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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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th.JU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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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夏,作为拍摄《福建舆图》的编导,文化学者、著名编导葛芸生邂逅了这一鲜为人知的国宝,撩开了她的神秘面纱,并在海内外首次公开展露了其“真面目”。
/ 首次惊艳亮相 /
葛导与《福建舆图》
《福建舆图 》装在一个大木箱里,被叠成被子状。当十几名工作人员精心配合,小心翼翼地把这幅约7米×7米的特大舆图,在文津厅里铺展开来时,全场为之惊叹。
北京大学专攻中国古舆图的李孝聪教授在接受我的采访时表示,他曾在海内外见过数千幅中国舆图,这幅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古代地图。
我发现,站立在舆图四周的专家们个个全神贯注,都想看清图上有哪些内容。他们相继看到了福建境内的一座座山峰、一条条江河、一座座城池、一排排海浪,也先后找到福州、泉州、建宁、延平、兴化、福宁、漳州、邵武、汀州等州县的名字。
这时,有个疑问冒出来了:《福建舆图》上的地形、地物准确吗?科学吗?因为从方位上看,大海明明位于福建的东边,为何跑到地图下方去了呢?
专家随即进行释疑:现代地图的方位通常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但中国古代地图大多是下北上南,还有些方位是偏的,《福建舆图》就偏向了东北方。因福建临海,就把海放在南面,陆地放在北面,这跟郑和航海图有相似之处。
专家们还说,中国绘制地图的历史长期领先于其它国家,绘制方法也独具风采,不仅注重地图的实用性,而且讲究艺术性,常常以传统国画的青绿山水入图。
/ 最亮的点在宝岛 /
这幅《福建舆图》除了面积大,还有一个最大的亮点在于:图上非常清晰、非常具体地绘有台湾“一府三县”。那么,亮点之中藏有哪些重要的历史典故呢?
李致忠先生告诉我:康熙二十二年即1683年,康熙帝下令施琅率军收复台湾。次年4月,清王朝下令正式在台湾设置一府三县,隶属福建行省。第一任台湾知府叫蒋毓英,他用了三年修编完成了官方第一部《台湾府志》(国内现藏一部,在上海图书馆)。
这幅《福建舆图》绘制于哪个年代呢? 无论图上还是盒上均没有明确标示。推测理应在康熙二十二年清朝收复台湾之后,具体是哪一年呢?李致忠先生细心地从地图上找到“厦门所”这个地名。他分析说:卫与所是军队编制,厦门所于康熙二十五年就更名为厦门厅了,据此推测,《福建舆图》的绘制年份应在康熙二十二年至二十五年之间。
文献也可佐证,《福建舆图》送往朝廷后,康熙帝专门指派测绘人员渡海登上台湾岛实地测量。若以当年绘制的台湾地图,与如今的地图相比,经度误差只有半度。赴台的测绘人员中还有雷孝思、冯秉正、德玛诺等多名外国传教士。
继康熙帝后,雍正和乾隆年间朝廷也多次绘制了台湾地图,可见他们对台湾的高度关注。
/ 文物“南迁”为何漏了? /
《福建舆图》展示
国家图书馆最早的前身叫京师图书馆。《福建舆图》是由清王朝下诏由内阁大库拨给京师图书馆的。此后在1918年和1926年,图书馆两次对古代舆图进行编目和初步整理。舆图专家王庸于1932年,编撰了一个较为详尽的舆图目录,他在题记中提及这批舆图发生了程度不等的损坏。于是从1932年到1934年,曾对部分损坏的舆图进行修裱改装。但不久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原内阁大库的舆图列入“南迁”的计划,其中包括268件古代舆图。1949年国民党撤离大陆,将它们一并带去台湾。
让人深感意外的是,明明被列入南迁文物名录的《福建舆图》,却没被运往台湾。在一份1946年油印资料上,透露了一个细节:编号为156的《福建舆图》实际上没有装箱“南迁”,它被意外地留在北平了。为什么呢?这个疑团,至今未解。
新中国成立后,藏在木盒里三四十年的《福建舆图》,现状如何无人清楚。按规定,即便图书馆舆图组的人对国宝级文物,也不能擅自触摸,这是纪律。直到1986年,终于有了第一次打开《福建舆图》的机会。那时的图书馆新馆完工,原藏文津街旧馆里的珍品要移往新馆。久久没被打开的《福建舆图》,能不能在清点时打开一次呢?主管部门同意了。可惜事前并不清楚舆图有多大,便在善本部的小阅览室里试着打开,即使临时将多张阅览桌拼在一起,还是不够展开全图。在场者只能遗憾地期待着不知哪年哪月的下一回了。
/持续关注未解之谜/
我们预定拍摄的两个小时,即将结束了,现场所有人员都想对难得再见的《福建舆图》多看上几眼。然而,长时间爆光对《福建舆图》的保护是不利的。这件国宝不得不再次折叠起来,重新送回库里珍藏。
此时此刻,仍有很多数据和信息未能掌握,很多的谜团未能解开。
是谁主持了《福建舆图》的绘制?又是哪些人参与了绘制?当时绘制时有没有蓝本?康熙帝与他的继承人有没有利用过这幅舆图?等等。
尽管我们已将全图作了摄录,但与众人一样企盼着,不要把如此多的谜团和问号,也一齐收入库里。
为此,我又带领团队前往福建,实地走访,请继续关注“邂逅典籍”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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