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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义 | 花已飘零,情托何处?



  

《梦里花落知多少》是台湾著名作家三毛的散文集,记述了作者痛失爱人荷西之后心无所依、孤单凄苦的心境和为了排遣悲闷而四处旅行,妄图寻找心灵归属的历程。

三毛是一名纯真率性的女子,有颗不羁的灵魂,她崇尚和追求随心的生活。为此,她搬到人烟稀少的西属加那利群岛居住。陪伴她的除了广袤的沙漠、淳朴善良坦率的撒哈拉威人,心爱的书籍和让人怜爱的自制盆景,最让她心安和暖心是伴侣荷西。

为了三毛理想的生活,相恋多年的荷西义无反顾地离别家人来到沙漠。他默默无声地成全三毛的爱好,给她最大的自由。那个地方的生活并不优渥,但夫妻间的体贴、理解和相互支持让他们的生活温馨甜蜜。三毛在写作之余打扫屋舍,操持家务,变着花样地改善荷西的伙食。有了荷西的陪伴,三毛踏实又满足。

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快乐无忧地继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然而生活就是这么的残酷无情。在一次工作事故中荷西不幸身亡,这对三毛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爱情之花正艳之时猝不及防地被摧残了。从此,生活单一成了灰色,她失去了对生活的期盼。

她每天都到荷西的墓地呆坐到天黑直到守墓人催促离开,年迈的双亲飞来陪她。被痛苦淹没的三毛顾及不到父母的悲痛,他们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丝毫的难过怕引起三毛一次次的痛不欲生。失去志同道合爱人的撕心裂肺和对父母的愧疚像无处不在的空气般缠裹着三毛,她也想按亲人的期盼那样生活但由不了自己。

荷西亲人尤其是父母亲的态度令人心寒。在匆匆参加完荷西的葬礼后,大包小包地急切购买岛上的免税商品。三毛到了西班牙情绪还未稍稍平复,话题总会被迫不及待地引到荷西与三毛住过的海边房子的分配和处理上,这无疑给痴情的三毛伤口上重重地撒了一把盐。三毛并不是要争这所房子,她只是想在这个记录夫妻幸福生活的地方,在留有美好记忆没有纷扰喧嚣的房子里一个人静静地生活。

害怕女儿孤独和折磨自己,父母哀求三毛回台湾同住。不忍心的三毛回台湾后不愿见人,情绪恍惚的她甚至一度在双亲面前说出要随荷西而去的念头,让疼爱她的父亲愤怒不已,惹得母亲泪水涟涟。

为了摆脱对荷西刻骨的思念,三毛开始了用旅行和友情稀释爱情的尝试,然而发现这种怀念如影子般随她而行,让她的灵魂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旅途中心念飘忽、行踪不定、想法一日三变,等待她的挚友不知所措。少了荷西的旅途注定不会有心心念念的远方。痛苦让她把自己收缩成一只刺猬,朋友在她面前说话时不得不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生怕任何的疏忽让她悲伤痛苦。多番尝试后她绝望地发现无论再深再纯的友情爱情也无法代替爱情。梦境成了她和荷西相见的唯一方式,午夜梦回,独坐天明。

都说时间会让伤口结痂慢慢痊愈,这或许适用于别人但不适合三毛。对爱人的想念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只有间隙没有停息。思恋在心头翻涌,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她获得的名誉、身份、地位、财富是普通人一生的梦想,对于三毛来说这些不过是扫除写作后顾之忧的手段,她只要和懂她爱她、同甘共苦的灵魂伴侣在海边的一间屋子安静地写作,快乐地生活,累了倦了去看看世界。她明白这世上没有人能替代荷西。她的双腿可以走过无垠的撒哈拉沙漠,心却无法熬过情感荒漠的焦渴。

我能感受到她的伤、她的痛、她的思念。遇到荷西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悲哀。荷西给了像她这样一个独特的女人所能付出的全部幸福和包容,却抹去了她后半生的色彩和念想。

无法责怪三毛,她过不了将就的生活,这是所有痴情女子最终的宿命。

纪念永远的三毛!




作者简介


李军义:西街中学教师,70后。爱好文学,尤喜散文,闲暇时间动笔记下自己的小感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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