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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你是寂静的姿态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引语
01
夏天之后没有等到秋天,而是冬天,犹如这一年日夜艰辛努力的付出,并没有看到君须记的橙黄橘绿的收获好时节,而是夭折在了没有雪花飘落的城市,沉闷的疼痛感蔓延在失眠的夜色里,泪流满面,无言以对。
几场肆无忌惮暴虐的雨过后,迎来了气温骤降的艳阳天,在浊浊人世聚散,没有不会分离的故事;在滚滚红尘行走,没有不带伤痕的人,你若记得我,也好,你若忘了我,也罢,迟早我们都会陨灭了曾存在的形迹。
是来到遥远的广州,花红柳绿,色彩纷呈,走过这些年的我忽然惊觉了长大的概念,不再把那句“等我长大了以后……”当做口头禅,又在转瞬间,察觉了衰老的迹象,悄然而至。
其实,我们都是渐渐地成长了,在一个又一个不经意的刹那里,定格成为一一幅幅永恒的过去,那些触摸不到,只能凭感觉,大多时候它们是消失的,好像从不存在。
02
风中吹来的阵阵花木清香,让我安静地欢喜着,沿着大道款步前行,两旁高高的大树宛若过往在脑海里匆匆掠过,故事粗糙却纯净,人影飘渺却美好,画面若浮雕,都是被岁月斑驳的模样。
如果能够回到从前,并不一定比现在快乐,因为我们珍藏在记忆里的都是经过美化的曾经,使用了各种各样的图像处理,所以,我收卷起装帧的精美图册,存放在心底洁净的角落,日月轮回照耀。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敛藏起爱上层楼之后很善于的风华绝代的多愁善感,不再耽溺过往,也不再惧怕未来,念着有味清欢的人世间,昔日贪恋的琴棋书画诗酒花,将在潜移默化中转向柴米油盐酱醋茶。
岁月长,衣衫薄,冬至后,漫长的黑夜时间次第减少,明亮的白昼时光逐渐增加,我向着春天走去,脚步稍显蹒跚,因为我正在一点点的逼近着不确定的未来,有些忐忑不安。
03
当我在泪湿了梦的清晨里醒来,望着窗外阳光在湖面上跃动,我就有一种生之喜悦,内心的阴霾被一扫而过,简单的洗脸、刷牙、梳发之后,走出屋门,开始了一日与世间温柔相待的平淡生活。
用不一样的心态,走熟悉的路途,看相同的风景,与相识的人聊闲话,与陌生的人相擦肩,对单调冗长的工作努力尽心去做,不仅仅是为了不辜负他人的殷勤期望,更是为了不辜负属于自己的责任。
虽然厌倦的气息时有来袭,但终于试着坦然接受,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的生命注定要比他人多舛,也不要去抱怨,不要去愤怒,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拥有幸运也拥有不幸,或多或少,仅此而已。
比尔盖茨说:“人生是不公平的,习惯去接受它吧。这个世界不会在乎你的自尊,这个世界期望你先做出成绩,再去强调你的感受。”虽然话语有些冷漠,但到底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04
岁月在身心留下了印痕,是为了让我们在渐变的过程中日臻完善,世界在富裕中科技更加发达,于是,为彼此之间的联系迅速化,为过去留下印记的方式日常化,手机成了必备品,跟随时代的步伐,也跟随自己的脚步。
我并不喜欢拍照,但是却爱上了为身边的风景或人拍照留念,有人说,摄影是一种跟死亡有关的东西,每一张照片都是一种悼念,因为你的时间是一段一段这么过去,一刹那过去永不可回头,摄影捕捉了那个永远要消失的那一刻留住了它,而这一刻对我们自己看来是很残酷的。
但是,无论我们如何竭尽全力挽留过往,也于事无补,不如就此接受日夜递进所带来的一系列的变化,比如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生育,衰老,死亡,这些寻常的变化,在无常的世间井然有序,若春夏秋冬的轮回循环。
也许,真的到了和单纯告别的年纪,该去的总会去,该来的也终会来,我们总会成长,演变成另一个人,和过去不再相同,如果可以,我想成为比以前更好更坚强更有勇气的人。
05
记忆中,我应该是去看过冬日的大海,和朋友们一起站在落日余晖的海边,我也拍录了大海与他们欢笑的声音,却没有存留了,因为那个三星的滑盖手机没能等到那个冬天过完就丢失了,那一年,我十八岁,第一次看见大海,可是如今已经模糊了,所以,我想再去看一回冬日的大海。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世间行走,每个人都有一段段的空白期,孤独成一种种姿势,无论你是否愿意,都要履行这一项,或者四十五度寂寞的望着天空,或者独坐一隅抽烟的姿态,又或者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正如每个人都有一种活法,每个人都有一种解脱方法。
我已不再轻易许诺,因为似乎是开始变得健忘,也似乎是不再敢狂妄的以为没有什么做不到;理想与现实的落差,犹如天使的坠落,有一种难以纾解的歇斯底里的崩溃感,却又无法呐喊,无法哭泣。
长大是令人忧伤的,成熟是令人疼痛的,不论怎么迂回逃避,不论怎么绕路躲藏,都在所难免,终于,还是静下了心,脚踏实地的在俗世风烟中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模仿着,泅渡着,过活着。
06
每一次在海边,都会想起海子的那首诗,“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也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但终究是可惜,他没有了后来。
很多时候,我们都怀有将遗失的东西找回的希望,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处,偶有找到,然而在似水时光里,让我们失魂落魄的是再也寻不回的逝去的年华,还有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再也觅不得的走失的他。
爱的时候全心全意,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不爱的时候转身天涯,真是落花流水两无情;细数流年,我已在人世彳亍二十几年,爱过,也被爱过,如是得到幸福,也如是得到悲伤,收获了一份悲喜交集的岁月。
有人说,“能征服生活的人先都征服了自己,承认幸福,要自己先把自己说服。”我想,我们之所以回忆过去,对曾经念念不忘,只是人心的一种情结,无关爱或伤,也并不影响未来之旅。
07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千帆过尽,我们还是走到了分叉的路口,人世的荒芜充斥着脆弱敏感的心,繁华转眼成空,彩云易散琉璃碎,早就知晓这份离别,却还是抵挡不住离别的痛楚,年少的我总是太过动情。
一个人在路上了好多年,静静地适应着变迁,适应着环境,虽然还是害怕独自去面对一切,终究还是学会了疼痛的时候忍着不说,想哭的时候忍着不哭,也学会了微笑着面对身边的人,让悲伤在心底搁浅。
我还记得初见时爱的悸动,但毕竟抵不过光阴的磨损,在他乡的日子里,有一天,我若往昔一样漫步于微风轻拂的阳光下,突然再也记不清你的脸,原本以为念念不忘的爱情却就此忘记了,我清楚地懂得了,你会消逝,爱也会凋零,我是真的曾经爱过你。
所以,我原谅了自己,原谅了流年里的是是非非,原谅了那些看起来幸福却在顷刻间面目全非的故事,原谅了那些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变却在刹那间分崩离析的现实,原谅了在尘世里看不到的海枯石烂,原谅了在红尘中等不到的时和岁平。
08
至今为止,我最为亲密与珍重的友情是高中毕业时的那些人,只是此去经年,纵有良辰美景,也再也难以彼此倾诉,因为工作、上学、结婚的各种缘由,我们散落在天涯海角,一年只能见一两次面。
还记得那个晚上,我与朋友去看了一场芭蕾舞演出,其中呈现的现代芭蕾舞剧目叫《彼岸》,配乐是王菲的《彼岸花》,他们(也即将毕业的人)把那份即将毕业离开前途不知的感觉表演的淋漓尽致,台上演绎的尽全力,台下落座的泪沾襟,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还有现在的自己,毕业了究竟要何去何从呢,等待我登陆的彼岸是何一番风景呢?
人生就是这样,将陌生的走成熟悉的,又将熟悉的走成陌生的,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让我们钝痛着,仿佛是在告诉我们,死不了就行,只要还活着,活着就能看见希望,希望就能带我们走向更远的岁月。
年末的钟声响起,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也该乘着火车回家了,千里的距离在日夜交替中化为零,一年未曾回家的我,不知家乡又有了怎样的变化,我认识的人们呢,他们也都还好吗?
09
郭敬明的新散文集《愿风裁尘》,在封底上写着:“愿风裁取每一粒微尘,愿灵魂抵开记忆的尽头,愿一切浩瀚都归于渺小,愿每身孤独都拥有共鸣。愿衣襟带花,愿岁月风平。”初见便喜欢,有一种温柔的情份。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再去看他的书,那份细腻的温婉悲伤该是属于那些年的青春,而现在的我仿佛开始苍老了,可仍然忍不住频频回首昨天的风景,他属于我青春记忆里的一块烙印,美丽了我的曾经,所以,当他的电影《小时代》播出的时候,我还是会看,他的新书,我也还是会看,只是不再如当初那般痴迷。
书里的他,并不是我们看到的现实中万众瞩目的模样,他也成长了,经历了许多事情,不再是十七岁少年的小四,也不再是那么伤春悲秋的呻吟,更多的开始关注了真实的生活,看着他写下的文字,忽然觉得自己也释然了,就让那份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消失吧,不再属于自己的,无论如何也挽留不住的。
并不是每一个故事,我们都能看到结局,就像并不是每一个熟悉的人,我们都能陪到最后,但是,我知,他会一直写下去的,时日久远,文字也会随着人生的阅历增加而有所变化,若此,我也会一直看下去,到生命的尽头。
10
我并不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也不是很自信的人,更没有那么绝世的才华,但是我坚信,我也没有那么差,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世间只得一个我,也只有一个你。
除了在现实中的朋友,网络中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相惜谈心,相知交心,值得做永远的朋友,即使是虚拟的环境,我也都是真心去对待的,我并不想敷衍任何人,只是现实的事情诸多,又忙碌,并不能兼顾。
在我的心中,我很感谢那些关注我的人,其实是关注那些文字的人,虽然并不多,但我还是衷心地谢谢他们,因为他们的陪伴,我走过了一程程繁花路,另一面,是执着的自己,独自走过了一段段寂寞路。
岁月流逝,还未洗尽铅华的我,希冀并愿自己能够一直坚持写下去,不求名利,不慕荣耀,独守清宁,安于现世,直到白发苍苍,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我再也不存在于这个尘世里。
11
现实中的我安静成一只猫的姿势,习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乖巧温柔,而是倔强偏执,虽然可以和人相处融洽,但内心极难被驯服,也很少对外人表露自己的心事。
这一次,我终究没能抵抗住寒冷日子的侵袭,咳嗽与感冒一次又一次的席卷而来,让本就不堪负荷的身心更是常常觉得疲惫,自身的免疫力不能自我解救,于是,只有承认自己生病了,然后去医院检查,以吃药为结果。
也许,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自身抵抗力减弱了,有时不得不依靠药物来化解病痛,就像有时不得不依靠别人的帮助才能完成任务,忽然想起那一句,“记得你是女子,然后忘了你是女子”,似乎在对我说着,可以示弱,但记得坚强,可以悲伤,但记得微笑。
有时候,我们并不必太在意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他们有很多事情并不清楚,只是站在了自己的立场 ,并没有替你想过,也并不了解你,记得里尔克在一首诗里这样写,“如果尘世已把你遗忘,向沉默的大地说:我流动。向湍急的流水说:我存在”,所以,不管别人如何看你待你,你要懂得照顾自己,让自己过得安好如初。
12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聂鲁达曾经如是写。
终于,本命年要到尽头了,坎坷的旅途也行将结束了,平安夜的苹果还留在桌上,圣诞节的气氛还弥漫于城市,新年的第一天也快要到来,在心灵深处也有许多对自己和他人的祈福与祝愿。
我一愿你,时光浅静,笑靥如花,虽不免凋零,但不忘盛开;我二愿你,清欢人世,身若琉璃,心似菩提,不耽过往,不畏将来,安于当下;我三愿你,素心向阳,温润如玉,陌上岁月缓缓行;觅一心人,携手共老,尘世幸福悠悠渡。
风清云浅,我还是灼灼年华的容颜,心境却有了不一样的况味,我愿自己是寂静的姿态,笑起来是温暖的感觉,走起来是幸福的模样,如果可以,我也愿你活成自己想要的绰约风姿。
后记:记得相信,只要心甘情愿,静下来去做事情,一切都可以变得简单,与君共勉,彼此加油,向着未来前进……最后的祝福,借《楚门的世界》里的一句话,如果不能相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潇湘涟漪
2013年12月24-26日  圣诞节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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