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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氏文化】《崔家大院》之第四章江山多娇(七)家庭反对(文/郁万杰)
郁氏文化

《崔家大院》之第四章江山多娇(七)

家庭反对

文/郁万杰




【编者按】:郁万杰的《崔家大院》是一部长篇小说,约70万字。该小说人物刻画生动,细节描写细腻,画面感强。少年读之可焕发青春,老年读之回忆满满。自今日起,本平台连续刊出,望读者适时关注。
第二天一早,建华和含雪就踏上了回程的客车,连日的奔波对建华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对含雪来说,却感到十分的疲惫,一上车就倚在建华的肩膀睡觉,建华拉过含雪的手,双手握住,也闭目养神,客车到站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建华感觉饥肠辘辘的,他把两个人的行李都背在身上,急急忙忙从车站出来。
“坏蛋,你走那么急干什么?是想丢下我吗?”
“饿昏了,赶紧到对过吃点东西。”
“这里不卫生,坚持一下,回家吃吧?”
“哪有这些讲究,不吃饭没劲走了。”
“吃完饭我也没劲走了。”
“只有一路公交车,终点站到运输公司门口,我们就坐到运终点站再步行回去吧。”
“要是像玲姐一样,有辆汽车就好了。”
“将来我一定买辆桑塔纳,天天接你上下班。”
“志向不小啊,那我可等着你的桑塔纳了哈。”
“这算什么志向,社会发展这么迅速,很快就有更好的汽车了,我要给你买最新、最好的,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好,这下来精神了,走,吃饭去。”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两人一起往公交站点走去,建华歪头小声对含雪说:“直接去我家好吗?”
“你先回家等着我,我回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就去。”
“我背你去天鹅洲吧?”
“你坏死了,总是像野人一样。”
“你不是就喜欢我的野性吗?”
“今天太阳太晒了。”
“矫情。”
“你就回家等着我嘛。”
“行,等着你。”
说话间到了公交站点,等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才到,建华掏出一毛钱给乘务员,乘务员撕下两张五分的车票递给建华,大约十分钟就到了终点站,建华背着两个人的行李下车,和含雪并排向东朝着老桥方向走去,刚走出不远,就听着背后有人喊“狗蛋”,建华转头一看是本家的董建学大哥,开着一辆十二马力的“小红头”,建华连忙喊了一声:“大哥。”董建学笑着对建华说道:“这是你媳妇吧?”
“是的。”建华话音刚落,就听含雪也叫了一声:“大哥好。”
“好,好,上来吧,一边一个,坐轮胎挡板上。”董建学说。
含雪还是第一次坐拖拉机头,建华让含雪一手抓住驾驶座后背,一手抓紧挡板,建华接着就坐在另一侧,虽然石头桥面非常颠簸,可建华觉得太“拉风”了,尤其是含雪坐在旁边,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这时特别想遇见个熟人,好给打个招呼,遗憾的是一个熟人也没碰到。
到了公社大院门口,含雪先下车了,先给董建学说了一声:“谢谢大哥。”又对建华说道:“大约三点哈。”建华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把背在自己身上的行李递给含雪,董建学把建华送到家门口就开车走了。
建华家里来了几个客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公路上都很少见的轿车,竟然开到了建华的家里,人人都夸建华有出息,一时间成了乡亲们教育孩子好好学习的榜样。
在娱乐生活很少的农村,一点新鲜事大家就津津乐道,把建华家里来的客人当成故事讲,他们作着各种猜测,分不清哪一个是建华的对象,不停地追问建华的父母,建华父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都是建华的同学,南方来的三个年轻人大家都不认识,可含雪是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因为村里含雪有很多同学,当然,大家对含雪的猜测也更多,甚至有人把含雪上初中的时候就和建华谈恋爱这事都扒拉出来了,因此,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含雪妈妈的耳朵里。
含雪妈妈越想越生气,在她的心目中,农村人就低人一等,自己的女儿,就没人能配得上,如果非选不行的话,也必须是大城市的、官宦家庭的子女,一个乡下小子,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图谋不轨,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含雪妈妈上班都没有心思了,一天出来看好几趟,看女儿到底回来没有,气得打电话让含雪爸爸回来,含雪爸爸虽然也不赞同女儿和建华恋爱,但反应没有那么强烈,觉得女儿长大了,应该给女儿正确地引导,还是让自己女儿做主比较好,听了梅爸爸这样说,梅妈妈更气炸了,发狠地说:“除非我死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不能让这个乡下小子得逞。”
梅妈妈看着梅爸爸并不配合自己,就把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叫回来商量对策,大儿子的观点和爸爸一致,觉得含雪已经到了恋爱年龄,不要过多的干涉,只有二儿子和梅妈妈观点一致,表示坚决反对,并发狠要找人教训教训建华,只有园园一个人支持建华,可她年龄还小,在妈妈的盛怒面前根本就不敢说话。
含雪终于回来了,妈妈的怒气已积累到了顶点,看见含雪,她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含雪一进门就开始吼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不如死外面算了。”
含雪是一脸的懵,知道妈妈的脾气不好,还没像今天发这么大的火,随口嘟囔一句:“不是你同意我去的吗?”
“我要知道你和那个乡下小子一块,我能同意吗?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含雪年轻气盛,火气一下子就到了脑门:“发什么神经?我哪里让你丢脸了?”
“和乡下小子谈恋爱就丢死人,你让我和你爸爸蒙着狗皮见人是吧?”
“你这不是无理霸道吗?别说我现在还没恋爱,就算是恋爱,我也到了法定年龄了,到什么年代了,你还想包办婚姻不成?”
“我耳朵里早就满满的了,你还狡辩,我明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你想和那个什么……什么华谈恋爱,想都别想。”
“你这是为我好?是你的自尊心在作怪,有你这样看不穷人的吗?有本事你出去咋呼。”
梅妈妈听了,更来气了,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含雪,含雪躲都不躲,大哥连忙挡在妈妈和含雪之间,连忙给含雪使眼色,说道:“你少说两句吧,赶快给妈妈认个错就行了。”


“哥,我没错让我认什么呢?”
“你给妈妈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吗?”
“她疯了一样,让我说话吗?”含雪说。
“洪林你闪开,我非揍死她不行,看看到底嘴有多硬,我就是揍死她,也不能让她丢全家人的脸。”
“既然我说没有你不信,非要说有,那我就谈谈给你看看。”
“你敢,这回门你都别想给我出。”
“行,我不出,我死在你面前行吧?”
“行,你翅膀硬了是吧?有本事你死个我看看。”
“好,那你就等着收尸吧。”
含雪说完,转身走进里屋,“啪”得一声把门关上,梅妈妈气得坐在地上大哭,两个儿子赶忙过来劝妈妈,洪海恨的牙根痒痒,发誓要教训建华一顿。
含雪把行李扔在地上,鞋都没脱就躺在床上,园园这时在里屋,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看着姐姐鞋都没脱,就过来给姐姐脱鞋,含雪没好气地让她“滚一边去。”园园难过地也躺在另一张床上。
建华回到家后,先到东院和母亲打了个招呼,然后到西院简单洗刷,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不时地看看手腕,三点已过了,还是没有含雪的踪影,建华心里有些着急,心想当时就不该让她回家,应该直接先来自己家里,建华心神不定地在屋里踱步,看看已经四点了,还没有含雪的消息,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可又想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是去迎迎她吧,于是锁上大门出来,走到公社大院门口,也没有含雪的踪影,难道是和她走岔了(指没遇见),于是,快速回过头来,到了自己家门口,又快速回头往公社大院走去,还是不见含雪的踪影,建华感觉进院找含雪还是不方便,更不能去她家里找,就在不远处徘徊,眼睛始终盯着大院门口。
含雪躺在床上生着闷气,真没想到妈妈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后悔自己在爸爸妈妈面前从来就没提过建华,如果早让他们对建华有所了解,知道了建华身上的许多优点,也许反应就没有这么强烈,可上初中的时候就闹了一个不愉快,这让自己拿不准爸妈的态度,因此就始终没有提起,妈妈的态度,让她措手不及,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的爸妈,也不知道怎么和建华解释,一想到建华,忽然想起三点的约定,看看已经快五点了,建华肯定急坏了,含雪抬头看看园园,正躺在床上看书,就小声对园园说道:“你过来一下。”
“不去。”
“欠揍是吧,过来。”
“干嘛?”
“建华肯定在大门口乱转悠,你出去看看他在吗?把这里的情况简单告诉她一下,给他说我这几天肯定是出不去了。”
“我才不去来,你求着我都没有好气。”
“不去算完,看你以后还有脸见他吗?”
“看着建华哥的面子我去,不是因为你哈。”
“告诉他,打死不承认哈。”
“看来是真的呀,敢做不敢当呀,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你没听着二哥要去揍他吗?”
“你不怕他误会就行。”
“误会什么?”
“你怯懦了。”
“别管那么多,先稳住局面再说。”
园园撕了一快卫生纸拿在手里,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出了家门,飞快往大门口跑,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对过收购组门口徘徊的建华,建华老远就看到了园园,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园园小跑过来,张口岔气地说道:“哥,我姐来不了了。”
“咋了?”
“我姐一回来就被妈妈大骂了一顿,估计最近几天都出不来了。”
“这么严重吗?”
“妈妈不知道听谁说你们谈恋爱了,就大发雷霆,她态度挺坚决的,说死也不会同意,姐姐就和妈妈吵起来了。”
“没打她吧?”
“要不是大哥拉着,肯定就挨打了,鸡毛掸子打在了大哥身上。”
“姐姐让你来的?”
“嗯,我姐让你死不承认。”
“我为什么不承认?”
“不是怕我哥找你麻烦吗?”
“我才不怕呢?不会是你姐退缩了吧?”
“你还不了解我姐吗?以她的个性没人能改变她,她真是想保护你。”
“行,我知道了,谢谢小妹哈。”
“哥,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小妹。”
“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哥,你别担心哈,我妈也就在气头上,早晚拗不过我姐。”
“小妹,我知道了。”
看着园园一溜小跑回去了,建华无精打采地往回走,回到家里,晚饭也懒得吃,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愣神。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含雪的音容笑貌始终在自己的脑海里,他想起了和含雪上课传纸条,想起了一起去偷苹果,想起了天鹅洲……
建华知道含雪在家里肯定很难受,他突然很想她,更非常担心她,真担心倔强的她,会让妈妈狠揍一顿,建华在家里实在是不安定,于是又到公社大院门口转悠,他希望能见到含雪,哪怕是能见到园园也好,转了已经十几个来回了,依然没有含雪和园园的影子,这时,建华感觉肚子有些饿,想回家吃点东西再过来看看,突然,有三个青年拦住了建华,问道:“你是董建华吗?”
建华看了一下三人,其中一个是含雪的二哥,他挂过一次面,是含雪和二哥一起走,遇到过一次,另外两个不认识,建华想起了园园的话,知道三个人不怀好意,但建华年轻气盛,看到这种情况当然不会退缩,于是瞪起眼睛说道:“我是,你什么事?”
“我是含雪的二哥,你小子离我妹妹远点,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算什么东西,满脸的橘子皮,我看你才是癞蛤蟆。”
洪海正因为满脸的粉刺,相亲没有成功,让建华揭了短处,一下子火冒三丈,伸手照着建华左脸就是一拳,建华被打得眼冒金星,本能地挥起拳头,一个“封眼锤”正好打在洪海的眼眶上,洪海的左眼立刻起来一个紫色的大包,另外两个青年看着洪海吃亏了,马上投入了战斗,其中一人踢了建华一脚,另一个抬脚踢时被建华抓住脚,掀翻在地,趁着建华转身对付另外两人的时候,洪海从后面抱住了建华的后腰。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巧被路过的刘军亮看到,刘军亮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正打在洪海的右眼上,洪海右眼上又起了一个同样的紫色的包,洪海疼得赶忙松手,前面两人又被建华和刘军亮每人踢倒一个,周围听到有人打架,一下子都围了上来,大都是建华一个村的人,都齐声给建华和刘军亮助威,洪海三人见势不妙,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因此一仗,建华和刘军亮前嫌尽释,成了最好的朋友。
洪海回到家里,妈妈一看被打成这样,气就更大了,进屋把含雪拉出来,含雪看着二哥,也感到心疼,可她不知道,建华的脸也被打得铁青,腿上、腰上都有淤青。
洪海诉说着打仗的经过,当然是添油加醋的,说着建华的坏话,梅妈妈越听越生气,发狠非要把建华抓起来不行,拿起电话就要给派出所打,正好洪林在家,就按住电话,对含雪说道:“你赶快给妈妈认个错,保证不再来往了,咱就放过他,所长可是咱爸提拔的,要不后果可是很严重。”
这话对含雪来说特别有分量,她知道如果爸爸出面,建华肯定要被抓起来,弄不好大学都上不成了,上前抱着二哥痛哭:“二哥,对不起,这混蛋手太黑了,打得这么厉害,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含雪边说边“呜呜”大哭,话说完了,还抱着二哥哭个不停,自己也分不清是心疼二哥还是因为说不和建华来往了而伤心。
梅妈妈明白是洪海不占理,看着含雪服软了,觉得也就达到目的了,但以她的性格,绝不能这样轻易罢手,于是,又打电话把村里的书记叫来,让给建华的父母传话,如果建华再纠缠含雪,就老账新账一起算。
建华父母胆小,当然要限制自己的儿子,告诉儿子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不要去高攀他们,反而让人看不起。
这件事对建华的震动还是非常大的,让他深深感到了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平等,对老百姓来说只是一个理想而已。
他虽然对含雪还是有很大的不舍,可他却有很强的自尊心,既然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乡下人,自己又何必自寻其辱。
建华突然感觉特别的心痛,心痛之余让自己渐渐地冷静下来,还是先让自己壮大起来,再去恋爱吧。
看着建华淤青的脸,芬芳用手摸了摸,问道:“疼吗?”建华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芬芳心疼地说道:“这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太欺负人了,打了人不说,还去找家长,都是些什么玩意?以后是没法玩了。”
“这事不怨含雪。”
“不怨她怨谁?她明知道父母不同意,为什么还招惹你?”
“不是的。”
“那是你招惹她了?”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不去阻止自己的家人,就是她的不是(错误)。”
“她让园园出来给我报信了,是她妈拿着治我相威胁。”
“你这么护着她,活该你受欺负。”
“其实,她一直都在让着我。”
“你身边这么多好女孩,选谁能有这样的麻烦?”
“她从初中就喜欢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不管家里给她多大的压力,相信她都不会放弃我的。”
“我看是你放不下。”
“我喜欢她,真有些放不下。”
“有什么放不下的?就凭她那个浪娘,也不能再给这家人弹弦子(这里是打交道的意思)。”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师母插话道:“老师,说话能文明点吗?”
“说这还是好听的,看着他们欺负建华,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有话好好说哈,别火上浇油。”许妈妈补充道。
“含雪这孩子是不错,可是拗不过她家长啊,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主意还是让两个孩子拿,只要他们都愿意,谁能管得了?”许妈妈说。
“这事先冷处理,这个假期就住这里吧,我带着你四处转转,师父要是有空,你就陪着下下棋,也让师母教你练练钢琴。”
“嗯。”
“芬芳,带着建华去你大姐家住几天吧?”许妈妈说。
“含雪在家肯定出不来,她会想办法和园园一起去姑姑家,说不定还让大姐夫替她当说客,师姐,先联系一下大姐,等她走了咱再去。”
“你不想见她?”
“先不见吧,我觉得师姐说的有道理,先观察一下她的态度再说。”
建华就是芬芳家庭的一个成员,师父喜欢下棋,建华每天都要给师父下两盘,每天晚上师父总要喝二两,平时都是自己喝,芬芳和妈妈总嫌师父喝酒太粘糊,有建华陪着,喝得特别的有兴致,给建华讲着各种往事,有些故事讲了几遍了,建华还是专心地听着师父说话。
建华很有悟性,干什么像什么,跟师母学会了弹琴,学会了跳舞,还学会了炒菜,有建华在,整个家里就充满了无限的生机。
师母给建华和芬芳分别安排了打扫卫生的任务,建华负责院子的卫生和给所有的花草浇水,芬芳负责室内卫生,可往往是芬芳的活也让建华给干了。
芬芳节假日有睡懒觉的坏习惯,建华住在这里,懒觉是睡不成了,天不明建华就敲芬芳的房门,芬芳明明醒了,还闭着眼睛装睡,建华总是推开门,去捏芬芳的鼻子。
芬芳起来,只做简单洗刷,饭也不吃,就和建华一起去逛各处的集贸市场,周边几十公里之内的破烂市、收购组都让他们逛遍了,虽然也收到了几件比较好的藏品,但更多的都是赝品,芬芳很不解,嫌他乱花钱,他还振振有词,道理一大串,说是应该让人觉得自己不太懂,才能淘到好的藏品,只有故意买些赝品,一些小贩子才能把收来的藏品给自己留着,芬芳也懒得去说服他,天天跟着建华早起,减肥的效果倒是很明显。
晴天太晒的时候,一般都回家吃早餐,如果阴天,建华就骑车带着芬芳到处乱转。县城周边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最近的丘陵也在四、五十里以外,只要建华当天能打来回的山包,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建华成了芬芳的“闹钟”,又感到了建华捏她的鼻子,她屏住呼吸,强力坚持着,终于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昨晚看天气预报了,有雨好吧,我想睡个懒觉。”
“预报什么时候准过?快起吧。”
“不起,万一下了呢?”
“这是夏天好吧,你不是就怕太阳晒吗,下个小雨才好呢。”
“不去。”说完芬芳翻身朝里,建华就坐在床上,轻轻地敲打芬芳的胳膊和后背,芬芳感觉建华敲得特别舒服,就又翻了一下身趴在床上,建华从颈椎敲到小腿,又从小腿敲到颈椎,接连几个回合,芬芳一点起的意思都没有,建华就用小指轻挠芬芳的脚心,看看芬芳没有反应,就换了食指、中指,并稍稍用力,芬芳虽然痒得难受,还是坚忍着,建华见芬芳不觉得痒,就提起她的脚来,用舌头舔了两下,芬芳赶忙把脚收回去,说道:“不嫌恶心是吧?”
“不恶心,你再不起,我就咬你脚趾头。”
“好啊,你咬吧。”芬芳把脚又伸过来,建华抓过脚来张口就咬,芬芳赶忙又收回去,说道:“服了,服了,我起还不行吗?”
建华推着自行车和芬芳一起出了家门,芬芳又回去拿了一把雨伞,建华带着芬芳很快就到了文庙前面的黉学巷里。


黉学巷就是当地的“琉璃厂”,最近一两年才自发出现,随着收藏热而迅速兴起,规模虽然不大,却门类齐全,有古玩、书画、玉石、玛瑙,各色的工艺品等,能工巧匠应有尽有,有玉石雕刻、印章制作、字画装裱等等各色门店。
建华是这里的常客,很多店主都给建华打招呼,建华把自行车停在一个熟人门口,进店看了看,没有新收的藏品,就和芬芳随意的闲逛,但凡店主谁有新的藏品,总会叫建华进屋看一看,建华转了一圈,没有新的发现,就和芬芳到了巷头的早餐店坐下,建华点了两碗小米粥和十二根油条,芬芳两根没吃完,建华十根就下肚了,看着建华狼吞虎咽的样子,芬芳笑道:“你是饭桶吗?每天都比我多吃八根。”
“吃完饭来劲了,走,带你去爬桃花山。”
“走就走,谁怕谁?”
“今天来一个《花和尚大闹桃花山》。”
“是大闹桃花村好吧,你是怎么看书的?”
“这里没有桃花村啊,只好大闹桃花山,拳打小霸王,脚踢打虎将。”
“你就烧包吧。”
建华骑车接近两个小时才到山脚下,再往上走都是陡坡,芬芳从后座上跳下来,和建华并排往上走。
“路挺熟的,和谁来过呀?”
“韦小山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对了,他家应该就在附近吧?”
“他家在山后,北坡也有桃园,我和明星去过他家,还帮助他家摘桃子。”
“同学中他个子比较矮,学习还不错,遗憾地是没考上大学,如果复习一年的话,肯定能考上,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再复习吗?”
“家庭困难呗,我们都是农村的,是深有体会。”
“不会遇到他吧?”
“遇到才好,有人管饭了。”
“还是玩自己的吧。”
“沿着这条路上去,不远就是个山洞,是当年'深挖洞’的时候工程兵开凿的,里面纵横交错,各个方向都有出口,可以并行两辆大卡车。”
“你进去过吗?”
“从西南方向进过,里面有师范学校的美术教师做的雕塑,是神态各异的佛像和神像。”
“今天我们还能看到吗?”
“不清楚,上去看看再说呗。”
桃花山并不太高,山顶光秃秃的,遥望是裸露的岩石,只有稀疏的马尾松点缀着,山坡周围是大片的桃园,也许这就是桃花山的来历。现在正是蜜桃成熟的季节,有些桃枝伸出了篱笆,诱人的桃子就在眼前,建华向芬芳努了努嘴,说道:“师姐,流口水了吗?”
“干嘛?”
“等会山顶下来,这就是我们的午餐。”
“你学点好行不?”
“嘿嘿……”

说话间,他们到了东南方向的洞口,洞口前面是一块开阔地,进了洞口,转过九十度的弯才是洞门,这种开门的方式,也许是为了防空的需要。只见大门紧闭着,铁锁已锈迹斑斑,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打开过了, 建华拿着铁锁晃动了几下,发现锁梁还能活动,于是对芬芳说道:“师姐,你想进去看看吗?”
芬芳扒着门缝看了看,黑咕隆咚的,说道:“里面太黑了,挺吓人的。”
“不想看'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了?”
“你想学王安石,哪里去找火把呀?”
芬芳刚说完,建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在芬芳面前晃了晃,芬芳笑道:“你快滚吧,就凭一个打火机?”
“里面应该有电灯,我用打火机照着,找到开关就行了。”
“怎么打开呀?”
“看我的。”
建华从兜里又掏出一把混合型的小刀,铁环上有两根短短的带勾的钢丝,建华把两根钢丝插到锁孔了,看着随意的拨弄了几下,就听铁锁“啪”得一声就打开了。
“看你就是个蟊贼。”
“我就是个贼呀,今天就把你卖到山里去。”
“要是不卖的话你就是狗。”
“我就是狗啊,现在我想咬你一口。”
“贫嘴,那我以后就叫你狗狗。”
建华一想含雪就叫他“狗狗”,于是说道:“你叫我狗仔吧,二姐就这样叫我。”
“狗仔。”
“哎。”
“狗仔。”
“干嘛?”
“别说哈,叫'狗仔’比叫建华洋气。”
“那你就天天都叫吧。”建华故意把“叫”这个字说得很重。
芬芳多聪明啊,轻轻将建华肩膀打了两拳,嗔道:“坏蛋,大坏蛋。”
建华抓着铁门把手,推了几下都没推开,于是找了个木棒,又找了一块石头,这才把门撬开,铁门一打开,光线照射进来,五十米之内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建华用步子量了一下,大约有六米宽,目测约有七、八米高,顶为弧形,门口两侧还有小的洞口,进去看看有几间房子的大小,好像是传达室一样。
进了山洞,芬芳显得有些紧张,双手抓住建华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张望,先看了洞口的侧洞,接着往里走,越走约黑,芬芳变得胆怯起来,连忙说:“太吓人了,还是出去吧。”建华故意“啊”得一声,芬芳吓得赶忙抱着建华,平静下来,看看没有什么,就又打了建华两拳,骂道:“狗仔,大坏蛋。”
“师姐,咱到西南洞口去看看吧?”
“不去,你坏死了,还是到山顶看看吧。”
建华把自行车推进洞里,把洞门关上,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拉着芬芳,沿着洞口右侧的小路上行。
走到半山腰,只听芬芳“啊”的一声,原来是踩在了一块石头上,身体打了个趔趄,建华一把扶住,虽然没有摔倒,感觉脚崴了一下,芬芳试探性的走了几步,感觉有些疼,建华说道:“先把你背上去,再给你揉揉就好了。”
“太重了,你扶着我,慢慢下去吧。”
“既然来了,不到山顶怎么能下去?”建华把伞递到芬芳手里,弓腰半蹲着,说道:“师姐,上来吧。”
芬芳趴在建华的背上,双手抓着雨伞,绕过建华的脖子,建华双手勾住芬芳的大腿站了起来,再向前弓腰,用力一颠,让芬芳的身体向上蹿了蹿,芬芳幸福感油然而生,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让男人背着。”
“忘记我背着你围着磨台转了?”
“忘了。”
“谁把你背卫生室去的?”
“应该是狗背的吧?不过当时我不知道,感觉今天才是第一次。”
“你说第一次,就第一次吧。”
山并不高,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山顶,建华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旁边,把芬芳放下,让芬芳坐在石头上,接着蹲下,伸手就去揉芬芳的右脚,芬芳笑道:“狗仔,知道你疼我,我没受伤,就想给你撒个娇。”
建华笑道:“孔子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唯小人与什么什么难养也?”
“你敢说我是小人,等会还得让你背下去。”
建华拉起芬芳,眺望山下,乌云笼罩下的村庄雾蒙蒙的,云彩很低,感觉伸手就可以够到。刚才上山时还汗涔涔的,一股凉风吹来,建华感到了浑身的惬意,他放声大喊:“我来了……啊啊……啊啊……”
山顶相对来说是平坦的,建华在山顶高喊着,奔跑着,没有一点疲倦的样子,芬芳看着建华在山顶撒欢,笑道:“狗欢,没好天。”
话音刚落,突然响了一个惊雷,芬芳说道:“马上就来雨了,快下山吧。”
刚下的半山腰,狂风暴雨骤然而至,芬芳撑开雨伞,一把没有抓稳,被风卷走,建华赶忙去追雨伞,倾盆大雨立刻把两人浇成落汤鸡,既然全身已经湿透,建华不再撑伞,一手拉着芬芳,小心的往山下走去。
很快就到了洞门口,两人赶忙躲在洞内,建华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又去给芬芳整理头发,雨水顺着芬芳的头发往下流,芬芳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擦头发拧干,接着再擦,衣服上的雨水顺着裤腿滴滴答答,芬芳突然打了个喷嚏,建华担心芬芳感冒了,赶忙推开铁门,和芬芳一起进来,看着芬芳的衣服都粘连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建华一下子呆在那里,情不自禁地说道:“师姐,太美了。”芬芳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满脸羞得通红,连忙说道:“坏蛋,转过脸去。”
建华仿佛没听见一样,依然深情地看着芬芳,说道:“师姐,我想抱抱你……”
芬芳也被建华的激情点燃,没有说话,却张开了双臂,建华一下子把芬芳抱在怀里……
建华虽然全身尽湿,可一点也没觉得凉意,感觉浑身有一股烈火在燃烧……建华整个身体紧贴着芬芳,芬芳感觉到了建华的热情,建华一手揽着芬芳后腰,一手在芬芳身上游走,芬芳感觉陶醉了,扬起头深情地看着建华,建华立刻用舌头堵住了芬芳嘴。
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芬芳的脸庞,接着一声惊雷,两人身体同时一震,芬芳赶忙推开建华,佯怒道:“坏蛋,你敢非礼我?”
建华一下子就清醒了,连忙说:“师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你太漂亮了。”
看着建华窘迫的样子,芬芳一下子又笑了,说道:“既然是因为我太漂亮了,我就不生气了,我们准备走吧。”
“雨太大了,没法走啊。”
“这是暴雨,很快就会停雨。”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太阳出来了,虽然身上还是湿的,但并没有凉意,芬芳督促建华快走,建华把自行车推到洞外,重新把铁门关好,步行到山下以后,带着芬芳快速地往回赶。
一路上,他们还是没有说话,芬芳右手一直揽着建华,把头贴在建华的后背上,到了城区,芬芳才端正地坐在后座上。
今天是事情,两人再也没有提起,就跟没发生一样,可在每个人的心里,对方有了更大的位置,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可在自己的内心里,感觉就是不一样,他们都常常看着对方出神,更是常常用眼睛说话,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虽然这个假期芬芳没能睡懒觉,可她觉得这是最有意义的一个假期,美好的时光总是那样的匆匆而过,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这让芬芳感觉更加的不舍。
自从和洪海那次打架之后,建华就没再去找含雪,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建华是一个心气很高,且自尊心很强的人,被含雪的家人看不起,让他觉得和这家人无法正常交往,可自己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含雪,这让他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处理。


马上就要开学了,建华特别想见到含雪,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虽然能完全确定含雪不会离开他,可又怕她万一顶不住父母的压力,再说,父母如果坚决不同意,这事还能继续吗?总不能父母都不要了吧?
建华还没想好见了含雪说什么,于是,故意晚走了一天,就是不想和她同行,免得路上尴尬,再说他是想观察一下含雪的态度,这样在徐州也肯定遇不到三华了,建华也不担心,因为含雪在徐州肯定能见到,只要她们结伴住宿和坐车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含雪本来和建华约好回家换上衣服就去找他的,谁知回家就发生了这些变故,这一下子让她措手不及,看着二哥被建华揍得鼻青脸肿,内心又特别生气,感觉建华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听二哥绘声绘色地描绘建华被打倒在地的情况,又为建华而担心,不知道建华的伤势怎么样,她被妈妈关在家里,只有园园可以使唤,安排园园出去几趟,也找不到建华的踪影,这让她更加的担心。
十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建华的消息,这时她又开始生建华的气,觉得建华故意躲着自己,如果建华想传递消息,一定会有很多办法,越想心里越感到着急,最后和园园商议一起去姑姑家,说不定能见到建华,可在姑姑家住了一个星期,也没等到建华,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失落。
要开学了,建华每次都和含雪一起走,然后到徐州和三华碰头,这次一点建华的消息都没有,含雪知道建华一定是想躲着自己,只好自己买了车票,寄希望能再坐车的时候见到建华,可哪里有建华的踪影。一路上闷闷不乐,到了徐州,三华在出站口等着,见只有含雪一个人,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三华忍不住问道:“嫂子,我哥呢?”
“我怎么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找不到他,到学校见了你问他吧。”
三华看着含雪不愿多说,就不再追问,接过含雪的一个背包,一起向旅馆走去。
三华和含雪两人开了一个房间,建华没来,两个人都不愿意出去玩,就留在房间里看电视,晚上含雪出来看了几次,也没见到建华的影子,三华知道含雪特别的失落,也就不去招惹她。
到了学校,含雪放下行李就和三华一起去找建华,走到男生宿舍门口,见二华正从楼门里出来,听说建华没来,含雪感到更着急了。二华请她们出去吃饭含雪也没有心情去,和三华垂头丧气地回宿舍了。
明天就开学了,到了晚上也没有建华的踪影,问了辅导员,也没说请假,第二天早上,已经上课了,还是没来,含雪这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悄悄从学校跑出来,估计建华能到的点,提前在车站出站口等着建华。
含雪站在出口,焦急地向里张望,不时地抬腕看一下时间,终于看到建华背着包出来,含雪跑上前紧紧地抱着建华,哭道:“坏蛋,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建华真没想到含雪会在这里等他,看见含雪流泪,建华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他也明白这事不怨她,于是,拍了拍含雪的后背说道:“不会。”
“那你躲什么?”
“怕挨揍啊。”
含雪松开建华,双手摸摸建华的脸问道:“没伤着你吧?”
“三个人打我一个,你说呢?”
“二哥挨了两个'封眼锤’,当时我还觉得你下手太黑,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看来他这是活该。”
“幸好刘军亮路过,不愧'战争贩子’这个称号,三个人让他打倒了俩,要不我就吃大亏了。”
“该死的刘军亮。”
听到含雪这话,建华气又上来了,生硬地说道:“我是听出来了,还是心疼你二哥呗,我脸被打得铁青,都不敢回家让俺娘看见,就去了师父家,师姐都哭了,我是知道谁跟谁近了。”
含雪还真不是这个意思,她一直对刘军亮没有好感,提到他的时候总是要骂他一句,没想到这回骂得不是时候,让建华怼得无言以对,憋了半天说道:“你太小心眼了。”
“乡下人,见识短呗。”
“你说话别带刺行不?”
“我现在已经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事实上不就因为我是乡下人吗?”
“我把你当乡下人了吗?”
“不是你说不再给我交往的吗?”
“你听园园添油加醋的干什么?看我回去不揍死她。”
“园园可什么都没说,你就经不起一诈。”
含雪听到这里,又哭着说道:“我想先把事压下去,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吗?”
建华用手擦去含雪的眼泪说道:“行了宝贝,别哭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含雪破涕为笑:“我还是你的宝贝吗?”
“当然了。”
“狗狗,不准你离开我。”
“我是不会,你还是先让妈妈同意吧。”
“她不同意,我就这辈子都不嫁人。”
“这不还是放弃我了吗?”
“你怎么老是挑字眼。”
“你一辈子都不嫁人了,那我娶谁?”
含雪又被堵得无话可说,两人走了一段路,含雪又说道:“你只能娶我,到时我自有办法。”
“等你有了办法再说吧。”
“不行,我现在就让你说。”
“人说'好人当不了官’,我是真信了呀,连家属子女都是一样的霸道。”
“我想给自己的男人撒个娇,你就这么委屈吗?”
“不委屈,感到十分的幸福。”
“你是真心话吗?”
“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是最懂我的,是你对我没有信心?还是你自己失去了自信?”
“自信让你打垮了,就想听你再说一遍。”
建华见含雪不依不饶,于是举起右手发誓道:“今生非你含雪不娶,用我一生护你周全,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狗狗,我爱你,今生今世,不离不弃,长相厮守,生死相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如果妈妈不同意,我就从长江大桥跳下去。”
“你是准备自己跳呢?还是和我一起跳?”
“怎么能舍得你,我自己跳。”
“能舍得我跳下去,不离不弃不就成了空话嘛。”
“我不跳了还不行吗?怎么老是被你抓着理呢?”
“谈恋爱,是既不能讲'理’,也不能守'礼’。”
“这话怎么讲?”
“'理’有了,感情没了,守'礼’了,'事儿’还有吗?”
“那你还给我讲理,这不是让我守礼吗?”
“这回你是抓着理了,讨论到此结束吧,到饭店门口了,先吃饭吧。”
三华到餐厅吃午饭的时候才发现含雪不见了,这时才明白含雪一定去找建华了,懊恼自己总是晚了半拍,下午接近上课的时间含雪才回到宿舍,看着含雪面带微笑,知道和建华肯定和好了,含雪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接着就和三华一起出来,往合堂教室走。
“嫂子,看着你满脸的桃花,我哥肯定回来了。”
“你滚。”
“你说是吧?”
“是。”
“你和我哥肯定有什么事。”
“你别胡猜行不?”
“还是我哥好,到什么时候嫂子都是外人,隔着心,问个话都问不出来。”
“你哥好哪里了?我怎么没觉得。”
“在我的心目中,爸爸是第一,我哥是第二。”
“谁是第三呢?”
“没有第三,等我谈恋爱的时候就有了。”
“你是真敢说,还有男孩给你谈恋爱吗?”
“队伍能排在大门外,不比你身后的队伍短。”
“行行行,就你能,也就你哥好,有话问你哥吧。”
“问就问,肯定是你欺负我哥了,当心我去拆了你们。”
“恁真是一个妈生的,嘴都这么刻薄。”
“哼。”
含雪气呼呼地先上楼了,三华在楼下等着建华,一会儿,建华一溜小跑赶过来,知道三华是在等他,于是说道:“打预备铃了,快进教室吧。”
“坐最后排,我问你点事。”
建华和三华在最后一排找了座位坐下,三华小声问建华:“哥,你和小雪遇到什么事了吧?”
“你问小雪吧。”
“问她不说这不才问你的嘛。”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从你们家回去以后,她妈不知道听谁说我们谈恋爱了,就不让她和我交往。”
“这还不算大事?怪不得小雪跟掉了魂一样。”
“哪有这么夸张。”
“你是没见,给我是一点好气都没有,等你来了这才有笑模样。”
“装不知道哈。”
“这事你怎么想?”
“想也没用,我说了不算,就顺其自然吧。”
含雪家人的反应对建华影响太大了,从园园表述的口气里知道,含雪的妈妈是坚决反对的,甚至以死相胁,这让含雪很难取舍,她喜欢建华,可总不能为了恋爱就不要妈妈了吧?建华和含雪谁都没有分开的打算,可建华还是想着尽量的减少和含雪的密切交往,因为,对他们的未来真是无法预料,还是想进一步看看含雪的态度再说吧。
建华就给换了个人似的,很少主动去和人搭讪,好像要把自己封闭起来,经常逃课,问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时甚至夜不归宿,二华跟他住在一个宿舍里,也没有机会和他交流,三华明白原因,她又不能替建华辩解。
建华毕竟是身处他乡,能留他住下的地方还真不多,他除了去二姐家,就是“老顽童”周叔通家。二姐有过同样的遭遇,理解建华的心情,她告诉建华,含雪是个好女孩,不要轻易放弃,再说现在还年轻,等上几年,说不定就有转机。周叔通对含雪印象很好,性格很像自己的夫人于曼丽,他也劝建华不要和含雪分开,相信含雪一定能说服她的妈妈。
含雪知道建华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还憋着气,知道也哄不好他,就让他慢慢去消化吧,反正自己不会离开他,建华也答应不会离开她,也没发现他和其他女孩有交往,因此,也不去管他干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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