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肿瘤是静脉血栓栓塞症（venous thromboembolism, VTE）的独立危险因素，是内外科治疗的癌症患者的第二大死因[1-5]。关于VTE与肺癌之间的关联，20多年前就有报道[6,7]。
肺癌是我国恶性肿瘤中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死亡率均占第1位的。据报道2014年肺癌死亡人数达62万[8]。肺癌围术期VTE发生率较高[9,10]。
VTE是外科术后最主要的死亡原因之一，也是医院内非预期死亡的重要危险因素[1,11,12]。对于肺癌患者，有效的VTE预防不仅可以降低VTE的发生危险，也可以改善患者长期生存和降低医疗费用[2,13]。
因此，如何降低肺癌围术期VTE发生率是我国胸外科医生面临的严峻挑战。近年来，关于肺癌患者VTE的相关预防越来越受到外科医生的重视[14]。尽管国内外已有众多有关VTE防治的共识和指南，但针对肺癌围术期VTE预防的共识尚属空白[4,5，15-25]。鉴于此，中国胸外科静脉血栓栓塞研究协作组成立了一个“肺癌围术期静脉血栓栓塞症预防中国专家共识”工作组，其目的是规范肺癌患者VTE预防的流程及方法，以期降低围术期VTE发生率。该工作组由来自不同专业（胸外科、肺部肿瘤外科、呼吸及危重症医学科、血管外科、药理学及护理学）的专家组成。《转化医学协会：肺癌术后静脉血栓栓塞症的评估和预防》共识制订的目的是提高肺癌术后相关静脉血栓栓塞症的预防水平、规范其预防方法。
共同第一作者：李辉，姜格宁
编写组成员：
Servet Bölükbas，陈椿，陈海泉，陈克能，陈军，崔向丽，方文涛，高树庚，Sebastien Gilbert，傅剑华，付向宁，Yasuhiro Hida， 李单青，李小飞，李印，李鹤成，李拥军，刘德若，刘伦旭，何建行，赫捷，Giuseppe Marulli，Hiroyuki Oizumi，Marc de Perrot，Re né Horsleben Petersen，Yaron Shargall，Alan Sihoe，谭群友，王群，许顺，杨梅，杨媛华，于振涛，张兰军，张逊，赵珩，支修益
共识编写委员会主任委员：李辉
共识编写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姜格宁
通讯作者：李辉，赫捷，高树庚
1
概述
01
基本概念
1. 静脉血栓栓塞症（venous thormboembolism, VTE)：指血液在静脉内不正常地凝结，使血管完全或不完全阻塞，属静脉回流障碍性疾病。包括两种类型：深静脉血栓形成（deep vein thrombosis，DVT）和肺栓塞（pulmonary embolism，PE），即静脉血栓栓塞症在不同部位和不同阶段的两种临床表现形式[5,10，26-27]。
2. 深静脉血栓形成（DVT）：可发生于全身各部位静脉，以下肢深静脉为多，常见于骨科大手术后。下肢近端（腘静脉或其近侧部位）深静脉血栓形成是肺栓塞血栓栓子的主要来源，预防深静脉血栓形成可降低发生肺动脉血栓栓塞症的风险[5]。
3. 肺栓塞（PE）：指来自静脉系统或右心的血栓阻塞肺动脉或其分支导致的肺循环和呼吸功能障碍疾病，是肺癌围手术期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5]。
02
流行病学
有研究证实，VTE是一种常见的严重威胁癌症患者的疾病，特别是在接受化疗和外科手术的患者[26,28]。住院癌症病人首次住院的VTE发生率，依据不同部位肿瘤大约是3%-12%，这与肿瘤发生的部位相关[28,29]。大约20%VTE发生在癌症患者[12],而大约20%的癌症患者最终会发生VTE[30]。
另一项研究对象是实体瘤患者（17284例）接受门诊化疗，首次化疗后12个月内VTE发生率12.6%。而深静脉血栓和肺栓塞的早期死亡率均很高。分别为3.8％和38.9％[31]，是恶性肿瘤患者的第二大死亡原因[32,33]。
国内外有关肺癌患者术后VTE发生率是7.3%-13.9%[1,11,12,34-36]。Dentali等报告的肺癌术后VTE发生率是7.4%，而且发病高峰在术后7天内[1]。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证明，术后1个月进行CT肺动脉造影（CTPA）和下肢静脉加压超声检查，术后VTE发生率是12.1%，其中80%的VTE为PE，但只有21%是有症状的[37]。Zhang 等报告了中国新发肺癌人群的VTE发生率是13.6%[35]。国内一项针对全肺切除术后病理标本的回顾性研究发现，59.6%的肺癌患者存在栓塞相关事件，其中42.9%为肺动脉栓塞，57.1%为肺静脉栓塞[38]。另有一项针对77例肺癌术后的患者，26%在术后出现了VTE事件，其中15例DVT，5例PE[39]。
在新近的一项来自中国的前瞻性单中心队列研究中，在没有经过任何VTE预防的肺癌术后患者，VTE发生率为13.9%[40]。另一项研究发现，尽管接受了院内VTE预防措施，但是VTE发生率在肺癌术后仍然达到12.1%，并且绝大多数是无症状患者，全部患者均是在出院后发生的VTE[37]。
03
中国胸外科VTE防治现状
据报道，在美国96%的外科医生同意在围术期实施VTE预防措施[41]。尽管国内外的VTE预防指南均推荐对高危恶性肿瘤患者采取预防性治疗措施[4,5,16,18,19,23,27,42]，但在我国，胸部恶性肿瘤患者接受规范的VTE预防的比例还较低。其主要的原因是：
大多数中国胸外科医生对VTE认知度和关注度不够；
依据以往的国内散在报道，认为VTE的发生率较低；
担心药物预防后大出血的风险[43]。
2
VTE 的危险因素及评价方法
01
危险因素
任何引起静脉损伤、静脉血流停滞及血液高凝状态的原因都是VTE的危险因素。
VTE的术前危险因素包括：既往VTE史、手术、创伤、卧床、恶性肿瘤及肿瘤治疗 (激素、化疗或放疗)、高龄、内科基础疾病（呼吸系统疾病、心肌梗塞、充血性心力衰竭、缺血性脑卒中、胰腺炎、肾功能衰竭、各种原因导致的心脏/呼吸功能衰竭）、肥胖、吸烟、静脉曲张、遗传性或获得性血栓形成倾向等。术后危险因素包括：制动、卧床、中心静脉置管和其它侵入措施的应用、感染中毒症、镇静、麻醉药物的应用、手术时间的延长以及机械通气等。这些术前及术后的危险因素通常合并存在[5,18]。
表1：VTE独立危险因素[44]
恶性肿瘤本身就是VTE高危因素之一，如原发性支气管肺癌，特别是腺癌，可破坏血管系统纤维蛋白沉积与降解之间的平衡[45]。肺癌患者多有凝血机制的异常，表现为纤维蛋白降解产物增高，血小板增多，高纤维蛋白原血症，凝血酶原时间延长，提示有慢性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的存在。此外，肿瘤组织本身能分泌促凝物质，如组织因子、促血小板聚集物质、多糖蛋白及血浆素原激活剂等，使机体处于高凝状态，具有高血栓形成倾向。而被癌细胞浸润的血管内膜因丧失了抗血栓形成的能力，使肺癌较易在血管壁和心瓣膜上形成血栓和赘生物。
表2 ：恶性肿瘤患者发生VTE高危因素预测模型[44]
注：高危≥3，中危1-2，低危 0。
肺癌外科手术本身也是VTE发生的高危因素，各种获得性因素可进一步促进VTE的发生[5]。围术期的失血、组织损伤等可进一步激活凝血系统，增加VTE发生的危险性。术后卧床会导致血流淤滞，术中担心出血或由于出血存在而应用止血药物。手术应激及潜在的器官功能不全也可能激发凝血倾向。血肿压迫，手术操作时间的延长，创伤和继发的感染中毒症，中心静脉置管等因素可导致血管内皮的损伤，后者导致静脉压力和流速的下降，血管腔狭窄，进一步激活凝血系统，促进血栓形成。手术过程中由于麻醉引起的肢体低灌注、静脉血流减少也是引起下肢DVT的高危因素。
还有研究认为，原发性支气管肺癌明显高于转移性肿瘤和良性病变（25% versus 0%）；腺癌患者（44%）明显高于其他类型患者（12%）；直径超过3cm的原发性肺癌（47%）明显高于小肺癌（15%）；II期肺癌（50%）明显高于1期肺癌（21%）；全肺切除和肺叶切除患者（29%）明显高于段或楔形切除患者（4%）[39]。
总之，危险因素越多，发生静脉血栓栓塞症的风险就越大。
02
危险因素评估
现有的VTE风险评估模型有多种，包括Caprini风险评估量表（Caprini risk assessment model, Caprini RAM）[46]、Rogers评分量表[47]、Padua评分量表[48],Wells评分量表[49]和Khorana评分[45]。所有这些都是专门为评估VTE的风险而设计的评估工具。
美国胸科医师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Chest Physicians, ACCP）非骨科外科患者VTE预防临床实践指南第9版（ACCP-9）推荐在外科患者中使用Caprini和Rogers评估量表[19]，而Padua评分和Wells评分被认为是最适合内科住院患者的风险评估模型[45,50]，Khorana评分是一种预测化疗患者VTE风险的模型[45]。
Caprini 血栓风险评估量表是一个个体化的 VTE 风险评估量表，目前应用范围很广，包括普通外科、骨科、妇产科、整形外科等[46,51-53]。Caprini 评分系统是根据一系列先天性和/或获得性危险因素对患者进行评分，然后据此评分将患者分为低危、中危、高危、极高危四类，并推荐相应的预防措施[1,46,51-53]。在西方发达国家的相关验证研究已表明该量表的有效性[51-53]。
经典的Caprini 量表包含了大约 40 个不同的危险因素，基本涵盖了住院患者可能发生 VTE 的所有危险因素，每个危险因素根据危险程度的不同赋予 1～5 不同的分数，最后根据得到的累积分数将患者的 VTE 发生风险分为低危（0～1 分）、中危（2 分）、高危（3～4 分）、 极高危（≥5 分）4 个等级，不同的风险等级推荐不同的 VTE 预防措施。 不仅能根据评分很好的预测病人 VTE 的发生风险，还根据风险等级推荐了相应的预防措施， 包括预防措施的类型及持续时间等。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关于胸外科术后标准的Caorini量表，表3是美国波士顿医学中心改良的Caprini量表，更符合胸外科情况。改良Caprini量表将风险度简化为三个量级，0-4分为低风险，5-8分为中风险，>9分为高风险[53,54]。
表3：改良Caprini 量表（VET高危评分)[53]
3
肺癌术后并发VTE的临床特点及诊断方法
肺癌手术后，患者小的DVT有可能发展为致命性PE。在PE导致死亡之前，往往仅会出现一些轻微的症状，如呼吸困难、胸痛等，常常被误诊为心衰、心源性猝死、肺部感染等。此外胸外科基础病变和手术后的症状经常会掩盖PE的症状和体征，因此应提高对PE发生的警惕性。
PE典型的临床表现是呼吸困难、胸痛、咯血和/或循环衰竭，即所谓的肺栓塞三联征，但临床实践中很少同时出现这三种表现。对于胸部手术后患者，轻微可疑栓塞的表现也应该引起胸外科医师的重视。如患者术后出现以下几种常见表现应高度警惕PE的存在：
自主呼吸时，低氧血症和低碳酸血症进行性加重；
镇静状态下接受控制通气的患者出现低氧血症进一步加重；
具有慢性肺部病变和已知的二氧化碳潴留的患者，出现呼吸困难和低氧血症加重，动脉血二氧化碳分压下降；
不明原因的发热；
在血流动力学监测过程中，突然出现肺动脉压力和中心静脉压的升高。
由于此类患者术后转运困难，床旁彩色多普勒下肢超声检查和经食道心脏超声经常作为疑诊患者首选检查措施，前者可以判断DVT的存在，后者可以检测右心功能的变化，间接提示有无PE存在，甚至有时能发现主肺动脉血栓栓塞的直接依据。
D-二聚体可作为非手术患者急性DVT-PE的排除指标，但是由于手术本身及基础病变存在等体内复杂的因素可以激活凝血-纤溶系统，导致D-二聚体水平增高，因此其诊断价值不大。但是若D-二聚体阴性则具有较大的排除价值[5]。
通气/灌注显像曾一直被作为首选的检查措施，低度可疑或阴性可直接排除PE，高度可疑可诊断PE，对于中度可疑患者可以进一步考虑肺动脉造影，但是这样常常会延长确诊时间甚至会延误诊断与治疗。
近年来螺旋CT肺动脉造影（CTPA）应用越来越广泛，目前被作为诊断的金标准[5]。诊断PE特异性>95%，并认为如果CTPA阴性可排除PE。目前被公认为可疑非大面积急性PE首选检查（应在就诊24h内完成）。
尽管静脉造影和肺动脉造影一直作为诊断DVT和PE的金标准，在选择诊断方法时还应该充分评价患者的心肺储备能力，根据具体情况权衡利弊，选择合适的检查手段。但是，如果临床上高度疑诊大面积PE，且存在溶栓或抗凝禁忌，可直接进行肺动脉造影检查，并作好介入治疗的准备，可大大节省检查的时间和费用。
4
肺癌手术后预防VTE的措施
全球而言，目前已经有了多个国际性和地区性的VTE防治指南，其中主要包括美国全国综合癌症网络（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 NCNN）指南[5]、ACCP-9 VTE预防指南[19]、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Oncology, ASCO）指南[56]、欧洲肿瘤学学会（European Society for Medical Oncology, ESMO）指南[21]、国际血栓栓塞和癌症倡议（International thromboembolism and Cancer Initiative, ITAC-CME）[4]等。所有因癌症住院的患者均被定义为VTE的中-高危风险人群，并且应考虑在围术期进行VTE的预防[18,57,58]。药物预防，包括低分子肝素或普通肝素是非常重要的措施[5,10,19,21,59]。
对于肺癌患者，特别是VTE高危人群，应在围术期进行积极的预防干预，这对降低VTE发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应用Caprini量表进行分类，低危患者（O-1分）：尽早活动，物理预防；中危患者（2分）：低分子肝素抗凝,加物理预防；高危患者（3-4分）：低分子肝素抗凝，加物理预防；极高危患者（5-7分）：同高危组，但不能单用物理预防[4,5,19,23,27,58,59]。
预防方法包括基本预防、物理预防和药物预防。
01
基本预防措施
主要指针对高危因素的预防，包括：
手术操作尽量轻柔、精细，避免静脉内膜损伤；
规范使用止血带；
术后抬高患肢，防止深静脉回流障碍[60]；
常规进行静脉血栓知识宣教，鼓励患者勤翻身、早期功能锻炼、下床活动[53]、做深呼吸及咳嗽动作；
术中和术后适度补液，多饮水，避免脱水[61]；
建议患者改善生活方式，如戒烟、戒酒、控制血糖及控制血脂等。
股静脉置管的DVT发生率较锁骨下静脉置管病人明显增加，因此建议应尽量选择锁骨下静脉置管。机械通气时间的延长与DVT的发生有明显的相关性，应尽量缩短置管时间。
对于病情重，活动困难,恢复时间长的患者,应采取更加积极的预防措施。
02
物理预防措施
足底静脉泵、间歇充气加压装置及梯度压力弹力袜等，利用机械原理促使下肢静脉血流加速，减少血液滞留，降低术后下肢深静脉血栓形成的发生率。推荐与药物预防联合应用。单独使用物理预防仅适用于合并凝血异常疾病、有高危出血风险的患者[5,27,58,62]。
02
药物预防措施
所有接受胸部恶性肿瘤相关手术者都应接受预防血栓栓塞的治疗。接受胸（腹）腔镜手术或检查，或开胸时间超过30分钟者，除非有活动性出血或出血高风险，均应接受低剂量普通肝素或低分子肝素（LMWH）治疗[18,19,21,27]。
抗凝治疗应在术前给予并且术后尽早实施。尤其对于高危患者。术后应用抗凝药物至少持续7～14天。对于高危患者，包括术后有残留病灶、肥胖或既往有VTE史者，抗凝治疗应延长至术后4周[32,42,64-71]。抗凝药物一般首选低分子肝素，若不能耐受低分子肝素或普通肝素，可考虑使用磺达肝癸钠或华法林预防。几种药物的特点及推荐使用方法如下：
1．低分子肝素（LMWH）
LMWH的特点：
可根据体重调整剂量，皮下注射，使用方便；
严重出血并发症较少，较安全；
一般无须常规血液学监测。
术前达肝素钠（Dalteparin)起始剂量每2-4小时2500U ，而后5000U一日一次。或者起始剂量每10-12小时5000U ，而后5000U一日一次。手术前10-12 小时内不再使用低分子肝素。术后12～24 小时（除外出血倾向后皮下给予常规剂量低分子肝素；或术后4～6 小时给予常规剂量的一半，次日恢复至常规剂量[63]。
2. 磺达肝癸钠
磺达肝癸钠是一种间接Ⅹa 因子抑制剂，其特点是治疗窗宽，剂量固定，无须常规血液监测，可用于肝素诱发的血小板减少症。与低分子量肝素相比，能显著减少静脉血栓发生，且不增加出血风险[4]。 通常用量是2.5 mg，皮下注射，术后6～8小时开始使用。
利伐沙班（Rivaroxaban,直接Ⅹa 因子抑制剂）10 mg，口服1次/日，术后6-10 小时开始使用。
3．维生素K拮抗剂
目前临床最常使用的维生素K拮抗剂（如华法林），因价格低廉，可用于下肢深静脉血栓形成的长期预防[5]。其主要缺点：
治疗剂量范围窄，个体差异大，需常规监测国际标准化比值（international normalized ratio，INR），调整剂量控制INR 在2.0~2.5，INR＞3.0 会增加出血危险；
易受药物及食物影响。
术前或术后当晚开始应用维生素K 拮抗剂（华法林），监测用药剂量，维持INR 在2.0～2.5，勿超过3.0。
4. 新型口服抗凝药物（NOACs）
鉴于目前关于NOACs用于胸部恶性肿瘤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数据很少，本共识不推荐使用NOACs进行胸部恶性肿瘤围术期VTE预防[58]。
5．药物预防禁忌证及注意事项
（1）绝对禁忌证：
近期有活动性出血及凝血障碍；
骨筋膜间室综合征；
严重头颅外伤或急性脊髓损伤；
血小板低于20×109/L；
肝素诱发血小板减少症者，禁用肝素和低分子肝素；
孕妇禁用华法林。
（2）相对禁忌证：
既往颅内出血；
既往胃肠道出血；
急性颅内损害或肿物；
血小板减少至（20~100）×109/L；
类风湿视网膜病患者。
（3）注意事项：
由于作用机制、分子质量、单位、剂量以及抗Ⅹa 和抗Ⅱa 因子活性等存在差异，因此，药物预防过程中只能使用一种药物，不能换用。每种药物都有各自的使用说明、注意事项及副作用。
对存在肾功能、肝功能损害的患者，应注意药物剂量。低分子肝素、磺达肝癸钠不适用于严重肾损害患者。
（4）药物治疗最严重的并发症是大出血，因此对于VTE高危患者，术前还应进行大出血高危因素评估[19]。
表4：大出血高危因素
5
小结
肺癌患者围术期VTE的发生率较高，但其发病隐匿，常无症状或症状不典型，容易被忽视，临床应予以高度重视。VTE的早期识别、早期诊断和规范治疗可以有效降低VTE的风险，因此应对所有肺癌的住院患者进行VTE风险评估。对于所有患者应根据其风险分层，进行规范的围术期VTE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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