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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驿,聚天下之货!摇出一个财通四海、富贯天下的繁华地
荔湾故事

一湾溪水绿,两岸荔枝红。

荔湾,是一个动人的故事,讲了两千多年。

荔湾故事,如涓涓细流,随千年花地到亲水荔湾,流淌过彰显“十三行”鼎盛商贸文化的时期,流淌过“白鹅潭”商圈变迁的岁月,流淌到走向世界仍保留西关风情的新时代,经久不息。

荔湾故事,保存了岭南文化特色的历史印记和风土人情,传播了一代代荔湾人的难忘回忆和民俗观念,雕刻了广府粤韵文化底蕴中奋发向上的荔湾精神。

荔湾故事好讲,粤剧童谣白话文道不尽,讲好荔湾故事,我们每周不见不散。

在西关十八甫有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叫怀远驿,巷子很窄,才四米宽;很短,不到两百米长;在麻石板路的两边,都是砖木结构的西关老屋,人不多,很清静。附近还有怀远北、怀远横、怀远北横等更小的巷子。

很难想象,六百年前

这里曾经是一个商贾凑集如云、

财货积聚满市的地方

明永乐三年(1405年),中国发生了两件与海洋有关的大事:

一件是内官监太监郑和率领庞大的船队,扬帆挂席,第一次远征西洋;另一件是朝廷在广州、泉州、宁波设立市舶司,负责朝贡贸易。

这两件事情,都与怀远驿有着某种关系。那一年,广州坊间哄传,西城外十八甫蚬子步将大兴土木,修建高级旅舍,专门接待来广州贸易的外国“贡使”。这个消息,为人们平静的生活,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果然,没多久来自四乡八镇的工匠,便云集蚬子步,江面也挤满了运载石料、木料的船只。打夯的呐喊声,搬运木料的号子声,凿石的叮当声,上梁时的鞭炮声、锣鼓声,从年春天响到秋天。到第二年的八月,美轮美奂的怀远驿便展现在广州人的面前了。

△广州怀远驿是明代和清初朝廷接待外国贡者的地方

明代一直实行禁海,不准民间出海做生意,但“四夷朝贡”贸易,不在禁例之内。朝廷委派市舶太监,在广州设立“市舶中官公馆”,提督广州市舶。三省的市舶各有分工,广州市舶司主要管理来自暹罗、占城(在今越南中南部)和西洋的“贡船”。暹罗一年一贡,或一年两贡;占城一年一贡;所谓西洋,以婆罗洲为界,其东称东洋,其西称西洋;亦有以苏门答腊为东西洋的分界。欧洲商船是明正德十一年(1516年)以后才出现的。

出于对外商的戒备心理,怀远驿的地点,不能离城太近,以免对海防构成威胁,但也不能离城太远,缴税通关要方便,交通运输要方便,生活也要方便。于是,十八甫蚬子步便成了不二之选。这里离广州城不远不近,一条西濠画地为牢,把洋人与城里隔开了;南面是浩瀚珠江,如今和平中路、和平西路,是明初的珠江北岸,而十三行路、文化公园一带,则是大大小小的沙洲。

怀远驿的设立

是荔湾商业发展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奠定了西关在中国对外贸易的龙口位置

明嘉靖五年(1526年),监察御史涂相在西关开挖大观河,从十四甫太平桥通向下西关涌,经昌华街,接入柳波涌出珠江。大观河的开通,改善了西关的水路交通网络,来往商船更多了,昔日偏僻的沙洲水乡,变成黄金旺地。《南海县志》说:“居贾行商,往来络绎,脱遇风涛大作,则千艘万舫,皆可以衔舻而入避。”从“千艘万舫”这四个字,可以想象当年荔湾地区商业繁荣的程度。

△1766年行商蔡玉官与瑞典东印度公司签定的茶叶购销合同

明代的税课司设在今十三行路附近,办理榷税手续和发卖商品,十分方便。洋商(贡使)入住怀远驿后,受到热情款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概由官府负责,当然,实际上都是由行商埋单,这是继承了宋代市舶司招待番商的传统。

明代文人叶权在广州游玩后,留下这么一段记述:“广城人家大小俱有生意,人柔和,物价平……以故商贾聚集,兼有夷市,货物堆积,行人肩相击,虽小巷亦喧填,固不减吴阊门、杭清河一带也。”(《贤博编·游岭南记》)这些有声有色的文字,让人在几百年后阅读,仍能感受到那种生机勃勃的气氛:比肩随踵的人流,扛的扛,挑的挑,负载着各种货物,在街市上吆喝叫卖,讨价还价,谈论行情,全情投入地做着每一宗生意。

当时朝廷有严格的规定,洋人不许入城,更不允许在城内交易。所谓“夷市”,必定是开在城外的,主要集中在城墙的西南角以外,也就是今天的濠畔街至怀远驿之间。番舶上的货物,装上驳船后,从西水关鱼贯而入,然后各散东西,有的去濠畔街,有的去杨巷、十八甫、怀远驿一带。

△中外商人在洋行洽谈生意

春来冬去,星霜屡变

这些驳船就这么摇啊摇

风也摇,雨也摇

摇出了一个财通四海、富冠天下的繁华地

每当有番舶入港,驳船抵埗,蚬子步便立即变成人挤人、货压货的交易广场,准备参加拍卖的人群,云集大观桥头,个个摩拳擦掌、延颈举踵。腰缠万贯的,眼甘甘盯着那些山积的奇珍异宝;兜里只有几个铜板叮当响的,也要钻穴逾隙,寻宝捡漏。

西关成了“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的宝地。每年春夏之交,番货“交易会”频频开锣,吸引了三州六府的商人,甚至外省的商人也不远千里赶来“淘宝”,大批苦力麇集码头,等候商人雇用搬运货物。西关的客栈愈开愈密,饮食店鳞次栉比。外省商人买地兴建会馆,官牙们也在附近修筑庭园馆舍。由于人烟渐稠,官府在怀远驿旁边举办西南隅社学,以求培养人才、表正风俗。生活在明初的诗人孙蕡在《广州歌》里“轲峨大舶映云日,贾客千家万家室”之句,便是描写包括下西关在内的城西南外贸区的情景。

△民国时期广州珠江西堤景象

明嘉靖年间,因为海盗猖獗,泉州、宁波两个市舶司都被裁撤,只留下广州市舶司,作为海上丝路的唯一通道。五湖四海的货品,纷纷长途贩运至广州出口,那时天下的行商坐贾,一说起“走广”,便神来气旺,仿佛那是发财的代名词。明末清初的学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一书里,有一首竹枝词写道:“洋船争出是官商,十字门开向二洋;五丝八丝广缎好,银钱堆满十三行。”这种目迷五色的场景,谁不怦然心动?

许多人以为屈大均是写清代康熙开海贸易时的十三行,其实不然,他写的是晚明的西关,比十三行时代至少早百年。因为,屈大均写《广东新语》时,正是清初厉行海禁之际,广州海市陷于低潮,孙蕡《广州歌》中的欣荣景象,早已尽成追忆。即使在康熙开海贸易的最初几年,也并不繁盛。以屈大均对清朝的深仇大恨,断不会为它唱赞歌。这首词明显是在缅怀明代的繁盛,所说的“十三行”,是明代的三十六行。

△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设定海关的档案

明亡清兴,天下纷乱。清顺治七年(1650年),清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率领八旗大军攻陷广州,对驻守广州的南明军民进行了大屠杀。这种大规模的屠杀与破坏,如果发生在西关,一切繁华锦绣,都将沦为铜驼荆棘,灰飞烟灭。然而,屠城悲剧发生才三年,即顺治十年(1653年),荷兰派商船到广州,停泊在虎门,要求通商。当时包括广东巡抚在内的许多官员都极力反对,认为中国与荷兰向不通贡贸易,“市贡之说,实未可轻许,以阶厉也”。但尚可喜却认为通商有利财税收入,同意荷兰人进行贸易,而交易地点仍然定在怀远驿。由此可见,西关的海市,在改朝换代的动乱中,虽然一度停摆,但基本的功能都还在,未被破坏,因此当官府打算和洋人做生意时,它便立即可以运转起来。

为了防范海盗和封锁台湾的郑成功,清廷从顺治十二年(1655年)开始,先后五次颁布禁海令,并强迫沿海人民内迁。这就是在历史上有名的“迁界禁海”。来自番禺的上万名疍民被安置在广州柳波涌、泮塘、西村以及第一津附近,形成了一个新市镇,人们称它为“移民市”(宜民市)。由于人口激增,衣食住行,需求庞大,必然带旺商业。这些人原来都是船上人家,不会耕种,只能做些小买卖,制作篙橹之类的船上用具售卖。时人这么记述:“此辈网耕罟耨,不晓耕作,惟日售其篙橹以糊口。第一津前,晨夕贸易,罔非此辈,积久成市。”(樊昆吾《南海百咏续编》)

△贩外销画:十三行商馆区

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下西关是中国海上丝路的重镇,堆金积玉,财大气粗,出入都是豪商巨贾。清代中期以后,下西关至半塘一带,成为许多富绅商贾兴建私家庭园的首选之地。据清宣统朝的《南海县志》所记:“同(治)、光(绪)之间,绅富初辟新宝华坊等街,已极西关之西,其地距泮塘、南岸等乡尚隔数里。光绪中叶,绅富相率购地建屋,数十年来,甲第云连,鱼鳞栉比,菱塘莲渚,悉作民居,直与泮塘等处,壤地相接,仅隔一水。生齿日增,可谓盛已。”

而相距不远的上西关,却仍然是下层民众的居廛市井,柴米油盐,劳碌奔波。他们也有自己的市场,在宜民市、烂马路(今中山七路)渐次形成规模庞大的天光圩和旧货交易市场。上下西关唇齿相依,富人区与贫民区仅一步之遥,衡宇相望,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交错,而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各有各的精彩。整个西关地区,充满了一派嘈杂的、流动的、活泼的生活气息,构成了一幅活灵活现的“西关上河图”。

△1949年沿江路和珠江,最高建筑就是前身為大新公司的南方大厦

自从明朝实行海禁之后,不断有英国、葡萄牙、荷兰等外国商船,叩响中国的大门。这表明在中国人的视野范围之外,世界正发生着一系列意义深远的变化。

中国已经站在了全球化的门槛前

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即将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并且邀请他们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

而荔湾则站在这个舞台的最前沿

【来源:《荔湾故事》之'商海荔湾'  作者:叶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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