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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军阀将领传奇——中国警察之父、因刺宋案被灭口的赵秉钧

赵秉钧(1859年—1914年),河南汝州人,清末民初著名政治人物。在袁世凯担任中华民国大总统期间,为第三任国务总理。曾拟订警务章程,创设警务学堂。是中国近现代警察制度创始人。

提起赵秉钧,在民国风云人物中属于比较 默默无闻的那一类。但,有一件轰动民国、甚至上了教科书的事件跟他有千丝万缕联系,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宋教仁被刺案”。据传赵秉钧与宋教仁被刺不仅有瓜葛且最终导致他招来杀身之祸。

赵秉钧是个孤儿,自幼父母双亡,家境极其贫穷,小时连名字也没有,连他的名字、生日都是自己给自己定的。到处流浪的他在一家店铺当伙计时,帮助路过此地的官员修好了一台座钟,从那时起,赵秉钧得到这个官员的赏识和器重,于是就把赵秉钧带走充当书童,他生性聪慧,很讨主人欢心,因此得到了自修学习的机会,掌握了一定的文化知识以后才给自己取了百家姓的第一个姓(他说赵是天下第一姓),生日便定在了大年初一。

赵秉钧后来投军于左宗棠麾下,跟随左宗棠出兵西北,隶属张曜部,先是随军出嘉峪关,追剿白彦虎,随后开赴新疆,参加平定阿古柏之乱之乱,他随军东征西讨,弓马娴熟作战勇敢立下许多功劳,因为经常作战打先锋也身体受过重伤收复伊犁时,他因为做书童学过的学识本领,当上了中俄边界办事员,还参加了边界勘测谈判。因为他在新疆表现出色,立下战功且他花光积蓄上下打点疏通,被任命为直隶新乐县典史。典史是知县下面掌管缉捕、监狱的属吏。

赵秉钧专攻侦探警察两门,以“长于缉捕”而闻名天下,小小的典史怎么会让赵秉钧满足,他更加花心思的花钱上下运作,不久就当上天津北仓大使和直隶保甲局总办,到了天津,这就有了跟袁世凯交集的机会了,那时候的袁世凯自己还在朝鲜风雨飘摇、自顾不暇,暂时还不会跟赵秉钧产生什么交集,不过时任直隶总督的李鸿章也发现了他的警察才能,于是命他率领巡防营清剿京师附近的义和团。赵秉钧是上过真正的战场的,对付义和团成员那些乌合之众是手到擒来,所以赵秉钧屡立战功,功绩耀眼,李鸿章再一次将他委以淮军前敌劳务处兼统带巡捕三营之职。

1901年,一代“裱糊匠”李鸿章大人逝世,袁世凯继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为了对付各地的义和团运动和八国联军入侵后的混乱局面,袁世凯提出“先弭内乱,借杜外侮”,上任后立即对义和团进行大规模的扫荡和围剿。赵秉钧见到袁世凯的所作所为,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就想着攀上袁世凯这根高枝。赵秉钧因缉捕义和团有功,颇为袁世凯所赏识,奏保以知州留直隶补用随后奏保赵秉钧为保定巡警局总督,以知府候补,加盐运使衔。

制定警察制度

赵秉钧在任职巡警局总督期间购阅上海书局翻译的外国警察制度书籍,开眼看世界,学习国外的警察制度。赵秉钧通过袁世凯的首肯之后,与袁世凯的日籍警察顾问三浦喜传一起参照东西方国家现成的法律典范,拟定了警务章程,创设警务学堂,选募巡警500人,分布保定城内外,维持治安,成绩显著,他还在保定办了巡警局,自己当上了巡警局总办,又创办了警务学堂,他虽然有功利之心,但是在无意之间也成为了中国近现代警察制度的创始人。

随后袁世凯任赵秉钧为天津南段巡警局总办,赵秉钧在天津筹建了中国最早的现代警务系统,在天津划区域、清户口,还组织了天津侦探队,创办了天津巡警学堂等一系列的警务上下游的业务单位。

1905年,革命烈士吴樾在北京正阳门弹炸五大臣,满朝震惊。这件事就是赵秉钧经手查办的。袁世凯以协助破案为借口趁机插手北京警政,赵秉钧通过验尸报告以及各种线索,很快把案件搞了个水落石出。这种侦破能力非一般人所能敌的,自然得到了清政府的赏识与重用,于是袁世凯趁机建议设立巡警部,保奏徐世昌为巡警部尚书,赵秉钧为巡警部右侍郎。赵秉钧心机深沉,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北京的警权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随时听候袁世凯的调遣。袁世凯成为军机大臣后,赵秉钧在袁世凯的授意下将手下的侦探们分散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京城百姓的言行甚至王公大臣们的动态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犹如明朝时期的锦衣卫、雍正时期的粘杆处,有了赵秉钧情报以后,袁世凯在京城的政治斗争中常占上风,后来在巡警部改组并到民政部,赵秉钧任民政部侍郎。

1908年,光绪帝与慈禧太后相继驾鹤西去,小皇帝溥仪继位。溥仪的亲爹载沣成了摄政王,载沣恨袁世凯在戊戌变法的“欺君”行为,将他罢黜,恶其余胥,作为袁世凯鹰犬的赵秉钧也失去了民政部侍郎职位,但是,赵秉钧仍然是京津的军警的太上皇,权利没有丝毫的旁落。

袁世凯罢官还乡后,买了一座别墅扩建为“养寿园”住进去,名为“隐居”,实则静观其变,以待东山再起。

武昌起义的第二天,恰逢袁氏做寿,赵秉钧和张锡銮等一班袁氏心腹正在园内祝寿宴饮,忽然传来了武昌起义的消息,众人瞬间酒醒,眼睛都死死的盯着袁世凯,袁世凯下令停止宴饮,示意赵秉钧、张锡銮、徐世昌等人到后堂议事,袁世凯知道他东山再起的时机已经到了,袁世凯指示赵秉钧可以先行打探情报,于是赵秉钧在外四处奔走,到处打探,为袁世凯提供消息,出谋献策。

清廷果然派人劝说袁世凯出任湖广总督,前往武昌镇压革命。袁世凯称病不受,准备待价而沽。清廷连发四道圣谕,不仅任命袁世凯为钦差大臣还给他节制调遣所有派出的军队的权利,这时袁世凯才决定出山。然而革命之火以燎原之势席卷中华大地,袁世凯担心清廷垮台过快,这样他就失去了和革命党讨价还价的本钱。于是赵秉钧紧急入京活动,他通过庆郡王调动毅军,借毅军势力重新掌控北京巡警。11月13日,袁世凯到北京就任内阁总理大臣,赵秉钧成为了内阁民政大臣。

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后,袁世凯玩两面派,骗取了革命党信任,得到了推举他为总统的许诺。此时袁世凯需要逼迫清帝退位,但是不愿承担骂名,只能暗中授意手下赵秉钧等人。赵秉钧知道这是讨袁欢心的好机会,他格外起劲,经常和梁士诒、胡惟德等入宫恐吓,逼迫隆裕太后和溥仪下诏退位。由于清廷实权已经全在袁世凯掌控中,又被赵秉钧近乎摊牌以性命恐吓,太后只好认命。清帝退位后,袁世凯如愿以偿担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因赵秉钧为袁世凯立的功劳,袁世凯把政府第一任内务总长的职位交给了他。

宋教仁被刺案

1912年3月,袁世凯任命唐绍仪为内阁总理,赵秉钧为内务总长。唐绍仪虽然也是袁世凯的亲信,可唐绍仪留过洋,受美国民主思想影响颇多,热衷于与同盟会合作,而赵秉钧凭借自己缜密的心思猜到袁世凯只是口头喊“共和”而已,他心里仍是追求专制独裁的,于是赵秉钧主张事事皆应奉令承教与大总统,故意混淆总统府与国务院的权限,唐绍仪这个国务总理成为一个空架子,在内务部安排几位同盟会成员都被赵秉钧阻拦。唐绍仪与袁世凯在许多问题上都有分歧,自己又无权,无奈称病请辞,躲到了天津。

同盟会成立后因内部意见不一、曾数次分裂。因孙中山不同意内阁制,1912年8月,宋教仁以同盟会为基础革命党人,拼命扩大组织,吞并小党,拉人入伙,拼凑了一个大党——国民党。国民党的产生,宋教仁的策划和贡献最大,因而他就成为代理理事长、实际的领导人。

1913年2月,依据临时约法,举行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国会选举。国民党在宋教仁领导下,在参议院与众议院皆获得最多席次、成为国会最大党。也是由于第一届国会选举,袁世凯和他的党羽们还不知道怎样操控国会,这才让国民党占了便宜,捞去了近半数的席位,成为国会第一大党。按照约法精神,总统制也将改为内阁制,由宋教仁出任内阁总理。

考虑到国民党日益扩大的影响力,袁世凯如坐针毡,于是决定让精通侦探的赵秉钧和国民党人接触,获得他们的信任,以及时掌握国民党人的动向和情报。

当选内阁总理的宋教仁踌躇满志,准备进京。没想到,在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在上海遇刺。

上海沪宁火车站,宋教仁一行人从候车厅走到检票口,突然,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从阴影中蹿了出来,对准宋教仁就是一枪,然后飞快地逃出了火车站,一颗毒弹穿进了宋教仁的胸膛,他伤势严重不治身亡。

直接凶手是一个逃亡的滇军军官武士英。.

消息传开,举国震动。

武士英原是云南新军七十四标二营管带。因为自己的美貌妻子被顶头上司夺去,就将上司击毙、只身亡命上海。武士英自称自己杀人是受上海滩的地痞流氓头子应桂馨唆使。

法租界巡捕调查此案时,发现北洋政府内务部秘书洪述祖(恩,据说这个人是那个最灵活的胖子的曾祖)和应桂馨的往来密电,密电上有要求他搜集关于国民党领袖孙中山、黄兴、宋教仁的黑材料的内容。

袁世凯虽然心中窃喜,但迫于舆论也不能不做表面文章,毕竟宋教仁是具有全国性影响力的人物,他下令严查此事,务必缉拿凶手。上海当时归属淞沪警察厅管辖,淞沪警察厅不敢违抗大总统的命令,也就真的开始严查,结果一来二去的还就真的查出了凶手,抽丝剥茧后发现背后指挥者为应桂馨还查出了应跟内务部秘书的洪述祖和总理赵秉钧的往来函电多件。

在孙中山和黄兴的强烈要求下,江苏都督程德全在4月26日将查获的证据向全国公开,证据发布举国哗然。南方国民党人群情激奋,一致谴责袁世凯,要求传讯赵秉钧,逮捕洪述祖。

被暗杀身亡

于是,赵秉钧在舆论压力下被迫辞职,由段祺瑞代他的总理职务。之后应桂馨从上海越狱出来,到北京向袁世凯讨要暗杀宋教仁许诺的酬金和官职,袁世凯知道后亲自安排侦探长郝占一将应桂馨杀死。

赵秉钧知道后颇为不满,他一面私自发电通缉郝占一,一面当面抱怨袁世凯说:“你这样做,以后谁还敢给你办事?”袁世凯佯装不知此事,随后将赵秉钧任为直隶都督,但是他内心已经对赵秉钧反感,也有了灭口的心思。

赵秉钧策划指使应桂馨刺宋后,就预感到自己末日就要到了:武士英被“不明不白”的毒死在狱中,应桂馨“不明不白”被杀了,洪述祖虽然没死,但是这辈子也只能在青岛租界里隐姓埋名了。后来,洪述祖被抓,接受德国裁判所审问时,他坚称“刺宋计划”来自北京最关键、唯一的证据,他发给应桂馨“毁宋酬勋位”的电文是应桂馨的误读;文中“毁宋酬勋位”中的“毁宋”只是要破坏宋教仁的名誉,并非肉体消灭之意。德国人认可了这个解释、判他无罪。

他的预感不久后就得到应验,在1914年2月26日夜里,赵秉钧的厨师和往常一样送来吃食,他边取食边想心事,却突然感觉腹中剧痛,他没顾上喊仆人就跑到厕所……最终在厕所发现他七窍流血倒在马桶边,已经不省人事,经过抢救到第二天2月27日中午,医生宣告赵秉钧身亡,死于中毒。

有人说,他的死与袁世凯有关,但无确凿证据,又是一桩悬案。

赵秉钧的孙子赵纯佑,在1998年5月20日给汝州(赵秉钧老家是河南汝州的)族人的信中提到:

先祖卒于1914年2月27日,实为2月26日亥末子初,应为阴历二月初二。因督署秘书长于27日始电报袁总统,原电谨称腹泻头晕,厥逆扑地,并无七孔流血而死。后人作传,妄加枝叶,引人猜疑袁因涉有加害之嫌,指为北洋集团离心之始。其实他是死于中风,即今所谓脑溢血,倒卧于内寝室床头侧旁,这是当时家属亲见,并无吐血情形。

赵秉钧死后,袁世凯下令按陆军上将例从优议恤,特派时任直隶民政长兼都督朱家宝及其次子袁克文赴天津治丧,并发治丧银10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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