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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传神笔法精 千秋自会有公评——王雪涛绘画艺术新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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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8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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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涛(一九〇三—一九八二)作为二十世纪小写意花鸟画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一生专事花鸟画的创作、研究与教学,是二十世纪花鸟画坛上践行“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成功典范,是锐意进取、承前启后的一代中国画大家。


王雪涛存世的作品丰富,但相关研究明显滞后,真正意义上的学术探究尚嫌不足。所谓的“王雪涛研究”大多停留在回忆性质或基础材料的重叠层面上,相关硕士论文仅有三篇,且总体研究水准良莠不齐,有雷同,图解甚至武断之弊;且对于其艺术分期多是“早、中、晚”,较为概念化和程式化。特别指出的是,用“雅俗共赏”来形容王雪涛的花鸟画风格,几乎成了盖棺定论的通识,例如刘曦林认为,“他(王雪涛)不属于个性奇异'曲高和寡’的那种艺术家,他追求的情趣和色彩,使他成为更受人民大众所喜爱的一位'雅俗共赏’的花鸟画家。”这是具有普遍性的认知,个人以为“雅俗共赏”未能真正触及王雪涛艺术风格之关键处,更不能浅表地认为“情趣”或“色彩”等绘画语言表达上的不冷逸和题材上的喜闻乐见就是“雅俗共赏”,关于王雪涛“不一般化”的艺术追求将在本文第二部分进行论述。还有胡立辉在《王雪涛花鸟画研究》论文中关于“王雪涛文化水平不高”“传统文学修养薄弱”的观点,本人深为质疑,也将在后面展开商榷。

对于王雪涛的艺术历程,有王雪涛儿媳温瑛女士编的年表可寻;对于王雪涛不同时期的作品,有画集可看;关于画理,相关介绍文章不在少数,另有教程、纪录片等影像资料可参考。个人认为,在所见材料中,尤以薛永年、王珑写的《王雪涛的艺术蹊径》一文最为言简意赅,对王雪涛画理及其艺术特色,分析得鞭辟入里,本文无需赘述。

王雪涛从一九二二年考入北京美术专门学校(艺专)至一九八二年辞世的长达六十年的艺术生涯中,就花鸟画的宏观风格而论,本人认为可分为“白石画风”“梦白阶段”和“雪涛风格”三个时期,本文拟借助梁志斌的口述资料,从王雪涛与王梦白、齐白石的师生缘入手,剥开迷雾,就模糊不清的问题和值得商榷的问题进行论述:其一是王雪涛与王梦白、齐白石之师生缘及画风转变之原因;其二是王雪涛用色之匠心和“雅俗共赏”“文化不高”评价之有失公允;其三是王雪涛与王梦白异同之比较及艺术生命问题之思考。随着对王雪涛研究的不断深入,我们坚信“花鸟传神笔法精,千秋自会有公评”。

王雪涛与王梦白、齐白石之师生缘

及画风转变之原因

王雪涛的师承问题,所见文章阐述的师承顺序多为“齐白石、王梦白”,也有少数只字不提王梦白的,需要澄清的是,王雪涛师承顺序是王梦白、齐白石,而且王梦白影响其一生。

王雪涛《白菜图》60×53cm 1924年

王雪涛于一九二二年考入北京美术专门学校(艺专)大学部西画系,后转入中国画系。那时王梦白已是中国画系的教授,关于王梦白的详细介绍,可参见拙文《胸中有墨须藏拙,莫问人间论是非—王梦白历史地位再认识》。这里引用北京近代书家邵章(一八七二—一九五三)为王梦白所作小传为简介,他写道:“己未(一九一九)甲子(一九二四)之间曾充国立美术学校中国画主任,同时齐名者,有义宁陈师曾、贵筑姚茫父、山阴陈半丁。年甫四十,长髯鬓星星然,论者每推老宿,不知其方盛也。梦白为人,树风骨,尚豪侠,不屑与流俗伍。其书亦如宋元简牍,因题画刻励学诗,遂能吟事,往往有佳句,然不以炫于人也。梦白之才情,殆所谓天授,非常人所能学而至者也。”此段介绍,为我们勾勒出一位中年老成、银髯盈尺、多才多艺、不肯从俗的王梦白。王雪涛在《忆梦白师》中也写道:“我做学生时,老师们虽然都是画坛名家,然而真正从他们那里学点技法却是极为困难的。他们一般不做示范,对学生的画,随意指点,门户之见也很严重。梦白先生则喜欢与人接近,每日上午,在家中作画时,我总去观摩,每每有所得,回住处立即摹写,画纸未干,就急切地卷至老师家请教……”王梦白真诚率直,爱护学生,十分欣赏王雪涛的悟性和勤奋,并悉心帮助,着力提携。王梦白喜欢看电影,每遇上映动物题材影片,如《人猿泰山》公演时,他几乎场场在座,并喜欢约王雪涛一同观看。据王雪涛回忆:“记得一次影片中几只猴子相互牵拉自树上结成一串饮水,他(王梦白)激动地说:'此中世界尚有人性在也。’他的猴子之所以画得那么好,正因为平时对猴有深刻地观察和体会,才能情发于内而形诸于外。”

王雪涛《不倒翁图》23.5×125.5cm 1925年

然而观察、体会之后,如何化为生动的艺术形象呢?这得力于深厚的默写功夫,王梦白正是这方面的能者。他善于抓住所画对象的本质而铭记于心,创作时有如神助,腕底生辉,创作出《红树双猿》《白猫》《墨猪》《海棠秋虫》等栩栩如生的作品,而且能驾驭各类别人不曾入画的题材,显现出过人的绘画能力和不落窠臼的观念。王梦白强调的师法自然,勤于观察的创作方法在当时因循守旧的暮气中是难能可贵的,这也折射出王梦白开通的艺术思想,他更将这一创作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王雪涛,体现出王梦白是真诚帮助学生成长的,对学生的指导和提携是完全没有旧时艺人习性的。一九三一年,他在一幅与王雪涛合作的《梧桐八哥图》上题“辛未中秋后五十日,偶与雪涛合作,亦不必注谁写何物,鉴者料难辨识也”,此句道出了王梦白对王雪涛的赞赏和爱护学生的师长风范。

那么,王雪涛是如何理解并继承王梦白“默记”“默写”这一方法的呢?他在《学画花鸟画的体会》一文中写道:“特别应当提到的是,有些人对所谓'写意花鸟画’有一定的误解,以为'写意’者,不必求其形似,只图练习笔墨。这是把对现实的观察、提炼、概括与不必研究对象的生活习性和结构特点混为一谈,其结果便是把生动、多样、变化丰富的大自然,不是画得千篇一律,就是非驴非马。有些画出自不注意观察的人的手笔,是一眼可以看出的,这是画不好画的。”他认为:“花鸟画的源泉是生动的大自然,而不是他人的笔墨。提炼与概括也要源于对自然的观察,因此对自然界的观察是训练心眼的基本功。不注意对物写生,把握不住对象形体的特征,就失去了艺术再现的能力。写生不是画虫鸟标本,不但要能准确刻画形象,而且特别要强调概括能力和捕捉对象瞬间的动态。我对自己的速写,总是以这样来要求。手眼的敏捷是速写要解决的问题,画面的生动离不开速写的锻炼。默写比速写更重要。我讲的默写,实际是默记。凭眼睛看,用脑子记。速写再快,也常局限于一时一物,而认真观察后印在脑子里的形象,则更为完整、生动,待到运用时自然发于笔端。我的老师王梦白,是近代画家中十分注意写生的,其主要方法是默写。”

王雪涛《荷花图》33.5×136cm 1928年

如果说当时王雪涛沿袭了王梦白的小写意一路及创作方法的话,怎么会有“白石画风”呢?

一九二四年,王雪涛(原名王庭钧)与同学徐佩蕸(原名徐兰贞,一九二八年为王雪涛妻)同时拜齐白石为师,齐白石欣然为二人改名,沿用至今。据梁志斌口述,早年在一次作品展览会上,王雪涛的作品引起了外请画家齐白石的驻足赞赏,当时的齐白石还不是艺专教授,同时观展的人趁势对王雪涛说:“还不快拜师!”王雪涛告诉梁志斌说,当年请齐先生吃了顿素斋,算是拜师仪式了。齐白石当时的情况是:因陈师曾一九二二年去日本时带了几幅齐白石作品,深得日本人喜爱,结果高价被抢购一空,从此齐白石在京城名声大噪。齐大喜过望地感慨道:“曾点胭脂作杏花,百金尺纸众相夸。半生羞煞传名姓,海国都知老画家。”之后齐白石也被时任艺专校长的林风眠所欣赏,于一九二六年被聘为艺专教授。

王雪涛《拟明人法百鸟图卷》局部 1931年

师从齐白石的王雪涛大写意作品与其师神形具备,齐白石也非常喜爱王雪涛的聪明、专注和勤奋,例如一九二四年齐白石在王雪涛的《白菜图》上题跋:“画到流传岂偶然?几人传作属青年。怜君直到前人意,墨海灵光五彩妍。难得风流不薄余,垂青欲与古人俱。他年画苑编名姓,但愿删除到老夫。雪涛法家嘱题,甲子秋九月中,齐璜题记。”从题跋中可见齐白石对王雪涛的极大认可和赞誉。一九二八年王雪涛作《荷花图》,齐白石题跋:“作画只能授其法,未闻有授其手者,今雪涛此幅似白石手作,余何时授也?白石记。”尽管王雪涛颇具“白石画风”的作品几可乱真,但是需要强调的是王雪涛学齐白石不是简单的临摹,而是深谙齐白石画法后的创作,这是理解之后的暗合。关于这一问题,我们不妨参考吴镜汀评论倪瓒的文章:“他(倪瓒)对古人的看法,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只是徒具形骸的模仿,而是运用自己的思想,对自然界里的一切景物有着直接的感受。所谓师法某某,也只是供他参考而已。”所有的临摹、研习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自我体验与感悟的过程,如何能融会贯通地表现出某家某派的风貌来,“其主要因素还是在于他个人的思想、情调与外在物象合拍了,所以他的画显得自然、生动”。吴镜汀这样理解倪瓒的画,显见他对倪氏的深入研究和客观评判,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绘画心得与艺术观点。我们今天读来依然具有借鉴意义,那就是临摹更讲究精神契合,所以吴镜汀早年学王石谷,达到了贾羲民所说的“无甚异处”之境界,这绝不仅仅是笔墨上的过硬功夫,正如秦仲文所言:“他(吴镜汀)综合运用了从王石谷上溯宋元各家的画法,并非出于临摹。这说明他学习王石谷,不仅是记得一些稿本,而是继承了他的画思和笔法的。”因此,精神契合,内外兼修,方能达到神形俱备的高度,类似的异代知音,如徐石雪学赵孟頫,秦仲文写米家山水等,都是禀赋性情与思想境界的高度契合使然,王雪涛学齐白石亦然,也是某种程度上与齐白石的暗合,甚至对老师有所启发。一九二五年,王雪涛作《不倒翁图》,画背面不倒翁,齐白石又为其题诗两首并附记,其中有“雪涛仁弟画此幅,因闻余欲画背面,先画此呈余论定,正合余意……”之句,而齐白石存世最早的背面不倒翁作于一九二六年,这一事例正是上述观点的最好佐证。

王雪涛《自题画卉册之一》1932年

随着齐白石影响的扩大,以及作品价位的不断翻倍,社会上出现了齐白石假画,而且有些假画让齐白石本人看了都认为水平不低。这让苦苦探寻出一条成功之路的齐白石大为恼怒。他一方面铸“齐白石铜印”登报声明,告诫画店;一方面听信了传言,对“白石画风”的王雪涛产生了怀疑和排斥,气愤的齐白石竟在家门口贴出了『王雪涛莫进来』的告示。有人把这消息传给了王雪涛。王雪涛知道齐白石的性格和齐白石周围人的传言,感到百口莫辩,便托人转告齐白石,一是他没作假画,二是他以后跟老师画儿上见。当齐白石得知误解了王雪涛后,便亲自操刀治印一枚,刻上“老雪”,亲自送到王雪涛家。后来王雪涛常用此印,这是承载着师生一段故事的一方印。有一次王雪涛为梁志斌作完画,也钤上此印,并告诉梁此印的来历。可以说上述风波对王雪涛从此离开“白石画风”的作用至为关键。

王雪涛《自题画卉册之二》1932年

由此时间顺序可知:王雪涛师从王梦白在先,因王梦白任艺专教授时(一九二四年离开),齐白石还未曾受聘于该校(一九二六年受聘);王雪涛至少先跟王梦白学习了两年,学到了王梦白特有的默写方法并受用一生,不然也不会得到眼高手高的王梦白关于“从我学者过千人,得吾之衣钵者仅雪涛一人耳”的高度评价;王雪涛师从齐白石在后,但形成“白石画风”在先,但上述假画风波又促使其改变画风。一九三三年,齐白石于王雪涛书画册上题写“吾贤下笔如人意,羡汝成名鬓未丝”;一九三四年又题“蓝已青矣”;一九三五年,齐白石在王雪涛摹白阳山人卷上题跋:“前朝白阳山人长于花草,师之者众,皆能栩栩自许。得其笔姿秀雅者,惟吾贤。”凡此种种,都表明了王雪涛在画风转型上的成功和齐白石的认可。另外,一九四三年,王雪涛学生“何涵宇、郭伴云、萧印玺三人画展”在中山公园水榭举办,齐白石特为其题写“迟园弟子画展”以示祝贺,亦为提携,这也佐证了王雪涛离开“白石画风”之后依然和齐白石保持着良好关系,体现出王雪涛的品德与胸襟。另外,一九三四年王梦白猝然去世于天津,王雪涛立即赶赴天津料理后事,亲自护送王梦白遗体回衢州老家;并与陈半丁一起在琉璃厂“集粹山房”召集同仁举行义卖,为王梦白筹集资金,接济家小,这也足见王雪涛尊师重义的可贵品质。

王雪涛由大写意转为小写意并终其一生,凭借自己的聪颖、专注与勤奋,当然在小写意的探索之路上,王梦白的引领和指导功不可没。王雪涛由王梦白而上溯明清,师古人师造化,借古开今,锐意精进,这一兼收并蓄、博采众长的过程统归为“梦白阶段”;最终形成了构图精巧、章法谨严、用色明快、意趣盎然的雪涛风格,成为二十世纪卓有成就的花鸟画大家。

王雪涛用色之匠心和“雅俗共赏”

“文化不高”评价之有失公允

有关王雪涛的艺术特色,学界存在着一定的误解甚而曲解,其中最为普遍的是用“雅俗共赏”评价其艺术追求或风格,实为不妥。

王雪涛《墨笔三秋图》48×141cm 1936年

首先要区分“俗”的概念是通俗意义上的“俗”,还是格调上的“俗”?个人认为误解的根源在于王雪涛的用色上。老百姓喜欢鲜艳,于是以为鲜艳就是俗,所以浅表地推理为王雪涛花鸟画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雅俗共赏”。本节通过对王雪涛《学画花鸟画的体会》一文之分析和梁志斌的口述资料,就此问题作如下论述,旨在让更多的人少一些误解,阐明“雅俗共赏”不是赞誉,而是不解抑或曲解。

对于中国画色彩的特点,花鸟画的一代宗师吴昌硕曾诙谐地说:“事父母、色难;作画亦色难。”他又说:“作画不可太着意于色相之间。”对此,潘天寿撰文回忆道:“昌硕先生长于设色,却作以上的说法,这大概是中国的绘画到了近代,每以墨色为主彩,就是'画家以水墨为上’的原理。因为墨色易古不易俗,彩色易俗不易古。故说'色难’及'作画不可太着意于色相之间’,这全是昌硕先生深深体会到用色的艰苦而有所心得才这样说的。”潘天寿也是深谙此中奥妙的花鸟画大家,因此,他对吴昌硕的理解是十分到位的。吴昌硕的用色直接影响了齐白石,齐白石“红花用墨叶配”的经典用色又启发了王雪涛,王雪涛在此基础上发展并丰富了用色,他谈到红与黑配色时说:“齐白石以浓墨画白菜,旁边并列二个带有黑蒂的深红小辣椒,色彩感觉十分鲜明。他画的黑白蜡台,插上红色蜡烛有着同样的效果。红黑二色产生的艺术感染力,古代人就很熟悉,如中国的漆器、希腊的瓶画。它有鲜明的对比,而又庄重饱满。”王雪涛对于红黑配的理解直接运用在他擅长的牡丹画上,他说:“我自己也有一些感受,牡丹是人所喜爱的一个花卉品种,唐代人赏牡丹成了长安、洛阳的一大风尚。历来文人、画工以此为题写诗作画的很多。然而,封建文人是把它作为富贵象征来描绘的,今日人民对它的爱好、感受全然不同。我曾试以墨色描画枝叶,衬托红色花头,突破了红花一定要绿叶来扶的格式,除却了柔媚、富贵之气。用色虽然减少,但整体效果突出而庄重;运用得好,色彩感觉未必是单调的,同时也更能在枝叶上发挥笔墨效果。”这段话是王雪涛所画牡丹艳而不俗的画理支撑和关键所在。梁志斌曾问过王雪涛:“您画的牡丹怎么比真的耐看呢?”王雪涛答:“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尽管语言取自那个特殊时代(一九七五年)推行的话,但王雪涛所言的内涵确实不是泛泛而谈的,他在创作与思考中将容易流于俗艳的颜色对比转化为艳而不俗的“红与黑”。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创造,是他对特殊时代花鸟画用色的贡献,这种范式更是王雪涛高于同侪的绘画语言,同时也体现出王雪涛非同一般的适应能力及创新精神,绝非浅表的“雅俗共赏”所能体会和概括的。

王雪涛《背拟八大山人芦雁图》49×112cm 20世纪30年代

需要强调的是,王雪涛对中国画色彩的特点有着深刻的具体的研究。他认为:“中国画的色彩,是有传统、有特点的。数千年前的彩陶艺术,至今能给人以美的感受,不仅因为图案和器形的完美结合,也因为绘制流畅线条的黑红色与陶器烧制后的表面色彩相协调,形成了色彩、图案与器形的统一。其后,从战国、秦汉的漆器及汉代的壁画可以看出,美术创作中色彩的民族特点已经形成。谢赫总结的'随类赋彩’说明千余年前色彩问题已经提高到理论问题而加以重视了。”这段描述言简意赅地指出了中国画色彩的源远流长和不同凡响,而且早在千年前,谢赫就有了相关的涉及,只是还不够完善和系统。王雪涛说中国绘画色彩运用的特点是“不强调特定时间和环境下的视觉感受,采用高度概括的艺术加工方法来表现”。那么,具体如何运用和表现呢?王雪涛认为:“一是墨与色相结合,或以墨代色;一是表现对象固有色为主。”那么对于中国特有的水墨画是如何体现“色彩”的呢?王雪涛对此阐述得鞭辟入里,他说:“墨画是色彩表现上的精练概括。所谓墨分五色,运用得好,很多时候可以起到使用色彩也达不到的艺术效果。不少黑白照片的表现力很强,可以使颜色准确的色彩照片相形见绌。也没有人认为,卓别林的影片因为无声而成为缺憾。在这里,黑白与无声成为艺术感染力的手段。以墨来概括自然界的色彩,就是中国画色彩表现一大特点。同样,墨与色结合使用,时常也可以得到丰富的表现力和更好地表现特定的情感。以色助墨、以墨显色,一向为人所重视。”这段论述可谓是王雪涛对于中国画色彩的真知灼见。而王雪涛之所以在特殊时期少有墨画,是因为时代所致,例如一九七四年“欲加之罪”的“黑画”运动就迫害了一批画家。王雪涛只能在“以色助墨”和“以墨显色”中施展所长,实为不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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