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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熟悉的地方照样有风景

您生活的笔记本





写下这个题目,比以往任何一回都有些手足无措的发愁,也不太像以前并不特别熟悉的题材最终照样能写。这一次题材倒也丰富,但似乎很难一下子理清写作思路,只能写想一点写一点,写一点想一点。

俗话说,熟悉的地方没风景。这话,许多人在说,许多人在信。我没太说过,但也一直稀里糊涂地在信。因为,我和许多人一样,都喜欢掏钱到远处去看风景。可是,往往满怀心心的期望,花费很大精力和代价到了风景指向的远方,却发现并不是想像或别人描述的那样美。回过头来,才感觉近处的更是风景,比之远处的。至少是触手可及的风景,也是能让人心里长久踏实的风景。当然,距离风景近了,很容易产生各种分歧和矛盾;远处的风景大多接触时间短,不太容易发现问题,所以,还存在一定的新鲜感。也许,等你刚离开远处的风景时,那里可能就不成为了风景。但那时,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所以,你还停留在去时或知道的最初印象。始终保持一种美好的想像,倒也不错。

有句话说得很好:不在于风景有多美好,而在于陪你看风景的人是谁。这话,我深以为然。有些时候,我们去看风景时,更多看重或在意的是陪我们看风景的人。即使再不好的风景,碰到合适的伴侣时,也会是生气盎然的。另外,自己去看时可能没感觉,但从电视或摄影上看的话,又感觉非常地好。还没去之前,先有主观感受时也是一样。

我想,其实来说,好多时候,风景并不与距离远近有关,主要是与一个人的欣赏角度以及当时心境有关。所以,我们都应该保持心中一份美好的感觉,那样的话,时时处处都会是风景,也都会有风景的。

我想,千百年来,一直说近处无风景,风景在远处。肯定也是有它一定的道理或存在的可能。一般而言,因为距离近,接触多,了解深的原因,所以,才对环境或彼此都没特别新鲜和留恋的感觉,也会产生视觉和审美疲劳,也才会想着去远处寻找新的风景。岂不知,远处的风景,也会被身边的人看烦。我们跑到远处去看别地的风景;别地的人,跑到近处来看我们的风景。然后,彼此都可能产生心动或失望,有满心欢喜地浩荡出发,却又垂头丧气地铩羽而归;当然,也有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意外欣喜。有些时候,并不是心境原因,确实可能是风景自身的原因。比如,票价太高、垃圾成堆、拥挤不堪、节奏紧张等。

当然,风景无处不在,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有一双善于发现风景的眼睛。所谓风景,其实就是一种美的视觉和心理感受。我们对一个人产生强烈好感时候,可能她(他)就是一道靓丽动人的风景。当我们对一个人产生极度恶感时候,可能她(他)就是一道大煞人心的风景。

对于身边的人,当然,指的是有一定好感的人,可能正是因为我们将他们当成了风景,才产生的强烈好感和彼此认同,也才走在一起,但会逐渐地消磨得彼此或一方不将对方当风景。那个时候,对方可能还会是风景抑或还能恢复为风景,只是我们对风景的要求高了,欣赏风景的心情变了。再假如,我们换一种角度,认为和对方越熟悉,越容易以对方能接受或舒服的方式相处时,我想身边的风景一定还在的。

所以,我从来不担心和熟悉的朋友走得太近会有灾难,因为我心中一直会将她们当美好的风景的。我想,这可能才是重要的风景法则。

远处的风景新鲜、妩媚,有吸引力。当我们走向远处时,远处也会变为近处。但确实有身边的风景,存在各种各样客观上的问题。这时,我们可能需要一些远处的风景来调节和支撑我们的视觉和精神。

尤其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这种意识更加地明显。可能,也是弥足珍贵的原因,生怕有些风景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空留无尽的遗憾。人在活到一定阶段和份上时,就可以自由地选择风景。当我们抬头仰望桥上的风景时,孰不知,桥上的人也在低头将我们当风景看。

风景,有时不在环境,而在心境。这个道理,很显而易见,所以,不再展开来阐述。我想,远处的会是风景,近处的依然可以是风景。

我想不愿意将近处的风景当作风景的人,还有一种心理作祟。就是中了某种心灵鸡汤的毒:越是熟悉的人越知道捅哪儿你最疼或伤你最深。我想这话本身是有道理的,因为,离你最近的人越有机会伤害你。所以,可能不自觉地想和最近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但有些人靠近你,并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因为欣赏你、喜欢你,为了更好地相处和照顾你。不作任何判断和区分的远离,是不合适的,也是可能会错过风景的。可能更为理性的态度是,既不将风景推离,也不将风景独享。毕竟,风景的本来目的是让人来欣赏和放松的,以及感知世界的美好的。我想即使心灵再丑陋或扭曲的人,也多半不会拒绝世间所有美好的自然和人文风景的。精神上的美好,更是为有一定精神追求的人所追捧,但要知道熟悉的地方照样有风景,你才会不错过任何一个重要而有意义的风景。只要心存美好,风景无处不在;只要心向往之,风景无处不在。远景变近景,近景成远景。

此时,我脱口而出地轻声吟唱: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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