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写作,才有High点!
据文化媒体报道:2018年6月25日,中国人民大学首届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举行毕业典礼。写作班的首届毕业生、8位青年作家,结束了为期3年的研究生学习生涯,将迈向下一个阶段文学写作生涯……
在毕业典礼上,著名作家、创造性写作班的老师阎连科,向首届毕业的这8位青年作家,提了三条建议。
一、怀疑精神。“文学院写作班的老师不是你们的榜样,不是你们前行道路的标杆,这个我在三年前开学的时候上就讲过,你们这三年的目标是促进文学观和世界观的形成。”阎连科认为作家应当对社会现实和现当代文学保持怀疑精神,他说,“如果你们不敢怀疑现实,那起码可以怀疑文学;如果你们不敢怀疑大作家,那起码可以先从自己的老师开始怀疑。”
二、过好日子。像个担心自己孩子未来会挨饿受苦的家长一样,阎连科说:“我们都要过好日子,以梦为马是非常儿戏的话。女作家一定要一拍口袋就能去买包,男作家也应该买得起车买得起房。”这也是非常朴素的写作观——人要过着有尊严的日子,才能写出有尊严的作品。
三、高孤精神。阎连科告诉毕业生,一个作家可以寂寞,可以贫穷,但一定要保持一颗高孤的心,要坚信“我可以讨饭,可以进监狱,但我就是跟你们不一样”。
作为一位老作家,阎连科对这些青年作家的建议和嘱告,是谈心式的,很诚恳、很朴实,接地气,不脱离现实,其中又有对文学原则和精神的坚持和坚守。
对这种文学的原则和精神,阎连科所谈除了文学的怀疑精神,更主要的就是文学的尊严。阎连科这种看法,主要集中在他对青年作家的第二条诚恳建议上。
阎连科说要“过好日子”,这是说,每一个人都要“过好日子”,“我们都要过好日子”,作为作家的这些年轻人也要“过好日子”,而且,阎连科对这些年轻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心情就“像个担心自己孩子未来会挨饿受苦的家长一样”,真是其情也切。要“过好日子”,这不应把它看作是虚幻的梦想,而是实实在在的,“女作家一定要一拍口袋就能去买包,男作家也应该买得起车买得起房”。因为,“人要过着有尊严的日子,才能写出有尊严的作品”。这是生活的尊严,也是文学的尊严,而且,文学的尊严是建立在“有尊严的日子”之上,写作的尊严、文学的尊严,是有物质基础的。但是,文学与欲求、精神与物质,孰轻孰重?阎连科认为,一个人、一个作家也好,需要“高孤精神”,一个作家可以寂寞,可以贫穷,但一定要保持一颗高孤的心,要坚信“我可以讨饭,可以进监狱,但我就是跟你们不一样”……所以,写作的尊严、文学的尊严,固然与物质经济因素有关,但更多的是纯精神的、纯心灵的、纯生命的。
今天,文学有没有尊严,中国文学有没有尊严?一些作家和读者,表达的是并不乐观的看法。
今天,中国的经济高速发展,“文学经济”却几乎原地不动,这是极不正常的。所有的物质都在大幅度地涨价,唯独“非物质”的文学羞答答的。文学在中国几乎没有利润空间。
看看我们的文学现状,看看纯文学期刊的生存,乃至一些纯文学作家的生活状况,是很令人尴尬,让人难以乐观的。严肃文学日渐边缘化,乃至文学变成了娱乐主义的工具、技术主义的工具、消费主义的工具,甚或有“文学怎样存活下去”之说……对作家来说,现在来谈文学的尊严,似乎难免尴尬和奢侈。
那么,何谓“文学的尊严”?我们今天该怎样坚守文学的尊严?
众所周知,文学是一种精神食粮,而非物质食粮,不适用于经济学,故不能用物质的标准去衡量。文学史上,优秀的作品可以流传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价值连城,这就是文学的价值,体现的是文学的尊严。而不好的作品,则无人问津,更谈不上不朽价值,这样的文学没有尊严。有人说得好,有谁听说过《红楼梦》当年是用来卖钱的么?这就是好的作品。好的作品不但值钱,还可以穿越时空,可以警世恒言!看看国外很多著名画家、科学家、文学家,生前在世的时候很潦倒,死后多年才能体现出价值。所以,不要把文学这些东西等同于经济。
阎连科论文学尊严,并说“女作家买得起包”“男作家买得起车买得起房”,这的确是反映了作家希望通过文学来获得较高的社会报酬和文化期望,取得一定的经济成就,来从事有尊严的文学写作,这能够让人理解,只有生活得尊严,才能保障了文学的尊严。但笔者以为,为了文学的尊严,一位作家不能仅仅止于这样一个简单、直接的文化诉求,他还应不断提高和具有较高的文学抱负水平,而且,这样的文学抱负水平不应该受到流行的价值观和社会标准的影响和支配。
毋庸讳言,今天已是一个十分物质化、金钱化的世界,文学应该有它的经济价值,但文学的水平、文学的价值、文学的尊严,不能只用物质的标准去衡量,文学还有其自身的精神特性和规律,文学还有我们不能舍去的最高价值的追求,这就是文学的精神价值、思想价值和理想价值,而这才是文学永久不变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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