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游记（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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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回　論道法圓通　隨緣示現　訪歸陰罪魂　愧述生前濟公活佛　降歲次壬戌年八月廿三日偈曰：說法無定法，以眾生心為法。談道無定道，以眾生心為道。濟佛曰：聖賢堂普化以來，所闡述之真理，可謂不少，所以在闡述之過程中，時而講大法，時而講中法，時而講小法，時而講無上之法。有時常令眾生不知如何選擇，老衲現在不如一語道盡，就是「說法無定法」，「講道無定道」。因為眾生心的悟境皆非一樣，所以聖賢仙彿所闡述之真理，亦不能以一定的格式為真理，而以對象因緣為契機的準則，這才是最重要的一環，因為萬法皆是為眾生而設，若無眾生亦不必說法，更不必談道。因此，法皆是因人而設，因人而教，有教無類。蔡生曰：恩師所講甚是有理，所謂對下乘人，說下乘法；對中乘人說中乘法；對上乘人說上乘法，大概是這個意思吧！濟佛曰：賢徒！如照你所講的話，只能達到契機和合而已，尚難以使對方產生精進道業的效用，如果能對下乘人講中乘法，對中乘人講上乘法，對上乘人講無上之法，如此才能提高修道之人的悟境與行持。古聖先賢皆是以此教示後學，其苦心無不是要提示後學的進修路程。蔡生曰：還是恩師講得有理，愚徒智慧淺薄，尚須恩師多多開示。濟佛曰：其實你說得也對，因為如果對一位固執成見的人，避免機鋒相對，當然只能以侷限的道，去論範圍以內的法而已，況且有些人只肯接受別人恭維的話，不肯接受訓誨的言詞，所以就難以啟發對方的智慧了。蔡生曰：這種情形的發生，的確很多，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大概是這個原因吧！濟佛曰：哈哈！時間寶貴，今晚不再談這個問題，賢徒坐穩蓮臺，準備起程吧！蔡生曰：我已坐穩蓮臺，請恩師起程，濟佛曰：賢徒前面就是「人生的歸處」！蔡生曰：喔！前面有一家殯儀館，怪不得恩師說那是「人生的歸處」。濟佛曰：其實，這還不是人生最終的歸處，只是人身肉體的暫棲之所。蔡生曰：恩師所講甚是，來到此地，有人正在痛哭非常可憐。濟佛曰：生離死別，本是人生在所難免之事，但是人之生，非是「真生」，人之死，非是「真死」。故生亦不必歡喜，死也不必過份悲傷，怎樣的來，就怎樣的去，因為生死本是人生的自然過程，聰明的人只要珍惜真我(靈性)，不必執著假我(肉體)。……現在我倆進去館內採訪吧！蔡生曰：好的。(當濟佛與蔡生進入館內時，蔡生看到有亡魂被將軍扣押。蔡生心中有疑，便問濟佛)前面有將軍，不知是何處派來的？濟佛曰：喔！他們是從城隍之處派來的。(此時在館內之將軍，看到濟佛前來，頓時萌動恭敬之心，便向濟佛行三鞠躬禮。) 濟佛曰：你們辛苦了。將軍曰：那裡！那裡！濟佛曰：賢徒現在由你向他們請示問題吧！蔡生曰：遵命！……請問將軍，我看你們甚為忙碌，不知是為何而來？將軍曰：我們是奉城隍之命來的。蔡生曰：原來如此，那麼今夜濟佛與我是為了著作「人間遊記」而來，將軍是否能夠賜予方便，讓我訪問那兩位亡魂？將軍曰：當然可以呀！蔡生曰：多謝將軍。(此時蔡生前去訪問第一位亡魂，但是此位亡魂閉口不說) 將軍曰：○○亡魂，你快將在生之時，所作所為，從實述出，等待回陰之後，我可以將實情呈報冥王，當可以減輕你的罪過。(經神將之開導後，這位亡魂，已有點悔意的樣子。) 亡魂曰：我在生所作所為，現在回憶，非常慚愧，為何又要我再說一遍呢？不是叫我難過嗎？不如讓我早日歸陰吧！蔡生曰：這位大哥！今夜我們來此是為著書勸世而來，今日你既然有慚愧之心已是甚佳，但是尚希望你能夠將在生之時，所作所為述出，以便將來著成書後，可以勸化世人，你亦功勞不少，何況我又不要求你將真名實姓與地址述出，所以你可以放心的。亡魂曰：前面這位兄弟，我看你非常良善，令我慚愧，想不到在此世上，倘有如此善良之人，但是可惜，我在生之時，不能與你一樣。蔡生曰：………(蔡生聽亡魂之言後，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亡魂曰：好吧！我將在生之為人說出吧！想來真是慚愧，在生之時，我本是聰明人，但是一念之差，使我步入黑暗之途，只因為我好賭心強，在讀書之時，就結交不良朋友，平常欺侮老實之學生，當時我在學校，是有名的流氓，因此，在一次打群架後，受校方記了大過乙次，我就對讀書無興趣，後來乾脆離家出走，到臺北謀生，剛到北部時，起初在一家機車行學習技術，但是好逸惡勞成性，過了一段時間後，就不再產生興趣，又結交了飛車黨，每日到處亂跑，可謂威風凜凜。過了一段時間，金錢來源又發生了問題，所以我又開始跟隨一些惡友學習開鎖之技術，起初偷些腳踏車，後來膽量漸大，就偷起機車，最後更愉取轎車，音響變賣典當。只因技術不錯，雖然我曾被判入監獄數年，但是出獄之後，仍然不能自悟，又與竊友為伍，後來我們更坐大於幫派之中，每日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今天與幾位朋友喝過酒後，回家途中駕著轎車，因終日心神不定，結果一不小心，在濛濛中，撞上橋頭，一命嗚呼而去。想不到。唉！在生之前不好好為人，現在歸陰之後，才知人之死亡，非是全死，只是死於肉體而已。蔡生曰：大哥！你能將在生所作所為，毫不隱瞞一一說出，真是難得，可做為醒人之借鏡，相信尚在黑暗之中廝混的人，若是聽到你悔語的心聲，一定能夠早日回頭，更邁向光明之道。那麼再請問第二位亡魂，你在生之所作所為，亦希望能從實述出如何呢？亡魂曰：我在生是一位賭徒。我現在如此說，希望你不要恥笑。蔡生曰：大哥！我不會的，希望你能放心吧！亡魂曰：想起賭徒生活，有時真是令人咬牙切齒，因為在賭場上與人相處，無不是以勾心鬥角往來，外表是稱兄道弟，心裡是各懷鬼胎，很少有真正實質的朋友，有時真有要好的朋友，也因為賭博而大傷感情，或成為仇人而反目。蔡生曰：你說此話，真是令人深醒，如一針靈效的強心劑一般，但是聽大哥之言，我也有點迷糊了。亡魂曰：你不是賭場之人，當然是聽不懂的。蔡生曰：那就請大哥開示了。亡魂曰：好吧！我本是務農之人，但是貪圖榮華富貴，因此遷到北部謀生，本來是做建築之工作，偶而休息之時，便玩玩樸克牌，就此我玩上了癮，後來更與朋友上職業賭場如此越賭越大，正在此時，認識幾位賭場的老千，專門以詐賭為伎倆，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我跟他合夥，並利用機會找些稍微有點認識的朋友或結交幾位有錢的老板，為了賭博賺錢，便不分朋友弟兄了，起初來到賭場之人，大多先讓他們贏上幾回，而且更厚禮接待，如此大魚可算釣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只有等他上鉤了。蔡生曰：如何上鉤呢？亡魂曰：因為他們吃到甜頭之後，便會自己走上門來，而且越賭越大，我們就開始在賭具上大做手腳，或耍些花樣，但是外行人，又怎樣能夠發現呢？如此一來，有些人被我們詐得家破人亡，至今想來的確太不應該了。蔡生曰：是的！這樣的確違反做人的原則。濟佛曰：好吧！今夜時間不早，賢徒坐穩蓮臺，準備回堂吧！蔡生曰：我已坐穩了，請恩師起程！濟佛曰：聖賢堂已到，蔡生下蓮臺，魂魄投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