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尔是观察昆虫的老手，他发现：很多爬行的小昆虫，例如蚂蚁、毛毛虫，喜欢跟着前面的同伴前行——它们喜欢团队活动，缺少个体的主见；它们视力极差或根本没有视力。比如下边这队蔚为壮观的毛毛虫，它们过马路的阵势的确吓坏了路人。
那么，领头的毛毛虫是不是“头虫”呢？有如狼群的“头狼”、马群的“头马”？？
法布尔在《昆虫记里》写道，羊有一种天性，它们永远要跟着前一只羊，不管走到哪里。如果前一只羊失足落水，后一只羊也跟着跳下去……松毛虫也具有这种天性，而且比羊还要强烈。第一只虫到什么地方去，其余的都会依次跟着去，排成一条整齐的队伍，中间不留一点空隙，后一只的须触到前一只的尾。为首的那只，无论它怎样打转和歪歪斜斜地走，后面的都会照它的样子做，无一例外。
法布尔决定测试一下，第一只虫子是否具备“头虫”的潜质，他跟虫子开了一个玩笑：将它们行军的路线引导到一个没有始点也没有终点的圆上。
当一列毛毛虫爬上一个花盆的边缘，法布尔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让第一只虫子头部的触须与最末一只虫子的尾巴相接。在花盆的不远处，又撒了一些松毛虫喜欢吃的松叶。
松毛虫开始一个跟着一个绕着花盆一圈又圈地走，这一走就是七天七夜，大多数情况下，饥饿劳累的松毛虫尽数死去。其中任何一只虫子，哪怕稍微改变一下路线，大部队就可吃到赖以活命的松叶。但，没有任何一只虫子尝试改变。
它们绕着圈，日夜不停的走着，憨厚而坚决，整整7天，一共168个小时，行军总距离453米，总共绕了335圈！这样的试验也有例外的时候：偶尔有一名饿晕了的毛虫偶然爬下了花盆，大家瞬间得救！！
神奇的“死亡旋涡”，几百只蚂蚁不停旋转，直到累死为止！
现在知道，这些爬行的小虫子，会一边爬行，一边分泌一种称作“费洛蒙”的信息素，后面的虫子依靠信息素跟踪前头的步伐前进。“蜂蚁帝国”就用这种信息激素操控队列。
蚂蚁自己不会认路，完全依靠领队蚂蚁分泌的类似动物费洛蒙的信息素。领队者带领同胞们前进，一边走一边释放路标，后面的蚂蚁就会相拥着跟上前面蚂蚁的步伐。这种帮助它们交流、运行蚁群的信息物质可以创造出群智，也可以害死它们。
如果恰巧有一只反应迟钝的家伙，错过了某个路标，那它后面的一批跟班们就倒了大霉。
这些苦逼的行军蚁遇到变化了的环境刺激，不能确定方向的时候，它们的运动方向是随意的——这些走丢了的、不着调的蚂蚁会漫无目的地到处爬，如果它正好赶上了末尾的那只蚂蚁，那么“死亡旋涡”倏地瞬间就形成了。
这一切！宛如东方大国的历史，在改朝换代的魔咒中一遍一遍地轮回。对于蚁群和毛毛虫，一个偶然的外界因素似乎足可打断这些晕头转向的家伙。但枉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某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他们真糊涂的、假糊涂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转着圈——不肯有所牺牲，拒绝一切醒悟——哪怕是踩着友军的尸首，也一直兴致盎然地转下去……
大千世界，有一只共同的上帝之手，让失却个体意志的族群，不经意间就掉进“死亡的旋涡”而无法自拔。
作者简介：李成，感染内科副主任医师。从事临床工作近20年。致力于健康常识的启蒙、从医趣闻的分享、生活感悟的记录。名下有公众号“李成健康生活资讯”和“橄榄树下李医生”；微信号ch18006760325，ch13968535310欢迎添加，愿与您共同呼吸，守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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