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
——九图连载(265)
说到与李晓华在一起玩石膏像的事,其实那会儿我更多的是跟后院石家的大少爷“石杰”在一起,有时候后院西屋的同学“小秀”,服装厂厂长的二闺女也跟着我们一起玩,只是后来上中学以后,小秀他妈妈就禁止我们来往了。
石杰比我小一两岁,他家兄弟两个还有个弟弟,弟弟太小跟他玩不到一块儿,而且他们家不让他跟煤铺掌柜的少爷史良在一起玩,所以就整天跟我一起疯闹了,石杰有点腼腆像个女孩子,跟我在一起是绝对服从我的,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所以就像我的弟弟,每天泡在我家里。他家在我家东面房门冲南,他家厨房在我家窗户根儿上,所以他妈妈叫他吃饭,只要冲着我家窗户一喊就都听见了。
那会儿我在石杰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经常找我帮助他做玩具。有一次他让我帮他做一个“汉奸(陀螺)”,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木头疙瘩,有拳头那么大死硬死硬的,我用铅笔刀根本削不下多少,开始我用家里劈劈柴的破菜刀,费了死牛劲了才把木头疙瘩砍成圆形,又把一边儿砍成了尖的,就开始用铅笔刀一点儿一点儿的修圆。因为木头硬所以左手要使劲攥住,右手拿着铅笔刀削,才能一点一点的把棱角削圆。
开始削尖顶的时候,因为尖顶有个坡度,所以左手就要用力大把攥住,因为木头又硬又滑,拿到的手用力稍稍的大了一点,铅笔刀一下子就冲出去了,正好我的食指在尖顶的旁边,铅笔刀刺溜一下就从手指头肚子上滑过去,我只觉得手指头肉被刀子划了一下,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过了一小会儿,从手指头肚子上渗出了几个血珠,慢慢地扩大了,长长的一个大口子,石杰在旁边喊了一句:“你手指头破了!”我这个时候才开始感觉到了疼。
我赶紧用手捏著左手指头,叫石杰快把蒲棒拿过来,那会儿家里都预备一两根蒲棒,就是为了防止有被刀剌破的地方,揪下一撮蒲棒往伤口上一压就能止住流血。石杰拿过来蒲棒揪下了一大撮压在我的伤口上,又找出一块布条缠上用线捆好,我接着用刀削汉奸。后来妈妈给我换蒲棒的时候看了看,才真正发现伤口有多大,如果刀子再宽点儿,半个手指头就被削掉了,好在那会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体内新陈代谢快,没有几天伤口就长好了。
大约一个星期后,我带着伤把石杰的汉奸给削好了,并且用颜料在汉奸上面画上螺旋线条,又找来滚珠砸在汉奸的尖顶上,石杰的汉奸就算正式完成了,我们迫不及待的找来鞭子,拿着我们的大汉奸到胡同里面去显摆,当我用鞭子抽的汉奸飞快旋转后,手指头上的伤痛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组照片是在园博园北京新春灯会上用手机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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