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雨打窗外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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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雨打窗外帘
■都市放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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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天气就是这样的晴雨不定，清晨还是阳光初绽，暖意融融，可刚刚到了下午又阴沉如暮，凉意习习，给初夏的郑州的天空蒙上了一层阴郁与潮闷。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惊醒了雷声，久违的雨顷刻间惊慌失措，如同断碎的颗粒迷潆一片，洒落在那片亭池废墟角落里的铄石瓦砾间，洒落在那排错落屋檐上的青瓦红砖里，洒落在那堆杨柳松柏树下的败叶枯枝中，湿了城市，淋了房舍，浸了花木。
雨渐渐大起来了，它急切地从空中倾洒下来。时而，凝成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在花草枝桠上滑滚着，犹如调皮可爱的孩童一般。时而，循着屋檐的红砖青瓦泄下，散落成一排排水滴，串连成一道美丽朦胧的珠帘。珠帘急一阵缓一阵地从屋檐墙角倾垂至地面，待到它与地面触及时，雨，则又改变了一种形态。它在街道上，小路间，巷子里慢慢地，慢慢地，汇聚成了丝丝条条的涓涓细流，随着风流向它最终的归处。此刻，斜风追赶着细雨，雨又随着风汇流，天与地都笼罩在这一片风与雨交织成的空朦之中。
初夏的雨打着窗外的帘，沥沥有声，风舞玉兰枝，摇摇有韵。一袭淡然的写意，浓醉如烟，迷离如尘，雨总是在这样不经意间，润湿着深埋人的心事。外面的雨很美，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于是，有人问：帘下听雨，能有几人？知雨者，又有几多？但，我相信喜雨者，定然是大有人在。
帘下听雨，是最适宜一人“独”听的，捧一杯香茗，就这样斜靠在藤椅上，让雨丝轻荡心湖，随雨声沉入物我两忘的境地。听雨也自然需有“闲”，这“闲”，不独是时间上的“闲”，关键得是心“闲”。倘否心里塞满尘世的烦恼，你那还有“闲”心，来听这雨的声音。
微风轻轻地吹着这初夏的细雨，能静静地帮我梳理一下焦躁

的心情。能让自己在雨声中，将受拘良久的心扉开启，能擦亮镫鞍的斑锈，让属于自己的欲念脱缰，如天马行空般地驰于天幕。并掬起一捧这已经到夏的雨丝，洗去铅凝的涩重，漂白一缰的真我。
有人说生活是需要不时地自问：如果生活就在这样的轨道上滑行，结果将会是如何？然而，人生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我只是一个凡人，不具有智者的先知。于是，在很多时候，我都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各种问题。最后都只能摇头一笑，笑的有些干涩。
雨，缓缓地滑过透明的玻璃，刚刚才留下的道道雨痕，立马又被新的雨痕所代替。就如那不断叠现着的思绪，随着这滴落未落的水珠，慢慢地在这灰蒙的天空中漫延着。
夏雨婆娑，写意着窗外的自由，湮没了窗前寂静的我。一种念头在心之深处游走，如果我能在此时幻化成雨，那当多好。在夜风的推送下，自由自在地飘飞在这五月初的夜空中，无拘无束地随意挥洒着自己的轨迹。尽情地享受一次命运给予的短暂而精彩的舞蹈，然后毫无遗憾地坠落。
年复一年的雨声，如同岁月的滴漏，记载着一个季节跳动的血脉，同时也在我的年轮上，再一次刻画上一个湿漉漉的记忆。雨在滴滴答答中，抚摸着岁月的匆忙。我在滴滴答答中，被岁月的漂洗留下的只是眼角的皱纹。生命如花，其爱若艳，一切悲欢由来已久，却总不够释怀。人生无常，岁月不等，自我麻痹后的一念清醒，就如这即将夜幕来临那雨滴的映照，折射给我空茫的心底，一丝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