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春风三月至，予雨前些日赴黄河，感兴于怀，遂为小赋一篇。
齐州故郡，济南旧府，得名于泉，黄水东流。汤汤至此，襟泉城以金带；浩浩来兹，戏明湖为玉珠。西遥无际，东衔远山，缥缥缈缈，遂服李青莲之诗，叹苏东坡之词！
河起于青藏，借道东川，波及内蒙，穿梭陕甘，交之泾渭，孕育河套，跨于三晋，汾水注之，悬于中原，横贯齐鲁，注海入勃，东西万里，真不伟哉！
昔大禹治水，功德盖世；李冰筑堰，千古佳绩；郑国开渠，时人赞之。然黄河数易其道，屡没百姓，水黄且浊，甚为难治。时至康熙，有陈氏天一，治之以奇法，狭其道以加其速，则沙不复沉，适开其堤以泄洪，澄之以清澈，顺之以温和；后有于氏成龙，理之以旧规，拓其道以缓其流，则黄沙复沉，筑高堤以使不泄，溃之以千里，破之以奔洪。
如其是者，别之以天壤，何也？曰；前者因势利导，创之以新，造福千载；后者纸上谈兵，循其以旧，贻害万民！此其成败之源也！遥闻商鞅变法，顺之民心，富秦强国，奠一统天下之基，史书佳之；始皇守成，虐民构怨，悖于人意，掘万世帝王之石，文人过之。盖由是观之，治水治国皆一理也，然为学为万事岂非亦是如此耶？今黄水东逝，不复西还；然前世之辙，惟后人鉴之！
作于二00四年三月二十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