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阿说:手足情深,血脉相连!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兄弟间纵然半路疏离、形同陌路,但各方有难时,和受难方站在一起的,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福哥最近很苦恼,母亲一次意外跌倒竟查出骨肿瘤,他正愁着小县城医疗资源有限,不知怎么办好。这时,堂哥听闻婶婶病重住院,连夜送来10万救急,这边堂哥刚走,伯父后脚就来了。
伯父和父亲不和近30年。这次,伯父连夜找上门,所为何事?请听福哥自述……
自述:高权福
整理撰稿:易小阿
我出生在粤东的一个小山村,今年35岁。母亲生我时因为难产几乎没命,所以后来父母也没再要孩子。
我中专学历,目前在县城一私企上班,老婆是县城私立幼儿园的幼师。
父亲两兄弟,伯父膝下一儿一女。在我很小时,父亲两兄弟因为分家以及一些琐事,各说各词,争执吵架无数次,逐渐形同陌路。
据我所知,父亲两兄弟首次起争执,是争一块靠山的地,地块离村较近且平整大面积。伯父认为,长哥为父,其时爷爷奶奶已经离世,对家付出多,理应分多一些。
父亲却不认同,认为伯父在水田上已经分多了,这块旱地应归他。
争执多次后,父亲就强霸着耕种了这块地。
奇怪的是,兄弟间吵架,两妯娌却极少参与,平时间也有往来。
母亲是善良的,即便她多次劝父亲兄弟间少起争执,和气生财,但父亲就是一根筋,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住。
大伯娘偶尔会加入到争执中,但更多时候,大伯娘做的角色是劝和。
两个男人,特别是酒后,话特别多,酒后就会互相指责对方。
两兄弟如此酒后争执的次数,随着年纪的增长,有多无少,这样的争执场面,更是沦为其他人的笑柄。
父辈的恩怨并未影响我和堂哥、堂姐的感情,我们三个自小玩到大,感情很深。
随着年龄的渐长,父亲的倔脾气改了些,他意识到当初和伯父的争吵,理亏的是他。
堂哥结婚时,伯父通知母亲,并让母亲知会父亲参宴。
父亲却嫌弃伯父让母亲转告,没有亲自通知他,因此未参加侄子的婚宴。
而我和母亲,却并未计嫌,奉上礼金参加婚宴。
母亲平时也会在适当时机,劝和伯父。伯父不喝酒时也能听得进母亲的话,常说,一生兄弟一世情,可惜,喝起酒来,两兄弟就像疯子般,互相骂街。
在我看来,父亲更甚!他酒醉后,时常会发酒疯,到大伯家门前叫骂,别说乡里,连我和母亲,都觉得他像疯子般不可理喻。
但平常不喝酒时,他并无过激的举措。反而常在饭桌上对我说,父辈问题父辈自有分寸,你们后辈就不要掺和进来。
岁月星转斗移,转眼间,我也有我妻子和儿子,在县城安家。
母亲在县城帮我带孩子,父亲不愿意过来。我担心他一个人独处,在屋子里装了监控,同时委托伯母时不时过去看看。
堂哥结婚后在省城安家,大嫂是城里人,善良温柔,也有爱心,和我老婆聊得来。
后来,堂哥做生意赚到了钱,在城里换了了一间大房子,把伯父和伯母接到城里。
我也不放心父亲一人独处,就好说歹说,让他到县城和我们一起住。
父亲在县城生活,我跟他约法三章,我说你年纪渐大,身体大不如年轻时就少喝两杯 ,好好陪陪母亲,带带孙子,逛逛公园什么的。
我说除身体健康外,其他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和大伯争执一世,爷爷奶奶泉下有知,是何感想呢?
不知是我说了他听了进去,还是他自己也有悔意。他在县城生活后,确实少喝了酒。
我时常有和堂哥联系,过年节也会到堂哥处问候伯父伯母,知道伯父到省城生活之后,酒也就少喝了。
从堂哥处得知,伯父伯母两人,现在省城,除带孙子外,更多是融入到省城老年人的圈子。
平时母亲和伯母时有通电话,说起过往在农村的种种经历。
伯母常说,高家老爷,儿子都是好酒的人,幸好到了阿福他们这一辈 ,不再好这一辈酒,万幸了,酒这东西啊,不单麻醉神经,伤害身体,更伤害兄弟间情谊啊。
有次,我因事到堂哥家,伯母趁着空档,和我聊起我母亲。
伯母说,幸好他们爷俩怎么吵,小辈始终没有掺和进去,这是高家的幸运。
伯母说到我母亲,她直说,要不是母亲本性善良,可能这二三十年的争执 就不单是男人之间的争执了。
她感谢母亲过去的宽宏大量,说母亲曾多次向她道歉,说他管不了丈夫,放任了丈夫的任意妄为,让她承受了压力,母亲心非常不安。
伯母还说,母亲曾对她说,对于家里的田地,长哥为父,理应由伯父说了算。
伯母感叹,她绝对没有我母亲豁达,换了第二个女人,高家两兄弟两家人,势必会水火不容,甚至出人命。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母亲竟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调停的事。我印象中 ,父亲一旦和伯父起争执,母亲只会抹泪搓手,毫无主张。
老天也会欺负善良的人,可伶的母亲,在一次意外跌倒后到医院检查,竟查出骨肿瘤。
我联系了堂哥,本意是让他看看省城有没有资源,始终,小县城的医疗资源还是有限的。
堂哥却连夜赶回县城,来到医院。他赶回来之前已通过朋友,联系过医院肿瘤科负责医生,了解了医院的实际情况和医生的专业建议。
所以堂哥到医院和我及妻子联系上后,就和我及妻子说明了一切,他说省城那边的医院,他已经联系到床位,可以转院过去。
堂哥交代一切后,来到母亲病床前,告诉母亲,说婶婶,你不用担心,现在医学技术发达,这个病还是很常见的,没事的啊。母亲握着堂哥的手,连连点头。
堂哥转头跟我说,明天一早办出院手续,之后赶去省城,我会协调一切,我先回省城
说完,堂哥把妻子叫到病房外,几分钟后,妻子在病房外向我招手示意,我走出病房。
我妻子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妻子说,袋子是堂哥让她转交婆婆的,说是他的一番心意,我暂时没有打开,里面可能是钱。
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捆捆崭新的纸币。
我让妻子先把袋子拿好,让她先回家。大概半小时后,妻子给电话我,说大伯从省城过来了,现在家里和公公喝茶。
我异常惊诧 ,虽说目前交通发达,大伯居然没让堂哥送,一个人连夜赶回县城,而且,更不了思议的是,大伯居然和父亲在喝茶?
我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太不可思议了。妻子说起初她也是很惊讶,一回到家,居然见两位老人,在喝茶聊天。
妻子说,伯父见她回来,硬说连夜要去医院,被我劝住了。
后来,我听妻子说,那晚,伯父和父亲说了许久,两兄弟互相抱头痛哭。
妻子说,她隐约听到,公公向伯父道歉,多谢他连夜赶回来看望弟媳。
伯父说,兄弟俩吵了多年,但妯娌却没有掺和进来,多得弟媳的宽宏大量。
后来,目前经过在省城医院的一系列检查与治疗,病情得到控制,之后,母亲出院回到小县城。
再后来,母亲的身体通过调理已大有好转,父亲已戒掉酒瘾,专心侍候母亲。
伯父和伯母也会经常回来探视和聚会,堂哥的十万块,我已转回堂哥,替母亲谢过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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