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初雪】
第一场雪姗姗来迟,飘飘摇摇地撒满每一个角落,枝头、幽径、竹尖,还有那飞鸟的翅,给予了冬季最美的颜色。
银杏叶的脆黄因这雪焕发着冷香,衬映着雪的洁白,多了一份超然,仿佛寂灭前实现了期盼的相见,再没有遗憾和其它的愿望。
斑斓幽径因这雪而归于虚朦洁净。从薄如蝉翼的轻掩到完全铺满的覆盖,如同陷入一场梦境,逃脱风尘忙碌,唯余那听不见的梦中呢喃,闲适了整个世界。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采薇》)。稍稍伫立,便忆起那时故乡的雪,只不过比这雪要大、要厚、要醇,比这要欢快。不由也想起余光中先生的《乡愁》。在这样的雪中,倏忽听闻他去世的讯息,他是在思念这北国的雪吗?还是这雪知道了他的别离而下呢,平添纪念的肃穆。
枫叶残红,在雪影中绽放,刺破了一些单调 ,不由思绪放远。“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雁丘词)。倏忽回到了前年的冬,独自登临太行之巅,那无垠的雪静静地躺在天空之下,凛冽的风撕扯着苍茫。就这样吟着“将登太行雪满山”,登上了雪满山的太行。
落叶层层叠叠,静静噙着到访的雪花。她们很是安祥,随缘地相遇相聚,虽然时间会很为短暂,一个要融化,一个要化泥,顾不上别离的情绪,只是珍惜和相拥着。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卢梅坡-《雪梅》)。有雪无梅,我只好用诗诉说这雪,也好使着世俗不会俗得透顶。
雪舞北国掩枯黄,
鸟栖高枝俯苍茫。
回眸四季情何处?
随心一曲落梅香。
(丁酉冬夜雪后即笔,于2017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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