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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古人学习谋略之秦朝李斯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当今人臣之位无居臣上者,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

“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这是李斯留给后世的三句名言。

 


李斯曾在楚国做过掌管文书的小吏,彼时,他是一位亟亟于功名的上进青年。一心想飞黄腾达的李斯不肯安于现状,便弃官求学,来到齐国,拜了荀卿为师。所以选择荀子,是李斯看中了他的“帝王之术”。“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从李斯所说的这番话中,不难看出,他是无法甘于寂寞的。由于学习目的明确,所以李斯读书非常认真。用功的学生自然很得老师的欣赏,没多久,李斯就成了荀子得意门生之一。学成后,李斯对自己的前途作了反复思考。七国抗争,其他六国不是弱小,就是国君无所作为,唯有秦国最强,而秦王政又最能干,将来天下必归于秦。李斯这样想,也是这样告诉老师的。于是,在荀子的默然颔首中,李斯奔向了他的前程。

跋山涉水后,李斯终于投在了相国吕不韦的门下。因为被赏识,李斯很快就封为了郎官,这成了他与秦王政之间的一块跳板。没多久,秦王政就认识了李斯。

平庸的人往往失去时机,而成大业的人就在于他能利用机会并能下狠心。”这是李斯的处世哲学,也是对他秦王政的激励。接着,李斯又借秦穆公和秦孝公的事迹,指出了秦国所以不能吞并六国的关键是“诸侯尚众,周德未衰,故五伯迭兴,更尊周室”。但现在,“诸侯服秦,譬若郡县。夫以秦之强,大王之贤,由灶上骚除,足以灭诸侯成帝业,为天下一统,此万世之一时也”。李斯正告秦王政:“今怠而不急就,诸侯复强,相聚约从,虽有黄帝之贤,不能并也。”李斯剖析明断,让秦王政大为欣赏,当即就认命他为长史。

就这样,李斯以一个进取者的姿态走进了历史的视野。

然而,正当李斯春风得意时,在秦国朝政掀起的一场风波几乎断送了他的仕途。

原来,韩国派出的水利专家郑国借修建水渠为名、行削弱秦国实力以牵制东进的阴谋被人暴露了出来。震惊之下,秦国宗室贵族和外来客卿的斗争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迫于无奈,秦王政发出了逐客令。李斯自然无法幸免。眼看自己的追求就要化为泡影,李斯不甘心。他有抱负,也有智慧。冒着获罪的危险,李斯直接给秦王政写了一封信,这就是有名的《谏逐客书》。

“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秦王政幡然醒悟,他再次果断采纳了李斯的建议,取消了逐客令,重新重用起李斯,并提拔他为廷尉。这是一个影响深远的举动,因为秦王政对接纳、任用客卿的政策的坚持,一大批贤将良才涌现了出来,他们对秦王政一统中国的事业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而这一切,皆源于李斯的这封信。

二十余年后,秦王朝建立起来了。为了巩固中央集权,李斯为秦始皇做了几件大事。

面对这个幅员空前广大、人口骤然增多的帝国,该如何管理,秦王朝内部出现了意见分歧。以丞相王绾为首的大批朝臣主张承袭分封制,只有李斯一人坚持己见。李斯以周末诸侯互相倾轧、不听周王君令为例,说明分封制断不可取,顺势提出了他一贯主张的郡县制,认为只有中央集权,天下才能安宁。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秦始皇极具慧眼,明确支持了李斯。就这样,延续两千多年、对维护中国大一统起到至关重要的郡县制在李斯的极力主张下铺陈开来。其功之盛,莫如斯焉。

 


 


在中国历史上,很少有人像李斯这样,既是天才,又很愚蠢。“明法度,定律令,……同文书。……外攘四夷”,桩桩件件,无一不熠熠生辉。而“销其兵刃,示不复用。……使后无战攻之患”的做法也让人哂笑不已。无论是绝智,还是荒唐,“斯皆有力焉”!

公元前213年,在一次宫廷朝贺上,儒学博士淳于越对秦始皇没有按周制分封子弟的做法提出了批评。一番借古喻今,让秦始皇相当不快。直接处理毕竟不便,秦始皇就交把他交给了李斯。虽是儒学弟子,但李斯一向主张严刑苛法。他有一个奇怪的逻辑,朝野内外,儒家对秦王朝的统治最具危险,而儒生的思想皆源于书籍。所以,惟有焚书才是弃绝儒学的最佳路径。在这样的逻辑支配下,所有秦以外的史书、藏书统统被付之一炬。而对那些违背者,轻则“黥刑”劳改,重则“弃市”处死。焚书后第二年,秦始皇又有过之无不及地活埋了四百多名儒生。恶端一开,涂炭千载。这是李斯最大的恶行,也成了秦始皇最大的暴政。

李斯智多谋深,然而利禄之心太重。他曾为了自己不失宠,以谗言杀害了老同学韩非。而在秦始皇死后,他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在赵高的压力下,更是走上了助纣为虐的绝路。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后,死在了回归的路上。仓促之间,赵高联手李斯,篡改了秦始皇的遗诏,扶持胡亥登基,逼死了本应继位的扶苏和镇北名将蒙恬,顺利完成了这一惊天阴谋。赵高所以能拉拢李斯,应该说,是基于他对人性、对李斯、对秦国历史深刻的了解。秦国臣相历来少有善终,李斯不会不熟悉。这种来自心理的恐惧,会本能地驱使李斯做出利己的选项。再者,李斯与扶苏交集甚少,扶苏、蒙恬同属一派,而蒙恬实力又超过李斯,若扶苏继位,显然于李斯仕途不利。当然,赵高不过是个宦官,而自己是丞相,下意识里,李斯并不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至于胡亥,我对其继位有功,又有何危险呢?在这样的算计下,虽然李斯很清楚胡亥的昏庸,虽然他也觉得很恶心,但还是违心地投其所好了。

为了巩固秦帝国,李斯强大而奇特的逻辑再次发挥出了作用。“唯明主为能深督轻罪,夫罪轻而督深,而况有重罪乎?故民不敢犯也。”只要君主对臣民们实行“轻罪重罚”,人人就会感到害怕、不敢再轻举妄动。君主必须对臣下独断专行,驾驭群臣不能受臣下的影响。只有这样,君主才能随心所欲,群臣不敢违抗,百姓不敢造反,君王的地位才能稳固长久。这套严刑酷法和君王专断的治国计策,即李斯所谓的“督责之术”。为了加速秦帝国的覆灭,李斯做得真是尽心尽力。

当然,李斯的这套办法或许隐藏着要制服赵高的意思,但他一次也未能如愿以偿。胡亥只接受了他的严刑酷法的政策,却对赵高依然偏信不疑。反而在赵高的居心安排下,李斯一次次地遭来了胡亥的反感、厌恶。为了平息百姓的愤怒和造反,李斯规劝胡亥停建阿房宫,这终于惹了胡亥大大的不快,他立即将李斯押进了大牢。在牢里,李斯一次次申辩、写信,都无济于事。赵高不但扣留住了李斯的全部书信,还借机向胡亥编造了他的种种罪状。最终,赵高以其子李由谋反的罪名,用“严刑酷法”逼迫李斯招认了全部罪行。公元前208年一代名臣李斯在咸阳被腰斩,三族俱夷。可悲!(欢迎进群:645394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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