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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宝界山湖山草堂联(41)



    宝界山麓原有湖山草堂,为明代王问的隐居之地。也称宝界山居。宝界山也称朱山。据《无锡金匮县志》记载:汉时王莽篡位,丞相司直、无锡人虞俊不肯从逆,遭迫害而死。汉光武中兴,为了表彰虞俊忠贞,用朱幡覆盖在墓上。所以有“朱山”之称。《无锡金匮县志》又载:“先是宋绍兴间(1132年前后)钱绅谢知州归隐于此,携二鹤以置俸鹤田,又得泉岩下,极甘冽,作亭其上,名曰’通惠’。 又建’遂初’、’望云’、 '芳美’诸亭。蔡载有四亭诗。后属明陈宾,植梅数百株,称'梅坡’。最后属问。问既中岁归田,子鉴登第后亦告归,父子並隐,以诗画自娱其间者五十余年。”

 

    王问(1497~1576)字子裕,号仲山,无锡人。是邵宝的门生,工诗善画,学问渊博,明嘉靖十七年(1538)进士,授户部主事,监徐州仓。后迁南京兵部授职,任车驾郎中。王问是一个出名的孝子,长年在外不能侍奉父亲,心里很是愧疚。回家迎其父,父亲怕拖累儿子,不欲同行,但又很想念儿子,就令儿子画三十把扇面,並各题一诗。这样,父亲从初一到三十,每天拿出一把扇子,天天就能见到儿子不同的画和不同的诗文,得以自娱自乐。王问也常对同僚们说,我只能以自已的书画来侍奉亲侧,这怎能说得上“将心赎愆”呢!

 

 

    事隔一年,王问又调仼广东佥事,因广东离无锡更远,天涯海角,人各一方。临别时,父亲怆然有离别之色,王问见后,心中万般悲痛。行至桐江(钱塘江建德至桐庐段),他遭到莫名弹劾,便乞养归,侍奉亲侧。不久,父病逝,王问一直沒有出仕,归隐家乡,常泛舟读书于五里湖上。

 

    某日,他弃舟登岸,踯躅于宝界、充山之间,见“此地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带左右” ,以为此乃“江南桃花源” 也。又羨北宋诗人钱坤、明逸士陈宾,养鹤植梅,隐居此山中,皆事出有因,遂殚精竭虑在宝界山之东麓筑湖山草堂。

 

    他化了两年多时间,才初步完成了草堂的构筑,在坡上遍植松桧曰万松径。濬池种荷曰白莲池。浅水植苇曰芦湾。可渔处曰渔隈。可钓处曰钓石。建一亭曰可吟。垒数丘曰桐丘。筑三台曰旷如、朝阳、高远。山上有太白峰、老人峰、跃鲤峰、小罗山。山下有南北樵路、南北桃花坞等35景,其中以万松径、太白峰、槃阿亭、松尘坛、白莲池等为最胜。

 

    王问居此读书三十年,不履城市,数被荐不起。平日焚香读《易》,兴至则为吟诗作文或书行、草书数纸,用自娱悦。诗文清秀雅尚,书法风骨道劲。山水画宗南宋,以水墨见长,善写草木华滋,秋意朦胧的湖光山色,得潇洒雄浑之韵。他置身于“无碍”、“无心” 的静乐世界里,烦恼尽除,春秋不辨。忘却自我,浸在清风里,醉在静谷中,视一切荣华富贵若浮云。王问活到80岁,门生私谥“文静” 。著有《仲山诗选》八卷。

 

 

    子王鉴(1520~1589),明代学者。嘉靖末年(1565)进土。官武定(今山东惠民)知州,累至吏部郎中。王鉴亦孝,念父年老,他只做了一年官就托言病归,奉养老父,並投其所好,常陪他切磋诗画。父病殁,守孝三年后重返朝廷。

 

    清光绪十九(1893)年秀才,在无锡乡里仼教三十多年的老学究侯学愈(1867~1934),于民国时(1931)。偕友发起修葺,募得二千余金,规复数楹,中为草堂旧屋,左为“四先生祠”(祀钱绅、陈宾、王问、王鉴) ,后有轩曰“绿净” 。当时侯老先生题有一联:

 

        堂构喜重新,闲寻胜国遗碑,鸟倦人稀,一代高风怀处士;

 

        湖山幸无恙,试读震川游记,残霞落照,四时好景集吟朋。

 

    並附跋曰:

 

    草堂废后,明隆庆时(1570年前后)先生手书《湖山歌》残碑独存,又归太仆所著《宝界山居记》,亦至今传诵。此次修葺落成,即采撷其语,制联以复旧跡云。辛未(1931)春日,侯学愈谨跋並书。

 

 

    “太仆” 即王问之子王鉴。其随父隐居后,曾被进太仆卿。著有《宝界山居集》、《禹贡山川郡邑考》四卷。

 

    1979年,在这里找到王问手书之《湖山歌》碑石原物,现暂被安放在鼋头渚的“憩亭” 内。

 

时文士墨客“畸翁” 先生也题湖山草堂一联:

 

        怀古溯先贤,问坡梅何处,俸鹤谁家,犹堪策杖探幽,慰人结想;

 

        葺新赖后起,喜通惠依然,草堂无恙,最是丰碑招隐,动我遐思。

 

    並有一段说明:

 

    “宝界名胜,如钱之’俸鹤田’、 陈之’ 梅坡’ ,久已不复可指。王仲山先生之山居,因地构景,因景立名,难以悉数,今亦惟草堂存耳,则后起诸君子葺新之力也。湖山一歌,疑有为能作,继山先生弃官归隐,早岁投林,其以此欤。”

 

 

    “继山先生” 即王问之子王鉴,其字汝明,号继山。

 

    1939年《新锡日报》记载:

 

    “王问幼时,其师偕之登山巅,极目遥望,见山民开山取石,即出联曰:

 

    开石山出骨;

 

命王问续对,时值严冬,渔夫正在敲冰捕鱼。王问不假思索,脱口对曰:

 

 

    敲冰水剥皮。

 

    意境之佳,可谓机灵。”

 

    是传记还是传说?笔者未经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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