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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内在冲突和外在冲突,令读者不忍释卷

编者按 //


又到了写作时间,你的故事发展到哪一步了呢?接下来该怎么写是不是仍在困扰着你?今天小编带来的这篇文章关于冲突中的人物,不知道如何下笔的你不如试试从描写冲突开始。





冲突中的人物


冲突是人物刻画中的难题。冲突有两种:内在冲突和外在冲突。内在冲突发生在人物的精神世界中(自信、适应性、抑郁,等等问题)。外在冲突是指人物与其外部联系、更大范围的宇宙之间的矛盾与摩擦(个体对群体,个体对世界)。



内在冲突



内在冲突是指,任何时刻,人物在脑中盘旋有关他的身份、生命作为一个整体的相关问题。通常,人物的这种状态是对外部世界所发生事件的反应。其他情况,内在冲突在人物头脑中独立存在。上佳的内在冲突来源:孤独寂寞、自我意识、挥之不去的心碎、对失败的惧怕,等等。



外在冲突



外在冲突有两个层面——人际层面和社会层面。人际冲突可以是主人公与男友间的一场争斗、与父母之间存在的问题、一份不情愿的暑期工、校园小霸王横行霸道,等等。社会冲突发生的范围较广。比如,在一个反乌托邦的社会,主人公和政府或者统治阶级发生冲突。再比如,流感、饥荒、专制统治、种族主义盛行、经济衰退,等等,都是社会冲突的例子。


内在冲突和外在冲突均需要存在于当下,令人耳目一新,使读者产生共鸣,并且强烈吸引着读者,使其不忍释卷。我们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来表现冲突,特别是它对人物的影响程度。


你可以花上数个星期为人物构思出多层次的绝妙冲突,但要注意平衡内在冲突和外在冲突,且在作品一开始就要体现出来。我们不想读到人物已经达到内心完全平和的禅状态。由于绵绵不断的摩擦和麻烦,小说得以向前推动,特别是在儿童和青少年作品中。



作品示例


展示冲突的最佳方式是:让它们跃然纸上。这也是其他作家让笔下的人物充斥着内在冲突的方式。请注意,我们几乎总是通过内心独白传达出人物的内心冲突。同时也要注意:在大部分内在冲突中,情感的暗流如何贯穿其中,且并不言明,正如人物的无意识目的一样。


从丽贝卡·斯特德的儿童读物——纽伯瑞文学奖作品《穿越时空找到我》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物在家庭认同上,存在着内心的冲突与矛盾:


我猜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爸爸,所以我现在也不想要有一个。人不会去想念一个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显然,主人公在心痛,否则她永远不会想到提及从“未有过爸爸”这个事实。英格丽德·劳《奇异功能》里的米博思,再次担心起昏迷不醒的爸爸,也担心自己采取这样的行动去见爸爸是否值得:


一切都让人感到破碎而无望,如果所有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该怎么办?如果爸爸已经好起来了,从床上坐起来,和妈妈还有小火箭有说有笑的,会怎么样呢?又或者爸爸感觉不太好,万一他……


米博思不仅仅担心着爸爸的安危,她的内心同时还充斥着自我矛盾,因为她甚至不忍去想“死亡”这两个字。


下面的例子来自达内特·霍沃斯的《小紫罗兰几乎被闪电击中》,这是一个有趣的内心独白时刻,当死党洛蒂的房子被一场奇怪的意外事故击中,小紫罗兰这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她为此感到惭愧:


我感觉还不错,但又觉得很糟——感觉不错是因为这可不是我的错,糟糕是因为——我居然还能感觉不错。


在这个体现内在冲突的小片段中,有众多可以展开分析的内容,也正是这些内容使其读来生动有趣。同时,也传递给读者很多关于小紫罗兰的信息,确切来说,她并不算是邻里街坊眼中一心为别人着想的孩子。与此同时,她也知道她不是,而且几乎为此感到骄傲。由此,小紫罗兰这个人物的形象更为立体而丰满。


在马修·奎克的《有点儿像摇滚明星》中,主人公安布尔·阿普尔顿的内心挣扎: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哭泣,或许因为我不知道我怎么成了这么一个小蹄子;也或许我不像唐娜那么坚强,我心里装了太多事情——比如,像有的时候,我会想,过去这17年中,爸爸真的一直在照顾着我,守护着我,就像一个守护天使什么的,但是只有他真的还活着,等着我,等着我有权享受他的爱。每次看到我表现不错,他就会从身后突然跑过来,来一个大大的老爸式的拥抱,给我惊喜;还会把我举起来,在空中悠悠地转几圈,像那些讨厌的电影一样。


纵使这段内心独白语调平静而随意,也不能掩饰主人公内心的痛楚。


在詹妮弗·唐纳利的《北方之光》中,主人公玛蒂同样是一个性格坚强的女孩,带着无助的梦想。她渴望离开贫瘠的农场,前往纽约上大学。她把大学录取通知藏在衣袋里,试图得到她那老实本分的家人们的同意,或许还有一点儿到宾州车站的旅费。虔诚的乔四婶婶指责玛蒂过于自私,背叛了她的家人。下面是玛蒂对此的反应(尽管她没有勇气大声说出来):


乔西婶婶,我想你错了。我感到的不是骄傲与自大,而是另一宗罪过,比其他所有罪过都要严重。它不像其他罪过即刻席卷而来,暴烈火热,而是静静地、悄无声息地潜在你体内,从里到外慢慢吞噬你,就像猪感染了旋毛虫病。它是第八宗罪,上帝遗落的——希望。


人物被迫做其极为排斥的事情,或者内心真正的目标遭阻,是儿童和青少年读物中两大永恒的主题性冲突。诚然,真正遭遇阻碍的时刻为外在冲突撞击之时,但是,人际关系或者社会关系受挫,同样会引起内在冲突中大量而深度的焦虑与疑惧。


卡罗尔·林奇·威廉姆斯的《被拣选的人》,发生在一个信奉原教旨的摩门教社区中,这里实行一夫多妻制。凯拉刚刚发现自己已经被挑选嫁给她年迈的叔叔海勒姆。她想着与他共同进餐,以庆祝这个“好”消息这个主意,感到厌恶。


我怎么能同他一起吃饭?

我恨他。恨他!

我怎么能嫁给他呢?

这太恶心了。

我必须想出办法。


诚然,不是所有的内在冲突都决然如此可怖。总会轮到青春年少时的自我厌恶感登场。科迪·凯普林格的《甜蜜逃避法则》中,在主人公碧安被取了“恐龙妹”这个绰号(“又胖又丑的跟班女”)后,她陷入了逃避中:


 “恐龙妹”—— 当我在第五大道减速行驶时,这个绰号在脑中跳来跳去。我无法把这个无礼的绰号告诉我的朋友们,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词儿,这下我的词典里又多了一个新词汇。但是,当我瞥了一眼后车镜里的自己,卫斯理的论断似乎被证实了:我是一个毫无吸引力、不招人待见的跟屁虫(更像是一个母夜叉)。杰西卡拥有沙漏型身材、温暖友好的褐色眼睛。凯西拥有无瑕的肤质、一双大长腿。我没法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相提并论。


同时,还有纯粹体现出喜剧效果、轻松幽默的内在冲突,在杰克·维茨纳的《打莎士比亚的屁股》中,我们的主人公暗中琢磨如何和一个热辣的女孩儿聊天:


我们一起默默地走出房间,谁也不说话。千头万绪在我脑中飞驰:说点儿俏皮话,问问有关她的什么事儿,夸一夸她的文采,讲个有趣的段子,还有,别盯着她的胸部看。


在这个部分中,你看到了内在冲突的各种类型的全阵容,从琐碎的日常生活到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想一想,如何通过不断提醒读者人物心有焦忧,为你的故事增添更为复杂的寓意。所有孩子都有不安和焦虑(包括作家自己!),无一例外。




平衡内在冲突和外在冲突


冲突背后必须有恰当动机,没有人愿意去读主人公整天哀叹抱怨、感情泛滥的闹剧。人物的担心焦虑始终来自他们内心深深挫败的渴望。所以,确保你笔下的每一点冲突都不是毫无来由的,不是为冲突而冲突。


记住,只有内在冲突是不够的。正像我们已经知道的,如果你的整个故事只是关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坐在屋里,想着生活里所有糟糕透顶的事情,故事就停滞不前了(很多作家做过这种尝试,那么我希望我能帮你们摆脱困境)。


你还需要使作品充满外在冲突。这意味着主人公要与他人以及外部世界发生矛盾与摩擦。即使你不是在写反乌托邦小说或其他表现世界支离破碎的小说,也应该把社会冲突包含进去。因为没有人,我相信没有人会对社会的方方面面感到真正满意。社会层面的冲突常常可以丰富故事内容,但不必在这一点上过于耗费心思。




本期编辑 | 唐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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