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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打光棍的高昂代价
                              在美国打光棍的代价  译者:momojyang  2013-01-29 17:45:13双语对照 | 查看译者版本

图片来源:Universal

2009年10月,《纽约时报》记者塔拉西格尔本纳德(Tara Siegel Bernard)和罗恩利伯(Ron Lieber)比较了一对假设的已婚夫妇和一对收入相等的未婚同性恋夫妇,看看这个额外的好处会产生多大的差别。他们发现:

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同性恋夫妇一辈子的花销是467,562美元。可是对于一对有更好的医疗保险加上税率低、其他开销也低的夫妇,最好的情况只需要41,196美元。

这不公平。怎么解决?本纳德和利伯认为“联邦政府(应该合法化)同性婚姻”。但事实上,这只能解决一部分人的问题。很多单身者(同性恋或异性恋)——占总人口半数以上——继续忍受着制度性的单身歧视,即对于个人基于婚姻状态的歧视。

《美国联邦法典》第五编第三部分写道:总统可以制定条例禁止……出于婚姻状况的歧视。但是有超过1000条法例为已婚夫妇提供法律上的和经济上的明显利好。婚姻红利把单身的一半美国人拒之门外。美国政府是主犯,私人企业紧随其后。婚姻红利近乎入侵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保险政策——从医疗、人寿、房屋到车——平均来说,要求未婚人士交相比已婚人士更多的保费。屋主基于婚姻状态来挑选未来租客也没有触犯联邦法律。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这些政策之所以存在,一个原因是鼓励人们结婚,因为婚姻过去是、现在仍然是被认为对社会有利。有人认为,婚姻让人们更健康更快乐,但贝拉得保罗博士(Dr. Bella DePaulo)等批评家就指出,大多数研究发现,长期来说,已婚和单身人士在健康、幸福感或个人责任方面只有极少以至没有差别。另外,这些研究通常都设计得不好,数据不够有代表性,或者假说考虑得不够周全——比如,那些已经很幸福的人更有可能结婚,或者幸福感可能来自于亲密的人际关系,而这种关系不一定要有配偶。无论婚姻效应事实上如何,我们希望给讨论重新划定界线,我们认为,政策制定者需要反对那些把个人婚姻状态纳入考量的政策,因为这是歧视。

作为两个异性恋且不想结婚的女性,我们不反对婚姻本身。我们不是无情而压抑的男性仇恨者。我们对劈腿或者试图指教我们正确的倒洗衣粉方法的前男友并无怨恨(嗯,可能对最近那个有一点点)。我们对于体制中富有争议的性别期待和社会政治历史也不会很不爽。我们只是不太在乎自己是否已婚。可是政府和大企业在乎。

我们决定仿效本纳德和利伯,计算一个光棍一辈子的花销。所以我们乐呵呵地忽略等着我们的数字和运算泥沼,创造了四个住在弗吉尼亚州的角色:两个单人女人和两个已婚女人,其他条件都一样。单人女人分别赚四万和八万美元,已婚的两人也是。这大致是弗吉尼亚州中等和高等收入的水平。该州2011年的人均收入是44,700美元。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好。然后让我们把计算器按起来吧。

我们的两位已婚女士的丈夫也工作,分别赚51,000和103,000美元。(这表示男女的收入比是1:0.78,这是对于所有女人来说的中位数,事实上黑人和西班牙裔赚得更少。)我们把已婚女人和她的丈夫一起报税(一般来说比分开报更有利)。我们想象,我们的角色在22到66岁之间在弗吉尼亚州工作,退休之后又生活了20年。我们选其中一年来计算,并从这一年的收支状况推算出一生。

我们很快就发现我们的实验不够全面。如果我们把时间线拉得更长,我们就可能发现一些波动。因为我们没有足够资源来像本纳德和利伯一样运算50年间900个收入税退税,我们放弃了很多关于单身人士对比已婚夫妇报税状况变化的复杂因素。我们没有考虑一个已婚妇女加一个在职丈夫和一个已婚妇女加一个失业丈夫的差别。我们也没有考虑我们的角色可能换几次工作或失业几次,也没有考虑获得加薪。我们没有计算孩子的花销(但根据纪录,单身妈妈的经济负担更重,相对已婚妇女来说)。我们没有回应已婚妇女很有可能离婚或者守寡的问题。对比单身和已婚男性也可能得出不同的结果。

那么我们要看什么?最基本的领域是政府和企业的政策如何制度化地歧视单身人士:收入税、社保、个人退休账户。我们也看非制度化的歧视:住房和医疗消费。单身者除了在这些方面多花冤枉钱之外,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收入税

正常来说,已婚夫妇可以通过联合报税而非单独报税而省下几千美金。这些钱基本来自联邦和州法律给已婚人士的优待。

首先,我们想知道我们的角色一年中在收入税上花费多少钱。我们在一位税收专家的帮助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专门研究女性在她们的职场生涯中所付出的税款。

2010年,我们那位赚四万美金的单身女性交了6,181美元。跟她赚得一样多的已婚女性少交了超过1000美金:5,162美元。随着研究对象的收入增长,差距拉得更大:赚八万美金的单身女性交了16,125美元,而跟她赚一样多的已婚女性交少了差不多4000美金。(2011年的数据也差不多:已婚妇女分别少交963美元和3875美元)。

这是从假设的40年收入中基于2011年的税率推算出来的数字:

年薪四万美元的单身女性交了24万5千美元。年薪四万的已婚妇女交了20万6千美元——相差3万9千美元。

年薪八万的单身女性交了64万5千美元。年薪八万的已婚妇女交了49万美元——相差15万5千美元。

算到这里,我们都想跑出去找个人嫁了,立刻,马上!可是我们的计算器还没热起来呢。

社保

或者关于未婚人士最普遍的传说是,他们到老了没人照顾。这种恐惧也荒唐,也不荒唐。我们自己有时也这么觉得,虽然我们知道有配偶或有孩子不保证你死的时候高床软枕,海风微送,半裸型男用棕榈叶轻轻为你灰暗的双颊扇风并把花生酱涂在你的嘴唇上(我们不会透露是我们俩中的哪一个有这种幻想)。可是结婚的确在某种程度上让为未来计划和储蓄变得容易——仅仅因为社会给已婚夫妇提供更多这样的选择。没有什么比社保在这方面更明显的了。

社保自上世纪30年代开始,部分地作为一种支持要养育孩子不能工作的妇女的方式发展(当时约有85%的妇女是这种状况)。她们通过丈夫收钱。现在,女人当然可以工作并且交社保。退休之后,已婚妇女可以拿到自己的社保,或者她们丈夫的。可是他们比单身人士获得更多的补贴。这个政策的基本原理是认为单身人士最终会结婚并在那时收回社保收益。但这种理论的反弹对单身者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

如果一个单身人士死去时没有子女,她的钱就会——一定会——进入一个系统,并交给任何一个最需要这笔钱的人,这是好事,因为这是社保原意。然而,如果一个已婚人士死去,钱就能被家庭要回。这对于已婚人士来说是好事,可是却忽视了那些在单身人士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社保在很多方面都优待已婚人士。比如,我们虚构的已婚妇女可以在她们丈夫仍然在世时收到达到50%的他的社保收益。如果死去一方的收益高于受益人自己的收益,那么配偶可以在另一半过世后100%地收回他/她的社保金。

可是,还不止这些!联邦政府给已婚夫妻提出了这个便利的双收选项:当已婚妇女达到退休年龄,她可以先作为配偶,后作为退休人士收取社保金。比如,她可以在66岁的时候申请配偶收益,4年后收取自己的收益,推迟收取可以让她的收益获得一定增长(根据出生年月有所不同)。

想着这些好处,喝着烈酒,我们算了又算——按照今天的货币价格——已婚妇女比单身女性多收多少社保金呢?我们用了社保管理局的在线计算器来为我们的两位虚构女性估算收益,假设她们生于1974年,在66或70岁退休,活到86岁。假设她们的配偶年纪一样,也在66或70岁退休。以下是许多组合中的一部分,结果是很多已婚人士能收到的钱,其实是来自单身人士:

如果两个年薪四万的女人都在66岁退休,退休后的20年间她们各会收到333,600美元。如果都在70岁退休,其后的16年间,她们各会收到357,504美元。

如果她们推迟4年退休,两位年薪四万的女性会多收23,904美元。不过假设在这些额外的年份中,我们的已婚妇女选择收取她已退休丈夫的社保金(加上她自己的工资)。由于在过去的40年中他每年赚51,000美元,她4年可以收到39,768美元,及他的社保金的一半(而她自己的部分不会减少)。我们的单身女性则不会从她所爱的人身上收到这39,768美元。

如果我们年薪八万的女性在66岁退休,她们在之后的20年各会收到496,080美元。如果她们可以推迟四年退休,在之后的16年,她们各可以收到528,960美元。

不过,我们年薪八万的已婚妇女可以把退休推迟到66到70岁之间,并在她的薪水之外多收55,896美元,因为她可以收她老公的社保金。

政府(以及单身的社保缴费人)給那些說“我愿意”的人好多钱。可是,说明婚姻红利最好的例子莫过于这个:单身人士可以揩另一个人的社保金的油,如果他们曾经有过至少十年的婚姻、年届62岁、而且没有以职人的身份收取社保金。

如果婚姻红利可以基于婚姻关系的状态有所通融,那么照道理,它们也可以把婚姻以外的关系纳入其中。我们俩都能想到有那么个人,我们希望通过自己的社保金去供养。

个人退休账户

单身人士可以指定任何人做个人退休账户的受益人或遗产继承人——或者指定他/她们自己。这听来是好消息不是吗?当你一比较未婚人士和已婚人士的时候,就不是了。已婚夫妇享受着单身人士享受不到的个人退休账户和遗产税优惠。

首先,已婚夫妇可以在账户里放两个人,可是单身人士不行;这对单身人士很不利。比方说,一个已婚的人(比如我们虚构的已婚妇女)可以在她的丈夫失业的时候,每年为他存五千美元。相比之下,一个单身人士不能存钱来养任何人,也不能有任何人存钱来养一个单身人士,即使她失业或者存不上钱。

第二,夫妻们可以早早地从账户拿钱,花在医疗或教育上,而不需缴纳百分之十的罚金(如果那些开销高于账户持有人的调整后总收益达7.5%)。虽然提前取钱从来不是理想状况,但被意外医疗开销压得喘不过气的单身人士会损失所取数目百分之十,即使开销的确很高。换句话说,当单身人士跟已婚人士作出同样的选择的时候,他们会被惩罚。

跟已婚人士一样,单身人士也可以继承个人退休账户,即使那人不是亲戚。可是,已婚人士在继承的时候享有更突出的利好:如果夫妻中的一方在70岁半之前过世,而且仍在世的另一方未到59岁半,他/她可以推迟“限定最小分配”(RMD)直到死去一方冥寿70岁半——意味着这些年间他/她不需要为RMD交税(如果其账户是传统型的话)。另外,仍在世的一方可以以任何理由提早从账户中提取现金而不需缴付百分之十的罚金——不会被问任何问题。

相反,如果一个单身人士继承了一个个人退休账户,她/他就必须在继承的头一年交RMD,而且要为之交税。另外,如果她想提早拿钱,她就要交百分之十的罚金。如果账户的所有者超过70岁半,账户必须在五年内被提空。无论是两种情况的哪一种,受益人都必须为其继承缴付正规收入税。跟鳏寡配偶所得的利益相比,立见高下。

医疗开销

在2009年,劳动统计局(BLS)对比了单身男性、单身女性和已婚人士的消费习惯。虽然很多都是“额外”开销(比如鞋子、衣服、娱乐、餐饮),住房和医疗在我们看来特别重要,这是对于所有成年人来说特别实际和必须的花费。

根据BLS的统计,平均来说一对夫妻在医疗上的花销是他们年收入的6.9%;单身男人只花3.9%(数据没有解释为什么比率这么低),而单身女人花7.9%。我们不清楚BLS怎么分析这些数据(即,是否包括保险费?)。不过我们运用这些数字计算了我们虚构的四个女性每人在60年的人生中要在医疗上花多少钱,下面是结果:

年薪四万的单身女性60年间在医疗上花费了189,600美元;而收入相同的已婚妇女花了165,600美元——相差24,000美元。

年薪八万的已婚妇女60年间在医疗上花费了331,200美元;而收入相同的单身女性花费了379,200美元——相差48,000美元。

如果肢体残障的话,单身女性会落下更远。这就是原因。残障津贴不能保障基本生活所需。(我们知道这一点因为我们中的一个有慢性病,在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所引起的‘总是我倒霉’的痛苦中,她研究了如果她残废的话,能收多少钱。当我们看到数字时,她不再纠结,直接回去工作。)这个体系对已婚残障人士极有利,他们的零碎的残障津贴加上伴侣的工资就大概够生活了(当然,伴侣的支持是不一定的——丈夫可能更愿意把钱花在食物、房屋或兴趣爱好上)。另外,未婚妇女的退休账户也会遭罪。没有工作并且依赖微薄的残障津贴,她要在个人退休账户里存钱就很困难,就像我们在上文中所说那样,没有人可以为她存钱。但是,一个没有工作、残障的已婚妇女的丈夫却可以每年支付五千美元到她的账户。

关于医疗开销的总结是:单身人士要多付几千甚至几万美金。这基本上是因为大公司和美国政府的歧视性政策。

住房

跟医疗开销相比,单身人士之间的住房差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单独生活的基本开销(单身女性比已婚妇女要付更多的钱来租下一幢在夏威夷的山顶大屋,已婚妇女还有她老公可以给钱呢!),可是其他的因素也有影响,包括上述的歧视性政策。

根据BLS的数据,平均来说,夫妻在住房上花他们年收入的23.9%,单身男人花30.3%,而单身女人花39.8%。我们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未婚男女之间比率的不同,虽然我们怀疑跟收入差距有关——但那得用另一篇文章来讨论。

我们运用这些数字来为虚构的四个女人各自在60年间在房屋上的开销算了笔账:

年薪四万的单身女性60年中在房子上花了955,200美元,收入相同的已婚妇女仅花了573,600美元,省了381,600美元。

如你所想,收入更高的妇女之间差别更大:

年薪八万的单身女性60年中在房子上花了1,910,400美元,而收入相同的已婚妇女仅花了1,147,200美元,相差763,200美元。

我们的确有想过这种差距一部分源自单纯的分配因素:两个人可以分摊房租或贷款。但是,其他不那么明显的因素也发生了作用。正如社会学家和单身论者、《落单:单身者如何被定型、标签、忽视、但仍然快乐地活下去》(Singled Out: How Singles are Stereotyped, Stigmatized, Ignored, and Still Live Happily Ever After)的作者贝拉德保罗所指出那样,地产经纪和房东通常都看不上单身的租房者,因此收窄了单身人士的租房选择。更糟糕的是,政府和房地产开放商在“一家一屋崇拜”经济的影响下,并不给其他形态的家庭或集体提供稳定的住房选择,而这些形态可能对单身者有利。其中一个例子是,一个房子或者公寓,有几个独立床/浴室,共用厨房、大厅和餐厅(还有,在我们的头脑风暴中,包括共用的海滨按摩浴缸和无边际泳池)。

那么,总数是多少?

带着发麻流血的十根手指头,我们最后来用一次计算器吧。

由于上述的一些分类要么太多变要么太相似,我们只用以下分类计算单身女性“最好”和“最糟”的人生花销情况:收入税、社保、住房和医疗开销。我们把每个单身女性每个项目的所有支付额(或没有收到的)加起来。至于结果可能有多种的社保,我们选择了已婚妇女推迟退休而多收四年她们丈夫的一半社保金的情况(这基本上是因为我们不想咒我们的虚构人物守寡)。

在每一个类别下,单身的人都比已婚的人要支付或损失得多。年薪四万的单身女人比年薪八万的单身女人支付得少,因为她的本金也小。

当我们计算我们的角色获得和失去的总数时,我们的单身女人相对已婚妇女来说的确状况更糟——糟得多。单身的代价?

年薪四万的女性要付484,368美元。年薪八万的女性要付1,022,096美元:单身要花超过一百万美元。

我们预计到批评家们会指出数字是可以随意调动组合的。在我们的每一步中,我们都想过“这些总和太不可思议;我们一定算错了或者想错了。”可是,我们只做了最保守的估计,但仍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不论你怎么读这些数字,结果都是一样的:光棍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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