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藏书印,据说是唐太宗李世民自己写的“贞观”二字连珠印。此后,唐太宗“开元”印,李泌“端居室印”,李煜“建业文房”印等,都是早期颇有名的藏书印。私人藏书用印,最早的怕是苏东坡的“赵郡苏轼图籍”,米南宫的“未氏审定真迹”“米苯秘箧”等印玺了。明朝中叶,藏书活动和篆刻艺术齐头并进,较以前有大发展,制作和使用藏书印的风气逐渐普及开。
藏书印名目繁多,有用于收藏的,如“图籍”“珍藏”“秘玩”“秘籍”等;有用于鉴赏的,如“清赏”“过眼”“曾读”“眼福”等;有用于校订的,如“鉴定”“审定”“校订”“参订”等。爱书人的藏书印,一人专用一方,也可以拥有许多;内容有姓名、籍贯、字号与斋名,更可以是本主人爱书切切的短文诗语,藏书印的形制,有方有圆有长方,或者其它形状的,以方为多;可朱文可白文,也可红白相间,但以细朱文与满白文为佳,字体多为楷、篆,而以小篆为佳。
从现有资料看,晚清杨继振(字幼元)的藏书印文字最长,计195字,是一篇颇值一读的短文,限于篇幅不录。再以简而论,有现代作家刘半农的专用书“刘”一字印;当代藏书大家钱杏邨的“阿英”藏书章。在私人藏书史上有卓绝地位的明代宁波天一阁主人则拥有众多的藏书印:“四明范氏图书印”“甬东范氏家藏图书”“天一阁”“乃古同心之学”“范大澈图书印”“平生乐事”等煞是可爱的二十多枚。
藏书绝大多数刻以文字,但也有图画式的。《聊斋志异》作者蒲松龄,号柳泉居士,他有一方藏书印,刻以柳树,山泉,小桥,行人,暗藏“柳泉”之号,更为精美有趣。
藏书印应钤在书籍第一页靠书背的稍下方。若第二代继承者加盖藏书印,可依次向上。流传了几百年的古籍,藏书印往往盖至书的天头,人们可以凭借印章的钤盖次序,考证其递藏,授受源流,从而探讨其文化传播的历史。另外,钤印应注意端正,切忌盖在原书的文字上。印泥也有讲究,以朱砂水印或紫泥印为佳,最好不要用带油的印油,因印油容易越浸越大,好端端的书页会变得像包过油条的纸。
(作者为文史作家, 出版“抗战时期武汉大学”系列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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