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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许巍还不如庞麦郎

许巍的歌是我10多年前的学生时代听的,那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就跟现在的汪峰一样,如今这些那个时代的边缘歌手,纷纷成为了大众流行文化的宠儿,特别是后者,就连在民工中也广为传唱。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进步,至少说明,大众有了某种和“让我一次爱个够”这类单纯的情欲呐喊不同的文化需求,当然不是说这种情欲呐喊不好,而是说:在这种简单的情感宣泄之外,人们有了某种不一样的追求,流行文化不再是一元的情欲宣泄,大众现在有了某些不一样的选择。

就像近几日,许巍的一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火速蹿红,今天看到了关于这首歌的一篇乐评《为什么<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不如<滑板鞋>》非常有趣,作者说:一首歌之所以是好歌,它至少要占下列三点的其中一项:深刻、好听或者具有时代性。这个标准其实就是指音乐的形式和内容,好不好听这是单纯审美的问题,而深刻和时代性,则分别指向音乐内容的善和真的问题。他这种说法更加通俗,所以这个标准应该说是比较准确和全面的。

那么《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这首歌是否是首好歌,作者对它来了一个“全面否定”,认为它甚至还不如《我的滑板鞋》这样的洗脑歌曲。说这首歌不好听,我实在是不敢苟同的,作者说这首歌副歌的旋律过于简单,只不过是几个简单和弦的来回对倒,这种说法有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嫌疑,因为和弦的简单与否与歌曲好不好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作者举出了一个好听的歌曲范例,上世纪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但这首歌的旋律一定比许巍的这首歌更简单,因为旋律的简单是琅琅上口的必要条件,所以这对于流行歌曲特别重要,一首“复杂”的流行歌曲是流行不起来的,汪峰的许多广为流传的歌都是这样,特别是副歌部分尤其雷同。所以旋律简单不是流行歌曲的缺点,很多时候它还是优点。

另外作者说这首歌旋律乏味无趣,这同样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这可能是这首歌流畅的、没有阻碍和突兀的旋律行进在他的偏见之下所造成的一种印象,这种歌曲和许巍自身的嗓音条件是很相配的。可以说这首歌不仅不难听,而且非常好听,它甚至能让不少人单曲循环一天,一首不“好听”的歌曲是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在大众之中广为流传,哪怕他有再强大的宣传,毕竟谁也不是傻子,音乐内容的深刻与否,大众不会去太多在意,流行歌曲最重要的是第一次入耳的旋律给人造成的印象,从这方面说,这首歌无疑是成功的。

再来说这首歌的内容吧。文中写道:“写歌最容易的是使用抽象的“大词”,但是这些“大词”看似雄壮,却往往最无力。”作者这个观点其实是非常准确的,就如汪峰这样的“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这样的凌空虚蹈一样,它看似情感非常饱满,其实里面空无一物,什么焦点也没有抓住。鸟儿要在空中飞翔,离不开空气的助力,对于歌曲所表达的情感来说,这个助力情感的东西就是现实的细节,这就是这类歌曲所缺乏的东西,通常这样的一类情感表达可以用“意淫”一词来描述,正因为这种情感它没有现实的着力点,所以他表现出来就会显得特别歇斯底里,就如鸟儿如果离开了空气,它飞不起来了,一定就会拼命地煽动和扑腾翅膀一样。

作者另外的意思是,写这首歌的高晓松生于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就读于北京四中和清华大学,少年成名,游历四方,他当然可以说: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但在高晓松所身处的现实中,那些在困境中苦苦谋生的人,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而是现实的条件让他不得不苟且于眼前,写这样的歌词,正像西晋的那个弱智皇帝所说的:何不食肉糜?那么这样的批评有道理吗?作者在这里混淆了一个概念,高晓松并不是皇帝,他只是一个创作流行音乐的人,他对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存问题,并不担有责任,所以他完全有权利写这样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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