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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醉在哈仙岛

第一次去大连,是1985年去大连的金县搞参观学习,花一块钱坐二十多站公交车,看了一眼老虎滩。留下唯一印象,老虎滩只有几块石头,不收门票。

第二次去大连,是1995年同单位同志一起去旅游,当时,逛了星海公园,同哈尔滨的公园没有什么区别,花花绿绿,基本上大同小异。

这次去大连,是在普兰店下车,转乘公交车在皮口码头上船,奔向哈仙岛,目的是住海岛,洗海澡,吃海鲜。

哈仙岛位于黄海的北部,隶属于大连市长海县大长山岛镇的一个行政村,在地图上只是长海县附近的一个点,它在大长山岛西南处,东与塞里岛相对,西南与广鹿岛相望。

哈仙岛很小,岛上耕地面积仅为42公顷,海岸线长14.3公里,有居民235户,765人。远处看,小岛像一个金元宝。

哈仙岛号客轮鸣叫一声,起航了。顷刻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数不清的海鸥,它们跟着轮船翻滚的浪花盘旋在船尾后面,游客们大都是头一次看海,每个人都兴高采烈,挤在甲板照相,不停地往海鸥飞翔处撒面包渣,引逗海鸥伴行。

哈仙岛号客轮渐渐地离岸越来越远,此时此刻,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是水,哪是天,大有“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之感。远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远处,来往的轮船穿梭而过,波浪一个连着一个,像一座座滚滚动的小山,向船边涌来,浪撞在船体上,溅起有一米高的浪花,发出“哗......哗......”的美妙声音。

大约经过一个小时的航行,船在哈仙岛码头靠岸。大家蜂涌般地拎着大包小裹下船,都想第一眼把海岛风情独享!

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时候真的很凑巧,接我们入住的渔家客栈主人是我们哈尔滨市呼兰区的老乡,他老家住在呼兰北小十字街东方红商店附近,父亲早年是弹棉社的职工。老乡见老乡,别有亲切感,乡情一下子拉进了我们与陌生岛的距离。

小客栈很红火,来来往往已经有几十人入住,住宿条件虽然很简单,但很清洁卫生。大食堂吃饭,八个菜一汤,海贝类随便吃,大盆小盆一个劲上。我们这些食客们,也不客气,一个个弄得沟满壕平,肠鼓肚园,好美的接风洗尘宴。

哈仙岛的天然浴场位于小岛的南端,步行十分钟后,翻过一座小山包就可以到达。

游泳的很多,一个个支起来的太阳伞,花花绿绿游泳衣,淹没了每个人面貌特征,一瞬间,很难找到自己家的人。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当年在漂河边练过“狗刨”,在大海里游泳这还是第一次。孩子早准备好了游泳圈,非拉我下水不可。也是的,千里而来,不下水洗一下,确实有点怨。

游泳场里大都不会游泳的人,每个人都套上一个游泳圈,大人,小孩子,吵吵闹闹挤在一块,漂在海面上。这天,风很大,浪也很急,一个大浪打来,顿时喊叫声一片,靠近深海处的人们倒是很悠闲,大浪涌过来,他们在浪尖上忽上忽下,自由自在。在岸边浅水处的人,可惨了一些,浪涌过来,每次都打倒一大片,有的人呛水,有的人啃一嘴沙子。有些胆小的女孩子,吓得哭了起来。哭了笑,笑了哭,大家谁也不肯上岸,就好像恋母一样,躺仰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玩耍。

我出于职业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对当地的地名感兴趣。在客轮上我就打听哈仙岛名字由来,都是游客,没有人知道。在客栈的晚上,我同在外面纳凉的当地人聊了起来,他们给我讲了一个不太完整的故事,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从前,哈仙岛是个树木杂丛的野岛,方圆不足五里的小岛上,一户人家也没有。岛子前边有个大海湾,海湾里的花蛤一层又一层,掏也掏不尽,挖也挖不完。人们都叫它蛤子湾,湾里住着个修炼千年的蛤子仙。

蛤子仙是龙宫的宫女,因为长的苗条秀气,惹下了麻烦。鱼鳖虾蟹都要娶她做媳妇。蛤子仙姑娘看不惯他们的德行,逃出了龙宫,在这个海湾里藏下来,专心修炼。

不久,从山东来了一户姓张的人家在岛上落了户。这家人有弟兄六个,每个人名字都取了个“虎”字,叫大虎、二虎、直到六虎。他们靠种地打鱼为生。

有一年,这里来了个蚆蛸精。他见蛤子湾里的蛤子肉鲜嫩可口,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有一天,一个仙女般的姑娘,泪流满面地来到六虎住的窗前说:“张家哥哥,快来救我,我是东海龙宫的蛤仙女,为了逃婚,来到这里安家。蚆蛸精看俺长的好看,天天缠着俺,要俺做它的压寨夫人,你们快救救我”。

张家的六个弟兄很仗义,经过一番战斗,救了蛤子仙姑娘。不料,大虎等五个兄弟化作了石头立在了海边。只有六虎还活着,他和蛤子仙姑娘成了亲,在岛上男耕女织,打鱼摸虾,繁衍后代,成了这个岛的先祖。后人为了纪念他们,给这个无名小岛取了个名字叫蛤仙岛,叫来叫去,叫走了字儿,叫成了哈仙岛。直到如今,岛上的渔民,张姓仍占多数。

人们为了纪念张家五虎兄弟的英雄业绩,给海边“五人石”取了个名字叫“五虎石”。

出于好奇心,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我一个人翻过小山梁,来到海边看“五虎石”。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海面上还蒙着厚厚一层雾纱,隐隐约约可见一些捕鱼的船只在水中雾中移动,时隐时现。海风阵阵吹来,浪被撞击在礁石上,溅起了洁白的水花,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海浪一层一层从远处轻盈地荡来,给沙滩勾勒出一道白色的“裙边”,给浩瀚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使早上的大海更加迷人。

太阳升高了,海上的雾渐渐散去,沙滩上,有许许多多小巧玲珑的贝壳,背着小房子的寄居蟹,长满硬刺的海刺猬,像小口袋似的水母……

看见这些海退潮留下来的海之物,可以想象,昨天傍晚涨潮的时候,大海一定会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这里一定是一个无边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利的号角声,海浪似千百乘铁骑,向海岸猛烈地进攻着,发出隆隆的怒吼声。岸上百斤重的大石,给它轻轻一拂,就淹没到海底去了……

日光如炬,照射白浪涛天的海面,一幅如诗如画而又斑斓的画面,美不胜收的海浪,似一朵朵新枝初展的蓓蕾,又似无数姹紫嫣红竞相争艳开放的新花,又在新的一天,迎接看望他的客人。

此时此刻,从城市挣脱出来的我,望着奔腾的大海,情不自禁地想张开双臂,欲迎上去呐喊,扑上去拥抱。只有这时候,才是胸襟最豁然开朗,大有包容整个世界的宽广。

望着那大海边悬崖上的五虎石,好像看见了解放军战士握着钢枪在站岗放哨,有了他们的付出,才有了祖国的富强。

望着无垠的大海天空上的朵朵白云,我感觉自己是太渺小了,我不是大海的一朵浪花,不是海边的一粒沙,而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微尘…….

离开哈仙岛,从一幅画中走出来,虽然,在这幅画中,我的身影定格了两天,但愿我这微尘没有污染这画中之美,我确是感觉自己清洗得很干净,舒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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