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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 | 家乡民俗:黄梅戏


我外婆家的习惯,但凡遇上红白喜事,家门口前大抵便搭上一个戏台子,请人唱戏。那时我三姨的儿子,已考上大学,家门口便搭起了戏台子。夏间我便跟了我的母亲回到外婆的家里。那地方叫朱老庄,虽我还不清楚为什么叫这名儿,但大抵是因为这的人都姓朱。那是一个离集市较远,较偏僻的小镇;住户不满十家,都耕地,放鸭,有一家很小但五赃俱全的小店。但在我是乐土:因为我在这不但得到优待,又可以免念“忽逢桃花林”了。但唯一惋惜的,是没有伙伴同我玩罢。 

矮小的平房前,种着一棵参天的树木。后面是一片还未开垦的树林。外婆养了一狗一猫,虽是极普通的品种,但外婆却将他们养像主子。清晨,我牵着壮硕的狗儿闲逛。在这片它生活了十多年的土地上,即使我不牵绳,它也能找到家的方向。回程路上,因它已老,走得极慢。它的喘息声,无法忽略。我蹲下,摸着它的头,感叹着年华已逝不可追忆。它和我一起成长,狗儿已老,但我尚值年少。它无法一直陪伴我。


猫儿,是傲慢的主子。对我,是不屑一顾的。它总喜欢懒洋洋地躺在日光下,我是忍不住去挑逗它的。可它总是被惊醒,然后优雅地走开。连眼神也未曾分给我一个过。只有在外公回来时,它才开口,喵叫一声。只有在外公抱着它的时候,我才能顺上它的毛,若是摸久了,它还会不满,跳出外公的怀抱。因此,我郁闷许久。

下雨了,乡间特有的气味被雨点激出来了。通往城镇的小路,似一池泥潭,让我深陷其中。因为太过偏避,路还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下完雨,水积聚在土中,成了“泥潭”。我走过这条路无数次,却没有任何一次,比这次难走。小腿完全被泥土“抓”住,动弹不得。哥哥们虽已走过,但转头看到我还身陷其中,便折回来拉我。好不容易通过,但我的衣物无一“幸免”。回到家,免不得受外婆的一降唠叨。


天晴后,戏台便搭建起来。

   “为救李郎离家园”“女驸马的故事伴我成长”那大概是锣鼓声,喧杂,热闹,还有戏子铿锵地唱。狗儿伴在身旁,时不时吠几声。我的心沉浸在其中,觉得要和雨后青草之香融合在一起。

它没有京剧那般猛烈的动作,也没有豫剧那般厚重的头饰。婉转起伏的唱腔,总是引人耳目的;丰富的手臂动作,伴着宽大的袖子,总是引人耳目的;传统乐器的伴乐,总是引人耳目的……

在那个夏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以前的猫儿狗儿,再也没有走过那样的路,再也听不到那样的戏了。


猫儿被人恶意下药毒死,嘴里吐着白沫,身体不断抽搐,痛苦地离开了。狗儿因年龄问题自然死去,到最后 也没能找到它的尸体。老一辈们总说,他是为了不让主人太过伤心,所以选择独自离开。泥土地随着镇上的划规,被修整为水泥路。

戏是好戏,只是时过境迁,再也听不出当年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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