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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做边学长见识,跌跌撞撞完成装修 —我的装修故事(下)

前言:首先更正下上一篇中两处笔误,第一是下图中原文“热水/半冷水”应为“冷水/半冷水”,能直接出热水就不用放掉了。 

第二处原是写“最后全屋自己填缝下来用了5包填缝剂还有剩,预算写10包”,此处缺了一个字。

然后回答上篇中几个没写明白的问题。

01

波波工长的眼光犀利,直击关键,工长确实是个缺失了的角色。施工前是有签了个合同,除了附带的预算之外,合同极其简单,而且是和设计师阿P签的。那时的我接受阿P的说法,由他负责施工,他有合作的工人。正如波波工长说“如果设计师代表一个公司或一个工作室,不妨亮明其在施工方面存在之利益。”而我忽略这个节点(是个工作室),认为开工了现场就会见到工头,至少各项施工交底也会见到。但是自始至终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工头(注意是从来没有),也许他是某个在现场施工的工人但是不表明身份?如果这样那就可以毫不客气称其为“垃圾手艺工头”了。我一度怀疑这个角色是不存在的,只是阿P自己找工人来做。但发现我在现场有问题随手拍个照片给阿P反馈,一般过会就会有一个电话给到工人指示,电话里的声音却不是阿P。所以我现在又只能猜测,这个就是工头。所以允许我修改一下波波的话:对于工头这个角色,缺失即是对业主作恶。要是碰上业主没空去看或者撒手不管的,呵呵,赚钱不要太轻松。 

02

借陈政老师的提问来说说为何没有及早停工整改。除了一开始小白以为找到专业人士的感觉之外,随着设计、开工,越来越多事情让我觉得怎么这么不靠谱。就像是散户在炒股,明明被套就是不肯止损,甚至还加钱抄底,越抄越低连底裤都没了。你说赌徒心态也好,不管认输,止损,自我批评,说到底只是一个浅显的心理学问题,承认错误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否定。停工整改,就相当于我得接受自己之前的错误,否定自己的判断,否定自己的决策,加上时间和金钱成本,旁观容易做起来难。

03

另外回答网友询问这是哪家装修公司,文章上我不会写具体人名和公司,歇斯底里无益。可以私信或者加入潮汕地区读者群,我会告知。不是说我要打了别人的饭碗,只是我觉得对绝大部分业主来说,装修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家庭的辛苦钱生活钱,避开垃圾公司垃圾人,理所应当。

啰嗦许多,赶紧进入正题。

Part 1

一拍两散之后,开始我也不知如何重启施工。一方面是没法马上找到工人或者工头,另一方面是我当时也没多少心情继续。正好是暑假时间,不如给自己放个假,换个心情也趁机反省自己。于是工地也歇了一个暑假。

期间开始淘工地先找木工,工头也行,因为当时还没想好要自己做工头。新房这边邻居的工地要逛逛,正好老房子那边也有邻居卖了房,新业主在重新装修,也看看,也有试过询问朋友介绍工人来看现场。有的是我这样半桶水的都能看出手艺一般,放弃;有的是听说情况后,不太愿意接手。因为半路翻脸停工的工地,要么是原来做得很有问题得接烂摊子,要么是业主不好说话不好对付,可以理解。中间也考虑过要不要把木工这块找定制家具解决,但是靠价格吸引人的不敢找,大牌子太贵,而且吊顶还是要木工来做,装修要左右权衡的太多啊。最后还是决定木工都现场做吧。

兜兜转转,还是在新房这边邻居工地找到愿意接手的木工小洪,现场施工我也看了,个人觉得总体还不错。小洪到工地看过,结合施工图纸报了个价,纯工钱的,材料都自采。对比了一下之前阿P的预算,价格很合理。小洪手上的活要做完再过来,遂敲定9月人家开学我开工,考虑到那时开始要秋高气爽了,适合木工施工,挺好。

Part2 

离开工还有些天,我理了理现场情况:后期强弱电箱、开关插座需要水电工,踢脚线需要泥工,吧台/鞋柜上的石材和炉灶开孔需要石材商。这些工程量不大却琐碎,找工人不容易。抱着最后的沟通意愿,避免后面产生纠纷麻烦,我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合同发给阿P,打算明确后续各项收尾和结算费用(之前按合同付了总预算的35%,包括水电泥施工)。

随后阿P回复这些收尾他们可以后期来做,合同没说要签,却附了一份结算,一看我还欠他一笔?于是我研究了下明细。说来好笑,比如工费是笔糊涂账,还分成两个名字叫“基础工费”和“装饰工费”?但合同双方反而都不糊涂。他想多赚点钱,我却看出装饰工费里的“辅料”是把前面的基础材料费又算了一遍。其实在开始装修前我确实是看不出预算埋藏的问题,但人的潜能总是很大的嘛,就怕认真两字。 

然后更经典的来了。此前我并没有自己去买瓷砖,虽说各种瓷砖都有其“性能参数”,但对大部分业主来说最终还是选个“好看”。所以我让阿P带我去他介绍的瓷砖店买,商家给他几个点跟我无关,我只管看商家给我的价格。而且瓷砖作为预算中的一项,已算在已付水电泥的35%总费用里面,能便宜点买我后面结算还能省点钱。

拿两款砖来说,商家开给我客厅砖的价格算下来每平107块不到,结算写148;卫生间地墙砖算下来每平56不到,结算写77。看到这里我感觉人生第一次有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的愤怒,立马怼了回去。 

好了,这个Part可以结束,后面我做自己的工头就好,全部工序都要自己找人了。

Part3 

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自家的装修有强大的动力。大块的工作—木工和油漆反而好解决,难的是中间各小项目的协调安排。凡事预则立,我先从网上买了一份装修甘特图,花点小小钱,用起来真心好。把接下来所有需要的工序筛选、列明,时间没法确定的就先预估,就算到时协调各工序可能会有误差,但基本避免漏项。毕竟单纯找工人,人家一般不会帮你操心下一步该做什么。

木工开工前和小洪根据施工图交了底,确认诸如厨房餐厅吊顶过渡方式,通道的吊顶造型,窗帘盒和旁边吊顶收口等一些细节,九月初如期重新开工。开工发现来了小洪的父亲老洪,整个木工工程由这对来自鄱阳湖畔的父子兵带着小徒弟来完成。

(上图)靠墙龙骨膨胀螺栓打的够,整屋算下来150米上下的靠墙/贴顶龙骨(自己粗算),用了近400个膨胀螺栓。

(上图)原来泥工砌墙没抹平,只能木工切块不规则板来靠,后期得油漆工来找平。 

(上图)转角处都有以七字板过渡,做工规范。顺带吐槽下半张图圆圈部分,之前水电开槽,天花板的电线连根黄腊管都舍不得包进去,这工人是得有多懒?

(上图)这几块通道连接各空间交接处,这种不规则切板看似费工费材料,但其整体性反而可以减少后面接缝处补胶,减少以后热胀冷缩的开裂可能,施工质量好其实是帮业主省钱。点赞! 

(上图)各个柜子,做得中规中矩,挺好。

(上图)一开始就强调要做两处抽屉而不是全部做传统的开门,但因为还是用石板搭的橱柜,阿P并没有明确解决方案。自己买的橱柜抽屉,因为石板很难现场钻孔,和小洪讨论出解决方案。抽屉内侧两边用对应厚度的整块多层板,免钉胶贴紧,等胶干了强度上来后锁好导轨,完美解决。考虑两侧导轨受到向抽屉中间的扭矩,保险起见还打算自己弄根金属杆在里面钉紧撑住两边(图上蓝色横杆),后来事情一多也没去做。现在用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抽屉都放不少东西,稳稳。

木工过程整体算顺利,写字就几句话,但因为自己成为“工头”,材料和现场有问题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开工前买材料货比三家,中间有不足也得赶紧补货;施工过程也是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能图片信息或视频解决的尽量解决,不行的就得现场协调了。所以我装修下半场都是下班跑,有时请假跑,周末跑,简称“三跑”(文章里能给表情包吗)。

Part 4

尽管我也想紧凑的进行下去,木工完成后还是又停了好几天,因为我得找泥工来帮忙先贴踢脚线砖,和解决吧台/鞋柜上面两处石材台面的问题。零碎的活找人更难,让我很是焦灼。

这时候碰上儿子同学的爸爸小陈,才知道人家也是装修从业人士。非常感谢小陈的出手相助,专门来现场量了要贴踢脚线的长度,一起把工地剩余的砖清出来拉去找人切割,之后喊了个泥工来贴好踢脚线。还找人帮我订了需要的石材台面送来现场。真是感激不尽,感慨还是好人多。

把两块台面石材照片贴出来不是因为好看,而是还要感谢木工小洪。油漆开工前他去工地帮我改个小地方,顺-手-就-把-两-块-石-材-贴-上-了!“顺手”还是小洪自己说的,勤快人不会赚不到钱。

在此期间还去订好淋浴房门,公卫推拉门,衣帽间和厨房的大玻璃;预约厨卫吊顶测量。然后,油漆工作可以进场了。

Part 5

各种柜子为了省成本在家木工现场打,但避免不了的是胶水的使用,和柜子外表人工贴饰面一般没有机器封边的那么完美。尽管白乳胶和万能胶等都是我自己买的较高档的产品,不可避免还是带来多一些污染物的释放。所以油漆这块,得下点功夫。

开工前做准备功课,发现本地大部分家庭装修的墙面工程,还在用的90年代的工艺,大桶大桶的108胶拌双飞粉来给墙面做找平。拌出来的胶粉软糯工人施工省力方便,但这么玩法整屋的墙面污染物释放,直接把木工用的那点胶变成零头。就算有的业主愿意多花点钱用上成品腻子,很多工人也不做,或者做不好,费工费力。

难找是难找,但还是能找到。花了好几天,找到某品牌漆本地授权店林老板,定好木器清漆和墙面漆,他介绍油漆工头江师傅来接手。

 (上图)材料进场,粗找平和精找平的全部用某品牌成品腻子粉,后期还有补货,用料不少。用于吊顶补缝和天花墙面的还是需要用胶,但比起传统方式已经算是个零头了。这样算下来,材料其实只是贵多几千块,如果给装修公司或工头包料的话,只要吃相不是太难看,一般业主也是负担的起的。 

(上图)吊顶各接缝处和墙面开槽处补胶、挂网。别以为这墙面水电槽开得挺好,大横槽也是有的,我没脸挂出来而已。

(上图)交房的天花墙面,开发商已有刷过一层水泥。油漆工都刷好加固剂了,发现水泥层好些空鼓的地方,安全起见,天花全部铲掉重做。 

(上图)不同材料交接的隐蔽处阴角,也有贴好美纹纸防开裂;阳台刷天花也有做好保护。家具刷好清漆后也贴膜保护,照片一时找不着。 

(上图)油漆完了,第二天去看发现已经重新刮过。好的施工真的不怕看,也不用遮遮掩掩。

Part 6

装修越到后期,涉及各种安装需要协调的事情越多(此处可以顺带看看波波的装修安装季那一篇)。房门和空调外机门在墙面做面漆前安装,厨卫吊顶和瓷砖填缝,开荒清洁,在水电工进场来收尾安装水电器具前要搞定,衣柜门橱柜门的定制安装,各种家具、电器到货安装,约油漆工修补,安装隔断玻璃、浴室门、纱窗和窗帘,后期清洁等等。全部一个个的协调工人和自己时间,应对过程中各种问题。

安装过程能顺利倒还好,但经常是出各种岔。比如碰上双十一,房门商家把门和五金分开发,门页到了五金没到,退我钱自己去买五金。安装师傅现场发现门页比实际长2.5公分,找商家他们才发现确实把202.5做成205(发现自己量尺挺准的,不用请人,又省了)。都说三分产品七分安装,谢天谢地这个安装师傅靠谱,技术也过硬,现场帮我切门页,从一大早做到晚上花了整整一天,最后效果也还不错。顺便再自我表扬一下,安装房门因为尺寸问题敲掉了旁边几块踢脚线砖。再找个泥工来贴是不可能了,还好现场有剩瓷砖胶和踢脚线砖,自己查了下比例调好,装门师傅有角磨机帮我切好砖,自己贴了。人生第一次贴砖,第一块抹浆不是很够后面有部分空鼓了,其它几块贴的很好,欢迎检查。

比如某品牌热水器安装,开始工人说离燃气口太近不符合安全要求没有安装。约了燃气公司现场查看同意移表,开了单说让热水器的来装吧,装完他们过来移表放表。结果热水器方坚持不先移表不去装,我把燃气公司的单上传了也不行,客户被双方拿来当皮球踢。拖了两周最后还是燃气公司先上门移了表,然后我立马把热水器退货重新买别的。燃气公司是垄断没法得罪,你一卖热水器的我为啥没事要受这份气。

还有诸如商家安排安装师傅带着浴室门来安装,到楼下了才发现3片门页只带了2片(3联动的推拉门),又回去拿。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是能发生。我觉得平时那些工头或装修公司可能是见惯了吧,业主全部交给他们打理也就不清楚各种曲折。真要自己做,不是操心能简单概括的。

收尾,放上几张居家照片。手机随手拍,没有能力拍出宣传效果。家里东西也不少,比较有烟火气,这也是我和家人喜欢的。每个人的装修需求和感受都不一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值得概况总结,我的经历让我认识到,想避免要么入坑再爬坑(有些坑目前还爬不出来)还要太多操心,要么业主没时间打理对过程两眼一抹黑的情况,独立设计师+工头+第三方监理的模式可能是目前保险系数最高的。毕竟找装修公司还得靠运气,再好的装修公司也是要派单给具体的工头,最后落实到具体的施工人员,谁来进行过程跟进?靠装修公司的所谓“监理”是掩耳盗铃。设计师来负责施工又容易像我一样碰上吃相难看的人,独立设计师只要还有点自尊,应该不至于任由自己的设计在实际施工被做成屎样吧。三方互相独立才能减少业主花钱买糟心的可能。

身处三线小城加上孤陋寡闻,我还没在本地见过家装找独立第三方监理的业主。我甚至自己估算过一笔账,假如从就近的厦门或者珠三角请监理过来,一个100平的房子监理费大概1万上下(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平多少钱,随便估的)。异地每次600元足够人家来回高铁+一晚住宿+买点潮汕特产,以整个装修过程到现场8次节点来算,除监理费用外再多5000额外费用。看似又多一笔开销,但想想像我这种从预算到整个施工过程出的各种问题,监理能帮你省下来的肯定远不止这个数。

再次感谢《装修情报》杂志的社群,互助分享给了我很多帮助和实惠,就像滚叔说:“搞定装修,而不是搞懂装修。”参与度这么高的装修经历,不管装成什么样,都是难得的经历。后面如果编辑们允许,也许我还能再写篇关于我装修预算/开支,和装修好物介绍的文章。没想给谁产品做广告,都是自己用上后觉得非常推荐,毕竟家装再怎么全包,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业主买买买。

编辑留言

大家好我是bobo,应滚叔邀请,客串一下责编。装修业主作为亲历者写的文字,和从业者的角度确实不一样。比如,奥运会世界杯,会有专业记者写的见闻,各种大家见惯的专业见解;但是一个第一次进体育场的朋友,说自己转了三圈才找到座位,发现前面的哥们2米高,他视线完全被挡,嗓子哑了耳朵嗡嗡响,巴拉巴拉,读起来都是真切的代入感。

如同作者这样的装修经历,以后依然会在某时某地发生,或此时正在发生。并且bobo极有把握确定,此事无人能解。无解不代表没有办法,就像传染病发生了,没有特效药不代表不能采取措施,在家憋了很久的,大家都懂!这些措施转化出来的效果,就是我们每天关心的数据,那些概率。我们生存在概率之中,但是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概率。

关于装修这件事,我们可以提高成功概率的最有效的办法,应该就是——找到靠谱的人,尤其是施工队的直接负责人:工长。装修情报的工长群里,已有60个城市的工长,都是我们考察过的,专业及靠谱的人,bobo每天都在与他们探讨各类工艺、材料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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