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兴从此惬 悠然不知岁
NO.088
走过不长不短的路，遇见或近或疏的人，
经过或浓或淡的事，成就了今日的我，
但愿以后的路，有你一起。
文/悠然 图/网络
今年，在第54届台湾金马奖颁奖典礼上，64岁的张艾嘉所执导的电影《相爱相亲》获得了包括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著剧本、最佳原创电影歌曲的共7项提名，可谓载誉满满。
张艾嘉在剧中饰演慧英，与田壮壮饰演一对夫妻，她的母亲去世后，她固执的认为，母亲临死前说的那句她没有听清楚的那句遗言是要与父亲合葬，她回到老家想为父亲迁坟，却发现：父亲在乡下还有一个原配妻子——“姥姥”。……
故事由此牵出，但不只于此。
对于其他人来说该是旅游、打牌的退休年龄，但64岁的张艾嘉并未想过退休，她说“我就是一个说故事的人，这个是我唯一的长处，我就努力把这个长处一年一年地做到比较好一点。”
从19岁进入影视圈，张艾嘉每部作品都有新意，与她同时代的影星多数都已退出荧屏，日渐消失在观众视线里，而她还以不同的身份，热气腾腾的生活着。
01
年轻的时候，她是不管不顾要去爱的女人。
13岁，她被母亲送去美国读书，却因为交了太多男朋友，妈妈不放心，又把她叫了回来。
回到台湾，她依然认为恋爱大过天。十几、二十的年华，爱情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19岁，她加入香港嘉禾，成为艺人。
当时嘉禾公司严格要求旗下的艺人不得谈恋爱。很多艺人为了自己的前途，只得暂时放弃爱情，或干脆将爱情转为地下。
她却不愿意被公司约定束缚，谈恋爱就该正大光明。被嘉禾冷藏，一年后与嘉禾解约。
25岁，她爱上了年长自己16岁的刘幼林。
她坦言，自幼父亲离世，她有一些恋父情节，喜欢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当时遇到刘幼林，以为获得满满的安全感，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嫁给了刘幼林。
但是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婚后的张艾嘉还想做太多尝试，她想唱歌，想演戏。她还需要不断突破自我。
她喜欢有才华的男人，也吸引着有才华的男人。
罗大佑从不隐藏对张艾嘉的仰慕与爱恋，亲自为她写了《童年》；
与导演杨德昌合作《海滩的一天》；
与李宗盛也传过绯闻，李宗盛给张艾嘉写了那首著名的《爱的代价》。他对张艾嘉说，“我写这首歌的时候，是想着你写的，想着你为什么嫁给别人了。”
最终，这场婚姻5年只维持了5年。
多年后在《开讲啦》节目中，张艾嘉在被问到最想对谁说声对不起，她说是前夫刘幼林，“那时心没定，还没准备好，心里还有很多想做的事，自己没了解好自己，连累了人家。”
但是，她和他们谁都没有走到一起，他们更多的像伙伴，像知己，彼此仰慕对方的才华，但是都不愿做出让步和牺牲。
在《鲁豫有约》中，她说，“我特别喜欢有才华的男人，但是后来慢慢发现，有才华的男人多是比较自我的，需要你要放弃很多你自己……”
后来，她在一次聚会认识了王靖雄， 彼时，她单身，他却使君有妇。37岁，未婚产子，一年后，两人才走入婚姻殿堂。
她是那个时代离经叛道的女人，爱得义无反顾，也摔得伤痕累累。这些都是爱的代价，都是成长的代价。
02
唱歌、演戏，都是张艾嘉喜欢的。
正如，李宗盛所说，张艾嘉的声音虽然不甚专业，但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是一种神经质的温柔情感。
她唱的歌不多，但每一首都成为传颂的经典。《童年》、《爱的代价》到现在依然耳熟能详。
做演员，她亦是要做到最好。
与同时代的女星林青霞、林凤娇、比起来，她并不耀目。她的美是一种人淡如菊恬淡，自然。
但她塑造的每个形象都深入人心。
《阿郎故事》里深爱着阿郎（周润发饰演）的富家女波波，
《金玉良缘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林青霞饰演的贾宝玉），
《我的爷爷》里的徐怡贞。
出道不过四年，借《碧云天》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女配。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七次金马奖影后提名，两届金马奖影后，两次金像奖影后。
1981年，张艾嘉成为金马影后，她决定自己当导演，开始自己作为电影人的创作生涯。
《梦醒时分》、《新同居时代》、《少女小渔》、《今天不回家》、《心动》、《20 30 40》，张艾嘉的每一部电影都是自己对生活的投射，她从女性视角入题，拍爱情，却不局限于爱情。
她还自己做起了编剧，1986年，张艾嘉自编、自导、自演的影片《最爱》获得台湾金马奖九项提名，张艾嘉本人获得了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原著编剧和最佳插曲《最爱》四项提名，凭借主演该片获得了第2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以及六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演员、歌手、编剧。导演，她在每一个领域施展自己的才华，找到让自己心动的快乐。
才华，是最持久的性感。
与她同时代的其他女星相比，她的外貌不是最出众的，但是因才华，却变得最为引人。
03
她的好友张晓燕说，她年轻时很有才华，也喜欢和有才华的人在一起，但是有了孩子后，她变了，变成了一个好妈妈，好太太。
张艾嘉的曾对儿子寄予厚望，她给他起名“奥斯卡”，希望他继承自己的才华，希望他以后问鼎奥斯卡。
她送儿子去最好的贵族学校，安排孩子走自己认为的最好成长道路。但是一切在儿子十岁那年发生了改变。
十岁的儿子被之前给他们家装修过的工人绑架了。获救后曾一度自闭，拒绝和所有人沟通。
那一段时间异常艰难，也让她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再逼他在公众面前露面，也不再试图把他培养成童星。她推掉所有工作，陪儿子看书、游戏、旅行……
3年后的一天，儿子终于开口说：“妈妈，谢谢。”
“我让他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他没有谢我；我让他成为童星，他没有谢我；我曾打算倾家荡产去交赎金，他也没有谢我。可就在落日大漠里，靠在我怀里的时候，他由衷地感谢我。一句‘谢谢’，顿时让我觉得所有的荣耀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母亲的角色，让她的内心变得更加柔软。也更加关注亲情。
爱情是短暂的，而亲情是绵长的。
04
“我的中年时间大部分给了孩子和家庭，可能一两年才能拍一部戏。现在孩子们长大成人，我也更需要多一些时间投入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中。”
在大部分人退休的年纪，张艾嘉更热切的投入到工作中，只有无事可做的老人才觉得时间难以消磨，对于她，时间多么宝贵。
她60岁后生活如此忙碌：
60岁出任金马奖主席；
61岁，她担任导演，拍了电影《念念》，还去参演了一部都市电影《华丽上班族》；
62岁，她主演贾樟柯的电影《山河岁月》，在剧中和小19岁的男孩“谈恋爱”；
63岁，导演电影《相爱相亲》，将自己多年的工作笔记和随笔整理成集，出版自己的第一部文字作品集《轻描淡写》；
64岁，参演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参加《朗读者》。
台上的她眼角有丝丝鱼尾纹，却遮不住眼里的光。
她不在意主持人问及年龄，“我觉得女人每个年龄都有独特的味道。20岁是让我很羡慕的年纪，你有很大的权利可以去不停地尝试新的事物，可以犯错，可以有大把的机会重新再来。30岁开始进入比较成熟的阶段，我记得我曾和刘若英讲，‘女人30~40岁是非常美丽的年纪’。拥有了某种成熟之后会有很多机会随之而来，有时候选择一多就会有些迷失。你要更看清楚自己，明白自己要什么，这个年龄让自己静下来非常重要。40岁开始，是承担最多责任的时候，对老人、对孩子、对社会、对家庭。”
一个64岁的女人，眼睛依然黑白分明，依然闪着少女飞扬的神彩。
梦想不曾败给岁月，她也就不会败给岁月。
即便容貌不再年轻，但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出了潇洒、从容、冷静、通透。
她在书里说：“每一个年代必有它的磨练。我们学习着找方法和变化共存，与自己和解，和他人相处。生命是沉重的，但到了某个时候终于明白了是可以轻描淡写。”
她的人生经历过大喜大悲，但是她的电影里却很少有大喜大悲。悲伤而克制，搞笑却不滑稽，舒缓而不拖沓，紧张而不急躁，轻描淡写也有荡气回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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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现全职陪伴两个孩子成长，正面管教实践者。在纷杂的生活间隙，依然有仰望蓝天的憧憬，文字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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