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四物汤
一、古方简介
【来源】《玉机微义》。
【组成】桃仁9g，红花6g，川当归9g，川芎9g，白芍9g，熟地黄9g。
【功用】养血活血。
【主治】妇人月经超前，血多有血块，色紫稠黏，腹痛等。
二、临床新用
(一)内科疾病
1.习惯性便秘
【案例】某女，21岁。素有习惯性便秘，大便4~5日1次，甚至1周1行，便结如羊屎，排便困难，其痛苦难以言状。询问其母亦有类似症状，自服果导、大黄苏打片、更衣丸、番泻叶、黄连上清丸、麻仁丸等药物，只能图一时之畅快，未能解决实际问题。直肠镜检查无殊。诊见：面色不华，消瘦，舌淡暗滞，苔薄腻，脉细沉。处方：桃仁、当归、生白芍各15g，红花3g，大熟地30g，川芎5g，制首乌20g，火麻仁、郁李仁各10g，5剂。
二诊：服药期间，排便畅快，每日1行，守上方嘱服30余剂，间日1剂，停药后大便畅快，1~2日1行，随访复发[陆晓东.桃红四物汤加味在临床各科中的运用.上海中医药杂志，1991，(11)：30]。
【按语】患者习惯性便秘具有家庭史，检查无器质性疾病，迭经数医用多种药物未能根治。从舌淡暗滞来看，是气血阻于肠胃，气机升降不利所致。故以桃红四物汤加味，养血、润肠、通便而收理想之效。
2.硬膜外血肿
【案例】李男，30岁，工人。因头部摔伤后，头痛头晕半月入院。酒后不慎，摔伤头部，恶心呕吐，右耳及右鼻腔出血，急来院做头颅CT示“右颞后枕区硬膜外小血肿，颅底骨折，颅内少量积气”。遂住院观察，好转后出院，出院后仍感头晕头痛， 来院复查CT示“原血肿较前明显增大， 为6.5cmx 2.8cm，右侧脑室受压变小，中央沟消失，中线左移”。急收入外科，拟行手术治疗。未施术前，请中医会诊。诊见：患者平卧神清，自觉头痛头晕，睡眠及饮食二便尚可。舌暗红，苔薄黄，脉弦。中医诊为外伤后颅内瘀血，肝气上逆。治以活血化瘀，平肝降逆。处方：桃仁、红花各10g，赤芍、当归、川芎、夏枯草、鸡血藤、茜草、玳瑁(打碎先煎)各15g，钩藤(后下)20g，丹参30g，生石决明(先煎)60g，水煎服，日1剂。
二诊：服中药期间外科恐其血肿过大，脑室受压，病情有变。拟手术，术前CT报告：颅内血肿已较前明显吸收，脑室回位。故又暂停手术，密切观察病情，续服中药治疗，药后患者头痛头晕消失，无不适感。共服10剂后，前方去玳瑁，加血竭10g，后做CT2次，均示明显吸收，数日后，CT报告血肿基本吸收而出院[周静，等.外科验案二则.新中医，1992，(8)：23]。
【按语】颅内血肿是颅脑损伤最严重的继发病变之一，由于血肿对脑组织产生压迫，易引起颅内压增高和脑疝形成，需手术治疗清除血肿。本例硬膜外血肿是颅内血肿中较难吸收，这样较大血肿在短时间内能够吸收，免遭手术，显示了中医治疗颅内血肿确有独到之处。脑外伤在中医学中归于“瘀”的范畴，早在《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中就提及“所有堕落，恶血留内”。本病不仅瘀血阻滞，且气机紊乱，肝气上逆，故用桃红四物汤加茜草、鸡血藤等活血化瘀，用石决明、夏枯草、玳瑁、钩藤等平肝降逆，起到消散血肿，调理气机之效。
13.血管神经性头痛
【案例】某男，45岁。有偏头痛史10余年，因下乡务农，遭受雨淋后，始见头痛，初期每日发作1次，渐渐加重，发作间期缩短，每周发作1~2次，发作时头痛如裂，面色苍白，四肢冰冷，恶心呕吐，平时尿黄如浓茶。西医诊为血管神经性头痛，曾服麦角胺咖啡因、苯噻啶等多种西药，只能暂缓疼痛，多服后则无效。舌暗红绛，苔黄厚粗糙，脉寸关弦，尺沉取涩。投桃红四物汤加味，处方：桃仁、红花、赤芍、白芍、白芷、细辛、当归尾各10g，龙胆草10g，生地15g，川芎、夏枯草各30g，5剂。
二诊：药后尿黄减退，头痛已除，舌苔薄黄，脉仍弦。药已中病，前方川芎量加到45g，服30余剂。随访半年未复发[陆晓东.*桃红四物汤加味在临床各科中的运用.上海中医药杂志，1991，(11)：30]。
【按语】本例患者久病头痛，脉络阻滞，以桃红四物汤活血通络；白芷、细辛祛风止痛，轻清上达，为止痛之圣药；夏枯草、龙胆草清热泻火以平肝；妙以川芎“上行头目”，破瘀血而调众脉，《本经》谓其“主治中风入脑头痛”超量使用，扩张血管，改进微循环，消除血管紊乱，而达到止痛的目的。
4.狂躁型精神分裂症
【案例】某男，18岁，学生。2月前因琐事与同学发生口角，常觉胸闷、喜叹气，有时彻夜不眠，精神恍惚，时有疼痛。曾求诊西医，以“神经衰弱”、“头神经官能症”给服“安定片”、“谷维素”，效果欠佳。10日来加重，打人毁物，呼号奔走。家人用绳缚来求诊。经西医再次诊断，确诊为“狂躁型精神分裂症”，给注射“奋乃静”，口服“奎尔登”后症状减轻。一旦停药，症状复原。诊见：舌红，苔黄燥，脉弦紧而数。治以活血化瘀，泻热解郁，重镇安神。处方：桃仁、红花、白芍、当归各15g，川芎、柴胡各10g，珍珠母30g，甘草25g。二诊：连服6剂，症状得到控制。后继用10剂，病情基本痊愈。为巩固其疗效，再服5剂后，病告愈。随访无复发[陆晓东.桃红四物汤加味在临床各科中的运用.上海中医药杂志，1991，(11)：30]。
【按语】本病不仅因外伤导致瘀血阻滞，且气机紊乱，肝气上逆，故用桃红四物汤加减，起到行气活血，调理气机之效。
5.风湿舞蹈病
【案例】某女，13岁，学生。6日前在放学途中突遭雨淋，涉水受寒后即觉肢体疼痛，恶寒发热，头痛流涕。家人以“感冒”给服“阿司匹林”，每日3次，每次2片，共6片后，汗出不止，身痛发热稍减。第3日出现双上肢不自主地乱动，继而不能持物，出现呶嘴、皱眉怪样，家长急带来求诊。舌质红中微紫，脉弦而细数。治以补血活血，通络熄风。处方：桃仁、红花、当归、芍药、钩藤、熟地各10g，川芎、地龙各15g。连服8剂，病告痊愈，未见复发[周静，等.外科验案二则.新中医，1992，(8)：23]。
【按语】风寒湿邪袭表，当以发汗解肌，但若过用发汗，则酿致阴津外泄，气耗欲脱。经云“血汗同源”、i“气为血帅”，气虚则血流不畅而成内瘀化热，郁热炽盛，引动肝风。以桃红四物汤加熄风之品，正中本病，药证相投，故而生效。
(二)外科疾病
1.结节性红斑
【案例】某女，27岁。患者两下肢反复发作红斑结节半年余，1月前有扁桃体炎病史，近半月来两下肢红斑结节发作、疼痛。检查：两下肢有蚕豆至核桃大小皮下结节7~8个，色红，压痛，两小腿浮肿，抗“0”625单位，血沉38mm/小时。舌微紫，脉弦滑。证属气血凝滞。予桃红四物汤加味，处方：当归、生地、赤芍、川芎、桃仁、红花、丹皮、牛膝、香附各10g，鸡血藤25g，络石藤15g，生甘草6g，5剂，每日1剂。水煎服。
二诊：药后红斑变淡，结节缩小，续予原方15剂而愈。随访未复发[熊学军.桃红四物汤验案3则.山西中医，1994，(4)：43]。
【按语】结节性红斑属中医*“瓜藤缠”，因其结节如梅核状，又称“梅核丹”，好发于青年女性，多由湿热蕴结于肌腠脉络，经络阻塞，气血凝滞所致。拟祛瘀通络，行气活血为法。方中桃红四物汤活血破血逐瘀，鸡血藤、络石藤通络，牛膝引血下行，直达病所，香附行气，气行则血行。药证相符，故而收效甚捷。
2.黄褐斑
【案例】某女，21岁。颜面黄褐斑1年余，曾服维生素C、逍遥丸、六味地黄丸等，皆收效甚微。诊见：两颊部蝶翅状深褐色斑片，边缘清晰，面部亦有弥漫性浅褐色斑片，伴有经期超前，量多，色紫，质黏稠，有块，腹痛作胀。舌微紫，脉涩。证属血热夹瘀，治拟凉血活血化瘀。处方：桃仁、红花、当归、生地、赤芍、川芎、丹参、郁金、香附、益母草各10g，生甘草6g，5剂，每日1剂，水煎服，日2次。
二诊：药后黄褐斑颜色变淡，月经来潮正常，腹痛好转。续予原方10剂，黄褐斑消退，随访未见复发[熊学军.桃红四物汤验案3则.山西中医，1994，(4)：43]。
【按语】黄褐斑病用逍遥丸、六味地黄丸治疗，是常规用药。此案据脉症分析，属血热夹瘀，治拟凉血活血化瘀法，用桃红四物汤加味，药证相符，故而收效满意。
3.斑秃
【案例】某男，55岁。1月前发现头顶部一块圆形斑状秃发，数日后蔓延至左侧头部及枕部， 现头部有3cmx3cm、3cmx4cm、2cmx2cm斑状秃发， 境界清楚，病损处皮肤发亮。舌质紫暗，脉沉涩。处方：当归、桃仁、侧柏叶、桑叶、赤芍、川芎各10g，红花、甘草各6g，生地15g，首乌20g。
二诊：15剂后即停止脱发，病损处长出黄白色纤细柔软的毳毛。原方加女贞子、桑椹子各15g，继续服药20余剂后，病损处全部长出乌黑润泽的新发[叶正明.桃红四物汤在皮肤科的应用.浙江中医杂志，1990，(6)：277]。
【按语】本病除有突然秃发外，尚见舌质紫暗，脉沉涩。证属血不养发，瘀血不去，新血不生，故服滋补肝肾之品不效，而用养血活血祛瘀之桃红四物汤收功。
4.神经性皮炎
【案例】某女，28岁。颈部、肩背部神经性皮炎病起7年，患处皮肤呈大片状浸润肥厚，颜色暗褐，皮沟加深，纹理粗糙，形成苔藓样变，经期瘙痒加剧，经量多有瘀块。舌红，苔薄黄，脉细涩。处方：当归12g，川芎、赤芍、桃仁、红花各10g，乌梢蛇、生地、白鲜皮、苦参各15g，珍珠母20g，甘草6g。
二诊：7剂后瘙痒明显减轻，皮损较前稍薄，加首乌30g。三诊：再服7剂后，仅偶感瘙痒，皮损大部分变薄，肩背部有少量皮损已消退。共服药40余剂，皮损全部消退而愈[叶正明.桃红四物汤在皮肤科的应用.，浙江中医杂志，1990，(6)：277]。
【按语】本例病程7年之久，皮损呈苔藓样变，颜色暗褐，并有月经量多夹血块，色暗红，脉细涩等血瘀见症，故用桃红四物汤养血活血，祛瘀通络；乌梢蛇、苦参、白鲜皮等搜风止痒；珍珠母止痒安神，药中病机，故能获效。
5.荨麻疹营
【案例】某男，6岁。2日前全身皮肤泛发红斑丘疹，瘙痒，纳呆，腹胀，精神疲软，应用复方扑尔敏、葡萄糖酸钙疗效不显。诊见：全身风团，舌红，苔薄，脉细涩。投桃红四物汤加味，处方：桃仁、当归、干蟾皮各5g，鲜生地15g，红花、川芎各3g，赤芍、白鲜皮、浮萍、地肤子各10g。
二诊：3剂药后皮肤斑丘疹消失，诸症好转。仍用前方4剂，临床痊愈[陆晓东.耳桃红四物汤加味在临床各科中的运用.上海中医药杂志，1991，(11)：30]。
【按语】风团系外风袭于肌肤腠理，古人云：“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本例用桃红四物汤凉血活血；白鲜皮、地肤子、浮萍、干蟾皮祛风止痒，具有抗过敏的作用。因而收到理想之疗效。
6.慢性湿疹
【案例】某男，42岁。两下肢湿疹病史5年，每年天气炎热时发作更甚，皮肤瘙痒难忍，瘙痕出血方休，皮肤呈暗红色的鳞屑，间有苔藓样改变。舌淡，苔薄，脉细涩。投桃红四物汤加荆芥、蛇床子、防风各10g，白鲜皮、干蟾皮各30g，4剂。
草甜二诊：药后瘙痒减轻，皮色好转有脱屑，再以原方服药30余剂，临床痊愈[陆晓东.桃红四物汤加味在临床各科中的运用.上海中医药杂志，1991，(11)：30]。
【按语】本例久病血虚而致瘀阻，血燥而致皮肤瘙痒难忍。用桃红四物汤养血化瘀，以润血燥；用蛇床子、白鲜皮、荆芥、防风、干蟾皮搜风剔燥，以止痒除湿而收功。
7.扁平疣
【案例】某男，23岁。2年前右手背及右前臂外侧起散在性扁平疣，继则发展到额部及两颊部，高粱米大小，扁平隆起，浅褐色，表面光滑，触之较硬。处方：当归、桃仁、赤芍、红花、川芎、连翘各10g，薏苡仁、生牡蛎各30，皂角刺20g，生地、板蓝根各15g。
二诊：服药10余剂，扁平疣消退而愈[叶正明.桃红四物汤在皮肤科的应用.浙江中医杂志，1990，1(6)：277]。
【按语】本病由于风热之邪入于少阳经，致气血凝滞，肝气不舒，肌肉弗泽而引起。桃红四物汤加生牡蛎、皂角刺，活血、祛瘀、散结；薏苡仁、板蓝根、连翘祛湿、清热、解毒，而收良效。
8.疥疮
【案例】某男，32岁，工人。因在大澡池洗澡染上疥疮，先见手指缝、生殖器周围、股内侧起丘疹及水泡，抓破后流水，3日后前胸部、颈部、耳后、臂部、腕肘部、小腹部等处相继出现丘疹，奇痒难忍，遇热尤甚，夜间难眠。先后诊治多次，服中西药月余，均未见效。处方：桃仁、红花、赤芍、川芎、当归、蝉蜕各10g，生地24g，蒲公英、薏苡仁各30g，乌梢蛇15g，大黄6g，百部19g，共服18剂痊愈。随访2年未复发[刘守成.桃红四物汤新用.甘肃中医，1992，(1)：34]。
【按语】疥疮一症，属疥虫感染而致。本病标在局部丘疹溃烂瘙痒，其本是湿热邪毒结于肌肤腠理。桃红四物汤加味，祛湿清热，活血化瘀，消风止痒，诸症自愈。
9.带状疤疹后遗疼痛症
【案例】某女，68岁，退休工人。胸背部皮肤针刺样疼痛50余日，1月前胸背部簇集疱疹，灼痛、瘙痒，在某医院诊为带状疱疹。经肌内注射聚肌胞及服中药，疱疹已于10余日前基本消退，但仍有患部皮肤阵发性刺痛，夜间痛剧，痛时烦躁，坐卧不安，服中、西药无明显改善。诊见：一般情况尚可，胸背部已未见疱疹，左侧胸背部有散在相距较近数个结痂脱落后之淡色斑痕。舌偏红，苔薄，脉弦细。证属阴血偏虚，瘀血阻滞，治以活血养血祛瘀。处方：当归12g，延胡索、白芍、生地各15g，川芎、桃仁、柴胡各10g、红花8g，牡蛎30g，甘草5g，4剂，水煎服，每日1剂。
二诊：疼痛减轻，夜晚有时疼痛，但能入睡，舌偏红，苔薄少。效不更方，续上方5剂。三诊：疼痛明显减轻，疼痛发作次数减少，舌淡红，苔薄白，脉缓。续上方加淮山药15g，善后，随访未痛[丁建国.带状疱疹后遗疼痛症治验.新中医，1992，(4)：20]。
【按语】本症多为老年人带状疱疹后遗症，病程较长，耗伤气血，阴血不足，血运不畅，瘀血阻滞，疼痛多呈刺痛、灼痛，故用活血养血祛瘀法。四物汤有活血养血之功，桃仁、红花、延胡索活血祛瘀止痛，牡蛎平肝潜阳，配合诸药除烦安神止痛，柴胡引药入经，药症合拍，痛止而愈。
10.酒渣鼻
【案例】某男，28岁。1年前两侧鼻翼部开始出现红斑，随后红斑逐渐扩大到整个鼻部，并出现数个丘疹，红斑持续不退，饮酒或太阳晒后更甚。舌质暗红，脉弦。处方：桃仁、赤芍、当归各10g，酒黄芩、酒大黄、川芎各6g，白花蛇舌草、生地、白茅根各15g。外用硫磺、大风子仁各30g，轻粉10g，杏仁20g，共研成细末，香油调成稀糊状，每晚睡前搽病损处。共治疗月余而愈[叶正明.桃红四物汤在皮肤科的应用.浙江中医杂志，1990，(6)：277]。
【按语】《外科大成》：1“酒渣鼻者，先由肺经血热内蒸，次遇风寒外束，血瘀凝结而成，....治须宣肺气，化滞血，使营卫流通以滋新血，乃可得愈。”宗其说而从瘀论治，经用桃红四物汤，加酒黄芩、酒大黄、白花蛇舌草、白茅根见效。
11.鹅掌风
【案例】某男，41岁，农民。患者3年前右手掌被刺刺肿，嗣后即起水疱，燥痒难忍，水疱破后叠起白皮，皮肤肌肉渐渐粗糙变厚，结痂皲裂疼痛，手不能握固，曾服中西药，均无效。其病乃毒邪蕴结，迁延日久，必有瘀血，非活血化瘀不足以解其顽疾。处方：桃仁、红花、大黄各6g，当归、赤芍、白芍、生地各10g，蒲公英30g，薏苡仁30g，丹参15g。
二诊：服38剂，结痂消失，皮肤肌肉恢复正常而痊愈，随访未复发[丁建国.带状疱疹后遗疼痛症治验.新中医，1992，(4)：20]。
【按语】鹅掌风乃皮肤破损，邪毒感染，风热毒邪蕴结凝聚于皮肤，气血不通，肌肤失其濡养所致。桃红四物汤养血活血，蒲公英、薏苡仁、大黄、丹参清热除湿、活血化瘀，使气血通利，蕴毒消除，皮肤肌肉得以荣养，诸症自除。
(三)妇科男科疾病
1.恶露不绝
【案例】某女，23岁。3月前自然分娩，尔后恶露淋漓。诊见：体质强壮，面色黧黑，痛苦面容，午后发热，胸腹胀痛，小腹疼痛拒按，自觉有块状物，大便色黑，小便不利，恶露色黑量少而稠。舌质紫暗，脉沉弦。证属瘀血阻于胞宫，阻碍气血运行，血不归经。治宜破瘀活血。处方：桃仁、当归尾、川芎、赤芍、生地各9g，红花3g。水煎服，水蛭2.4g(研末吞服)。
二诊：2剂后，诸症减轻，恶露反增多，此乃瘀血渐消之佳兆。宗前方再服1剂，水蛭改为1.5g。三诊：服3剂后，恶露止。随访月经正常，亦无其他妇科疾病[郑家本.桃红四物汤加水蛭治疗恶露不绝.四川中医，1989，(10)：44]。
【按语】恶露不绝属气虚、血热者多见，属血瘀者较少。采用桃红四物汤加水蛭，破血逐瘀，养血调血，相辅相成，使瘀祛而血不伤，故收效甚捷。
2.前列腺肥大
【案例】某男，71岁。小便点滴不畅已半年，始则排尿困难，尿频，尿急，尿少，小腹疼痛，日渐加重。西医投以抗生素、前列康片罔效，渐至癃闭，小便点滴不出，小腹隆起，膀胱急坠。B超示：前列腺肥大伴炎症，肾积水，膀胱高度充盈。诊见：面色黧黑，舌胖苔白厚而滑，脉弦滑。急投桃红四物汤加味，处方：生地15g，桃仁、红花、川芎、赤芍、当归尾、水蛭、炮穿山甲、虻虫各10g，将军干2对，4剂，水煎服。
二诊：服药1剂后，小便排出一痰盂(3000ml之多)，少腹急坠疼痛消失，顿觉神爽，继续守方20余剂，排尿自如，症状消失，前列腺检查轻度增生[陆晓东.桃红四物汤加味在临床各科中的运用.上海中医药杂志，1991，(11)：30]。
【按语】患者年高久病成瘀，前列腺肿大，压迫尿道，致淋成闭。用桃红四物汤，活血化瘀养血；加水蛭、虻虫、炮穿山甲，破瘀散结，消肿块；将军干利尿，增加尿分泌量，以冲洗尿道。本方对前列腺肥大者颇有良效。
(四)五官科疾病
牙周炎
【案例】某女，36岁。分娩坐月未满，气血双亏，身体极度虚弱，饥饿时强食坚硬大饼，导致牙龈肿痛，渐渐加重，以至不能咀嚼稍硬之食物。11年间肿胀疼痛从未停止，经服牙周宁、牙周康、消炎药均能缓解，但不能持久。诊见：牙龈肿胀充盈，面色带青，面部色素沉着明显，经前少腹疼痛，血行不畅而带块，心情烦躁，乳房作胀。舌尖有瘀斑，脉沉涩。证属产后气血双亏，肾气虚弱不能主骨，强食硬物损伤络脉及齿骨，致气血凝滞。处方：当归30g，白芍、赤芍、川芎、熟地、丹参各10g，桃仁、红花各6g，大黄4.5g，三七1.5g。2剂后肿胀疼痛大减，共进34剂痊愈，随访未复发[刘守成.桃红四物汤新用.甘肃中医，1992，(1)：34]。
【按语】妇人产后营血亏耗，肾精虚弱，肝血不足，则血海空虚，血行阻滞；肾主骨，血海空虚，则肾精不足，而骨软无力。本方中熟地滋阴补血，益肾填精；当归补血活血；白芍助当归、熟地补阴养血，且能缓急止痛；桃仁、红花、丹参、三七活血祛瘀行滞；大黄一则增强活血化瘀之功，二则荡涤陈瘀。诸药共奏补血活血，化瘀行滞，消肿止痛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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