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叶飘香
文/ 李凯云
又逢端午,我,又是孑然一身,聊为他乡客。
清晨,我一改懒散的习惯,赶赴菜市,想去买几个新鲜的粽子,想一睹大妈们包裹粽子的风釆,想使劲嗅嗅泡在大木盆里的粽叶散发出的幽幽清香。
此刻,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很想,很想融入一团浓浓的节日氛围之中。
而在岭南,早已工业化的岭南,何如柔柔水乡的南方,它已缺了一份悠然,少了万种柔情,无论你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它亦不会怜悯,不懂解读,永远快节奏的生活,永远板着副脸孔,正如市面上卖了几天、晒得蔫头耷耳、跌破得鼻青脸肿的粉蕉:买,我在,不买,走开。
今天,熙攘的市场,一如往日,只是,在这里,你,是寻觅不到一束束和着朝露、自然清新的艾叶、菖蒲的,更别说那些包裹着粽子的繁忙的身影了。
沮丧之际,我禁不住,又一次惦着我的家乡了。
此时的家乡,家家户户,早已是粽叶飘香!那驱邪祈福的艾蒿,早已插在门楣上了吧!
而包粽子,则是端午的主题,至于准备工作,打粽叶,扯灯草,须从头天做起。端午的前天,母亲便从后山釆来新鲜的粽叶,从田埂上扯来灯草,粽叶剪去一截蒂梗,和着灯草,用开水煮一下,捞起,一同浸泡在木盆里,泡他一晚上,以便明天好用。
天下的母亲都是能干的,我的母亲亦如此。包粽子,更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包的粽子,个大,紧实,堆放在桌上,一个个棱角分明。粽子的内涵,亦如她的为人,朴实,单纯,不掺杂其它的色彩,糯米,仅仅是糯米而已。但年少的我们,咬在嘴里,倍感清香可口,剥开一个,又剥开一个,直往肚里吞。
端午的早晨,厨房的方桌上放着冲洗好的糯米,母亲从木盆里捞起两片粽叶,娴熟地一折,一卷,便成了一个粽子的雏形,倒满糯米,母亲便会拿起一根筷子使劲地戳几下,有了种踏实的感觉后,抽一根灯草,几缠几绕,收口时,身体会稍向后仰,用力一带。这样包的粽子,煮多久都不会散,母亲说。 待到泡在木盆里的粽叶逐渐见底,桌上的粽子已堆如小山。每年的端午,母亲会包上很多,我们家人口多不说,更主要的,父亲爱吃粽子,爱吃糯食。
而随着我们的长大,成人,母亲包粽子的身影亦日渐远去,渐渐模糊在我的记忆里。及至我在城里有了小家,每逢端午前后,母亲总会托人送来三两串包得涨鼓鼓的粽子,她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包粽子的,耐不了那个烦;她也知道,街市上,要啥有啥,出门就有买的。她却依然如此,年年如故。
近几年,我的孩子也大了,远别了我们,出外求学、参加工作。而我,也因生活所迫,不得不远离家乡,远别了母亲,四处求生。高龄的母亲,则独自一人,留守在老宅子里。
她的身体,再也不如往昔,能健步如飞了。她的手劲,再也不如往昔,能包出那饱满、紧实的粽子了。
但那清香、可口的粽子的味道,今生,永远、永远,沉淀在我的心田,无论我走到哪里。
作者简介:李凯云:本平台签约作者,笔名小馒头,时有文稿发于网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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