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3° N, 100.45° E
甘肃省张掖市
初到张掖,感觉这个名字过于古老,2000年前的名字,古老得确实有点距离感了。但张掖城还有另一个别名,叫甘州。于是耳边马上想起了柳永的《八声甘州》,“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宋朝这个领土不完整的偏安帝国倒是借着诗词还与天下保持着关联。
祁连山下
张掖的故事有很多,在汉武帝建立的河西四郡里,张掖有“张国臂掖,以通西域”的寓意。地处河西走廊的中部,发挥着枢纽的作用。霍去病赶走了聚居在这里的匈奴人以后,汉武帝就开启了基建狂魔的模式。要塞,驿站以及有组织的屯垦开发河西。但汉武帝的一生,也就只是站在黄河东岸朝这里眺望了几眼。真正亲自第一个抵达河西的帝国君王是隋炀帝。这位将自己国号定为“大业”的君王虽然没能有效的巩固自己的统治,但他在位期间完成的那些对历史影响深远的大型工程也的确算得上是“大业”了。
祁连山下的军事设施遗存
在一千多年前,这位雄心勃勃的帝国统治者在张掖也完成了一项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大业。召开了全球最早的“世界博览会”。
统一后的大隋非常重视与河西的互动,因为那里可以联通西域走向世界。隋炀帝经略西域的目标没有变过,他专门委派了懂西域的大隋重臣裴矩前往河西。河西自东汉末年以来成了中原世族的避难之地,古丝路依然断断续续的维系着与西域的贸易往来。中原战乱,以及沿途游牧匪患,让很多西域及中亚商人行至张掖就止步了。再往前,前途莫测。初到张掖,就听当地文化人讲起这段往事,在他们的印象里,张掖也有很多引以为荣的历史过往,但这一段是最精彩的。毕竟时下里流行起来的国际会展在张掖早就留下了历史的惊鸿一瞥。
张掖木塔,始建于北周,隋、唐、明、清经历了重修,见证了曾经丝路的繁华
抵达张掖的隋炀帝接见了高昌国国王,他邀请了很多西域小国到张掖来。隋炀帝下达命令,让张掖的女人都穿上漂亮华丽的衣服以彰显自己的国力国威,中原统一王朝的富庶,给西域小国的领袖及商人带来了巨大的诱惑。这次盛会之后,汉朝时候开辟的古丝路就又被重新启动了。隋炀帝在位14年,干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在他与他的帝国覆灭以后,身后的唐王朝站在了一个全新的历史起点上。唐朝古丝路的繁盛如果要追溯,应该还是隋炀帝时期打下的底子。这个君王,被电视剧的剧情黑得够惨,今天重新回顾,不管是面对京杭大运河还是面对河西走廊上的张掖,我们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了。
远眺祁连
张掖城不大,发源于祁连山的黑水河从城市间静谧的流过。就在黑水河旁边,有一片辽阔的遗址故地。那里据说是黑水国遗址,从汉到清,还有很多痕迹留在土层上,从坍塌的古城墙到残留的诸多墓穴坑道。一个个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村落与城市场景在我们眼前复活。
荒漠间孤独的生长
最初生活在黑水国的是月氏这个民族,后来月氏被匈奴驱逐,主体部分西迁成为大月氏,还有一小部分族群生活在黑水国,被称为小月氏。张骞出使西域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与匈奴有世仇的月氏,说服他们与汉朝配合,东西夹击匈奴。曾经生活在黑水国这一代的小月氏给我们留下的全是一些未知的疑团。不过依靠黑水河,这里可以发展小规模族群的自给自足式生活。但处于丝路要道上的黑水国注定了没法完成月氏人小富即安的生活目标。它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贸易体系,往来的商人,各个部族争夺劫掠,风沙掩埋的故土下,是一个个热闹的时代。
黑水国明代城墙遗址
在黄沙间行走
我在黑水国遗址间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惊扰了那些沉睡已久的亡灵。沙粒在阳光下晒得发烫,那是历史的温度,与祁连山融雪恰好形成一种反差,水深火热之间,我们无力对抗自然的摧残与大历史带来的兴衰。
被黄沙覆盖的城墙
张掖有很多这样的城市遗址,除了黑水国,比较著名的还有骆驼城。以丝路上的交通工具命名,顾名思义,那就好比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用火车拉出来的城市”。废墟与废墟之间,每一个时代鲜活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重重叠叠。离开,穿过一片荒滩,脑际又响起了柳永的那首《八声甘州》:“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有些地方,是我们共同的故乡,凉州、甘州这些遥远的边地,在我们读诗的那个年龄,不知于梦中已经游历过了多少次。在梦里,那些所有的繁华与热闹,都因为同样一个理由,它们处于丝绸之路的要道,茶叶、瓷器、丝绸在这里汇聚,换回了香料、马匹、银器、毛皮以及阳关以外无数人内心渴望前来的理想!
重走万里茶路,探寻行者精神
活动执行及负责人:洪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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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约茶!(图文:洪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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