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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盛讲名著82 | 红楼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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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3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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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 | 张祖盛

欢迎来到《祖盛讲名著》!我今天要讲的作品是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的《红楼梦》。在中国,研究解读《红楼梦》的人实在太多,以至于形成了一门高深的学问,叫做“红学”。而我讲《红楼梦》,肯定只能讲它的九牛一毛,请你多多见谅。

我想要达到的效果是,让你了解到《红楼梦》的主要内容,以及它整部小说格局演化的底层逻辑。至于它的文学性、艺术性,以及里面像迷宫一样的隐喻和暗示,我实在解读不过来,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自己找相关的资料来看看。

小说的作者是清朝人曹雪芹,但他完成了前80回的创作就去世了,后面40回是别人代笔,究竟代笔的人是谁,没有定论。全书120回加起来有110多万字,篇幅相当长,所以我决定分三期来讲。好,现在我们进入正题。

小说的男女主人公叫贾宝玉和林黛玉,他们是仙界的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转世下凡。绛珠仙子原本是一株仙草,受过神瑛侍者的灌溉滋润之恩。所以,当神瑛侍者投胎转世的时候,绛珠仙子也跟着下凡,她要用一生所有的眼泪来还神瑛侍者的恩情。

贾宝玉出生的时候,嘴里含了一块玉石,上面写着“通灵宝玉”四个字,这就是贾宝玉名字的由来。这块通灵宝玉原本是女娲补天的时候剩下的一块多余的石头,因为有了灵性,所以就跟着贾宝玉来人间看看。注意,这块玉石没什么魔法,它只是相当于贾宝玉挂在胸前的一个摄像头,见证了贾宝玉一生的悲欢离合。因为这个缘故,《红楼梦》也被称作为《石头记》。

贾宝玉投胎的贾家是应天府的四大家族之一,另外三家是史家、王家和薛家,这四家之间世代通婚,算是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集团。应天府又称金陵,就是今天的江苏南京,在明清两代都是十分重要的城市。

不过,贾家的根基虽然在金陵,但是贾宝玉却住在京城。为什么呢?因为贾家祖上有两兄弟随着当朝的开国皇帝打了天下,由于战功被分别册封为荣国公和宁国公。然后,他们就在京城的一条街上建了两个规模超级大的宅子定居下来,这两座宅子分别叫荣国府和宁国府,而贾宝玉是荣国公的曾孙。

贾宝玉的爸爸叫贾政,是一个才能平庸但品行端庄的官三代,常年在工部做个没什么实权的员外郎。贾宝玉还有一个大伯,叫贾赦,靠世袭特权弄了个一等将军的职位。这个职位级别很高,但没有实权,纯粹是荣誉性质。贾政和贾赦虽然早已各自娶妻生子,但是一直没有分家,还是合住在荣国府,因为他们的母亲也就是贾母还一直活着。贾母是荣国府地位最高的人。

贾政的妻子是王夫人,来自金陵四大家族里的王家。王夫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贾珠,英年早逝,但在去世前已经结婚,他老婆叫李纨,也来自官宦世家。李纨生了一个儿子叫贾兰,贾珠去世后她一直带着贾兰守寡没有再嫁。王夫人生的第二个孩子叫贾元春,长大后入宫,后来被皇帝册封为贵妃。王夫人的第三个孩子就是贾宝玉,但是贾宝玉比贾珠、贾元春都小10多岁,对于贾政夫妇来说是老来得子,非常受宠。

除了王夫人,贾政有个小妾叫赵姨娘,也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儿子叫贾环,女儿叫贾探春,都和贾宝玉年龄相仿。

下面,我们来了解下贾宝玉的大伯贾赦的情况,贾赦的妻子是邢夫人,但邢夫人不是贾赦的原配,并且没有生下子女,所以在贾府的地位不高。贾赦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叫贾琏,贾琏的老婆叫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亲侄女。贾赦的女儿叫贾迎春,比贾宝玉略大两三岁的样子。

说完了荣国府这边主要人物的情况,我们再说说宁国府。宁国府辈分最高的人是贾敬,和贾政、贾赦是堂兄弟。贾敬晚年喜好道教,提前把世袭封号和职位传给了儿子贾珍,自己天天在道观里炼丹不回家。贾珍和贾宝玉同辈,但是年纪要大很多,他有个儿子叫贾蓉,也比贾宝玉大不少。贾蓉成年后,娶的老婆名字叫秦可卿。

宁国府人口比荣国府少得多,除了贾敬、贾珍、贾蓉和秦可卿之外,它的主要人物还有两个,一个是贾珍的妻子尤夫人,尤夫人和邢夫人一样,也不是原配,并且没有子女。另一个是贾敬的女儿贾惜春,贾惜春的年龄比贾宝玉还要小一点,在贾家四姐妹中最小。小说里并没有提到贾敬的妻子,估计她早已去世了。

我之所以要不厌其烦地介绍荣国府和宁国府的人物,是因为整部《红楼梦》的主要故事人物和场景都在这里,如果你不事先了解这里面的人物关系,那么肯定会听得一头雾水。

好,下面我们正式进入故事。话说某年,小说的女主角林黛玉从金陵一路北上,前往京城投奔贾府。林黛玉的母亲是贾母的女儿贾敏,所以她是贾母的外孙女,贾宝玉的亲表妹。林黛玉父亲名字叫林如海。林家也是功勋世家,而且林如海本人参加科举中了探花,所以他才配得上贾府的千金小姐。林如海和贾敏结婚后,生育了好几个子女,但大多早早夭折,而且贾敏本人也英年早逝,最后只剩下林如海和林黛玉这对父女相依为命。林如海对这个独生女宠爱有加,请来家庭教师一对一教学,所以林黛玉的文化素养非常好。

林黛玉6岁左右的时候,林如海考虑到自己做官,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她,就安排人把她送到贾母身边生活。林黛玉比贾宝玉小一岁,所以他们俩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要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他们小时候经常同吃同玩同床睡觉。

林黛玉10岁左右的时候,林如海因病去世,她从此成了孤儿,只好一直留在贾府。林黛玉在贾府享受的待遇虽然和表姐妹们一样,但她心里却对自己寄人篱下的状态非常敏感。她一方面慢慢对贾宝玉暗生情愫,另一方面却又不肯主动承认这一点,生怕自己处于被动,甚至遭人看不起。所以,林黛玉经常发脾气来试探贾宝玉的真心,弄得贾宝玉疲于奔命。

就这样,林黛玉和贾宝玉两人在打打闹闹中慢慢长大。不过,在林黛玉12岁的时候,贾府突然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这就是薛宝钗。薛宝钗来自金陵四大家族里的薛家,家里世代专责为皇宫采购物品,所以非常富裕。

陪同薛宝钗来贾府的,还有她的哥哥薛蟠和她母亲薛姨娘。薛姨娘和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是亲姐妹,而薛宝钗又比贾宝玉大一岁,所以薛宝钗是贾宝玉的表姐。薛氏一家子进京,本来主要是为了让薛宝钗参加皇帝选秀女的活动,顺便让薛蟠来京城料理一下家族生意,所以一开始暂住在贾府,但是小说后来没有再提薛宝钗选秀的事,估计是没选上。而薛蟠留恋京城的繁华热闹,所以后来干脆就在京城买房安家了,而薛宝钗则长期住在贾府,和表兄妹们厮混。

相比于林黛玉的敏感细腻,薛宝钗的性格非常温和淡定,这可能是两人不同的生活环境造成的。林黛玉小时候接连失去母亲和父亲,不得不寄人篱下,非常缺乏安全感;而薛宝钗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百事不愁,所以对什么事都没那么在意,经常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来。所以在贾宝玉看来,林黛玉和薛宝钗,各有各的好,真的是左右为难。面对这种情况,林黛玉变得更加多愁善感,经常以泪洗面。

正当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一团乱麻时,贾府突然出了一件大事,就是宁国府贾蓉的妻子秦可卿去世。秦可卿才貌双全,个性风流,嫁入宁国府后和公公贾珍发生了乱伦关系,由于事情败露,她羞愧自杀,宁国府对外则称暴病身亡。贾珍心中有愧,就超规格厚葬了秦可卿。为了料理好秦可卿的丧事,他特意邀请王熙凤来主持大局。王熙凤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她精明强干的名声因此传开了。由于管理能力强,她得到了贾母的宠幸,直接越过邢夫人、王夫人,成为荣国府的大管家。

王熙凤办事能力确实强,但也经常假公济私,为自己捞私房钱,甚至利用贾家的政治资源大搞权钱交易,只是荣国府家大业大,一时间不容易被人察觉。

秦可卿死后,贾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贵妃娘娘贾元春回娘家探亲。贵妃回娘家非同小可,所以提前很久定下了日期。为了表示隆重,贾家特意在老房子旁边新修建了一座大宅子,作为省亲别院,后来又被称为大观园。大观园里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还有很多独栋小别墅,非常精致漂亮。贾府这种大手笔,花费自然十分巨大。小说没有说明大观园的建造成本,但里面提到一个细节,就是光贾家派人去江南置办乐器、请乐师的预算就高达三万两白银,这些乐师乐器都是贾元春回娘家那天要用到的。

根据一些专家分析,这次接待贾贵妃的行动给贾府造成了严重的亏空,从而加速了贾府的败落。甚至,有一种更为腹黑的说法,说贾母侵吞了林如海留给林黛玉的遗产,用来弥补贾府的亏空。这些观点都是后人猜测,小说并没有明说。但是贾府在接待贵妃之后财政越来越紧张是一个明显的事实。

不过,虽然贾府事先那么用力,贾贵妃探亲却仅仅持续了半天时间。因为贾贵妃是代表皇帝探亲,它更多的是仪式性的意义,它显示皇帝正经地把贾家当亲戚来看待,依然对贾家恩宠有加。为了报答皇帝的恩情,贾家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大搞排场迎接贾贵妃。同时,贾家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向全社会传递了两个信号,一是他们作为皇亲国戚,和皇帝关系很亲密;二是他们贾家依然财雄势大,实力强劲。

迎接完贾贵妃后,大观园的历史任务也就完成了。拆掉它未免太过于浪费,于是贾家就安排府里还没有结婚的少男少女们住进去,每人一栋小别墅。男的只有贾宝玉,女的则有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以及林黛玉、薛宝钗等。贾母怕守寡的李纨寂寞,也安排她住了进去。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贾母的侄孙女史湘云。

史湘云来自金陵四大家族里的史家,不过她从小父母双亡,由叔叔抚养长大。但是,这种不幸的经历却造就了她豁达开朗的性格,让她在贾府深受欢迎。因此,大家称她为“史大姑娘”。史湘云偶尔来贾府走亲戚并在大观园小住,所以和贾宝玉林黛玉他们有很多互动。

就这样,曹雪芹经过精心安排,打造了大观园这个非常唯美的小世界。那么,这个小世界里会发生哪些故事呢?欢迎你关注下期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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