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海派建筑比做西洋油画,江南园林可看做清新水粉,徽派建筑呢,则是不折不扣的中国水墨画。皖南文人陶方宣曾写道:“白墙黑瓦的徽州古村落就像画在纸上的水墨,是宣纸与徽墨,是白得像白天一样的宣纸,是黑得像夜晚一样的徽墨……”走进黑白分明的水墨徽州,那纤尘不染的千年青石板小路,白墙黛瓦布满青苔的明清古建筑,使我被浮躁城市搅乱的心田,立即过滤成一片淡泊宁静。
中国近代史上,徽商和晋商一样曾经称雄于中国。可以想象,走南闯北见识过各种华夏经典建筑和园林艺术的徽派商人,自然谋算着把各种精美建筑搬回徽州,因此有了著名的石雕,木雕,砖雕等徽州特色艺术建筑,让我们目不暇接大饱眼福。建筑豪华的住宅、园林、书院、祠社等,风格独特布局合理,装饰精致变化自然,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可以说,这里家家户户都显露着艺术氛围,每个门楼,每座房屋都浸透着匠心独具。门楼外狭窄的巷陌,曲折的水道,让我感觉走进了迷宫一般。虽然这些建筑历经岁月沧桑颜色尽失,但是当年的艺术风貌仍然让人叹为观止。
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而过,一座高墙直角拐弯处,墙被削去了一角。导游停下来介绍说,这里是对“拐弯抹角”成语的最好诠释。削去一角,使过往行人免去了不当心撞上尖锐拐角的危险。这个褒义且有着十分人性化的解释,和我们如今理解的贬义“拐弯抹角”大不相同。
另有一处“门当户对”成语的出处也让我难以忘怀。所谓“门当”原来是指大户人家院门上方的石鼓,从其雕刻的花纹判断屋主的身份,或经商或官宦等等。“户对”则是大门上方凸出的四尊木头雕刻的"寿"字门簪,由此判断这户的财产实力是否相当。犹如桐城久负盛名的“六尺巷”,这些典故折射出徽州古文化的另一种魅力。
他们宁静祥和的生活状态让我十分羡慕。温暖的阳光下,看着村民由压水井里打出清澈的水流,在自家门口石砌的洗衣台上,用捣衣板捶打着衣物,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近乎原始的自然生活。我们的午饭选择在唐模村一户人家就餐。门口的牌子显示着这是一户农家餐馆。主人端出热腾腾的家养土鸡汤,新鲜蒸鱼,山里的干货烧肉,腌肉野菜等等,让我们大大地过了一把绿色食物瘾。
饭毕,我们在阳光下享受着山野吹来的微风。户主门前也有一条贯穿全村潺潺流淌的清澈小河,不远处河上有一座标准的“廊桥”,两孔桥洞下河水流徐徐流过。一群灰鸭和一对白鹅在河中悠闲戏水。我在心中感慨这确是一片世外桃源。从户主安然自得的表情,到他家抱着小孙子的媳妇丰满圆润的脸庞,我看到了他们的富足和怡然。
或许村里的青壮年都出门经商打工,我们见到的多为老年人。我好奇地看着好几位老人提着篮子匆匆而过,篮中放着精巧的木质取暖小火笼。更让我惊异的是,一个穿着厚实的小婴儿,当街独自位于一个水桶状的木质取暖器中。不用说取暖器下部一定是炭火,底大上小结构稳定。只露出上半身的孩子,胖乎乎红润润小脸上两只黑亮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我们这一群山外来客。
徽州的棠樾牌坊群闻名中外,我已在各种介绍中见识过,但真正身临其境又是一种感觉。原以为这是一种封建社会遗留的弊端产物,听了导游依次介绍,近距离看了那一个个记载着鲍家数代人“忠孝节义”的千年牌坊,心里产生了新的感念:这些流传千百年的儒家道德文化,虽说它提倡“愚忠”“贞节”,束缚百姓心灵,但对持续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毕竟起到了一定的规范道德,稳定社会的作用。鲍家花园,尽显江南园林的精巧绝美细致,系江南三大园林之一。
赫赫有名的西递和宏村早已耳闻。我们去了已被盛名所累的西递,到处可见浓厚的商业气息。各种式样的徽州文房四宝,当地的土产山货,手工艺制品,都是小商贩沿街叫卖的品种。不少同事被卖山货核桃的人吸引了去。我和同事相约着钻进人家的大红花轿,感受了一回做徽州新娘的滋味。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