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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野独战马匪军久未获胜,太原战役后,彭德怀率6个军来助战

彭德怀元帅 图片来自网络

1949年3月中旬,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刚闭幕不久,来延安参会的彭德怀就接到了毛泽东的一道命令,让他到太原去接替徐向前指挥太原战役第二阶段的战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彭德怀一时感觉到很突兀,太原战役第一阶段已经结束,解放军第18兵团已经把太原外围扫清,下一步就是第二阶段的攻城战斗了,以徐向前的指挥能力,阎锡山恐怕是守不住太原了。胜利在即,毛泽东却要临阵换将,这不仅是兵家大忌,而且对徐向前来说也是不公。

对于彭德怀的犹豫,周恩来给出了解释。原来,徐向前身体状况太糟糕,早就病倒了。在太原战役第一阶段,他已经是强行坚持着指挥战斗。第二阶段的攻城战注定是更为艰苦的,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承担繁重的指挥任务。鉴于此,毛泽东才做出了让彭德怀临时接替徐向前指挥太原战役的决定。

听完周恩来的解释后,彭德怀点头同意。但是他又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徐向前仍是前线总指挥,自己仅是协助。

听到彭德怀的条件,毛泽东笑道:

德怀同志不争功,向前同志不居功,我看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不过特殊情况还要由你当机立断!

紧接着,毛泽东又说道,在太原战役结束后,周士第的第18兵团和杨得志的第19兵团归第一野战军指挥,投入西北作战。

这可是个最大的好消息。

在解放军一、二、三、四野战军和华北野战军中,无论是从兵力数量还是武器装备,彭德怀率领的一野都是最差的,其他几支野战军打一场小仗的弹药消耗都要比一野打一场大仗要多得多。

徐向前元帅 图片来自网络

陈毅元帅过去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中央总是表扬西北野战军,难道是在变相批评我们?但通过此次会议,陈毅才真正了解了西北野战军的困境。

在内战爆发之初,西北野战军不过2万余众,加上后来从吕梁山区抽调而来的王震纵队,总数也不过4万余人。以不过4万余人的兵力独立支撑西北战局,面对胡宗南部30余万大军和西北三马的20余万大军,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彭德怀率领西北野战军在陕北仍是连战连捷,打得胡宗南苦不堪言,部队也随之发展。到了1948年末和1949年初,兵力已经发展到15万人。胡宗南部已经被打残,龟缩在陕西凤翔、宝鸡、咸阳一带苟延残喘,已经有了向西南地区逃窜之势。因此,在1949年初,一野面对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胡宗南了,而是盘踞在甘、青、宁的马匪军了。

说起甘青宁三马,稍有资历的解放军将士对其无不痛恨。在长征后期,由第四方面军组成的西路军在优势马匪军的围攻下全军覆没,大量的西路军将士们被屠杀,这是个永远的仇恨,也是解放军将士们的必报之仇。

但客观的说,马匪军的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在面对武器装备落后的一野,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的。

这倒不是马匪军指挥官的指挥能力有多强,如果单纯从指挥能力来分析,马匪军军官的指挥能力还要弱于国民党其他将领,但他们的军队组成和战法还是有着一定的特点和优势的。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军队组成采取政教合一的体制。

这么做的好处在于马匪军的高层能够利用宗教来麻痹士兵,让他们在作战时不顾生死。

其二、寓兵于民

马匪军的征兵方式采取了与过去游牧民族类似的方式。每逢大战,每家每户需要出丁参军,只要是家里有适合当兵的男子,马匪军的兵员就不缺。

其三、部队构成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

马匪军以骑兵作战出名。骑兵作战的特点就是机动能力强,因此,“快、灵、狠”是其作战特点。来攻时迅猛无比,撤退时转眼间又跑得无影无踪。这种战法在烈度比较低的冷兵器时代或火力强度不够的战争中往往能占据很大的上风。

因此,在1949年初,一野在与胡宗南部于西安周边缠斗的时候,很是吃了马匪军一些亏。

马步芳 图片来自网络

说起来胡宗南也是很狡猾的,他知道,在东北、华北和中原地区都已经被共产党占领之后,南京国民政府在北方所剩下的仅有西北一地了,因此,胡宗南认为,与其无谓的与解放军在西北苦战,还不如撤兵西南地区保存实力。正是在这个指导思想下,胡宗南采取的战术是:只要是解放军进攻,主力立即后撤,以保存力以待反攻。并喊出口号:大踏步地撤退,大踏步地前进,来歼灭共军主力。可是,口号虽然喊得山响,但是实际行动却是一退再退,最后一直退到了西南。同时,胡宗南为了让马匪军为其撤退提供掩护,谎称要和解放军在西安打一场阵地战,需要马匪军出骑兵配合。

从战术来讲,胡宗南的战法是可行的,主力部队守城,骑兵机动部队在外骚扰解放军,使解放军不能全力攻城,这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成功战法。可是,胡宗南的战术却是在骗马步芳,等到马步芳派来了自己精锐的骑兵248师,在师长马得胜的率领下来援的时候,胡宗南却弃城而逃,把本来用于在外围骚扰解放军攻城部队的骑兵师变成了掩护部队。可如此一来,骑兵作战的机动优势就丧失了,在解放军的猛烈炮火下,248师损失惨重,师长马得胜也被击毙。

受到重创的马步芳气得要命,可是他得罪不起胡宗南,只得收集部队撤回甘肃进行防守。

对付马匪军,彭德怀最担心两点:一是担心马匪军与胡宗南部配合,胡宗南守城,马匪军在外围骚扰;二怕马匪军不集中,而是分散在各处,利用他们的机动优势骚扰解放军。可是这两怕却在胡宗南的一系列操作中无形中给破解了。

从胡宗南欺骗马步芳配合守城开始,马匪军再也不敢相信胡宗南的话,由此彭德怀的第一怕不存在了;从马匪军集中兵力回收甘肃开始,彭德怀的第二怕也不存在了,以机动能力擅长的马匪军守城,无疑是放弃了他们最为擅长的战法,是自废武功之举。因此,从这时候开始,就意味着西北马匪军的覆灭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1949年的4月25日,就在太原战役结束的第二天,中央军委致电徐向前、周士第和罗瑞卿:

18及19兵团改隶第一野战军建制,尔后行动整训及补给等统听彭德怀同志指挥区处。

同时归属第一野战军建制的还有从四野抽调的炮兵第一师和由原北平起义的傅作义部改编的7个团,再加上由第一野战军支援太原战役的第7军,第一野战军的实力在一夜之间得到了快速的壮大,由过去的15万余人扩大到34.4万余人,在兵力上已经对西北的胡宗南部和马匪军形成了压倒性优势。而且,由于加强了炮兵第一师和坦克装甲部队,第一野战军在火力输出方面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因此,此时的战役已经由过去的低烈度战争转变为强烈度战争了,马匪军赖以成名的两大优势基本丧失。

蒋介石与胡宗南合影 图片来自网络

其一、机动性强的优势在一野坦克和装甲部队面前丧失殆尽,陷入了打也打不下,跑也跑不掉的凄惨境地。

其二、骑兵的冲击力在炮兵师猛烈的火力打击面前就是个靶标,没等骑兵冲到解放军阵地前就已经损失殆尽了。

因此,在胡宗南和马匪军最后组织起来的一次“关中会战”中,一野以绝对的优势击败了胡马联军,彻底扭转了关中局势,完全掌握了西北战场的军事主动权。此役过后,胡宗南部完全失去了再次反攻关中的实力,只得再次南撤;而马匪军则向西退守,准备依托平凉一线的有利地势,阻挡一野西进。

马匪军的部署正中彭德怀的下怀。

上文说过,彭德怀不怕马匪军阻击,也不怕你守城,就怕你分散逃避。一旦马匪军在西北千里大戈壁上分散逃亡躲避,要想把他们找出来消灭确实很不容易,不仅旷日持久,还会由于他们的时伏时现,行踪不定,来去如风的战法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可是,马步芳和马鸿逵出于阻止一野进入三马地盘的考虑,坚决要在地盘之外阻止一野进入。如果说,这种战术在一野的实力没有得到大幅度增强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得当的策略,可是,现在形势变了,在国民党军组织的“关中会战”中,一野已经用强大的战力给他们上过一堂生动的教学课了,他们怎能这么不长记性呢?

其实,无论是马步芳也好,还是马鸿逵也罢,他们都有着民国时期军阀的一种通病,那就是对自己的地盘看得比命还要贵重。

这倒也好理解,因为一个军阀之所以能够成为军阀,其安身立命的本钱就是军队,而要养兵,就必须要有地盘,然后才能人口有所出,财赋有所出,兵员有所出。尤其是像西北三马这种政教合一的军队,对地盘在意的程度更要超过国民党其他部队,如果失去了宁夏、甘肃、青海这三块地盘,他们又能从哪里找到符合他们要求的地盘呢?

因此说,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在省界排兵布阵迎战第一野战军。

对于马步芳和马鸿逵不撤退反而积极迎战,彭德怀表示很高兴,所做出的反应也没令这两位军阀失望。在结束扶郿战役(国民党称作关中会战)后,一野仅是简单的做了休整,就向马步芳和马鸿逵这“二马”发起了进攻。

对此,毛泽东也非常赞赏。在他看来,只要是在平凉地区歼灭二马主力,则西北战局的胜利就基本确定,之后再向西北腹地进军,乃至于进军新疆都不会发生大战。

马鸿逵 图片来自网络

就在彭德怀准备在平凉地区歼灭二马主力的时候,马匪军内部却发生了大变化,使得彭德怀精心准备的平凉战役还未开始就失去了战机。

上文说过,军阀们最在意的是地盘,可还有另一个特点没说,那就是军阀们还最擅长保存实力,在关键时刻坑队友。就在马步芳也在精心准备所谓的“平凉会战”的时候,他的作战计划却使马鸿逵极度不满。因为按照马步芳的部署,自己的宁马部队将会顶在第一线,而青马部队则在二线。开战后,如果宁马获胜,那么在二线的青马部队则会顺势进攻,以较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胜利;而一旦战败,那一线的宁马部队则会损失惨重,而在二线的青马部队则会马上逃跑。按照这个部署,无论胜败,青马都不会受到损失,都是宁马倒霉。因此,马鸿逵马上给前线的宁马总指挥卢忠良下令:保守实力,退守宁夏。

这位卢忠良也是位老实人,接令之后马上率军撤退。此时骑兵部队的机动优势显露无疑,瞬间宁马部队就跑得一干二净。宁马一跑,正在二线的青马部队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操作?可青马部队又不敢单独面对一野,也只得灰溜溜地撤回了兰州。就这样,马步芳的“平凉会战”就这样化为了泡影。

其实,卢忠良是理解错了命令。马鸿逵的本意是在宁马抵挡不住一野进攻的时候要保“守实力,退守宁夏”,而不是说接令后就立即撤退。也不知是卢忠良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是故意违令还是理解错误,反正宁马是跑了。

可宁马和青马跑了不要紧,彭德怀却着了急,这就意味着在平凉歼敌主力的战机已经丧失。以二马部队的机动能力来看,追是追不上了。自己手里虽然有十几二十辆的坦克装甲车,但毕竟数量太少,即使追上了也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要按彭德怀的脾气,如果此时他手中有一个装甲师,他肯定会下令追击。

好在不幸中有万幸。二马主力的青马部队在撤退后并没有分散,而是都集结在了兰州,这就意味着彭德怀虽然在平凉失去了一次战机,却又在兰州得到了一次战机。兰州攻坚战已经不可避免。

虽然说,此役必定是惨烈的,但也为一野在战争中将其全部歼灭提供了战机。

1949年8月4日,第一野战军下达了向兰州、西宁攻击的预备命令。以一部牵制宁夏的马鸿逵部,主力西进,首先歼灭甘肃、青海的马步芳部,作战指导思想是坚决消灭马步芳部于兰州,绝不能让他们再次逃脱。不然,青马逃到青海,那里是少数民族聚集区,人烟稀少、粮食短缺,根本无力承担大军的后勤给养。兵留多了,负担不起粮食;兵留少了,又控制不住青马,容易让他们死灰复燃。因此,一定要在兰州彻底消灭青马主力。

8月20日,第一野战军三面包围了兰州。

在战前,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对固守兰州提出过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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