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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读红军军史12—大搬家

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使中央苏区陷于危机四伏、风雨飘摇之中。

保存红军的有生力量,转到外线作战,突围转移已成为唯一选择。

1934年10月初,博古、李德、周恩来'最高三人团'作出了向中央根据地西南,沿赣、粤、湘、桂边境的五岭山脉前进,最终到达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突围行动计划。

10月上旬,突围转移的一系列命令和指示由中革军委下达了。各军团先后向兴国、于都、瑞金等地集结,地方部队迅速接替了主力部队原来的防务。

'最高三人团'几经商讨,使这次西征转移成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搬家',成为一个国家的搬迁。党中央、中革军委、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都被搬上了漫漫征程。从此,中央红军在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上系上了一条熠熠生辉的'红飘带'。在寻求新的发展的同时,'最高三人团'决定成立以项英为书记的苏区中央分局和以陈毅为主任的中央政府办事处,领导留下的红十四师和地方部队1.6万人(另有伤病员近2万人)坚持斗争。

30年代末,在中央革命根据地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属于工人、农民自己的政府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它的辖区内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农民种上了自己的土地,生活有了很大改善。红军热爱人民,人民拥护红军,军民鱼水一家亲。到处都呈现出蓬蓬勃勃、欣欣向荣的喜人景象。但是,现在政府机关和部队的大多数人要离开这个温馨、可爱的家了,他们对家乡的依恋、难舍之情油然而生。

离家是痛苦的,离开一起战斗、生活多年的战友更觉痛苦万分。走的和留的同志都想在分别之前,各自为对方做点什么,留下点纪念的东西。他们互相赠送礼物,洒酒道别,依依别离,难舍难分。

我们党的创始人之一、党的一大代表何叔衡,在得知自己被留下后,就准备了水酒花生,去同老战友林伯渠互叙别离之情,他把自已穿的毛衣送给了林伯渠。林伯渠为此赋诗一首,表达了真挚的感情。

别梅坑

共同事业尚艰辛,

清酒盈樽喜对倾。

敢为叶坪弄政法,

欣然沙坝搞财经。

去留心情都嫌重,

风雨荒鸡盼早鸣。

赠我绵袍无限意,

殷勤握手别梅坑。

在瑞金,在长汀,在于都河,这种激动人心的别离场面随处1934年10月12日,西征转移拉开了帷幕。

李德美美地吃完了他新娶的妻子萧月华专为他饲养,并亲手为他做的香酥鸭子,走出了住了一年多的'独立房子'。

博古身披俄式斜纹呢大衣,腰别勃郎宁手枪,骑着枣红马,神色凝重地踏上了征程。

漫长的红军队伍在秋风中走过了用船和门板架起的五座于都河浮桥。

肩负沉重担子的5000名挑夫也摇摇晃晃地踏上了于都河上的浮桥。

毛泽东虽然在于都,却没有马上过桥。他给在谢家祠堂开会的200多名干部作完报告后,于10月18日傍晚走过于都河上的浮桥,迈开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10月20日,红军大队人马全部过了于都河。仿佛整个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都披搬上了征途。

尽管是星夜出发,中央红军的行动还是被血肉相连的群众发觉了。成千上万的苏区老俵,从四面八方涌来,于都河渡口沸腾了。老俵们有的送来水,有的送斗笠,有的送雨伞,有的送鞋子,有的往战士怀里塞吃的,有的帮助挑担子,有的高唱欢送红军出征的歌曲。老俵们深情地嘱咐着:'红军呀,你们千万要回来啊!'红军战士坚定地回答着:'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毛泽东那沉重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于都河的上空:'老乡们,敌人这次围剿,兵力比以往多,红军不能不暂时转移。我们还留下很多部队,坚持游击战争。……局势当然很严重,不能麻痹大意。要坚壁清野,准备上山打游击。……等待着红军主力再回来。……'它给惴惴不安的老俵们以很大的安慰。

可是,有谁能不为苏区的人民和留下的战友担忧呢?

在这种沉重,深情,依依惜别,而又充满豪迈气概的心情下,中央红军离别了'老家',踏上了西征转移的漫漫征程。

西征的红军,总人数多达8.6万多人,其中一、三、五、八、九五个军团为7万多人,其余为军委纵队和中央纵队。军委纵队为军委总司令部、总政治部及直属队(干部团、工兵团、警卫部队)4700多人,叶剑英为司令员。博古、李德、周恩来、朱德随司令部行动;毛泽东、洛甫、王稼祥等编在军委纵队所属的中央纵队中。中央纵队又称'罗迈纵队',因为司令员是罗迈(李维汉),包括党、政机关、后勤部门、总工会、青年团等单位共计9800多人。

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是一支庞大的机关纵队,是绝不能丢弃的领导核心,而且大都是非作战人员,因此就成了西征转移的沉重负担。

这支准备摆脱蒋介石'围剿'的队伍,十分奇特地带上了多年置建的'家私'、大批辎重,包括需要十几个人才能抬动的笨重的机器、制造机械、野战医院的 X 光机等,'坛坛罐罐'无所遗漏地都带着上路了。

正如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在《西行漫记》中所描述的那样。'兵工厂拆迁一空,工厂都卸走机器,凡是能够搬走的值钱的东西,都装在骡子和驴子的背上带走,组成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这种'搬家'式的掩护转移,使主力部队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机动性和主动权。就像前后左右四个轿夫那样抬着沉重的大轿子去应付敌人的围追堵截。

为隐蔽行踪,避免敌人'追剿',西征部队采取夜行军和爬大山的办法。8万多人的队伍沿着五岭山脉的羊肠小道艰难地行进着,拥挤不堪,停停走走,平均每天只走三四十里路,有时一夜才翻越一个山头,一天才走二三十里路。

中央红军撤离中央苏区,蒋介石感到他发动第五次'围剿'的预期目的达到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剿匪'大业就要大功告成了。但是,他不敢懈怠,担心流窜的'匪军'再度坐大,死灰复燃。因此,他要部属围追堵截,一定要全歼'共匪'。在摸清红军的突围方向后,蒋介石多次向陈济棠发出命令,希望陈利用日耳曼人给他们带来的制胜法宝﹣﹣堡垒战术,阻截红军突围转移。

国民党军从信丰河起,沿赣县到广东南雄一线,并沿信丰和安远之间的公路,依靠山峦叠嶂的五岭山脉作屏障,到处修筑了碉堡群。碉堡形状多种多样,大小不一,有六角形、方型的,有营堡、连堡、排堡等,都用砖或石头砌成,比较坚固。碉堡四面有步枪和机枪的枪洞,可在碉堡内向外射击。碉堡内储备了粮食,守兵遇到红军进攻,就可关门固守,向外射击,以保存力量,不与红军硬拼。这些碉堡多修筑在公路要道的两旁、重要的路口和路旁险要的山巅上。蒋介石就是靠碉堡战术,取得了第五次'围剿'的暂时胜利。

为了应付蒋介石,陈济棠极力调兵遣将。第二纵队驻守会昌,第一纵队驻信丰和安远、赣州到南康之间,第二师在安西,第三师在信丰,第四师驻赣州、南康,独二旅在安远,摆出要与红军决战的架势给蒋介石看。就在陈济棠疲于军事部署时,缓缓行进的西征转移红军慢慢地接近了广东边境。

根据前述达成的协议,陈济棠迅速通知所属各部:粤军同共军已达成协议,互不侵犯。共军借路西行,保证不入广东境;粤方保证不截击。于是,在湘粤赣边境,一条宽约40里的通道,展现在红军转移方向上。

10月21日的夜晚漆黑、宁静。一阵响亮的枪声,在版石圩一线的碉堡群间划破夜空。中央红军突围转移战役首先在这里打响了。左翼前锋红一军团一师迅速袭占新田,二师旗开得胜,占领金鸡。22日,红一军团经两个半小时的激战,击溃粤军的第一师和教导团,俘敌300多人,缴获一批枪支、弹药、文件等物品。右翼前锋的前卫红三军团,21日晚也开始总攻,迅速占领白石坪和古陂,缴获大批军衣和弹药。

我军占领新田、古陂后,敌逃往安西。红一、三军团部分兵力迅速包围安西城。由于我军的目的是向西转移,所以,在派兵监视信丰、安远、安西三地之敌,掩护全军通过信来、安远间及王母渡一带敌人封锁线后,先后撤出战斗。

战争是残酷的,在从新田到古陂的战斗中,红三军团四师师长洪超被流弹击中,壮烈牺牲,年仅25岁。他是一位参加过平江起义的有名猛将,我军失去了一位年轻的优秀指挥员。新田、古陂的战斗,是红军西征后敌我双方的第一次较量。

对于敌人的碉堡,老百姓也恨之入骨,怒恨地称之为'乌龟壳'。几年来,蒋介石国民党军队置人民于水火之中而不顾,拆民房、砍民树、挖民墙、摊民工,强行修筑了这些碉堡。满怀仇恨的老百姓,立即用破木板引火,焚烧和拆毁了这些'乌龟壳'。蒋介石苦心经营多年的'乌龟壳'化为灰烬,国民党吹嘘的铜墙铁壁成了豆腐渣。

就这样,没有经过大的战斗,没有损失实力,更没有延误时机,红军神速地突破蒋介石的第一道封锁线。从苏区出发前,给先头部队带路的向导回到了苏区。他们带回了红军胜利的好消息带回了苏区最缺少、最需要的食盐。他们为胜利欢呼,一路走来一路歌:

十月里来秋风凉,

中央红军远征忙。

星夜渡过于都河

新田古陂打胜仗。

蒋介石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第一道封锁线'闪电式'地崩溃了,在坐卧不宁中,他向湖南军阀何键和广东军阀陈济棠发出紧急电令,要他们在湖南的桂东、汝城至广东怀化城口一线云集重兵,布置第二道封锁线。并威胁陈济棠,若再贻误战机,定要从重惩治。

蒋介石十分懊丧,他没有想到,自己种下的'祸种'在此时,在关系'党国'生存永固的关键时刻,发芽、开花、结果了。长期以来,蒋介石不断地清除异己,推行'削藩'政策,致使国民党中央政府与地方实力派之间的矛盾十分尖锐。各派军阀都图存自保,力争壮大自己的势力,抵御蒋介石的吞并政策。因此陈济棠、何键等人与蒋介石之间勾心斗角,各怀心腹事,都不肯为蒋介石'火中取栗',损失自己的既得利益。

红军进人陈济棠的地盘,陈济棠急忙调集主力扼守粤北一线,以余汉谋军守乌径,张达师守大庾,独立四师和教导师进驻翁源,李汉魂师和叶尊师固守城口,他自己亲自到韶关督师,严密注意红军动向。

此时此刻,湖南军阀何键把六十二师陶广部派往汝城东南的土桥、羊揭、连珠港、大王山一带布防;地方武装胡凤璋部则把守汝城县境内各要地和关口,同时命令各市县地方当局更加疯狂地推行坚壁清野政策,强迫群众办理保甲,清查户口,集中粮食,处理食盐,修筑碉堡,实行一系列的反动措施。

为了消灭红军,蒋介石更是不择手段。他几次调集重兵'围剿'苏区红军的同时,悬赏'捉拿'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而且赏格不断提高。由最初的5000元逐渐增加到5万元1934年10月27日,南昌行营再一次颁布了赏格:'生擒朱德毛泽东者,赏洋十万元,献其首级者,赏洋五万元。生擒或杀死彭德怀等以献者,各赏洋一万元。'以后,随着蒋军的不断失利,赏格也提高到了25万元,埃德加·斯诺把它称之为世界上的'最高赏格'。

每当听到这种凶恶、卑鄙的悬赏捉拿方法时,毛泽东和朱德总是嗤之以鼻,甚至还开玩笑说:'现在我在银行的存款有好几十万了呀!'逗得指战员们都哈哈大笑。

10月27日,中革军委下达了突破第二道封锁线的命令。

10月29日,总政治部发出《关于对目前行动的政治工作训令》。

10月30日至11月2日,各路纵队的中央红军从江西崇义和大庾地区向湖南汝城、广东城口行进。

一心想图存自保的陈济棠实际上继续让道,没派重兵阻截我军。上阵来的官兵也是且战且退,期望湘军打头阵。湖南军阀何键在受到红军的多次打击下,心颤胆寒,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愿多付出一点儿代价,希望以邻为壑,把风险推给粤军。于是,湘粤两军谁都不认真打,谁都不肯'出血'卖力,唯恐损伤自家元气。

蒋介石的嫡系'中央军'还远在湘赣边境,鞭长莫及。于是,在我军的前进方向上只有一些零星的小股敌军,大多数是不堪一击的保安队。

中央红军分三路前进,中路为中央和军委纵队及红一军团的一部分,从崇义的乐洞经过当城县的鱼王向大坪、东岭方向前进。左路为红一军团一部和红五、九军团,从崇义的聂都直取城口。前卫红一军团二师六团奇袭城口守敌,俘虏100余人。11月4日夺取城口。右路为红三、八军团,由崇义的文英圩、丰州圩、上堡向汝城的热水、集龙、濠头进军。前卫红三军团四师于10月30日顺利占领热水。10月31日,红三军团抵达土桥,迅速击溃湘敌陶柳团和敌地方武装胡凤璋部的三面围攻。11月2日,红三军团以一部围攻濠头,牵制桂东、田庄之敌,掩护主力部队避开敌之主力绕路转移。

至11月4日,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红军主力相继摆脱敌人,进入湘南境内。这样,中央红军又顺利地突破了敌人的第二道封锁线。

中央红军突破第二道封锁线后,蒋介石再也坐不住了。在判断我军'继续向宜章方向逃窜'后,11月6日,南昌行营颁布紧急'堵剿'电令,在粤汉铁路湘粤边界湖南境内的良田到宜章之间,设立了第三道封锁线。

这一带地区,粤汉铁路可部分通车,公路也十分发达,便利的交通,给敌人的调兵遣将提供了方便。敌人还在这里用准备修筑铁路的材料,修了大量钢筋水泥结构的碉堡,在交通壕的联接下,形成交叉火力网。这是蒋介石堡垒式防线中最坚固的一道。

这一次,蒋介石动用了20万重兵,浩浩荡荡地向这里开进。湘军刘建绪、李觉部驻守郴县,王东原师在郴县、宜章之间的良田,陶广师在汝城以西的文明司一带。

粤军将领在陈济棠主持下召开的韶关会议制定了'先堵后剿'的方针,既防红军入粤'赤化',更防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来抢地盘。粤军主力余汉谋、李汉魂、缪培南、陈汉光等部,沿仁化、乐昌、九峰、延寿、塘圩、坪石一带设下重防。

这时,蒋介石的嫡系部队薛岳、周浑元部也从江西赶来了。

一场新的较量开始了。

宜章,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早在20年代后期,农民运动就在这里蓬勃地发展起来了,建立了革命武装和红色政权。党的组织也在这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多年来,我党领导的宜章地区游击队不断开展游击战争,不断打击敌入,发展自己的力量。当听到中央红军快要到来的消息时,他们奔走相告,加紧活动,为配合中央红军他们主动出击,烧毁敌人碉堡100多座。我地下党组织及时向红军报告了敌情,使已进入湘南的主力部队采取了应变方针:以部分兵力佯攻郴县,钳制湘军,以部分兵力占领宜章,拒阻粤敌;红军主力从中间突破,向临武、嘉禾进军。

英勇善战的红三军团六师接受了夺取宜章的任务。还有一个由中央苏区模范县兴国的群众组织起来的'兴国师'。

11月13日,天公不作美,倾盆大雨没完没了地下着。已经走了整整一夜,行程120里的红六师指战员们,个个精神抖擞,冒雨疾进。夺取宜章城这个共同的心愿使指战员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饥饿……在击溃敌人反动民团的阻击后,于下午4时兵临宜章城下。

宜章城外,一片军民并肩作战的动人景象。被湖南军阀何键强行抓来修路的300多名工人,热烈欢迎亲人红军,主动地掘地道、搬树条、扎梯子,帮助红军作好了次日攻城的准备。

出人意料的是,国民党军第三道封锁线中的重镇﹣﹣宜章城不攻自破了。原来,城内的敌兵被红军的声威吓破了胆,深更半夜把全城洗劫一空之后逃之夭夭了。14日拂晓,城内群众大开城门,男女老少成群结队地欢迎红军进城。饱受蒋兵之苦的百姓们,见到红军真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烧茶送水,箪食壶浆。

红军像进入到别的地区一样,在宜章大力开展群众工作,没收地主豪绅的财物,分发给劳苦工农群众;打开监狱救出被关押的工农群众,召开群众大会,使党和红军的政策深入民心。还成立了宜章县苏维埃政府,广大青壮年踊跃报名参军,宜章扩军成为中央红军西征路上第一次较大规模的且成效显著的扩红活动,壮大了红军的声威。

为掩护全军顺利突破第三道封锁线,中央军委要求红一军团派一支队伍控制粤汉铁路东北约10多公里的制高点﹣﹣九峰山,掩护中央纵队从九峰山以北至五指峰之间的地带安全顺利通过。

九峰山,其实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峰峦,九座峰顶,从上到下全是苍黑的岩石,山坡上到处长着枝桠弯曲的野生杂木。如占领九峰山,就可阻止广东军阀先期占领粤汉线上的乐昌,阻止他们从乐昌向我中央纵队发动袭击和阻截。红一军团长林彪反复看了几遍作战命令,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九峰山,说:'荣臻同志,我们完全可以不去占领九峰山,直接冲过乐昌。'

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大吃一惊,立刻说:'这怎么行?广东军阀的部队正在开赴乐昌,军委命令我们必须占领九峰山呀!'

林彪说:'广东军阀的部队还没到乐昌。我们完全可以避开九峰山。'

聂荣臻说:'那也不行,我知道广东军阀的部队还没有到达乐昌。可是我们离乐昌也还有一段路。敌人坐汽车,我们凭一双脚,等我们的两只脚走到乐昌时,也许敌人的汽车已经跑到我们的前面去了。'

林彪仍固执己见,说:'是呀,两只脚跑不过敌人的汽车轮子,可是,占领九峰山不是更耽误时间吗?'

一听这话,聂荣臻反倒平静下来了。和林彪同事三年了,尽管俩人偶有不同意见,但工作上还是协调的。从几年的接触中,他感到林彪是一个很能打仗的人,特别是比较善于组织伏击和大部队伏击。因此,林彪指挥部队作战的许多主意,他都是赞同的,始终维护他的威信,支持他的工作。但这次不行,这是军委的命令,也是掩护中央纵队转移的关键,必须坚决执行。他严肃地对林彪说:'军团的任务是掩护中央纵队,即使我们能赶在敌人前面从平原上跑过乐昌,还有中央纵队在后面呢!如果我们不占领九峰山,中央纵队被敌人截断了怎么办?'

林彪也更加严肃起来。

见这情形,参谋长左权建议说:'是否可以派一个连到乐昌去侦察一下,看看敌人到什么地方了。'聂荣臻说:'侦察也好,不侦察也好,军委命令必须执行。说不定你去侦察时敌人还没到,当你回来时,敌人就到了。我们军团担任掩护任务,我们绝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派出侦察连侦察,我同意。但部队必须遵照军委的命令控制九峰山。'

左权听了,马上命令陈光派侦察连去乐昌侦察。

不久之后,陈光派侦察连连长向军团首长报告说:通往乐昌的大路上已经看见了敌人的汽车。林彪将信将疑,勉强同意占领九峰山。

11月6日下午3时,红一军团到达离九峰山不远的一个小村麻坑。聂荣臻看见村口有条电话线,就顺藤摸瓜,找到了电话机。他让通信参谋接上电话试一试,一接,果然通了。对方不停地问:'喂、喂,你是哪里?'

林彪一把拿过话筒,装成国民党'中央军'的口气,说:'我们是第十九师师部,你们现在在哪里?'

那个人说:'我们是赖田民团,现在正往乐昌开进呢。'

林彪一愣,立刻说:'叫你们团长接电话。'

于是,那个自称为民团团长的人向林彪报告了情况:不知道红军到了什么地方;另外,粤军邓龙光部的三个团已经到达乐昌,其中一个团正往九峰山开进。林彪大吃一惊,急忙摔下电话,命令担任前卫的红二师四团丢掉行李直奔九峰山,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抢在敌人前面占领九峰山。

部队出发后,林彪还不放心,又派出两个团攻占九峰山南侧的茶岭,派出一个团去监视九峰山左侧的敌人,以保证中央纵队左翼安全通过。

似乎天公有意与红军作对,它犹如漏了一般,下起罕见的暴雨,水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人们,牲口也惊惶惶得不肯行走。大雨给红四团的奔袭带来了极大困难,也给稍早到达九峰山的敌人帮了倒忙,他们发挥不了火力的优势,没等找到阵地就被红四团打了下去。

等敌人避过了大雨向九峰山进攻时,已成了'水兵'的红四团修筑了阵地,作好了战斗准备。

经过一天的激战,红四团有力地牵制了九峰山方面的粤军,掩护中央军委纵队和红九军团等后续部队从九峰山以北地区安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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