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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第一暖神苏东坡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历史在时光的沙漏中一点一点溜走,渐渐被掩埋,当我们回首时,已经了无痕迹。然而当我们真正去聆听和抚摸这尘封的记忆时,在浩如烟海的历史、数不胜数的文化名人中,却总有那么一个名字在浩瀚的历史天空响彻回荡。他就是久负盛名的苏东坡,是五千年活得最精彩通透之人,是一股清流、一座高峰、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偶像。

第一、他是谦虚好学身怀绝世武功的高人

苏东坡为激励自己勤奋苦学,曾撰写一副对联:“发愤识遍天下事,立志读尽人间书。”他本就是不世出的天才,再加上朝夕攻读,虚心求教,成了名副其实的学霸(学霸不可怕,就怕学霸过暑假)。参加高考,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却因欧阳修误认为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作,为了避嫌,使他只得第二,但比第一名更牛。欧阳修得知后,又惊又喜说:“老夫当避此人,放出一头地。”

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非常推崇苏轼,他将屈原、陶渊明、杜甫、苏轼列为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并称他们因有高尚伟大之人格,才有高尚伟大之文章者。国学大师季羡林评价说,苏轼达到了五绝:诗、书、画、文、词。

论诗,他为宋代一大家,他学博才高,诗风清新豪健,形式多样,内涵深厚,善于运用夸张比喻,翻新出奇,独具风格,纵意所如,触手成春。而且苏诗的表现能力是惊人的,在苏轼笔下几乎没有不能入诗的题材,与黄庭坚并称苏黄(黄庭坚是他的学生,苏门四学士:张耒、秦观、晁补之)。尤其是理趣诗独树一帜。《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惠崇春江晓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些诗巧妙地融哲理性、趣味性于一炉。

论文,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散文著述宏富,气势豪放自如,像行云流水一样的自然畅达,尤其是叙事记游之文,叙事、抒情、议论三种功能更是结合得水乳交融。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也就是说宋六家中他与欧阳修又是最顶尖的,《记游定惠院》、《石钟山记》、前后《赤壁赋》等等。

论画,笔墨凝重,大气磅礴,追求神似,反对形似,反对程序的束缚,提倡“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而且明确地提出了“士人画”的概念,对“文人画”的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尤其善于画墨竹、怪石、枯木等。其作品有《古木怪石图卷》、《潇湘竹石图卷》等。

论书,他是宋代苏黄米蔡四大家之首,用墨丰腴,结字扁平,左低右高,笔画恣意,落字错落,率意天真。《寒食帖》被称为天下第三行书。

论词,他开创豪放派,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他对词体进行了全面变革,扩大词的表现功能,丰富词的情感内涵,拓展词的时空场景,将传统上只表现爱情之词扩展为表现性情之词,把词从音乐的附属品上升为与诗具有同等地位的抒情文体,提高了词的文学地位,从根本上改变了词史的发展方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等豪放派词光芒万丈。婉约风格的词也有极高成就,《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落,不思量,自难忘,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感人至深。他的文学成就之高,可以说是古今中外通吃,婉约豪放派通吃,这还不够,他的画、书法也是开宗立派的人物,简直强得没天理了,是地表最强的六边形战士。

我们现在成语里“胸有成竹,出人头地,水落石出、河东狮吼、沧海一粟”等32个成语来自于苏轼的诗词文章。可见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至高地位。2000年《法国世界报》评选公元1000年至2000年千年英雄人物,全世界有凯撒大帝等12位千年英雄当选,苏东坡是中国唯一入选者。

第二、他是心有大爱担当作为的好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尽管才华、抱负、品格没有为他带来功名的坦途,反倒成为排挤打击的缘由,但他不管是从八品的芝麻官,还是正三品的大京官,始终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为官一地,造福一方,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即使屡贬屡降也不沉沦、不退缩、不撂挑子,为民担当实干,政绩斐然。杭州筑堤,徐州抗洪,密州除蝗,儋州授馆,兴修水利,架桥凿井,赈灾施药,都于史有征。

农业水利上:在凤翔,他为民请命,上书朝廷免除百姓的债务;在密州带领所有人抗击蝗虫毁坏庄稼的灾害;担任杭州刺史,看到西湖已经被水草吞噬,沼泽化日益严重,如果再不治理,二十年后可能将不复有西湖,向朝廷上奏请求开浚西湖,带着数万工人挖淤泥、除葑草,与工人实行五同,并决定用淤泥筑一条横穿西湖南北的长堤,但淤泥太烂,准备动用西湖边高丽寺的硬土中和筑堤,僧人们极力反对,说破坏风水,天降灾祸谁担当?他早已把风水对个人侵害置之度外,终于把西湖治理好了,打造成了当今中国最著名的文化旅游地标之一。颖州、惠州也有他亲自为民造福修的苏堤。在惠州时,还设计“竹制管道”引水入城,成为最早的自来水。任徐州太守不久,遇到洪水围城,他在城墙上搭起草棚,吃住在里面,率领军民修筑城墙奋力抗洪,誓与徐州共存亡,最终洪水退却,全城民众欢声雷动。

医疗上:在杭州面对瘟疫,他多方面筹集资金,又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来五十两黄金,在杭州城中心的众安桥头建起一处病坊,取名“安乐坊”, 可以说是中国第一个公立医院和“方舱医院”,集中对病患进行治疗。

旅游餐饮上:据相关统计数据表明,27个全国5A景区的景点在他的诗中被提过到,特别是西湖、庐山、黄山、峨眉山、黄州、诸城、儋州等地,因他生活过、工作过、写过诗而名声大躁,极大提升了城市的知名度和旅游竞争力,品牌价值大约在26亿到128亿之间。他还精于烹饪,发明了我们爱吃的东坡肉、东坡鱼、东坡豆腐、东坡豆腐、东坡饼、东坡生蚝、东坡凉粉等等,共有66道烹饪美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教主和骨灰级吃货。

教育上:62岁被流放到蛮荒之地海南儋州,这是个“六无”的穷乡僻壤,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碳,夏无寒泉……”,他却没有丝毫沉沦,大兴学堂办教育,以致许多人不远千里追至儋州跟随他学习。在宋代100多年里,海南从没有人考中进士。但苏轼北归不久,这里的姜唐佐就举乡贡。为此苏轼题诗:“沧海何曾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人们一直把苏轼看作是儋州文化的开拓者、播种人,怀有深深的崇敬,现在还存有东坡村、东坡井、东坡田、东坡路、东坡桥、东坡帽等等。

他自述: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正是这种信仰追求和爱民如子的真诚执着,使他始终秉承初心,不顾个人名利得失,哪怕上级不满意给处分也据理力争报实情提建议,哪怕自己被贬再苦也下基层为老百姓办实事解难题,即使到了退休年龄也毫不懈怠,59岁现象在他身上从未出现。

第三、他是正直高贵宽厚善良的斗士

苏东坡一生都追求着浩然正气,他不流俗、不世故、不惧权贵,正直高洁,是一个头顶有灯、眼中有光、胸中有魂、脚下有根、大写的人。

他敢于说:“我坐华堂上,不该麋鹿姿”他敢对天子说:“我岂犬马哉,从君求帷伞?”他敢于向帝王直言陈述:“苛政猛于虎,百姓何由安生?”林语堂说他是一个“不妥协通融的硬汉”,爱憎分明,绝不圆滑、苟且偷生。谁见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那阙著名的《卜算子》用极美的意境道尽了他宁愿孤独苦闷也不愿与奸小人同流合污。在《定风波》里他叹道:“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意思是说经常愤恨这个躯体不属于我自己,什么时候能忘却为功名利禄而奔竞钻营!

人生的美丽,生命的高贵,在于艰难困苦的逆境险境中仍然坚持真理、坚持信仰。

他在王安石一党掌权推行新法时,对青苗法等损害老百姓利益的新政,苏东坡站出来指责,结果被贬谪;而在新法被全面废除时,旧党重新得势掌权时,全盘否定王安石新法,他又大声疾呼,要求留下认为对百姓有利的那部分新法,又被京中新贵所不容再被贬谪,但他仍然耿直大义,笑傲江湖。

一次,苏东坡退朝回家,饭后在庭院中散步,突然指着自己的腹部问身边的人:“你们有谁知道我这里面有些什么?”一侍女答道:“您腹中都是文章。”苏东坡不以为然。另一侍女说:“满腹都是见识。”苏东坡也摇摇头,到了侍妾王朝云,她微笑道:“大学士一肚皮的不合时宜。”苏东坡闻言,捧腹大笑,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你看,他因为坚持真理,仗义直言,被当朝庸鄙小人认为不合时宜而一贬再贬,仍痴心不改,乐此不疲。

北大著名教授钱理群先生曾说过“现在有一种精致利已主义者,他们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一些人与领导在一起,恭维奉承的多了,直言提醒的少了;运用体制资源捞取个人名利的多了、为民造福的少了。”这些人的境界与苏轼比有云泥之别。

而在王安石黯然下野的时候,他专程从山东去南京探望了极度失望郁闷的王安石。王安石甚至想资助他一笔钱,让他也在南京半山园附近买地盖房,好好做一回邻居。可见苏东坡的正直磊落、至情至性得到曾经的政敌王安石的认可,是真正的君子。

还有,曾害他贬谪惠州和海南的“罪魁祸首”章惇。年轻时,章惇和苏东坡是好友,但后来因政见不同渐行渐远。章惇当宰相后,视苏东坡为仇敌,将他一贬再贬。但官场起伏莫测,章惇晚年也遭贬到广东雷州一个穷苦的边陲小岛。而此时,苏轼已经被赦免,并有传闻说皇帝打算让他回身边任职。

章惇的儿子害怕苏轼会报复,写信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俗话说:“有仇必报”,相信大部分人都会回信趁机羞辱,然后继续报仇。但苏轼不但没有这样做,还回信安慰章惇的家人说:“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意思是:我和章惇认识四十多年,虽然中途我们曾政见不同,但我们之间的友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句云淡风轻的“虽中间出处稍异”,便带过了多年遭受的迫害和委屈;一句“交情固无增损也”便释怀了当年所有的芥蒂,这么宽厚的胸怀和人格魅力,怎能不令人敬佩和追随!

第四、他是豪迈乐观旷达通透的智者

好看的皮囊千千万万,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苏东坡就是一个有趣好玩的邻家小老头,天真浪漫,纯净阳光,豪放幽默。他总有能力将“失意人生”变成“诗意人生”,纵然有一千种挫折,他也能有一千种对抗挫折的方式。“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不好人”这是苏东坡对他的弟子说的几句话,再合适不过地形容了这个元气淋漓、亦庄亦谐、丰沛敦厚、胸怀旷达的诗人。

与之相比陶渊明显得老派,太过散淡。李白是谪仙人接地气不够,性格狂傲、任性,你看他的诗,动不动就是“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孔丘是谁,是圣人孔子,他也敢嘲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认为自己决非草野之人,是干大事业的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任性,他认为我只要我觉得,我不要你觉得,不开心了就给领导甩脸子)“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不好好上班,想游玩就溜号翘班开着宝马游山玩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不与群众打成一片,宁愿邀月喝酒,也不与民同乐)。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金还复来(奢侈浪费),放在现在早就被处分N次革职为民了。有点眼高手低,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愿做,你看他就没做个几件正儿八经的事。

杜甫像个苦行僧,是一个沉郁顿挫、忧国忧民的伟大诗人,但给人太苦、泪点太低的感觉,他的许多诗句都饱含苦泪二字,大家耳熟能详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出师未捷身先使、长使英雄泪满襟,忽闻剑外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艰难苦恨繁鬓霜,潦倒新停浊酒杯等等,和杜甫这样的人在一起太压抑。还是引用余光中先生的一句话:如果我要出去游历山水,我就要选苏轼和我一起去。李白太自我了,不负责任;杜甫太苦哈哈了。苏轼最好,他最有趣,也是一个知心朋友。

叶嘉莹先生曾说,在中国古代的诗人中,有两个人得到过“仙人”的评价:一个是李白,一个是苏轼。可是倘若以李白和苏东坡相比,李白是“仙而人者”,苏东坡是“人而仙者”。李白本就是仙,偶尔路过人间,留下惊艳的一道光,让世人敬仰。苏轼则完完全全是一个世间人,一直在修行,终于活成了世人羡慕的模样。苏轼有李白的傲骨,但是没有李白的傲气,苏轼有杜甫的悲天悯人之心,又有真抓实干之能。还有乐观旷达之行,是个想得开、笑点多、能自嗨、并感染别人快乐的高人。

尽管他一生颠沛流离、命运多舛。然而无论身处何地,生活有多艰难,他总能找到阳光乐观、诙谐轻松的自处方式。“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这是何等洒脱。“一蓑烟雨任平生!”这是何等坦然。被流放到惠州,但他以苦为乐,一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这是何等快乐,放到现在,就是个标准的快乐吃货。

他在晚年诗中写道:“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把三个被贬混得最惨的地方当作平生的得意功业,我理解这不仅是反讽自嘲,更是他真实的心迹。因为正是这种大挫折大磨难的打击反省,让他心性更加乐观顽强,心境更加纯粹澄明,达到一种更高境界的成熟通透,迎来了人生和文学的灿烂高峰,《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记承天寺夜游》这几篇他笔下最精美的作品,皆出于黄州。

他是大宋第一段子手,超爱创作高级段子损友坑人。苏东坡有一次去拜访宰相吕大防,结果吕大防在睡觉,很久不出来接待,东坡等得很不耐烦。恰巧苏东坡看见吕大防窗前几案上的瓦盆里养着一只绿毛龟,苏东坡就编了一个故事捉弄他,说:世界上最稀罕的乌龟是六眼龟。吕大防好奇,这有什么稀罕的呢,苏东坡搞得跟真的一样,这你就不明白了,因为六眼龟睡一觉抵其他乌龟三觉,实则是在讽刺吕大防贪睡。把个吕大防气的,有苦说不出。

还有一次,苏东坡跟好友刘贡父说,简朴的生活,只要过得充实便是最为快乐的生活。顺便还讲到当年他和弟弟苏辙准备考试期间,每天只吃三白(一撮盐、一碟生萝卜、一碗白米饭),却觉得比世间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过了一段时间,刘贡父就邀请苏轼去吃“皛(xiǎo)饭”,苏东坡此时早已忘了当初的闲谈,欣然前往。结果到了一看,桌上只有一撮盐、一碟生萝卜、一碗白米饭,于是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当”了。但还是不动声色,把皛饭吃了个干干净净。第二天,苏轼赶紧给刘贡父送来请柬,请他吃“毳(cuì)饭”。这刘贡父知道苏轼是在开玩笑,却对这毳饭充满了好奇,所以仍然如期赴约。结果到了发现,什么也没有,便问苏东坡,这“毳饭”准备好了没?苏东坡却说再等一会儿,又等了一段时间,这刘贡父又问。苏东坡看刘贡父确实饿了,便领着刘贡父进入餐厅就坐,但是桌上什么也没有,刘贡父一脸懵逼。苏东坡这才笑着说:盐也毛(没有),菜也毛,饭也毛。此即三毛饭,请请请,不必客气。刘贡父一愣,随即捧腹大笑:早知你要报那“一箭之仇”,但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招!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当看清生活的真相仍然热爱生活。大家是不是没想到,这个命途坎坷,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的大才子,本该在深夜痛哭的人却是个幽默爱闹,分分钟能找到生活乐趣的段子手,始终热爱着人间生活。也正是由于他的这种能力,才能将“20岁丧母,28岁丧妻,29岁丧父,47岁丧子,晚年不断贬谪”的痛苦生活依然过得热气腾腾,趣味十足,通透自在。

第五、他是现代人精神心灵的理疗师

苏东坡一生经历丰富坎坷,历经千山万水,受过千磨万击,灿烂过、灰暗过,辉煌过、挫败过,早就悟透人生百相。他就像一个百科全书式的温厚睿智的长者静静地站在那里,与我们心意相通。每个人读苏东坡的文章都会有所收获有所启迪,度我们由暗至明,由苦转乐,豁然开朗,让你当下的命运变得有味道。

比如,当你带队出征需要鼓舞士气时,可以读一下《江城子·密州狩猎》 :“老夫聊发少年狂, 西北望、射天狼”;

当你遇到挫折,希望变得豁达得到宽慰,你可以读一下:《临江仙·送钱穆父》“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当感觉生活浮华,无聊社交太多,希望沉淀静处时,你可以读一下《浣溪沙》: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当你为生活四处奔波有些厌倦,你可以读一下《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当你独自闯荡,历尽沧桑,可以读一下《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当你遇事苦闷不得其解时,你可以读一下《题西林寺壁》: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当你地处他乡、心浮气躁时,可以读一下《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当你面临名利诱惑时,可以读一下《满庭芳·蜗角虚名》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当你遇到矛盾犹豫不决,需要勇气泰然处之时,可以读一下《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屋》: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当你看不穿岁月人世、迷惑困扰时,不妨读一下《观潮》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这是苏轼在临终前给儿子苏过写的一首七绝。这种诗也只有苏轼敢写,因为首联和尾联一模一样,是一首很少见不符律诗规则的奇诗。在这首临终绝笔中,苏轼写尽了人生的感悟,看透了人生三境。诗的一、二句是人生第一境,因为庐山烟雨和钱塘江湖水名震天下,所以世人皆慕名前往,总觉得平生若不能看上一眼,心中就会有千般恨。第三句是第二层境界,真到了心中向往之地,眼前的山水不过如此,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妙。最后一句是人生第三境,其实不管你是欣赏前往,还是失望而归,山还是那个山,水不还是那个水,不曾变过。这就是所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道理。

他一生融儒释道为一体,诗文词书画聚一身,在才俊辈出的宋代登峰造极,千年来闪耀在中国历史的星空。林语堂先生说:“苏东坡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

是的,苏东坡为文人留下了千古标杆,为世人留下了至情至性的灵魂。这种精神将永远影响着后人。每想到世间曾经有一个这样伟大而温暖的灵魂生活过,我就觉得非常感动,一股热流从头顶贯通到脚底。苏东坡用他的文,他的行,他的灵魂,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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