《哭声》在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媒体被频频提起,话题效应不亚于它在韩国,中国网友热衷于谈论和推荐它,除了影片本身有很大的解读空间外,还有一点隐秘的心思在——目前环境下,咱们的电影人压根没法拍出这个类型、这个水准的电影来,大家多少对《哭声》有点羡慕嫉妒恨吧。
有的电影公号,对《哭声》进行了详细的解读,解读思路脑洞大开,许多导演都不可能想到的解读,都帮着写出来了。导演罗泓轸自己评价《哭声》,也把它定位于一部奇怪的电影,乃至于拍到最后,他想要表达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血腥谋杀、怪力乱神、情节反转等这些元素,向来不缺乏吸引眼球的能力。
《哭声》好看吗?我写过一篇影评专门说了这个问题,简而言之,前半部分是节奏缓慢、气质普通的惊悚片,后半部分因为融入了宗教元素,再加上令人脑抽筋的情节设定,《哭声》变得神秘起来,它的宿命感、文化隐喻、恶趣味、艺术家的想象力等混杂在一起,令人产生混乱感。当然,混乱感是艺术片的重要标志,许多拍不好商业片的导演,就靠着在作品里制造混乱来混一个艺术片导演的名声。
看过数天之后回忆影片,最初的解读逐渐淡去,唯一清晰记下的,是黄政民饰演的巫师。黄政民出演过《老手》、《新世界》、《国际市场》等著名韩片,是个有颜值的实力派,今年曾现身上海电影节,天性羞涩的他被油嘴滑舌的孙红雷调戏得面红耳赤。黄政民在《哭声》里表演的斗法驱魔场景,是这部电影观赏性、冲击力最强的一段戏,也是整部电影的高潮戏。其它戏份皆可省略,唯有这段不可错过。
好看与否,不是评判一部电影艺术价值高低的全部,但肯定是最重要的参考。恐怖片如《闪灵》、《迷雾》、《第六感》等,宗教电影如《驱魔人》、《美国怪谈》、《最后一次驱魔》等,无不是在讲通俗易懂的故事,观众可以清晰地触摸到影片的主题。《哭声》的叙事风格,用“故作玄虚”来形容可能有些过了,但到了后面,的确有拍飞了、无法自圆其说的感觉。
可能这些年韩国电影过于注重政治正确、偏向于抒发家国情怀,《哭声》想要扮演一个异类,想要在韩片全面商业化的过程中,走一条弯弯曲曲的通往艺术电影的路线,从这个角度看,《哭声》是有价值的。中国电影创作其实也和韩国一样,面临着类型重复、题材扎堆的问题,没人愿意冒险拍风格个性一点、艺术一点的作品。《哭声》在韩国的票房打败了《美国队长3》,登顶票房冠军,已经表达出韩国观众的创新电影的兴趣与支持。中国若能拍出类似的作品,相信一样有望票房夺冠。怕只怕,这么多年管制下来,中国电影人已经没有了拍好恐怖惊悚片的能力,尤其是像《哭声》这种带有点宗教意味的。
走中韩合拍,或能解决问题?这几年的中韩合拍片,保险起见,或者说为了票房保障,走的都是都市言情路线,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每一部都是烂片,没有一部能够回本。以后再中韩再合拍,要拍就拍《哭声》这个类型的电影,只是不知道,合拍的这个性质,能不能解决审查上的问题,电影局会不会对擦边球睁只眼闭只眼。如果审查关能过,凭借韩国影人的理念与经验,以及中国市场对优质恐怖惊悚电影的消费渴求,定能诞生一批高票房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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