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以来,我们不断提及2003年的“非典”疫情。除了这些,可能您听说过不少:天花、霍乱、疟疾、肺结核、艾滋病,乃至非典、禽流感……
作为人类传染病的三大劲敌,鼠疫、霍乱、天花三大烈性传染病是如何在中国、贵阳地区得到控制,乃至消灭的。
有一种传染病,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瘟疫”,它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毁灭过古希腊,粉碎过东罗马帝国复兴的梦想,摧毁过整个欧洲的社会结构……这种传染病,就是“鼠疫”。
不过,如此恐怖的瘟疫,最终被一位中国医生所扼制,他所创立的传染病控制思路以及工具一直沿用至今。1910年东北鼠疫爆发,当时的清政府紧急电召时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早年留学英国并获得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学位的伍连德,让他紧急赴哈尔滨就任全权总医官,调查并处理疫情。
通过解剖尸体(这是中国第一例有记载的病理解剖),伍连德找到了病因——鼠疫杆菌。确认了鼠疫杆菌是引发疫情的病原体后,伍连德立即提出初步的防疫措施:控制铁路、公路交通,以防瘟疫蔓延;隔离疫区傅家甸;紧急征聘医生参与疫情控制等。而且,伍连德还发现,此次鼠疫无需通过老鼠传播,而是可以通过患者的飞沫传染,是一种人传人的呼吸系统传染病,他将此命名为“肺鼠疫”。
为了防止飞沫传染,伍连德设计了一种极其简单的双层纱布囊口罩,有效的控制了鼠疫传染,并被世界各国采用,被称为“伍连德口罩”或“伍氏口罩”。伍连德的防控措施非常有效,仅用了4个月的时间,就控制住了鼠疫疫情。从此,伍连德提出的控制交通、隔离疫区、征调医务人员集中控制的疫情控制理念,成为当今世界控制传染病的一种程式化操作。今天我们控制新冠肺炎,仍然沿用的是这一理念。
医务人员佩戴伍氏口罩
查阅贵阳的相关记载,没有发现鼠疫在贵阳流行的记录。在全国范围内,随着链霉素等抗菌药物的广泛应用,鼠疫只要早期发现、及时治疗,可以被很方便的治愈而且随着传染病防控理念和技术的发展,鼠疫也早已不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了。
大家如果关注新闻,应该看到2019年11月在内蒙还爆发了鼠疫。但是由于控制有力,并没有引发疫情。
内蒙古鼠疫的新闻报道
霍乱和鼠疫共居甲类传染病,其可怕之处主要是传播极快,病情急重,无医疗控制条件下,可迅速波及大片区域甚至全球,人群病死率相当恐怖。世界历史上,霍乱大流行至今共发生7次,起至1817年,止于1975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1899-1923年和1961-1975年的第五、六次世界大流行中,中国未能幸免。除却上述七次宏观意义上的大流行,尚有80余次地方性霍乱流行。
贵阳地区在霍乱第六次世界大流行时期,采取了一系列的防治措施。1950-1957年,平均每年注射25万至35万人次,以后每年注射人次为8万人左右,因此从1952年至1981年的30年时间里,1965年前后,对内迁厂矿、沿海来筑职工进行了监测,贵阳市未发现霍乱病人。1982年,遵义副霍乱暴发流行,贵阳确诊霍乱病例3人。其后未发现霍乱病例出现。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痊愈后可获终生免疫。说起天花,还有一个趣事儿。满人入关之前生活在东北地区,天花并不普遍,大部分满洲人没有得过天花。而对生活在关内的汉人来说,得天花是很普遍的现象。当时天花的流行有一定的周期性,绝大多数汉人小时候得过天花,成年后就不再受威胁。但满人不一样,很多人没有得过,一旦染病就一发不可收拾。加上天花通过空气传播,很难防治。清朝早期的皇帝,比如顺治,一般认为是感染天花而亡,而康熙之所以被选中继承皇位,也跟他出过“痘”有关。所以清朝入关后,临时设立了“查痘章京”(相当于今天的正厅级干部),来主持预防隔离的工作。但后来随着满汉之间交流融合的日渐深入,“查痘章京”也很快就取消了。这是国家权力介入公共卫生的一个有趣特例。
康熙帝画像
据记载,1950-1955年,贵阳地区报告的法定传染病就有霍乱、鼠疫、天花、回归热、流行性脑炎、猩红热、疟疾等14种。1950年,贵阳市天花发病96例,死亡20例。1951年发病例,死亡1例。1950-1954年,贵阳市开展普种牛痘。其后转为对新生儿、漏种者,新迁入人口或流动人口等重点人群的接种。数据显示,上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初,中国进行了3次强制性全民种痘和2次接种行动,5亿多人口共发放了18亿剂牛痘疫苗。而从1963年之后,中国每隔6年仍然要普种一次天花疫苗。在全球扑灭天花委员会宣布已经彻底消灭天花的一年多之后。1981年,中国宣布停止种痘。但为了巩固成果,贵阳直到1989年,才不再把天花当作法定传染病。
点上疫苗,用一支较粗的针在酒精擦过的皮肤上划一道,伤口不能出血。随后,伤口处会出现红色斑疹,后变为丘疹,2—3天后变为疱疹,再转为脓疱疹,逐渐干缩结成厚痂,大约1个月后痂皮开始脱落,留下疤痕。
这道疤痕,在几乎所有1980年前出生的中国人臂膀上都存在着,就像一个模糊的年轮。他们都有一个同样的经历——接种天花疫苗。那是一场全民运动。疤痕留下了,天花在中国真的消灭了。这比全世界消灭天花早了十几年。在中国消灭天花运动如火如荼的时候,1959年,世卫组织才终于开展了全球天花消灭行动。而此时,中国还不是世卫组织成员国。
按照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目标,2012年,全球将消除麻疹;2020年,全球将消灭疟疾,但业内专家指出,疟疾疫苗的科研进展并不顺利。
与此同时,新型传染病的恐怖依然笼罩在人类的头上。比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人类与传染病的战争远未结束。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