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之是中国的第一个数学博士,数学家、数学教育家,是我国早期从事现代数论和代数学教学与研究的学者,在清华大学和西南联合大学执教时期,培养和造就了两代数学人才,著名数学家陈省身、华罗庚均是其学生,但其最好的作品是自己的儿子杨振宁。
杨先生太帅了吧?
杨武之,安徽凤阳人,毕业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数学系。这一学历在当时的师范教育中属于最高的层次。毕业之后,他先在自己的母校安徽省立二中担任教员兼舍监(训育主任),但因管教严格,一些寻衅闹事的学生准备对其进行动武报复,于是他辞职转往安庆中学教书。安庆文风颇盛,曾是桐城派的发源地,历史上文人辈出,杨振宁就出生在此地。
1923年春,杨武之赴美国留学,在斯坦福大学取得学士学位后,于1924年秋天转往芝加哥大学继续攻读。他跟随L.E.迪克森(Dickson)教授研究代数学和数论,1926年,获得硕士学位,1928年获得博士学位,成为中国因数论研究而成为博士的第一人。
回国后,杨武之先在厦门大学任教一年,次年到清华大学任数学系教授。此后,一直在清华大学、西南联合大学任教。
1930年代的上半期,清华大学由于有郑之蕃、熊庆来、孙光远、杨武之4位教授的加盟,已成为国内最强的数学中心。杨武之在清华大学讲授过很多代数课程,特别是30年代初开设的群论课,影响了大批的后学者。华罗庚来到清华大学以后,跟随杨武之研习数论,而且集中研究华林问题。 华罗庚曾说过:“引我走上数论道路的是杨武之教授。”
杨武之看出华罗庚是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青年,就指导他研究当时新发展的解析数论,鼓励他向新的方向进攻。因为那时的剑桥大学是世界解析数论研究的中心之一,杨武之就支持帮助华罗庚到英国剑桥大学,跟随名师哈代(G.H.Hardy,1877~1947)深造。华罗庚,经世界名师指点,几年后就写出了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堆垒素数论》。
1930年代清华大学师生
1938年华罗庚回国后到西南联合大学任教,此时的系主任正是杨武之。他不顾众人反对,提出破格提升华罗庚的职务,即越过讲师、副教授直升正教授。校方以华罗庚未取得博士学位而拒绝,后经杨武力争才得以通过。华罗庚在给杨武之的信中说:“古人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我之鲍叔即杨师也。”
在西南联大期间,战时的生活虽十分艰苦,但是数学系的学术却非常活跃。在工作中,杨武之特别善于团结同事、知人善用。他让年长一点的教授上基础课,把好教学质量关;支持正处于发展开拓时期、刚留学归国、30岁左右的年轻教授,带领一批讲师助教和部分高年级学生,组织各种学术讨论班,研究世界前沿的数学问题,做到人尽其才,大家搞数学研究的热情十分高涨,科研成果是西南联大各学科中最突出的,有些成果甚至超过了战前水平。
杨武之不仅书教得很好,人缘也好,对学生尤其负责任,学业上、思想上、生活上都给予关心,学生们把他当成可靠的朋友,遇事愿意去找他商量或帮忙。他的洞察力又好,善于引导学生创新,鼓励支持他们到世界研究的前沿去深造,去施展他们的才能。经他培养教育过的学生中,后来有杰出成就的很多。
当然,杨武之最杰出的作品还是儿子杨振宁。他是一位教子极为严格的父亲。他早就在日常生活中,循循善诱,潜移默化地将不少数学知识传授给了儿女们。杨振宁还在读中学的时候,父亲即让他读了最新出版的斯宾塞的《有限群》,这使得杨振宁很年轻时就掌握了群论,长大后把群论引入物理学终成一代宗师。杨振宁说:“父亲对我们子女们的影响很大。从我自己来讲:我小时候受到他的影响而早年对数学发生浓厚的兴趣,这对我后来搞物理学工作有决定性的影响。”
给儿子儿媳的题字
1957年,杨振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杨武之欣喜万分,为儿子感到自豪,并多次劝儿子回到祖国。但1964年杨振宁加入美国国籍,而这也成为杨武之心中无法去除的芥蒂。2017年,杨振宁放弃美国国籍,成为中国公民。杨振宁曾在书里这样说道:“我知道,直到临终前,对于我的放弃故国,他在心底里的一角始终没有宽恕我。”这就是那一代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吧!
一家三代
杨武之于1973年病逝于上海,享年7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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