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人：我还健在（小小说）

转自今晚报2024-05-12

隅 人

　　有一次，我去欣赏一场小提琴音乐会。平时看音乐会，出场的大多是精神饱满的中青年演员，而今天出场亮相的却是两位耄耋老人。他们就像老哥俩，一前一后，迈着蹒跚的步子，慢慢从前台一侧走向舞台中央，向观众微微躬身，然后各就各位。

　　两位老人，一位演奏小提琴，一位钢琴伴奏。作为主演的小提琴手，显然因为年老体衰，动作有些吃力，拉出的旋律也显得有些缓慢。看得出来，老人在努力演奏，但毕竟力不从心，到后来，节奏明显越来越慢。在演奏第二支曲目时，中间有短暂的快板，不知是老人用力过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听“砰”的一声，小提琴演奏戛然而止，观众席上有人轻声说“琴弦断了”。但钢琴伴奏的老人并没有觉察，还在认真地低头敲击着键盘。小提琴手缓缓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老伙伴的肩膀，示意他暂停。

　　观众席上稍有议论声。这时，只见小提琴手走向台前，缓缓说道：“请大家原谅，我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加上大病一场，已经离开舞台很长时间。之前有很多朋友和热心观众打听我的情况，有些人还以为我死了。这次举办音乐会，我主要是想用琴声告诉大家：我还健在，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人！”说着，老人又指向伴奏的老人，说这是他多年的搭档，这次是“原班人马”出场。他说：“我和我的老搭档都很好，还能互相配合。”听到这，剧场里掌声四起。接下来，老人拿出备用的小提琴，继续演奏。

　　音乐会结束时，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