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亚运会开幕这一天，千年古城的夜空无比璀璨。
钱江上下灯火通明，十万人齐聚奥体中心，当身披流光的数字巨人高举火炬、跨江而来，与运动员汪顺共同点燃主火炬时，身后出现的一串数字不断跳动上涨，最终停在105781208——那是参与数字火炬传递的人数总和。
作为亚运历史上首个数字点火仪式，一切始于主创团队一个再朴素不过的想法：让更多人参与点火。
压力同步给到了本次亚运的技术支持方——支付宝。
而人人可参与点火，只是诸多技术挑战的冰山一角。杭州作为互联网之城，那么多海外朋友来中国，而在他们的国家或地区可能尚在使用现金和信用卡，而我们早就习惯了一张码走天下，能不能让他们也像中国人一样移动支付？这么多运动员、观赛者涌入杭州，吃喝玩乐能不能用一个App就解决？
纵观历次国际赛事，还没有一个机构、一家公司能够做到这一点。
3年前，是支付宝亚运专项启动的时间。同一时期，支付宝的母公司蚂蚁集团IPO之路被叫停暂缓。对支付宝而言，这既是一场关于技术实力的大考，也是一次自我审视与叩问的窗口——
在拥有10亿用户、8000万商家的今天，同时又面临或许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低谷和阵痛，支付宝究竟是谁？未来支付宝要做什么？
在亚运会到来以前，杭州人的“产前焦虑”先一步登上热搜。楼宇间鲜花盛放，地铁上遍布标语，灯光秀驱散夜色，一度被戏称为东方冰岛，人造极光。
支付宝团队的“焦虑”也伴随项目启动持续了整整三年。
现代国际大型综合体育赛事，既是人类挑战身体机能极限的竞技场，也是展示尖端数字技术的试验场。历届亚运会曾设想过用一个App承载赛前购票、赛中观赛、赛后游玩的所有观赛服务，但这一构想的实现有两个重要的前提：
首先，这需要是一个成熟的支付App，并且用户群体必须足够大，这样才能让普通人降低参与的门槛，换而言之，必须是一个国民App；
其次，生态规模必须足够大，这样才能提供足够多的场景和服务，才够格称“食、住、行、游、购、娱”一站就可满足。
回顾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游客观众为了吃喝住行和买票，要在9个APP之间往返穿梭；往前一届的仁川亚运会投入高达1亿元开发独立的官方APP，但服务场景和用户数量少得“可怜”。
10亿用户、8000万商家、近400万小程序、超150个服务场景，得益于过去19年搭建的庞大生态，最终成为支付宝脱颖而出的重要因素。
除了投入巨大精力提升支付保障，让入境游客也能像中国人那样，一个支付宝走遍天下。在此基础上，支付宝主要还做了两个工作：
一是拉上了尽可能多的合作伙伴。“智能亚运一站通”小程序内，聚合了中国移动、商汤科技、网易有道、天猫、高德等15家合作伙伴、技术能力服务商和2万多个商家，覆盖28个服务场景。依托支付宝生态开放能力，第三方接口、插件、小程序、独立应用等形式的服务和数据均可接入，共同扩大服务的外延。
二是掏出了压箱底的技术储备。以“数字火炬手”为例，产品团队为此写下20万行代码，采用了自研的web3D互动引擎Galacean，在一个大型测试机房里，放置数百台不同年代及型号的手机，进行超10万次测试后，最终做到支持97%的智能手机设备[1]。
支付宝工程师设计数字火炬手形象
罗马之所以动人，就在于其无法一天建成。“智能亚运一站通”支付宝小程序，集合了整个蚂蚁集团在区块链、人工智能、mPaaS大数据存储和调用等多项技术能力，是自2017年支付宝小程序这一产品技术诞生以来的集大成者。
亚运赛事覆盖40个大项、61个分项，481个小项，共计十多轮的售票在“亚运智能一站通”上顺滑无误地进行，也得益于支付宝此前在“集五福”、“双11”等各种亿级用户规模活动攒下的经验。
对支付宝来说，杭州亚运也不仅仅是技术实力的一次集中展示。服务亚运的三年，也是支付宝战略自省的三年，立足于小程序这一载体的“智能亚运一站通”正是其转型思路的一道缩影。
2020年3月，支付宝宣布升级Slogan，从“支付就用支付宝”改为了“生活好，支付宝”。
这是支付宝战略转型的一个重要节点。在此之前，支付宝多以支付工具的形象示人。随着Slogan的更新和“打造支付宝数字生活开放平台”口号的提出，外界曾一度猜测，支付宝的归宿将是“美团化”，即做一个中心化的生活服务平台。
但最终，支付宝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曾经，支付宝一度希望打破外界对其支付工具的认知。但在诸多的业务尝试后，最终支付宝意识到，“支付”始终是支付宝的一个圆心，是所有新航道的立足点。
以支付为圆心，如何尽可能地扩大圆的半径？这是支付宝在过去三年试图回答的问题。
2021年11月，支付宝完成了一个标志性的开放动作——支付宝APP的底部Tab栏的“口碑”频道被移走，由“生活”频道取而代之。
两大频道的一进一出，源于支付宝业务方向的转变。这一年，支付宝内部形成一个共识，用现任蚂蚁集团技术战略委员会主席、支付宝事业群总裁倪行军（花名：苗人凤）的话来说：“不应该再做类似中心化大平台模式，必须蹚出第二个模式出来[2]。”
倪行军如此解释背后的原因：
（1）线下服务业范围广、种类杂，几乎无法用一个中心化平台、一套数字化方案去解决五花八门的需求。以美团为代表的标准化平台，在帮助餐饮等行业线上化之余，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商家个性化经营的可能。
（2）“开放会让我们减少很多敌人。”对支付宝来说，再造一个中心化平台，意味着要和美团、淘宝、天猫等客户直接竞争，不仅不经济实惠，还伤害客户关系，倒不如化整为零，吸引这些客户加入支付宝平台生态。
伴随着这种思路，支付宝的经营策略也从“中心化+去中心化”调整为“去中心化为主、中心化为辅”。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建一座商场，商户统一入驻商铺、接受管理；后者更像是划出一片集市，支付宝提供技术和工具，让商户自由地使用土地、各自经营。
做好商家服务，首先要让“工具箱”丰富起来。自2021年起，支付宝开始重新梳理产品体系，加速数字化产品的搭建，从2022年亮相升级的小程序、生活号、商家券、公域推广体系这四大产品，到2023年的商家群、灯火、芝麻信用、直播产品等工具，标准只有一个：商家需要。
2022年7月召开支付宝合作伙伴大会时，上场发言的还是业务高层；一年以后，台上的主角已悉数换成产品经理。
对于这个过程，蚂蚁集团副总裁、支付宝数字化产品事业部总经理孙武有个颇为形象的描述：“去年我们建了一个'骨架’、'毛坯房’，今年做的所有事情是'装修’[3]。”
今年的支付宝合作伙伴大会，孙武介绍C-CARE模型
但支付宝并不是那个亲自装修的人。正如个人审美千差万别，不同行业对于数字化的需求也各有差异。支付宝要做的事情，是让大家拥有按需定制不同风格的能力。
过去一年，支付宝新增开放产品128个，与服务商共建了超过650个行业解决方案，其过程如同一次一次“问诊”。
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以支付为圆心，如何让圆的半径变得足够大？经过三年探索，支付宝给出它的回答：做好开放平台，做好商家服务，为服务业和实体经济提供数字化的工具和能力。
这是支付宝转型的答案，但又是一个新的起点。
2012年10月19日，杭州出租车司机袁海宝如往常般出车载客，从西湖送一位熟客到萧山机场。下车时，这位乘客做了一件让袁海宝意外的事情——他用手机支付了车费。
这个今天看来稀松平常的举动，放在iPhone 5刚刚发售、人人还在用3G网络的2012年却形同惊天壮举，大受震撼的袁海宝还兴奋地发了条微博：“史上第一笔用支付宝付车费业务由此开始[4]。”
彼时距离支付宝诞生已经过去八年，这个最初为电商交易而生的支付工具，早已开始探索自身在电商场景之外的价值。
让水电煤缴费也可以用支付宝完成，是支付宝第一次延伸它的“半径”：以支付为杠杆，撬动了从买菜吃饭、日常出行、到生活缴费等各种支付和交易场景，润物无声地改变了几乎所有中国人的生活方式。
孙武对这个过程有一个概括：第一阶段是“支付开放”，本质上是开放能力，使其能够被他人集成、使用。第二阶段则是“数字化开放”，是支付宝这一完整平台的开放，让商家既能自由地触达C端用户，也能高效地自运营用户。
“数字化开放”的到来有两个契机：
一是足够庞大的平台生态。如今的支付宝已是一个8亿月活的国民APP，可由于开放时间尚短，且目前并未大规模启动商业化，从用户规模、技术能力到商业价值，都还有巨大的发挥空间。
二是来自于时代的呼唤。有人开玩笑说，如今“手机已经是人体的一种延伸”，用户对线上买菜、点单都已习以为常，线下商户也愈发主动地拥抱数字化经营。
支付宝在过去三年围绕商家服务和开放平台的转型，本质是对自身“半径”的第二次延伸——用技术能力和开放策略，带动社会服务的供给方融入数字化。
两次半径的延伸为支付宝构建了一个足够大的“圆”，外延的里和外分别是商家和用户。
如何平衡兼顾B端与C端市场，让“圆”内的生态繁荣起来，也就成了支付宝团队如今要更多思考的问题。自去年开始，支付宝产品团队成立“BC联动小组”，今年3月，支付宝又新设立了数字化产品事业部和支付宝APP事业部，所有产品的核心设计理念都要兼顾B、C两端。
正如倪行军所说：只要服务好B和C，就不愁商业模式。
在一次内部分享会上，蚂蚁集团资深副总裁、首席市场官陈亮回答了在场专家这样一个问题：中国为什么会成为全世界移动支付最发达的国家？
“移动支付出现以后，大量的中小商家也因此而获益。可能很多人说，为什么获益呢？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有一个二维码，就能完成所有的收银。而现金意味着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清点，里面还有很多破损的，还有很多假钞。钱拿来以后还要每天下午4点钟之前去银行缴存，需要花几百上千元买一个POS机。
但现在只需要一个二维码，成本是几元钱。”
当时，支付宝测试了包括声波、NFC、指纹等多种方案，最终选择了二维码，原因无他：对商家来说，这是在保证安全稳定的前提下，成本最低的方案。
支付宝并不是中国体量最大的互联网产品，但它却最能够体现中国的复杂。
支付宝的业务半径所覆盖的既有百城千店的连锁商超、全球经营的商贸巨人，也有云南的鲜花卖家、杭州的女装摊贩、景德镇的瓷器和义乌的小商品，它们都是关乎整个经济体运转的最基础的环节。
数字化的意义不只是高精尖的科技，而是让中小商户用一张A4纸也能收款，让老外也能像本地人一样吃喝玩乐，让8年前的老手机也能参与火炬传递……一句习以为常的“你扫我还是我扫你”，是支付宝的初心，也是一个社会进步的细节。
以支付为圆心画的这个圆，既代表了支付宝未来的业务想象，也将是中国数字经济的未来半径。
参考资料
[1] 深一度｜杭州亚运会，科技智能@未来, 澎湃新闻
[2] 支付宝18岁，它在想什么？乱翻书
[3] 支付宝这一年：生态走向繁荣，互联网商业化浮出水面, 界面新闻
[4] 支付宝付打车费你想不想试试, 钱江晚报
作者：黎铮
编辑：李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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