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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马祖还乡道不香

郑建邦  

据《宋高僧传》,《佛祖道影》,《巴蜀禅灯录》载:

马祖,本名姓马,名道一(709~788),四川什邡人,少时从什邡罗汉寺出家,依资州处寂禅师学禅。无相(金和尚)的师兄。处寂逝后,坐龙泉,同商人一道出川,在南岳衡山受到慧能弟子怀让禅师的“磨镜”启发而“大悟”。


怀让是金州人,金州古蜀地,故怀让也是蜀僧。

禅宗真正意义上的“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禅宗风格和方法,都是在马祖道一名下得到全面的确立,并使之在宗内迅速推广(从全川林立的“马祖庙”就可知一斑)。

祖日日上堂授禅法,依《愣伽经》佛语为宗。

僧问:“如何是修道?”

祖云:“道不属修。若言修得,如房屋修成还坏,即同声闻。”

(声闻:以闻佛陀说法而证悟者,名声闻。依“四谛”修证者亦称声闻)若言不修,即为凡夫。

僧又问:“如何见解,与道方达。”


祖云:“自性本来具足,一念妄想,即生死众生;但无一念,即除生死。”

再看看,他是如何阐化,其弟子百丈怀海的。

怀海侍师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祖曰:“是什么?”海曰:“野鸭子。”祖曰:“甚么处去也?”海曰:“飞过去也。”祖便扭海鼻,海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海于言下有悟。

海归还侍者寮,哀声大哭,同事问曰:“汝忆父母耶?”海曰:“我鼻被马大师扭得痛不彻!”同事告知祖,问祖曰:“和尚扭海鼻因可不契,尚在寮中哭!”祖曰:“去问他会么?”同事归寮于海曰:“和尚问汝会么?教我问汝。”海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适来哭,如今为甚却笑?”

海曰:“适来哭,如今笑!”海尚未悟。

海再参,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尘。海曰:“即此用,离此用?”

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来为何成人师?”

海取拂尘竖起。

祖曰:“即此用,离此用?”

海挂拂尘于旧处。祖振威一吼,海直得三日耳聋。于是大开悟。世有:“马祖建丛林;百丈立清规”禅风大振。

其出家之什邡罗汉寺,为振兴禅风,请了马祖道一回寺讲经。听众云集。一老妪起立高呼:“甚么洪州马祖,此子吾乡马簸箕之小儿马道一也!谁听他胡说八道,便扬长而去。”闻者曰:“一个编簸箕的儿子公然也来讲经,有辱佛祖。”言罢离去,听法者去大半,马祖仍继续讲下去。

这便是四川禅界留下的谚语:“马祖回乡道不香”,君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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