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长垣大地上
刘向军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就行走在诗意里,就行走在通往远方的大路上。
【长垣大地】
在龙相村,我们可以听村民们自豪地讲述先祖关龙逄死谏暴君夏桀的忠贞传奇。
在伯玉村,我们可以在蘧伯玉祠堂中,给君子蘧伯玉燃三炷高香,看清烟袅袅,带去我们的敬意与遐思。
在学堂岗村,我们可以在圣庙杏坛厅里遥想孔夫子讲学的风采,可以侧耳倾听孔子师徒对儒学大道的探讨,可以屏息聆听夫子悠扬的琴瑟声。
在参木村,我们可以听老农讲当年孔子师徒路过村边的一排大树时,孔子在树下所发出的“真乃参天之木也”的感慨。
在习礼王村,我们可以追想当年孔子师徒在此一带树林中休息时讲习周礼的从容与儒雅。
在何寨村,我们可以想象当年卫国国君卫懿公在此养鹤的风雅,村名由鹤寨、鹤城逐渐演变成何寨,在这其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历史的传承与演变。
在南孔庄村,我们可以追忆当年“子畏于匡”的凶险,笑谈孔庄村民的祖先与儒学先师的这一次刀剑与儒雅对峙的戏剧性事件。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行走在一个个村庄,行走在一块块田野,就这样带着诗意一下子走进了遥远的过去,走进了长垣芬芳厚重的历史深处。
漫步在三善园,欣赏着三善公园的湖光天色,万紫千红,伴随着喜气洋洋、欢天喜地的红男绿女,我们当然知道这“三善”之名背后所承载的先贤子路的治国追求、至圣孔子的儒学理想。
【三善园的春天】
行走在匡城路,看两边高楼林立,百业兴旺,看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攘,我们自会感慨此“匡城”非彼“匡城”,此“匡城”胜似彼“匡城”。
步德邻路,路宽,路平,路直,路边树林整齐,翠竹耸立,屋舍俨然,不觉气定神闲,内心充盈,“德不孤,必有邻”,信有以哉!
去“蘧孔学校”学校看看,这个看似别致的校名,承载的是蘧伯玉与孔子在长垣交往的动人故事,蕴含的是蘧孔之谊的诗意。蒲东学校、蒲西学校、南蒲学校、蒲北学校,一个“蒲”字,正是诗与远方的凝聚。
【长垣老城墙】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亲近一个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长垣人,诗与远方就在这里——市井里巷,言谈举止,衣食住行,民风民俗。
“地壤丰饶,民俗礼义而文德,聪敏之士实多。遇大难守义而不变,孔子谓卫灵公曰:‘男子有死之志,妇人有守西河之志。’喜豪奢而病俭啬,人多好酒使气者。然其淳雅忠厚之风犹存乎古。”(《长垣县志》嘉靖本)
嘉靖本的《长垣县志》概括得好!又四百多年过去了,长垣这块土地上承继了那些古远的传统,又酝酿了那些新鲜的诗意呢?
人在长垣十余年,正所谓:“试问长垣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底蕴厚重的长垣让人心安,开放包容的长垣让人心安,蓬勃进取的长垣让人心安。我眼中的长垣人有十个特点:一曰讲礼义,二曰存古风,三曰喜豪奢,四曰好饮酒,五曰有侠气,六曰能吃苦,七曰脑子活,八曰胆子大,九曰心胸广,十曰眼界高。——总之,长垣可爱,长垣人可爱。
【鲜花盛开的长垣县城街景】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吟咏着“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论语·学而篇第一》)的语句,我们就追随着蘧伯玉、孔夫子、子路、子贡、颜回们留在长垣大地上的步履,走到了遥远的春秋时代。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吟咏着——“到长垣之境界兮,察农野之居民。睹蒲城之丘墟兮,生荆棘之榛榛。惕觉悟而顾问兮,想子路之神威。卫人嘉其勇义兮,迄于今而称云。蘧氏在城之东南兮,民亦尚其丘坟。唯令德为不朽兮,身既殁而名存”(班昭《东征赋》)——这些古朴的诗句,我们就追随着一代才女班昭的步履,走到了遥远的大汉王朝。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吟咏着“揽辔长垣北,貂寒不自持。霜风急鼓吹,烟月暗旌旗。骑火流星点,墙桑亚戟枝。柴荆掩春梦,谁见我行时”(王安石《咏长垣》)的诗句,我们就追随着一代名相王荆公的步履,走到了遥远的大宋王朝。
【长垣大地鸟瞰】
行走在长垣大地上,眼前当然再不会有“子畏于匡”的恐惧,再不会有曹大家笔下“生荆棘之榛榛”的荒凉,也再不会有王半山“谁见我行时”的感伤,沿着前贤的足迹,富有传统情怀的长垣人,拥有革新意识的长垣人,具有世界眼光的长垣人,从诗和远方走来,也向诗和远方走去,长垣这块土地也因此成为他人的诗和远方。
且赋诗一首,以咏长垣,且为本文作结。
千载三善地,万古君子风。
踵武慕前贤,耳畔金玉声。
大河唱新曲,匡蒲诗意浓。
继往开来者,斯文远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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