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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的台前幕后:(48)内政部调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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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7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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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实行所谓“宪政”之后,党务经费便不能由国库自由开支,作为下属的党通局一下子处于无法生存的地步。

当时,已是立法院副院长陈立夫想到了内政部,内政部部长是CC系成员张厉生,他同意将党通局转归内政部管理,改名为内政部调查局。

1949年5月,内政部调查局在广州挂牌成立,此时,李宗仁已代理总统,而内政部部长张厉生也已下台,由桂系李汉魂代替,他一上任,就让自己的心腹张益民出任内政部调查局副局长一职。

内政部调查局虽然成立,但内部矛盾重重,麻烦多多,首先,原中统局局长叶秀峰一直自认为是部级干部,所以,不愿意屈尊在内政部调查局担任局长工作。

广州国民政府内政部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他既想保留原党通局局长的名义,又想“垂帘听政”,遥控指挥内政部调查局,于是,他大力推荐自己的亲信王保身出任内政部调查局局长,不过,觊觎此职位的不仅仅只有王保身一人,还有季源溥和王思诚。

第一候选人是季源溥,他是叶秀峰的亲信,也是陈立夫的亲信,季源溥在交通部劳工科担任科长时,成立了“中国劳工组织”,为中统局培养了大批优秀特务。因此,在中统局的呼声很高,而且目前还是党通局的副局长。

第二个候选人是王思诚,毕业于黄埔六期,进入中统后,先后担任组长、秘书、主任秘书一职,长期从事党派调查工作,在徐恩曾时期红极一时。

但是,叶秀峰上任之后,便对中统局进行了一番大清洗,在二陈的安排下,出去担任粮食部督导处处长。

相比这两人,王保身并没有什么胜出的优势可言。

最后,季源溥在陈立夫的推荐下升任内政部调查局局长。

此前,叶秀峰本打算推荐王保身出任副局长一职牵制季源溥,但是,没想到他并不给前任面子,而是接受李汉魂的交换条件,让张益民出任副局长一职,至此,叶秀峰失去对中统的直接控制。

就在这时,一个新问题摆在了季源溥面前,那就是如何才能在保证中统局“原汁原味”的同时,又能适应当前形势呢。

在这个问题上,季源溥请教二陈,二陈与季源溥商议后,决定保留中统局赖以生存的首脑部门和情报部门,其他部门和外延单位则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对庞大的组织机构进行有效瘦身。

所以,内政部调查局除局长季源溥外,只设立副局长一名,兼任秘书一名,下面只设四处四室。

解放军渡江解放南京之后,中统局便从南京瞻园迁至广州抗日中路55号和法政路77号。

随着国统区的面积越来越小,各省市内的调查处室也随之逐一取消,同时,对仍保留的省市精减人员,压缩编制,规定各地区只设立处长、副处长各一名,秘书一名,下设总务、业务、交通三个科,并对其旁支机构进行了大幅度的裁减。

1949年的内政部调查局,下设四处:

第一处指导处,处长张庆恩,副处长朱凌云;

第二处研究处,处长徐政,副处长黄九诚;

第三处是交通处,处长苏恕诚,副处长袁更;

第四处总务处,处长陈庆斋,副处长朱韵涛。

人事室主任由季源溥的亲信李裕德担任,会计室主任是王大光。

局本部及各省市调查处的人事设置好之后,又增设贵阳、重庆、海口、华北、台湾五个办事处,其中贵阳办事处由陈庆斋负责,重庆办事处由副局长张益民负责,海口办事处由大特务杜衡负责,华北办事处由张庆恩负责,台湾办事处由季源溥的心腹郭乾辉负责。

后来,季源溥又根据陈立夫的指示,在云南、四川、西昌、广西、广东、江西、湖南、湖北、香港、浙江等地设立了调查处,可是有的调查处刚刚设立便被南下的解放军连窝端掉了!

针对这种情况,季源溥成立了一个局本部袖珍班子,配备了先进的电台设备,时常在各办事处之间进行“游击”指挥。

不过,眼看国民党大势已去随着局势,他找到二陈商量,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对解放地区造成极大的破坏,结果如下:

第一,派指导处副处长朱凌云在香港筹办潜伏特务培训班。

此计划以香港为华南据点,准备在共产党解放内陆之后,派遣特务继续对中共组织实施破坏。

朱凌云不仅是季源溥的心腹,而且还在中统局缅甸情报站担任过书记,对潜伏、破坏这类技艺十分在行。

第二,派特务黄雨青去华北创办秘密潜伏点。

这个秘密潜伏点具体地址不详,可能在绥远,也可能在北平,而这两处都是局本部指导处处长张庆恩的活动老巢。

1940年,张庆恩曾经出任绥远省党部书记长,他与傅作义将军关系不错,所以搞情报、搞破坏均有先天优势条件,不过,后来傅作义将军起义,北平和平解放,季源溥的这一计划最终破产。

第三,把情报活动的重点转移到东南亚一带,对大陆形成情报包围之势。

季源溥为此拟订计划,并向蒋介石提交了报告,蒋介石下拨10万银元作为“海外工作布置费”后,调查局便派特务徐公严去越南建立情报组织。

徐公严,江苏人,抗日期间曾担任中央政治学校发育教授,1940年担任重庆试验区考核科科长。

此人虽然身居高位,但能力一般,可他是陈果夫的心腹,季源溥只得勉强同意,时间不长,海外计划很快破产。

除此之外,季源溥还在西南各省进行一些布置,因为:

一、西南地区仍属国民党军阀势力范围,此地区长期割据,各特务系统保留完善;

二、西南曾是国民党的战略要地,尤其在重庆时代,蒋介石把西南当作自己的“后花园”,并在此地囤积大量人力物力,以待复辟;

三、西南还属偏远地带,距离解放区较远,共产党短时间内无法解放此地区。

因此,季源溥对大西南地区仍旧抱有幻想,他在保留四川、重庆、贵州三处班底不变之外,派其亲信余仲篪担任西康调查处处长;委派中央党校毕业的孙秉礼担任云南调查处处长,并让曾经担任重庆区区长的老特务李拓天,在云南筹建一秘密潜伏据点,以接应东南亚特务人员的潜入活动。

后来,季源溥还在滇越铁路和滇缅公路处成立调查处,并委任自己的老班底刁寄萍担任处长一职。

就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不久,季源溥还从台湾偷偷乘飞机回到重庆,秘密指挥潜伏工作。

重庆老照片 图片来自网络

在党通局期间担任重庆区区长的王难三,此时担任重庆调查处处长一职,他得罪了许多地方势力,招致了重庆党部组织处处长龚曼华和立法委员陈铁夫的不满。

龚曼华和陈铁夫秘密商议,决定推荐代理过重庆区区长的刘介鲁担任重庆调查处处长一职。

季源溥的心腹甘青山也随季源溥一同来到重庆,而甘与刘介鲁是老朋友,自然无话不谈。

甘青山告诉刘介鲁,自己虽然已经在经济部担任要职,但还是想做重庆调查处的处长,并且托刘介鲁在季源溥面前为自己美言。

而刘介鲁也一直觊觎着重庆调查处处长的位置。

几天后,重庆调查处处长王难三在重庆皇后餐厅为季源溥召开欢迎会,与会人员有二百多人,其中还有内政部调查局副局长张益民及甘青山、刘介鲁等人。

宴会结束后,季源溥单独拉着刘介鲁和甘青山来到附近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坐下不久,他对刘介鲁说:“龚曼华、陈铁夫等人推举你当重庆调查处处长,现在大敌当前,凡是要以大局为重!我的意思是暂时不予变动,希望大家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几天后,龚曼华再次找到刘介鲁,试图通过刘介鲁向季源溥施压,赶王难三下台。

不过季源溥为了暂缓重庆调查处与地方势力的矛盾,决定由重庆市党部、重庆调查处、重庆市参议会三方各推荐三人组成九人工作小组,并指定王难三为小组组长。

季源溥在重庆待了几天,又去成都视察,并下令四川调查处想方设法掌握地方武装势力,继而与共产党打游击。

随后,他又拜访了四川省主席王陵基,并向王陵基推荐了1个专员,10个县长,让其掌握一个地区的地盘,并依附地方势力开展武装破坏工作。

1949年11月,解放军兵分三路向西南进军,季源溥制订了一个应变计划:

一、除组织名册、机密文件、关防印信应指定专人携带,其余文件则一律销毁;

二、给每个专职特务发放三个月薪酬作为安家费,本人须与本党组织、机关共同进退;

三、对“细胞”分子,凡身份未暴露者,可继续布置任务,对于身份已暴露者,在本地区无法立足的,也可以随组织行动;

四、尽一切可能掌握地方武装力量,必要的情况下与共产党打游击。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许多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解放军的攻势打落,重庆调查处乱成了一锅粥,特务们纷纷选择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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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特务组织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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