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歌黛瓦夫人”这幅油画非常有名,并且已经成为英国考文垂市的一个城市名片。高大的骏马,裸身的美女,空无一人的街道,画面相当的具有冲击力,不禁让人好奇,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动人的故事。
最流行的故事版本是这样的:
相传公元1040年,英国考文垂市的统治者利奥夫里克伯爵(Leofric, Earl of Mercia)迎娶了歌黛瓦(Godiva)为妻。歌黛瓦夫人貌美如花,气质端庄典雅,人们都对她十分倾慕,可她却整日闷闷不乐。
伯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问她:“美人为何如此忧郁,难道奴仆们待您不好吗?”
这大概就跟周幽王看到褒姒皱眉时的反应是一样的吧!
(歌黛瓦说:要不你点个烽火给我看看?啊呸,走错片场了。)
歌黛瓦摇摇头,说:“这里的百姓脸上都写满了怨忿,我哪里高兴得起来?”伯爵生气地说:“你为了一群贱民而忧愁,真是有失体统。”
歌黛瓦哀求道:“可他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您能替他们减轻一点税负吗?”
原来,伯爵为了筹措军费,下令征收重税,百姓为此怨声载道。两人因此争执起来,伯爵语气坚决地说:“我是朝廷重臣,理应为国家分忧。”葛黛瓦针锋相对:“您从他们身上榨取的已经够多了,这次就放过他们吧。”
伯爵气急败坏地说:“放过他们可以,除非你赤身裸体地骑马在城中大街上转一圈,而且这帮贱民没有人偷看,我就宣布减税。”在那个风气保守的年代,不要说贵妇人,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绝不接受赤身裸体上街。伯爵这么说,就是想将夫人一军,免得她以后再拿这个话题烦他。
歌黛瓦苦苦思索了一阵之后,还是决定接受这个条件。那一刻她对考文垂百姓疾苦的怜悯,终于战胜了对自身荣辱的关切。当然慈悲归慈悲,歌黛瓦还没傻到直接骑马上大街裸奔的地步。她先叫来一个办事精明的侍从,命他去镇上向考文垂的居民喊话。
于是史上第一次裸体骑行运动的造势活动开始。当然,与现在各式各样的裸体运动(比如每年的伦敦裸体自行车游行)要吸引大家的眼球,达到万人空巷的效果恰恰相反,这位侍从的使命是要所有人都肃静回避。
他向民众们宣讲伯爵夫人为了帮助他们减税,已经答应利奥弗里克伯爵,要赤身骑马从镇中大街走过,希望大家念及夫人一片爱民之心,从即刻起到中午时分,都待在家中,不要上街,而且要阖窗闭户,不许偷看。
所有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停下手中的一切,回到家中,关上房门和窗户,为能有这样一位救苦救难的领主夫人而感谢上帝,祈祷。
歌黛瓦夫人脱去衣服,一丝不挂地骑上马,离开官邸。伯爵想上前制止,却不敢开口,只好也骑着马,跟在她后面。歌黛瓦光着身子在街上转了一大圈,所有百姓却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始终关闭门窗,大街小巷都空无一人,没有一个人趁机窥探她的隐私。
伯爵深受感动,他拥紧妻子问:“您怎么知道他们值得您这样冒险相助?” 歌黛瓦笑了笑:“如果真心想帮助他人,就不该去想他人将怎样回报自己,难道不是吗?” 伯爵点了点头,立即宣布全城减税。
了解了故事背景再看这幅画,一个完美的爱民如子的伯爵夫人的形象跃然纸上,令人难忘。
也不知道是哪位心理学大咖这么煞风景,把这样一种心理变态疾病与故事中美丽善良的伯爵夫人联系起来。
他们认为,拉斐尔时代以前古典的姿势和优美的绘画成分,已经被后来的学院艺术派的教学方法所腐化了,因此以拉斐尔时代为分界岭,取名为前拉斐尔派。
19世纪中后期,英国处于历史上的巅峰,维多利亚女王治下的“日不落帝国”——大英帝国,成为全球秩序的支配者,就相当于现在的美国。当时的画坛由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的艺术思想主宰,学院派在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的时代之后偏向了机械论的风格主义。在社会上同时流行维多利亚时代的那种秀媚甜俗和空虚浅薄的匠气艺术。这种现状引起许多有思想和见解的艺术家不满。
1850年,在约翰·艾佛雷特·米莱的《基督在父母家中》进行展览后,前拉斐尔派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画中描绘基督一家人在满地木屑的杂乱木匠房里工作,一反以往的宗教画崇高圣洁的风格,十分写实。
包括查尔斯·狄更斯在内的许多人批评,那是一种对基督的亵渎。他们的中世纪画风被批评为保守倒退,而详尽的描绘细节则被批评丑陋而刺眼。狄更斯批评米莱将基督一家人描绘得像是酗酒者和贫民窟,而“中世纪”的姿势则荒谬而扭曲。另一个名为“The Clique”的画派极力批评前拉斐尔派。皇家学院的主席查理斯·洛克·伊斯特莱克(Charles Lock Eastlake)也公开批评前拉斐尔派主张的原则。
当今世界,世界头号强国美国将电影作为宣扬其文化以及价值观的重要载体。好莱坞电影风行世界的同时,美国的文明、强大、高尚、民主、自由就潜移默化地印在人的脑海里,让人对美国情不自禁地心生向往,甚至成为“精神美国人”。这就是所谓的价值观洗脑(propaganda)。
在电影出现之前,承担这一重要任务的则主要是绘画和雕塑。佛罗伦萨的金融家族——美第奇家族之所以成为文艺复兴的教父,他们花费大把金钱赞助画家按照他们的意图创作,绝对不是吃饱了撑的或者钱多得没处花,其目的就是要宣扬有利于金融门阀统治秩序的价值观。
在美第奇们赞助的波提切利、拉斐尔、米开朗基罗、达芬奇等人的作品中,反映出的是反对宗教束缚的思想,美第奇家族的形象经常出现其中,并表现为高大光辉的正面形象。
波提切利《三博士朝圣》,表现的内容是东方三博士来到伯利恒向初生的耶稣基督表示敬意。画面中朝拜圣婴的崇拜者,很多实际上就是美第奇家族的成员,画面上那个抱著孩子的脚的最古老的贤士,是科西莫.德·美第奇,最左侧的是朱利亚诺.德.梅第奇,右边黑衣红斗篷者是洛伦佐·德·美第奇的父亲。
随着日不落帝国的兴盛,英国人产生了对本国文化传统的极大热情,历史学家纷纷对中世纪以及之前的历史进行发掘,从中提炼出解释英国强大以及统治世界的必然性以及合理性的因素,来对大英帝国及其殖民地的臣民们进行洗脑。
《歌黛瓦夫人》是中世纪中一个直接触及裸体但不色情的故事,可以认为是部分贵族好善的美德与教会清规戒律的保守的一次碰撞,故事以及由这个故事延伸的艺术作品,都可以算是人文主义在现实社会中的具体表现,体现出英国古人的“以民为贵”的思想。
由于英国中古时代的文字记载十分匮乏,不像中国流传下来大量的文字经典,因此这些历史故事就成为弘扬英国人民族精神和优秀文化的重要载体。从各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价值十足的大IP,由此激发了大量艺术家的创作激情,产生了一系列各式各样的创作。再通过绘画、塑像、诗歌等艺术作品来广泛传播。
“轻轻松开飞鹰饰扣,在心爱的腰带上,
那是伯爵定情的礼物,赠予了当初的新娘。
曾有一息间,她踌躇而不舍渐渐褪下的罗裳,
那一刻的她宛如半浸在云中的初夏的月亮。
轻起金簪慢甩头,波浪般的卷发便一泻到膝旁,
那美丽的玉体,脚步匆忙,恰似行走的阳光,
跃下一级级石阶,穿过一道道柱廊。
大门外等着爱马安达卢西亚,披着紫金的配装。
有圣洁做衣裳,夫人驭马在这寂静无人的街市上。
秀发温顺地贴在胸前,风儿也不敢歌唱。”
这是英国诗人丁尼生(Tennyson,1809-1892)的诗歌《歌黛瓦》中的一段,他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受欢迎及最具特色的诗人。他的诗歌准确地反映了他那个时代占主导地位的看法及兴趣,曾被维多利亚女王提名并授予“英国桂冠诗人”的称号。桂冠诗人在英国是诗歌界的最高荣誉,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桂冠诗人,因此是极高的荣誉,其职责是写诗以歌功颂德、悼念志哀,以及为各种重大庆典而恭写贺词,说白了就是英国朝廷的御用文人。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文学家、艺术家都十分配合帝国的意识形态宣传,向其他国家的国民传播英国的文明性和先进性,使得殖民地人民对于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自惭形秽,症状严重的甚至产生自愿被殖民的心理。比如说某刘姓中国人就表达了希望中国被殖民三百年的强烈愿望。
了解了这幅画的创作背景,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不仅就会产生重重疑问:歌黛瓦夫人在历史上确有其人吗?如果是的话,她的事迹是真的吗,还是像“落樱神斧华盛顿”、“聚光魔镜爱迪生”那样,只是为了宣扬本民族先进性而编造出来的段子呢?
罗杰生活的时代的英格兰被外来的诺曼贵族统治,这与1066年诺曼征服之前的英格兰存在很大的不同,而故事发生的1040年正是在诺曼征服之前,打个比方,就相当于清朝的御用文人所书写的明朝历史。既然清朝御用文人把明史黑得一塌糊涂,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罗杰所书写的前朝历史的可信度,一定也是相当不靠谱。
当时,正是丹麦的维京人强盛的时代,如果把诺曼人比作清朝的女真人,那么这帮维京人就相当于元代的蒙古人。维京国王“八字胡须王”斯温征服了英格兰大部分地区,英格兰国王埃德蒙二世坚持抵抗,最后在上厕所时被藏在茅坑下的维京刺客刺杀身亡(这个刺客当得也真是不容易),英格兰本土的威塞克斯王朝覆灭,八字胡须王的儿子克努特建立了环北海的大帝国,史称克努特大帝。
英格兰人反抗维京人的统治,起义不断,克努特为了安抚英格兰人,娶了埃德蒙二世的遗孀诺曼底的艾玛(艾玛来自诺曼底,正是这层血缘关系引发了后来的诺曼征服),并许诺她的儿子哈德·克努特将会继承英格兰王位,这才平息了各地的叛乱。克努特在1035年驾崩,他对英格兰人食言了,让自己第一个妻子生的哈罗德继承了王位,称为哈罗德一世。
克努特与艾玛所生的儿子哈德·克努特自然不干,积极准备从丹麦起兵,讨伐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歌黛瓦的丈夫利奥夫里克伯爵选择效忠哈罗德一世,因此他为筹措军费而在考文垂征税,目的就是为了抵御哈德·克努特的进攻。然而,哈罗德一世当了5年国王,在哈德·克努特入侵之前就挂掉了,而这一年恰恰就是歌黛瓦夫人裸身游行故事所发生的1040年。
这样一来,哈德·克努特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打仗没有任何意义,加税也就变得没有必要。考文垂在1040年先加税后来又取消,不是因为歌黛瓦夫人的裸体游行,而是哈罗德一世挂掉了。考文垂的居民应该感谢的不是别人,而应该是这位死鬼国王。
至于歌黛瓦夫人其人,二十世纪的西方史学界给出了与前述故事截然相反的说法。在这个更受史学家青睐的版本里,歌黛瓦夫人被描绘成一个贪得无厌的地主婆,热衷于各种形式的搜刮民财,以满足她的各种奢侈需要。她的恶行最终激起了民愤,为了平息众怒,她不得当众忏悔。当时的习俗是,忏悔的贵族妇女要在公开的场合下穿著一种直筒连衣裙—类似现代的连身衬裙的无袖白色服装,亦即在今天被称为'内衣'的服装。歌黛瓦为了忏悔她的严酷治理行径,以忏悔者的身份绕行城镇,使她的人民目击他们所恐惧的女主人丢脸地穿著内衣,以获得人民的谅解。因此,学者们推测,歌黛瓦的故事或许是经由民谣的流传而转变为浪漫化的版本了。
至于歌黛瓦的丈夫利奥夫里克伯爵,也不是听一声劝就偃旗息鼓的善茬,根据史书记载,有一个小镇居民因为抗税杀了税官,他直接带兵把那个小镇夷为平地。
在这则鲜美的鸡汤彻底变成了毒鸡汤,我们的三观被也颠覆了之后,还有一个疑问悬而未决:为什么诺曼统治时期的御用文人,会去美化歌黛瓦夫人的品德呢?看来,还需要进一步挖掘事情的真相。
哈德·克努特即位后,仅仅过了两年又挂掉了。克诺特大帝的儿子们都死光光,于是,王太后艾玛与前朝国王埃德蒙二世——就是在厕所里被刺杀的那位——所生的次子爱德华继承了王位,就是英国历史上著名的忏悔者爱德华或者圣爱德华。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虔信上帝的主。英格兰本土王室通过“剩者为王”的方式,成功实现了复辟。
忏悔者爱德华当了二十多年国王,在1066年去世了。由于爱德华无嗣,他的大舅子,来自英格兰最有权势的贵族家族的哈罗德·哥德文继承了王位,史称哈罗德二世。歌黛瓦夫人的孙女艾蒂尤斯则成为哈罗德二世的王后,歌黛瓦夫人的丈夫利奥夫里克伯爵已经于1057年去世,她成为英格兰第二豪门的掌舵人。
艾玛的外甥——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宣称哈罗德二世是篡位,自己才是真正的王位继承者,于是发动了“诺曼征服”,在黑斯廷斯战役中险胜哈罗德二世的军队并杀死了他,夺得英格兰王位。
黑斯廷斯战役
重点来了!
哈罗德二世本来可以集合更多的军队,并且准备更充分一些,那样胜负的结果就会颠倒过来——如果歌黛瓦夫人没有对国王的军队调动进行掣肘的话。
威廉一世只带了四千诺曼骑兵和若干战力很弱的盟军登陆英格兰,对于这个人口超过百万的王国的征服,原本会困难重重甚至失败——如果歌黛瓦夫人没有迅速倒向威廉一世并帮助其镇压各地起义的话。
即使是这样,诺曼人也差不多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平息了各地叛乱——在把上千个村庄夷为平地之后。
由于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人口悬殊过大,在最初若干年,生活在众多反抗者中的入侵者们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之中。这种恐惧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所有在英格兰的诺曼人都有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般神经过敏。据说威廉在伦敦加冕之际,欢呼声使教堂外的诺曼士兵误以为发生了骚乱,他们在惊慌之中放火烧了周围的民房。于是威廉的加冕就在一片混乱中进行,威廉本人则在惊恐之中当上了国王。女真人入关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其心态与诺曼人的这种心态也是一样一样的。
在诺曼征服之前,英格兰几乎是没有城堡的。诺曼贵族们在英格兰的土地上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城堡并居住在里面。这些城堡的性质,实质就像侵华战争中日本人修建的碉堡一样。对反抗外来侵略的英格兰农民来说,这些城堡是他们无法攻克的堡垒。这样诺曼贵族们就可以在里面高枕无忧地睡觉了。当时的城堡跟我们印象中的中世纪城堡不是一个概念,很多都是建在山坡上的简易木质塔楼,外面围一圈土墙就算大功告成,与其说是城堡,倒不如说是结实一点的马栏猪圈。而且塔楼里面阴暗潮湿,通风也不好,一开始只有军事用途,后来渐渐扩建,改造,才具有舒适性功能,成为贵族的居所。
那么真相就出来了,歌黛瓦夫人就相当于为满清入关以及镇压明朝遗民反抗立下汗马功劳的吴三桂、洪承畴,因此她的名字出现在1086年编订的《末日审判书》当中。
什么是《末日审判书》呢?公元1086年,威廉一世下令对全国的土地、人口和财产进行全面普查,这次前所未有的大普查将每一个郡每一个县每一个村每一户的情况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具体到拥有多少羊,多少碗碟之类的琐碎事宜,这次普查形成的档案被称作《土地赋役调查书》。由于这次普查的调查内容如此详尽,笃信基督教的英格兰民众身受严酷的异族统治,又经历十分细致的盘查,误以为是末日审判前上帝对每个人的大调查,因此这个档案又被称作《末日审判书》(Doomsday Book)。
这本详尽的调查书显示,1086年英国地租总收入为73000英镑,当时英国人口为150余万,其中95%为乡村人口,贵族的人口一万多,全部是诺曼人或者是诺曼—盎格鲁人,他们占据了英国的大部分土地,原先的盎格鲁-撒克逊贵族基本消失殆尽。原本盎格鲁·撒克逊人中有许多自有耕地的自由民,如今这些人与被褫夺土地的盎格鲁·撒克逊贵族一起沦为农奴。有一千多处曾经的村庄没有人烟,这是诺曼人镇压英格兰人实行三光政策的结果。歌黛瓦夫人的名字出现在其中,成为极少的有幸进入该调查书的几位盎格鲁-撒克逊贵族之一,并且是其中唯一的女性。
除了末日审判书之外,流传下来的其他一些古老文件,如储藏许可证、碎石许可证等,也可以看到歌黛瓦夫人曾经存在的证据。在伊利(Ely)的历代志(12世纪晚期写成)中记载她原是一名寡妇,在1040年嫁给利奥夫里克,并在那几年里曾资助一间位于林肯郡(Lincolnshire)的修道院。在1043年她说服丈夫建造并资助一间在考文垂的本笃会修道院。在一张由她兄弟向本笃会修道院颁布的许可证上也发现她所留下的记号'di Ego Godiva Comitissa diu istud desideravi'。她也是其他许多地区修道院的女施主。
事实的真相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这样一个有毒的故事,被层层包装后成为鲜美的鸡汤,并在中国广为流传,许多人被其洗脑,甚至产生对英国文化的崇敬之情,真是令人细思恐极。
如果刨除这些因素不谈,其实这个故事本身确实挺动人的,编故事的人确实深谙人们的心理。既然人们对于鸡汤故事喜闻乐见,事实的真相已经不再重要。歌黛瓦夫人的传说故事,如今已经成为考文垂传统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1678年5月31日开始被考文垂列为纪念节日,直到1826年停止。在1848年至1887年间又再度复苏,直到现在都是考文垂市的纪念节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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