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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鸿寿在阮元幕府之游历与篆刻考述

西泠八家之一的陈鸿寿,因其史料的局限而研究的难度可知。关于陈鸿寿的仕途与艺事,孙慰祖先生在《跋涉在仕途与艺术之间——陈鸿寿行略与艺事考》[1]一文中有详尽的考论,启发尤深。本文不重复论述,着重于陈鸿寿与阮元的交往及其篆刻创作,而篆刻创作也围绕他在阮元幕府期间所刻印(包括为阮元所刻印)展开。从陈鸿寿26岁初至阮元幕府,到38岁离开阮元幕府,即乾隆五十八年(1793)至嘉庆十年(1805),历时12年,这期间,陈鸿寿篆刻一时推重,当然其中受阮元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种榆仙馆诗钞》中的大量诗作与阮元有关,只是隐而难寻。其中或和阮元诗,或分咏阮元藏品,或侍阮元出游中所作。今与阮元诗文互读,加上其他史料的收集和考述,力图将陈鸿寿在阮元幕中游历的情形清晰地勾勒出来。

游幕:琅嬛馆里溯传薪

 阮元曾在杭州创立“诂经精舍”,培养了大量人才,《同治续纂扬州府志》卷九《阮元传》称其:“督学时,士有一艺之长,无不奖励,能解经义及古今体诗者,必擢置于前。总裁会试,必合校二三场文策,绩学之士,多从此出,论者谓得士之盛,不减于鸿博科。主持风会者五十馀年,士林尊为山斗。[2]陈鸿寿便是从阮元处受益较深的一位。吴门沈廷炤在题陈鸿寿《种榆仙馆诗钞》(图1)诗中有“琅嬛馆里溯传薪”句(因阮氏有斋号琅嬛仙馆),将其在阮元幕府所受的影响表露出来。

图1 陈鸿寿《种榆仙馆诗钞》题词

 陈鸿寿(1768—1822),原名鸿绪,字仲遵,后更字颂,字子恭,号曼生、种榆道人。钱塘(今浙江杭州)人。诗、书、画、印、壶均为后世所重。篆刻为“西泠八家”之一,“曼生壶”蜚声海内外。嘉庆六年(1801)拔贡,分发广州县令。历任赣榆、溧阳县令,河工江防、海防同知等。著有《粤游合笔》、《种榆仙馆诗钞》、《种榆仙馆印谱》。

 陈鸿寿虽小阮元4岁,但例称弟子,蒋宝龄《墨林今话》卷十云:“(陈鸿寿)初以古学受知于阮芸台尚书。抚浙时与从弟云伯同在幕府,有'二陈’之称。[3]陈鸿寿追随阮元时间应在乾隆五十八年(1793)阮元任山东学政之时,陈鸿寿时年26岁,此时他已偕同阮元游山东济南。在阮元嘉庆元年(1796)所撰的《小沧浪笔谈》中就有记载,陈鸿寿曾为阮元附录诗文于书后,阮元说:“余居山左二年,登泰山,观渤海,主祭阙里,又得佳士百馀人,录金石千馀本,朋辈觞咏,亦颇尽湖山之胜。乾隆六十年冬,移任浙江,回念此二年中所历之境,或过而辄忘,就其尚能记忆者,香初茶半,与客共谈,且随笔疏记之。何君梦华、陈君曼生皆曾游历下者,又为余附录诗文于后,题曰《小沧浪笔谈》。[4]

 乾隆六十年(1795)八月,阮元调任浙江学政,陈鸿寿随阮元从山东到浙江。嘉庆二年(1797)二月,阮元侍父至桐庐九里洲看梅花,有《九里洲侍家大人观梅》[5],陈鸿寿有《九里洲看梅花奉和中丞师作》,其中一首是:“十万梅花九里洲,花田如雪替花愁。色香似尔始清绝,何不一年开到头。[6]可见陈鸿寿也是随行者。这年夏,阮元重新摹刻《石鼓文》,置之杭州府学明伦堂壁间,使诸生究心史籀古文者有所师法,陈鸿寿观赏后有长诗《阮云台阁学师重摹石鼓歌用东坡韵》(图2)记事,节选如下:


琅嬛仙人一代宗,龙文健笔苏韩友。

金石借证经史伪,斤权函殹悟毂豰。

天下流传秘本希,三百馀字袭蝌蚪。

缅思苏李张窦徐,欧褚虞杜皆前耉。

……

大书深刻理则那,昭示日月振矇瞍。

陈仓凤翔踪亦奇,不将荒幻等岣嵝。

日炙雨淋致漫漶,要其气体弥深厚。

    重摹安置郡学中,参定同观志某某。[7]

图2 陈鸿寿《种榆仙馆诗钞》下卷

 琅嬛仙人是指阮元,因为阮氏有斋号琅嬛仙馆、小琅嬛仙馆。此诗既可看出陈鸿寿对其学师阮元的仰慕之情,诗中所表露的“大书深刻”、“气体深厚”,又明显看出受其师碑学思想的影响。他的书法、篆刻创作在以阮元为首营造的金石书画文化圈中受到滋养和启示,他在书法篆刻艺术上的成就不能说与这样一个文化圈无关。这期间,阮元常以诗考诸生者,八月,他以《春草》为题,限以元、删、麻、阳诸韵,避免宿构。陈鸿寿有应试之诗两首,我们现在还能在阮元手订的《浙江诗课》中见到:

林稀花缺见遥山,新沐容光点翠鬟。

绿遍深崖开隐隐,拂馀幽涧咽潺潺。

梅花梦后春才到,燕子归时客未还。

南浦从来牵别恨,绝胜杨柳不禁攀。

名花犹是旧时颜,芳草柔情只等闲。

古道几回嘶玉勒,空山一夜拥烟鬟。

青袍色映芊绵外,翠袖春深峭蒨间。

    总是年年三月暮,不须言别恨缘悭。[8]

 阮元所任浙江学政的“杭州学使署西园有荷池,池中小亭翼然,四围竹树蒙密,入夏后,万荷竞发,清芬袭人。[9]阮元以陆游诗“风定池莲自在香”之意将小亭名之曰“定香亭”,阮元常在此与友朋及门下士聚集畅谈。阮元在任浙江学政期间,乘輶轩采风,足迹遍十一郡,或访诸耆宿,或询之多士,各出所藏,随收随录,编辑《两浙輶轩录》。《两浙輶轩录》收录了清初、中期浙人诗三千馀家,此间,参与采访校订者人数不少,邵志纯、朱朗斋、吴澹川、李香子、郭频伽等,当然也少不了陈鸿寿、陈文述兄弟,阮元在《两浙輶轩录》凡例中说:“钱塘陈曼生鸿寿、陈云伯文述……亦于京邸校阅一过,多所订正。”书稿成于嘉庆三年(1798),没有及时刊刻,存于官邸。

 陈鸿寿随阮元出行,并常有和诗。如嘉庆三年(1798)三月,陈鸿寿侍阮元出试温州,见宋自公堂后双古柏,阮元有诗纪事,陈鸿寿作和诗《宋自公堂后双古柏》,其中有句云:“玉池双桐近百尺,天台古藤垂万年。昔从泰岱问封禅,攫拏龙虎盘风烟。[10]

 嘉庆四年(1799),阮元在浙江巡抚任上,陈鸿寿与陈文述同在阮元幕府中,阮元称吴文溥、端木国瑚、陈鸿寿、陈文述、童槐、邵保初、朱为弼为幕中七子。陈文述云:“次年(嘉庆四年)冬,师以少司农出抚浙。余自京师同至节署,与族兄曼生同在幸舍,毗陵孙渊如观察为署'曼云吟馆’。[11]孙星衍所题馆名为曼生、云伯之合称,是阮元专为陈氏兄弟所准备的居所,陈文述说得很清楚:“己未、庚申之交,与曼兄同客云台师武林节署'琅嬛仙馆’,主人辟别室署'曼云吟馆’,为余两人下榻之地,并云他日同官京华亦署此室以相待也。[12]阮元对他兄弟二人可谓关爱有加。陈文述又云:“兄与余同在阮云台师浙抚幕府,筹海章程多出两人手。辛酉春,余入京师,兄留幕府者又数年。[13]可见陈鸿寿在阮元幕府时间较长。是年小除夕,[14]阮元作诗度岁。陈鸿寿有诗《次中丞师杭州度岁原韵》:“佳趣愧独享,坡公语未然。一灯小除夕,群咏大罗天。冰柱坚仍幻,椒花醉亦禅。何如万间屋,风雨蔽残年。[15]

 嘉庆五年(1800)正月初七日,阮元奉上谕实授浙江巡抚。次日,陈鸿寿侍阮元赴台州,此时,将往温州查办艇匪,阮元于途中赋诗《春日台州》:“沧波围古郡,弭节一登临。纬耒农人意,楼船将士心。麦愁春雪厚,帆虑海云深。世事积如此,天台安可寻?[16]陈鸿寿作和诗《春正侍中丞师台州即事敬次原韵》:“海国春风早,山城使节临。忧危公自任,温饱我何心。灯火楼台近,蛟龙窟宅深。平生慕尧悫,诗懒灞桥寻。[17]此间,阮元一行往返天台,因迷路未能入山,故阮元有诗《庚申正月督兵海上,往返天台,未能入山》:“前年游屐入天台,今日云山不肯开。纵使石梁难再到,飞流可向梦中来。[18]陈鸿寿又有和诗《往返天台不得入山,和中丞师韵》:“紫阳仙去剩丹台,百步溪深泻绿苔。笑我初经便迷路,匆匆两度走天台。[19]正月十五日,阮元一行自台州闻艇匪及凤尾帮盗已于初五日窜回闽省,乃自台州回省。过天台山,遇大雪,守冻剡溪三日,阮元作诗《天台山大雪三日,守冻剡溪》及《守冻》二首,其中有句“天台三日漫天雪,顿张千峰一丈高。华顶定当排玉树,石梁想见冻银涛。……[20]陈鸿寿也有诗《自斑竹馆至嵊县,登舟大雪不止,守冻剡溪,有作呈中丞师》:“积雪压众峰,洞云僵不起。空际断孤云,随风坠溪水。……[21]这次行程中,陈鸿寿还有诗作如《嵊县早发》、《新昌道中喜晴》、《自天台山斑竹馆遇雪口占》、《打冰行》、《归渡钱江》等,均载《种榆仙馆诗钞》。

 嘉庆五年(1800)三月初三,陈鸿寿、陈文述、吴文溥、孙韶等奉陪阮元侍父阮承信修禊于皋亭山。[22] 陈鸿寿有《皋亭看桃花绝句》七首,存《种榆仙馆诗钞》中,其中一首是:“桃源本在人间世,鸡犬何因又上天。莫被陶家真赚煞,看花便当小游仙。[23]四月,赵文楷、李鼎元出使琉球,阮元招游天竺诸胜,并集同人赋诗,陈文述有诗序云:“昔岁在庚申,修撰赵君、中翰李君,奉使册封琉球世孙尚温。道出武林,述与从兄曼生,同在阮中丞琅嬛仙馆,承命赋诗。[24]陈鸿寿承命赋诗有《送赵介山殿撰、李墨庄中翰奉使册封琉球诗八首[25],当时赋诗者甚众,阮元特地为之集结刊行,也收入《诂经精舍文集》。这几年,陈鸿寿一直伴随在阮元身边,特别是这年四、五、六月间的游览、赋诗及戎事较为频繁。四月,如随阮元登诂经精舍第一楼,阮元赋诗《题西湖第一楼》:“高楼何处卧元龙,独倚孤山百尺松。人与峰峦争气象,窗收湖海入心胸。……[26]陈鸿寿赋诗《第一楼》:“平桥十二走蜷连,第一楼开孤屿边。碧水一湖堪注砚,青山三面当题笺。……[27]又如与阮元同观徐碧堂《秋艇狎鸥图》,阮元有《题徐碧堂司马联奎秋艇狎鸥图》:“鉴湖秋水放轻舟,贺监归来未白头。谁与先生最相狎,舟前三十六沙鸥。……[28]陈鸿寿有《秋艇狎鸥图为徐薜塘司马作》:“秋艇渺无际,沙鸥点点飞。扁舟最闲适,与尔自忘机。……”五月初十日,阮元赴宁波,会提镇商办木料、督辑土盗;五月十八日,阮元闻警会剿于台州;五月二十九日,阮元得旨调粤闽舟师会剿;六月,阮元驻师台州松门,督兵会剿海盗等等,陈鸿寿均当同行。陈文述在《送中丞师松门筹海》的诗注中有“徐璧堂、家曼生同在戎幕”。[29]

 这年夏,陈鸿寿随阮元海上荡寇,陈文述留署治文书。凯旋之后,陈文述听陈鸿寿讲述海上戎事,甚为激动,作《飓风行》一首,其序云:“为云台中丞纪庚申夏海上神风荡寇事也。……是役也,余以留节署治文书,未得偕往。家曼生同在戎幕,所言如此,因约其事作为此篇,以当中和乐职云尔。[30]《杭州府志》载:“阮元抚浙时,方筹海防,鸿寿随元轻车往返,走檄飞章,百函立就。[31]浙东海寇,因阮元的剿灭而渐少,阮元在所居西厢池上葺屋三楹,题曰“瀛舟”,匾额即为陈鸿寿隶书,陈鸿寿有跋云:“瀛舟仙客,旧领清班。横海将军,新修战舰。构兹水榭,如坐楼船。志在澄清,铭诸几席。[32]实际上在闲暇时,阮元常与友朋、弟子们到西湖等名胜游览,据《钱辛楣先生年谱》载,此前的二月,阮元与钱大昕、秦瀛、梁山舟、陈鸿寿诸人游西湖,互有唱咏,流连旬日。[33]再据阮元所记,这年仲冬,他还与陈鸿寿、陈文述、孙韶、吴鼒、汪恩、李锐、林道源、焦循等诣天竺、过灵隐、吃蔬饭,并冒雪登西湖第一楼。[34]陈鸿寿还陪同阮元至桐庐九里洲赏梅,阮元赋诗《桐庐九里洲看梅花》[35],陈鸿寿和诗《九里洲看梅花奉和中丞师作》。[36]是年,陈鸿寿协助阮元重新订正《定香亭笔谈》,见该书阮元序:“己未冬,云伯从余抚浙旋南,孝丰施孝廉应心复转写去,付之梓人。其中漏略尚多,爰出旧稿,属吴澹川、陈曼生、钱金粟、陈云伯诸君重订正之。……嘉庆五年长至日,扬州阮元记。[37] 尽管陈鸿寿在阮元幕府主要参理文檄、筹划海防、订正书籍,但他在金石、书法方面受阮元沾溉尤多,阮元的访碑活动,陈鸿寿是大多参与的,当时新出土的金石碑版他也能一饱眼福,观赏、摩挲、考证、作图、题跋、歌咏等等,不一而足。

 嘉庆六年(1801),诂经精舍创立后,阮元聘王昶、孙星衍为主讲席,聘陈鸿寿等91人为讲学之士。诂经精舍有一题名碑记,记载了精舍活动及师生名录,出自孙星衍、陈鸿寿二人之手,末署:“赐进士及第山东督粮道阳湖孙星衍撰,诂经精舍生辛酉拔贡分发广东知县钱塘陈鸿寿书[38],阮元已收入《诂经精舍文集》。前述《两浙輶轩录》早已成稿,直至嘉庆六年(1801)夏六月,阮元在朱朗斋、陈鸿寿的请求下,遂将书稿交于他们二人刊刻,也就有了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两浙輶轩录》朱朗斋碧溪草堂、陈鸿寿种榆仙馆同刊本(图3)。这年,阮元还奉圣谕纂修《两浙盐法志》,从《两浙盐法志》卷首的纂修职名中,我们在校勘名单里见到了陈鸿寿的名字,也就是说,在阮元幕府中,陈鸿寿参与了不少工作。

图3 阮元《两浙轩录》种榆仙馆刊本

 阮元翻刻的《王复斋钟鼎款识》于嘉庆七年(1802)秋成书,从卷末阮承信的题记中得知陈鸿寿此时与26人同观:“嘉庆七年,子元既订此册呈览,复与徐璧堂联奎、史韡堂森、林啸云苏门、庾泉道源、周秬卣瓒、任右林于睿、孙六研坫、臧拜经镛堂、焦里堂循、许楚生珩、何梦华元锡、王实斋聘珍、张秋水鉴、陈恭甫寿祺、顾千里广圻、顾郑乡廷纶、陈曼生鸿寿、李尚之锐、程竹盦邦宪、王秋塘文潮、贾少虎启彪、林小溪述曾、仲云慰曾、朱右甫为弼、林小桐报曾、方铁珊廷瑚同观。湘圃老人承信识。兄之子亨,孙长生、凯、福,从孙荫曾侍。[39]九、十月间,阮元出其所藏秦汉十铜印,邀同人分赋。朱为弼、陈文述、顾廷纶、焦循、张鉴、陈鸿寿、蒋徵蔚、方廷瑚、阮元等均有赋诗,载《八砖吟馆刻烛集》。阮元分赋《晋刘渊印》,陈鸿寿分赋《后汉李忠印》。首先考证:“白文二字曰李忠,案,李忠有三,一见《后汉书》本传;一见《唐书》三宗诸子传;一见《五代史》李自伦传。此从《顾氏集古印谱》,定为后汉李忠印。”继赋诗云:“巨莽请刻宰衡印,赤眉得玺重献进。白水真人灵贶甄,李侯所向军威振。……[40]十一月,阮元招同人赏其所藏历代名家画扇,陈鸿寿得观《祝昌峭壁流泉》、《谢道龄石梁图》、《赵左秋山霜叶》、《王醴秋塘飞鹭》、《华鲲柳塘渔艇》、《周之冕白芦红柿》、《陈洪绶携筇独立》、《高其佩指头牡丹》、《翁桢仙山楼阁》、《李璧草虫》等扇,赋诗《分题琅嬛仙馆所藏画扇得十绝句》。[41]到后来陈鸿寿作画时还忆起当时在阮氏琅嬛仙馆所见绘画,并背临之(图4),款云:“曩在芸台师琅嬛仙馆见广陵马氏所藏冬心翁此帧,神妙处非可以言喻,今背拟之,殊未得其想像处,可噱也。[42]

图4 陈鸿寿《花卉册》 上海博物馆藏

 嘉庆八年(1803)二月,陈鸿寿、顾廷纶、朱为弼、王聘珍、方廷瑚、张鉴等同人集于阮元之八砖吟馆[43],传观阮氏所藏汉晋八砖,八砖者,西汉五凤砖、西汉黄龙砖、汉永吉砖、吴蜀师砖、吴天册砖、东晋大兴砖、东晋咸和砖、东晋兴宁砖。阮元分咏《吴蜀师砖》:“吾乡江淮间,崑冈为地轴。井韩列雉堞,如泥塞函谷。……[44]陈鸿寿分咏《西汉黄龙砖》:“咸阳汉龙兴,工筑事稠沓。冠山朱堂崇,瓴甋旊人纳。……[45]二月二十六日,阮元父阮承信七十寿辰,阮元招客称觞,与诸友选商周十三吉金酒器,酌酒上寿,命门下士暨子姓辈各咏一器。阮元作《与诸友分赋商周十三酒器为堂上寿,得商父丁角》:“吾乡有酒器,十三银凿落。今吾积吉金,其数亦相若。……”陈鸿寿作[46]《分咏十三酒器为湘圃封翁介寿,得商子执戈觚》:“……阮氏用宝用,补凿款识宜。腾觚请益算,式礼非愆仪。[47]先期及当日阮氏学友、门生以诗祝寿者甚众,阮父感诸君子之欢心,顾而乐之。

 嘉庆九年(1804)编成的《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阮元就收入陈鸿寿手拓的《周仲驹父敦二器》等钟鼎彝器。这年,阮元还为陈鸿寿的《种榆仙馆图》(王学浩绘)题诗一首:“白云飞断天空青,抽筒叠镜窥窈冥。上有神仙之福庭,寿星躔次开畦町。……[48]后又为其《种榆仙馆三图》作记,见载于阮亨《瀛舟笔谈》。阮亨云:“陈曼生于画精鉴别,……最喜奚铁生画,尝以其晚年作,偕方兰坻、王椒畦合为一卷,家兄为作《种榆仙馆三图记》,论画、论人,兼以记传之法,不似昌黎专数人物,以笔墨错落见工也。[49]嘉庆十年(1805)闰六月十五日,阮元父阮承信以疾卒于浙江官署,阮元丁忧去职,归扬州三年。陈鸿寿此时才离开阮元幕府,往广东那彦成幕府,后又转投铁保幕府,故与阮元交往日少。

刻印:尔时有印皆出曼手

 在阮元幕府期间,陈鸿寿刻印很多。这在阮元从弟阮充的《云庄印话》中得到一些信息,这是阮充记载的阮元的一则印谱序,阮充云:

 文达公归田后,序林茮生鸿《小碧琅玕馆印谱》云:余童年用印,倩毕旋之刻一小田黄“阮元印”,携入京师,随用六十年,不胜平漫,直至癸卯毁于火。次则门生陈曼生在余幕刻者最多,曼生与表弟林小溪同幕同朝夕,宜乎其多得曼石矣,曼生石一时推重,时奚铁生、王椒畦之画又同重一时,林氏梅花屋画卷在表侄处,故茮生得奚、王画法甚高,世但以印篆一事掩茮生也。即印论,茮生专法曼生。曼生为余刻“阮氏琅嬛仙馆收藏印”,今只此一印存矣。少前,董小池洵亦绝佳……盖尔时有印皆出曼手,倩小池刻者少也。[50] 

 序文中所说“门生陈曼生在余幕刻者最多,曼生与表弟林小溪同幕同朝夕,宜乎其多得曼石矣。”将其时陈鸿寿在阮元幕中刻印的情况作了大致描述。阮元所说陈鸿寿为林小溪刻印甚多,今所见者“绕屋梅花三十树”(图5)即是其一,此印刻于嘉庆六年(1801)十一月,款为:“……三十树梅花开后,当与君骑鹤扬州。十二桥春水涨时,还共我吹箫孤屿。辛酉十又一月,曼生记并制。”从阮序云“曼生石一时推重”来看,我们可以推断为是陈鸿寿的篆刻第一次受到人们的追捧,也可视为陈鸿寿篆刻之名初显之时。

图5 陈鸿寿《绕屋梅花三十树》

         

图6《莲宗弟子》        图7《汪氏说岩》

          

图8《萧然对此君》       图9《苕花馆印》

 陈鸿寿在阮元幕府游历期间所刻印较多,今尚能见者已逾百方,不一一列举。其中有代表性者,如乾隆六十年(1795)为黄易所刻“莲宗弟子”(图6);嘉庆元年(1796)为何元锡刻“雪莲道人”、为汪氏刻“汪氏说岩”(图7)、为奚冈刻“萧然对此君”(图8);嘉庆二年(1797)为梁宝绳刻“苕花馆印”(图9)、为竹隐刻“我是识字耕田夫”(图10);嘉庆三年(1798)为吴文徵刻“南芗书画”(图11);嘉庆四年(1799)为陈文述刻“团扇诗人”;嘉庆五年(1800)为刘鐶之刻“宗伯学士”(图12);嘉庆六年(1811)为林报曾刻“报曾印信”(图13);嘉庆七年(1812)为刘墉刻“久安室印”(图14);嘉庆八年(1813)为林报曾刻“江都林报曾佩琚信印”、为梁宝绳刻“铸橘亭”(图15)、为屠倬刻“嶕岘山人”、为奚冈刻“崧庵侍者”;嘉庆九年(1814)为张大镛刻“灵花仙馆”;嘉庆十年(1805)为钱廷烺刻“忆秋室”、为江步青刻“梦花庵”、为秋室刻“浓花淡柳钱唐”(图16)、为王锡原刻“问梅消息”(图17)等等,不一而足。

           

图10《我是识字耕田夫》 图11《南芗书画》

            

图12《宗伯学士》           图13《报曾印信》

           

图14《久安室印》          图15《铸橘亭》

           
图16《浓花淡柳钱唐》   图17《问梅消息》


 陈鸿寿在阮元幕府期间所刻印,常因游历地点不同而改变,但有一方注明是在阮元斋馆所刻,如“林报曾印”(图18)是在八砖吟馆所刻,八砖吟馆即是阮元的斋号。款云:“此石剧佳,周栎园所谓灯光冻者是,仆作此印,纯用汉法,非钝丁、秋庵不能知其妙也。癸亥闰二月,曼生记于八砖吟馆中。”另外,“江郎”、“江郎山馆”二印是在扬州康山草堂所刻。康山草堂是阮元舅祖江春的故宅、晚年阮元所居地。“江郎”(图19)款云:“嘉庆壬戌十月南归,道出邗上,留康山草堂数日夕,为文尗先生作此印。……

图18 陈鸿寿《林报曾印》(附边款)

图19 陈鸿寿《江郎》(附边款)

 而嘉庆十年(1805)六月为屠倬刻“小檀栾室”(图20)应是陈鸿寿离开阮元幕府前所刻的最后一方印章了,陈鸿寿未及刻款,屠倬在此印上刻跋云:“乙丑六月,曼生将之岭南,临别时为余刻此,仓促不及署款,不可不记也。琴隖。

图20 陈鸿寿《小檀栾室》(附边款)

 “尔时有印皆出曼手”,阮元这一时期所用印章多出陈鸿寿之手。可惜的是,陈鸿寿为阮元所刻印章也渐渐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阮元在世时手边所存曼生印仅有一方了,即阮元在上文中所说的“阮氏琅嬛仙馆收藏印”,今在沈周《野翁庄图卷》上能见到钤有这方收藏印(图21),从内容和风格判断当就是这一方,收入《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中。[51]

图21 陈鸿寿《阮氏琅嬛仙馆收藏印》
取自《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

 陈鸿寿为阮元所刻印,有边款纪年并有实物存世者,嘉庆二年(1797)五月二十五日,30岁的陈鸿寿为阮元刻“小琅嬛仙馆”朱文印(图22),印款为:“丁巳五月廿又五日,鸿寿制。”原石今藏上海博物馆。[52] 

图22 陈鸿寿《小琅嬛仙馆》(附边款)

图23 陈鸿寿《琅嬛仙馆鉴定》

 从陈鸿寿所留印拓中还能寻到“琅嬛仙馆鉴定”、“扬州阮氏琅嬛仙馆藏书印”(图23、24)等印章。还有几方印虽不能见原印或印款,无法确知作者,但从风格来看,也极有可能是陈鸿寿所刻,如“扬州阮氏琅嬛仙馆珍藏金石书画之印”、“家住扬州文选楼隋曹宪故里”(图25、26)[53]。由此可见阮元十分喜欢陈鸿寿的印章,他所结交的篆刻家很多,而偏喜欢用陈鸿寿所刻(阮元所用印章还有张肇岑所刻较夥,在此不加叙述[54])。一方面,陈鸿寿经常在其身边,在金石、书法、篆刻方面受阮元影响较深,审美观的接近是很自然的事情;另一方面,表现出阮元对浙派印风的偏爱。阮元在论述陈豫钟的篆刻时涉及到陈鸿寿,他认为:

 钱塘陈秋堂(豫钟)深于小学,篆隶皆得古法,摹印尤精,与曼生齐名。秋堂专宗丁龙泓,兼及秦汉;曼生则专宗秦汉,旁及龙泓,皆不苟作者也。曼生工古文,善书画,诗又其馀事矣。[55]

图24 陈鸿寿《扬州阮氏琅嬛仙馆藏书印》

 由此可见,阮元对陈鸿寿极其欣赏,并将其专宗秦汉、旁及丁敬的师法情况作了介绍,让后人在研究陈鸿寿篆刻艺术时有了重要的依据。

图25 《扬州阮氏琅嬛仙馆珍藏金石书画之印》
取自《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

图26 《家在扬州文选楼隋曹宪故里》
取自《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

 孙慰祖先生按陈鸿寿刻有年款的作品进行统计,认为:“存印最多的阶段是在二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十馀年中,则与他的诗作情况也大致契合。此期他尚未出任实职,创作精力亦处于人生的盛期。这一年龄段既是一般规律上印人逐步进入艺术成熟的时期,也往往处于创作的激越期。[56]这样的分析甚为准确,从笔者研究看来,26岁—38岁是陈鸿寿在阮元幕府阶段,与孙先生关于陈鸿寿创作高峰期的描述惊人的吻合。究其缘由,笔者认为大约有二:一是陈鸿寿在阮元的文化圈中与众多名家交游甚密,如与黄易、奚冈、段玉裁、张燕昌、焦循、孙星衍、赵魏、法式善、洪亮吉、张问陶、程邦宪、陈豫钟、赵之琛、屠倬、朱为弼等,这对于其艺术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特别是他与自己敬佩的黄易、奚冈的频繁交往,使得他篆刻艺术突飞猛进。二是与他在阮元幕府所参与的金石活动分不开的。高日濬在《种榆仙馆印谱序》中云:“种榆道人穷文章之原,搜金石之奥”,[57]赵之琛在《种榆仙馆印谱序》中亦云:“曼生司马胸有书数千卷,复枕葄于秦汉人官私铜玉印,故奏刀时,参互错综,出神入化,洋溢乎盈盈寸石间。[58]对于大量金石碑版的摩挲和研究,特别是古印的鉴赏,对其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陈鸿寿对秦汉印的偏爱和取法,不能说与这个文化圈的氛围无关。陈鸿寿这一阶段的篆刻已经逐渐成熟而形成风格,其篆刻也成为其一生创作的高峰期,篆刻作品也因此成为一个时期的代表作,对研究陈鸿寿篆刻艺术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参考文献

[1]孙慰祖编著《陈鸿寿篆刻》,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年版。
[2]《阮元传》,《同治续纂扬州府志》卷九,转引自黄爱平点校《阮元年谱》附录三,北京:中华书局1995年版,第255页。
[3]蒋宝龄《墨林今话》第十卷,见《清代传记丛刊·艺林类》九,第1页。
[4]阮元《小沧浪笔谈序》,《小沧浪笔谈》卷首。
[5]阮元《九里洲侍家大人观梅》,载《定香亭笔谈》卷三。《揅经室四集》诗卷三亦收录,诗题不同。
[6]陈鸿寿《九里洲看梅花奉和中丞师作》,见《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西泠印社吴氏刻活字印本。
[7]此诗见陈鸿寿《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西泠印社吴氏刻活字印本。又收入阮元《定香亭笔谈》第四卷第35页,清嘉庆五年(1800)扬州阮氏琅嬛仙馆刊本。此书陈鸿寿参与校订。
[8]阮元《浙江诗课》卷十,清嘉庆再到亭刊本。
[9]阮元《定香亭笔谈》卷一,清嘉庆五年(1800)扬州阮氏琅嬛仙馆刻本。
[10]陈鸿寿《宋自公堂后双古柏》,见《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西泠印社吴氏刻活字印本。
[11]陈文述《梅花屋诗存序》,《梅花屋诗存》卷首。
[12]陈文述《秋夜曼云吟馆对月,有怀曼兄兼呈云台师》之诗序,《颐道堂诗选》卷九。
[13]陈文述《从兄翼庵先生三十九岁像赞》诗注,《颐道堂文钞》卷四。
[14]嘉庆四年,为1799年,而嘉庆四年的小除夕(一般认为即除夕前一夜),是1800年1月23日。据方诗铭、方小芬《中国史历日和中西历日对照表》,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
[15]陈鸿寿此诗无纪年,从《种榆仙馆诗钞》所录的位置及内容来判断,应是嘉庆四年小除夕所作,诗题中“度岁”即过年。加之下面紧接着的几首诗均是嘉庆五年初八、十五所作的诗。认定“初八”、“十五”的时间是根据《雷塘庵主弟子记》中阮元的行程、《揅经室四集》诗卷五中诗的纪年、陈鸿寿和诗的韵脚与阮元诗吻合,而综合得出的结论。
[16]阮元《春日台州》,《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17]陈鸿寿《春正侍中丞师台州即事敬次原韵》,《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18]阮元《庚申正月督兵海上,往返天台,未能入山》,《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19]陈鸿寿《往返天台不得入山,和中丞师韵》,《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20]阮元《天台山大雪三日,守冻剡溪》、《守冻》,均见《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21]陈鸿寿《自斑竹馆至嵊县,登舟大雪不止,守冻剡溪,有作呈中丞师》,《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22]陈文述《上巳同吴澹川、孙莲水、家曼生奉陪中丞侍湘圃封君皋亭修禊,用昌黎集中寒食出游诗韵》,《颐道堂诗选》卷二。
[23]陈鸿寿《皋亭看桃花绝句》,见《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西泠印社吴氏刻活字印本。
[24]陈文述《送齐北瀛太史、费西墉给谏奉使册封琉球诗序》,《颐道堂文钞》卷四。
[25]陈鸿寿《送赵介山殿撰、李墨庄中翰奉使册封琉球诗八首》,《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26]阮元《题西湖第一楼》,《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27]陈鸿寿《第一楼》,《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28]阮元《题徐碧堂司马联奎秋艇狎鸥图》,《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29]陈文述《送中丞师松门筹海》,《颐道堂诗选》卷二。
[30]陈文述《飓风行并序》,《颐道堂诗选》卷二。
[31]闵尔昌编《碑传集补》第四十八卷,第13页,台北:文海出版社1960年代,总第2630页。
[32]此事见载于阮亨《瀛舟笔谈》卷一。
[33]《钱辛楣先生年谱》嘉庆五年谱:“二月,游西湖。与中丞阮公、臬使秦公,暨梁山舟曜北、陈曼生诸先生唱咏,流连旬日而去。”
[34]阮元《仲冬,诣天竺,复同孙莲水韶、吴山尊鼒、汪芝亭恩、李四香锐、陈曼生鸿寿、陈云伯文述、林庾泉道源、焦里堂循过灵隐蔬饭,冒雪登西湖第一楼》,《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35]阮元《桐庐九里洲看梅花》,《揅经室四集》诗卷五。
[36]陈鸿寿《九里洲看梅花奉和中丞师作》,《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37]阮元《定香亭笔谈序》,见《定香亭笔谈》卷首,清嘉庆五年(1800)扬州阮氏琅嬛仙馆刻本。
[38]孙星衍《诂经精舍题名碑记》,《诂经精舍文集》卷首。
[39]阮承信题记见中华书局影印阮元翻刻本《王复斋钟鼎款识》。
[40]阮元辑《八砖吟馆刻烛集》卷一,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4页。又见陈鸿寿《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41]阮元辑《八砖吟馆刻烛集》卷一,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17—18页。又见陈鸿寿《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
[42]陈鸿寿《花卉册》,上海博物馆藏。
[43]阮元在《八砖吟馆刻烛集序》中云:“元积得汉晋八砖,贮之小室,题曰'八砖吟馆’,诸友于三浣之暇,吟咏于此。”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1页。
[44]阮元《吴蜀师砖》,《揅经室四集》诗卷六。又见阮元辑《八砖吟馆刻烛集》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26—27页。
[45]陈鸿寿《西汉黄龙砖》,《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又见阮元辑《八砖吟馆刻烛集》卷二,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26页。
[46]阮元《与诸友分赋商周十三酒器为堂上寿,得商父丁角》,《揅经室四集》诗卷六。又见阮元辑《八砖吟馆刻烛集》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38—39页。
[47]陈鸿寿《分咏十三酒器为湘圃封翁介寿,得商子执戈觚》,《种榆仙馆诗钞》下卷,民国四年(1915)西泠印社吴氏活字印本。又见阮元辑《八砖吟馆刻烛集》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丛书集成初编版,第36—37页。
[48]阮元《题陈曼生种榆仙馆图》,《揅经室四集》诗卷七。
[49]阮亨《瀛舟笔谈》卷七。
[50]阮充《云庄印话》,西泠印社吴隐遯庵印学丛书活字印本。
[51]上海博物馆编《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年版,第563页。
[52]“小琅嬛仙馆”朱文印,上海博物馆藏。见孙慰祖编著《陈鸿寿篆刻》,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年版,第45页。
[53]上海博物馆编《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年版,第564—565页。
[54]张肇岑手钤印章底稿——《石鼓斋印谱》,张氏去世后由其子孙珍藏,后张氏后人转赠卞孝萱先生。内见有张氏为阮元及其儿子阮常生、阮福所刻印章较夥,有25方,见卞孝萱《孤本<石鼓斋印谱>跋》,载《藏书家》2001年第3辑,齐鲁书社。
[55]阮元《定香亭笔谈》卷一,清嘉庆五年(1800)扬州阮氏琅嬛仙馆刊本。
[56]孙慰祖《跋涉在仕途与艺术之间——陈鸿寿行略与艺事考》,《陈鸿寿篆刻》,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年版,第18页。
[57]陈鸿寿《种榆仙馆印谱》,道光元年(1821)钤印本。
[58]陈鸿寿《种榆仙馆印谱》,道光元年(1821)钤印本。

(原文刊于《明清篆刻史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西泠印社出版社2012年10月第1版。)

作者简介


      金丹,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书法系主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学术委员会委员,江苏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西泠印社社员,江苏省篆刻研究会执行会长。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评审专家、全国书学讨论会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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