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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争卫 | 追忆天堂里的外婆

您生活的笔记本



这是作者在写文怀念去世刚一年的外婆,写得情真意切,让人感同身受。或许,是隔代亲以及自己没有享受到爷爷奶奶的爱,所以,外公外婆对自己的爱,显得更为珍贵而幸福。

题记

追忆

相隔10年之后,外婆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去另外一个世界和外公相聚了。今年是外婆去世一周年,相比一年前,我的心中平静了好多,再见外婆遗像,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已转变为一种隔空对话。

那天,我和老妈老爸、姨和姨夫们、舅爷、舅舅们去给外婆上坟,一路走在夏日的乡间小道,玉米穗子迎风飘舞,套袋的苹果挂满枝头,路边的野花开怀大笑,绿叶摇曳绽放它这一季的风采,这样熟悉的景象似乎让我感觉穿越到多年以前,外婆拉着我的手去地里劳动……

于我而言,或许是缺啥就珍惜啥吧!从未见过爷爷奶奶的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别人在爷爷奶奶怀中撒娇横行的样子,这份缺失每次只能到外公外婆那里找点温暖。多少个去外婆家的日子我都是非常开心的,没有父母的唠叨和责骂声,想吃啥外婆就做啥,可以听她讲过去的趣事,向她探听舅舅、妈妈和姨们小时候的囧事,还可以向她询问十万个为什么,尽管外婆识字不多,但总能用她知道的内容为我解答。

  记得多年前的一个下雨天,我和外婆坐在她家的炕上,那会我还小。外婆认真地缝补衣服,没有电视、玩具、书籍,我百无聊赖地拿着布条玩耍,时而趴在窗口看外面的雨。外婆一边时不时地用绣花针在头发上划拉两下,拿起衣服端详一下自己缝过的针脚,看看针线有没有走歪,一边淡淡地说:“等天凉了,我给你做个新的棉筒袖,你的手老是冬天就冻裂了,今年冬天你得老早把棉筒袖戴上,要不然小手就冻得不好看啦”,一听有新的棉筒袖戴我就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到了冬天一玩起来就不好好戴了,以致上大学住进有暖气的房子手才不生冻疮了。看着她安静地做着针线活,我调皮地打破宁静,一会问她舅舅叫啥名字,一会问她姨的名字,她絮絮叨叨地解说着,我又问他外公的名字,她就提高嗓门说:“你这女子,哪有问长辈的名字,没大没小的?”,但她还是告诉了我,后来我又追问她的名字,外婆一会说她没名字,我不信,一会又说她不给我说,她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各种的追问,一会拽她胳膊,一会挠她头发,一会不让她干活,但是无论我怎么闹腾,她也不恼我,但就是不给我说。后来,知道外婆的名字,还是几年前外婆住院时在输液的单子上得知的,想想外婆不告诉我她的名字,或许是她们那个年代女人的对名字的隐晦吧!

  外婆是个爱干净的人。多年前,外婆家在村里算不得富裕,但贫寒的家里总被外婆收拾得干净整洁,走进院子会让人肃然起敬,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衣服被褥折得整整齐齐,即使到别人家住,她也是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收归于原位,如果说我身上有点这方面的优点,多半是向外婆学习的。

  外婆是位善良的农村妇女,她一辈子信佛,乐善好施、乐于助人,这一直是我们值得学习的地方。二十多年前的关中,相比其他地方日子可能好点,那时,村里时不时地会有来乞讨的人,每次外婆都是热心接待,让他们吃饱喝够,再给一些馒头、饼或白面给他们带上。外婆常说他们都是可怜人,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也不会到别人家门前讨吃的。在村里,东家借东西,西家请帮忙,外婆总是尽力热心相助,大家更是对外婆信任有加。每次到外婆家,东家的奶奶叫外婆去逛庙会,西家的奶奶喊外婆去听诵经,还有请外婆去指导纺线、织布、缝被子……我暗自佩服外婆人缘真好!

外婆寿终正寝时已七十多岁了,离世前的几年受尽了病痛的折磨,风湿腿疼、脑梗、瘫痪都是折磨外婆的很大元凶。外婆意志力坚强,在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子,外婆每日都要早起,她拄着拐杖坚持蹒跚行走,从不让我们帮扶,她总是说:“我得好好锻炼走走,要不然就真的站不起来了……”每次我们想去帮她时,她总是满怀歉意地说:“我老了,不能给你们做什么了,上天也不早点收了我,我尽量自己把自己管好,总不能给你们添负担吧!”

后来,外婆还是带着病痛的折磨离开了我们。不舍得她的离去,但也只能无奈地放手,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不用再遭受病痛的折磨。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对于外婆的不舍已化为满满的回忆,每一份思念都用隔空对话的方式倾诉着。

  外婆,你在那边还好吗?见到外公了吗?想我们吗……

 <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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