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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初唐四杰"杨炯凭什么敢叫板王勃?看到这首诗《从军行》,我服气了

唐宋两朝,可谓是中国古典文学最为繁荣的时期了,借用陈寅恪一句话,即中国古典文学“造极于唐宋之世”。文学山峰的根脉,广阔深远,或许难以溯源,但其转折点,却清晰可见,初唐时期,便是诗词文学最为重要的转折点。

经过南北朝的演变和摸索,声韵、格律、风格、体裁等在初唐文人手中已然形成一套趋于成熟的规范,这对唐诗宋词能够走向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是极为重要的。其中,初唐四杰更是起到了深远的影响。

初唐四杰,分别是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四杰”这个称号,是针对他们的诗文而言。声律的加持,将诗文的音乐之美、形式之美提升到了极致,不过大部分内容还沿袭六朝绮丽之弊,气格卑弱,奢靡浮华,不是诵亭楼宫宇就是咏风花雪月,境界格局狭小,“上官体”尤甚。

初唐四杰虽也未完全脱离齐梁余习,但以初步扭转诗文风气,他们歌咏江山河川、大漠黄沙,吟诵人生理想、世间百态,极大程度开拓了诗文的内容境界。这就是才华之外对文学更有意义的贡献了。

初唐四杰这个组合,是当时就存在的,而关于他们才华实力的,一直说的是“王杨卢骆”,宋之问《祭杜学士审言文》曾记载:“复有王杨卢骆”,杜甫也有“王杨卢骆当时体”的说法。看来,王勃是公认的“一番”。

但是杨炯就不服气了,说:“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意思是排在卢照邻前面感觉羞愧,排在王勃后面是耻辱。

其实杨炯主要的意思还认为自己并不比王勃弱,有争“一番”之意,所谓的“耻在卢前”就是一句谦虚的话,也可以是打掩护的话,毕竟直接上来就说“我比王勃厉害”的话,意图太过明显,难免落得一个轻浮狂妄的名声。

杨炯既然敢叫板王勃,也是有几分实力的,同为四杰之一,不可能差到哪里去,我们看他一首《从军行》便知: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这是一首比较规整的五律,《从军行》是乐府旧题,一般都是写军旅生活。首联便陡起,边境起狼烟,烽火点燃之光,映照着西京。短短五个字,一种紧张、急迫的备战姿态便凸显了出来。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年轻人更是热血沸腾,心中升起昂然战意,难以平复。短短的“自不平”三字,一种爱国的情怀便透过纸页,穿过千年的时空,烙印在读者的心中,在历史书中看到一些屈辱的时刻,我们也曾有过杨炯这样的心情吧。

当然,不平的不仅是杨炯,处江湖之远,居庙堂之高,都有誓死捍卫家国的信念。于是,将帅拿着兵符急匆匆地从皇宫辞别,开始调兵遣将,随后强大威武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前线进发,没过多久,便包围了敌方城堡。

一个“辞”,一个“绕”,描绘了两幅画面,对比之下,便将唐军迅速出击的过程完美体现。虽然前线战事紧急,但在朝廷的大将不急不躁,沉稳有度,领过兵符,先是从容地辞别皇帝和各位同僚,一种自信的气质油然而生,京城的百官看到这般将帅,亦是自信有加。

但自信不等于狂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兵贵神速,大唐的铁骑顷刻间便围住了敌军,堪称神勇。

到了颈联,开始写战斗了。但是战斗的场面多么宏大啊,要想在短短的十几个字将这场战斗描绘出来,定然是很难的。所以,诗人选取了两个比较有代表性的画面。

边境苦寒,大雪纷飞,军旗上的彩绘也被雪遮蔽,北风呼啸,夹杂着雄壮的鼓声,弥漫在空中,久不断绝。风雪肆虐,但旗帜依然屹立不倒,鼓声依旧激昂澎湃,足见军士勇敢无畏的精神。

这种场面,彻底激发了诗人胸中的热血,他极度渴望能够身着铁甲,冲上战场,杀敌立功,保家卫国,哪怕仅仅是当一个微不足道的百夫长,也胜过做一个只会空言家国天下的书生。这一千古名句,曾振奋了许许多多的有识之士,虽然此句的爱国情怀,没有“留取丹心照汗青”、“位卑未敢忘忧国”等诗句这般直接,但它们同样有力,同样不朽。

王勃诗文清新自然,一气而下,骈文《滕王阁序》无出其右者,若非英年早逝,定然成就更大;杨炯以边塞诗闻名,风格雄壮豪放开后世之先。虽然当时有“王杨卢骆”的说法,《旧唐书》也有“杨王卢骆”的说法。与他们同时代的著名文学家张说也认为,杨炯文思如泉涌,“既优于卢,亦不减王”,也就是两人平起平坐,这个评价还是挺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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