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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钗黛形象解读史上的“阴阳界”(二)

二、钗黛形象解读史上的“阴、阳分界线”

那么,好端端的一部尊钗抑黛的《石头记》,为什么偏偏会被后人解读成同作者本意截然相反的样子呢?这其中的原因当然相当复杂。程高本后四十回伪续的李代桃僵,是原因之一。后世政治人物以民族主义、反封建、阶级斗争等意识形态强套《红楼梦》,也是原因之一。但最根本的原因,正如笔者在《论宝钗》、《入世理想的盛大葬礼》、《早期读者眼中的钗黛袭晴》等专论中所分析的那样,还是中国文化中特有的“狭儒人格”所致。简言之,所谓“狭儒人格”,就是中国文人在长期的儒家思想专制影响下而形成的一种表里不一、心口不一的性格特质,主要表现为心下热衷于名利,口中去偏爱标榜清高,明明自己心中藏奸,却习惯于用泛阴谋的观点去看待他人,如此等等。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就在很大程度上汇聚了这些“狭儒人格”的性格特点。因而,很容易在很多本身亦深具“狭儒人格”特质的中国文人中,产生强烈的思想共鸣而引发代入感。而一旦产生情感代入,这些拥林派的“狭儒”们就普遍会产生“林黛玉即是我,我即是林黛玉”的感受。他们在儒家思想的长期熏陶下,既习惯于从泛阴谋的观点去看待他人,习惯于将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各种不顺,都归咎于小人破坏之类的理由,自然也会将这一套灰暗的人生观代入到《红楼梦》中,将一切被视为妨碍了林黛玉之名利追求的人,看作是奸人、小人。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宝钗才不幸沦为了这种舆论集中攻击的对象。说到底,不过是林黛玉形象过分迎合世俗审美口味,而薛宝钗形象又太过于个性化,与这种“狭儒人格”的审美观格格不入所致!

不过,纵观自清乾隆时期至今的红学史,尤其是钗、黛形象解读史,从曹、脂诸人的尊钗抑黛到后世读者的捧林诬钗,这个变化却又并不完全是一个平缓、渐进的过程。大约在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至道光十六年(1836年)之间,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很明显的、时间上的断崖,将其前与其后的钗、黛形象解读史分作了立场截然相反的两段。其前的各种红评是以尊钗观点为主,其后的各种红评则几乎清一色都是捧林诬钗的论调。其前的评红者,既有厌恶黛玉的,也有偏爱黛玉的,而即使偏爱黛玉的评者,也绝少有将恶语加诸宝钗者,基本上不敢挑战原著对于宝钗的正面评价。其后的评者则几乎无一例外以黛玉为“女圣”,以宝钗为臆想中的“阴谋家”。间或有那么一两个对捧林诬钗之风持有异议的人士,也会遭到占据主流地位的拥林派评家群起围攻,甚至被讥为“不懂”《红楼梦》。这种情况,恰如一道无形的魔障,将通部红学史分作了阴、阳两界,一边是心态尚属正常的文学鉴赏,一边是对书中人物怀着刻骨仇恨的泛阴谋论。

为了形象直观说明钗、黛形象解读史上的这一“阴阳界”的存在,我们不妨分别来看看界限两边的一些评红者的具体情况。为避免枝蔓,我们从这道界线的其前与其后,各选择较有代表性的四位评家来展开评述。他们分别是道光十二年(1832年)之前的张汝执、东观阁、王希廉、立松轩四人,以及清道光十六年(1836年)之后的涂瀛、张新之、哈斯宝、姚燮四人。

1、张汝执

张汝执可以说是程高本问世后,系统评点《红楼梦》的第一人。张汝执、菊圃评《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大约成书于嘉庆五年(1800年),也是除了脂评本以外,目前已知的最早的《红楼梦》评点本。而主评者张汝执不仅同脂砚斋一样持尊钗抑黛的立场,甚至观点还要激进得多,褒贬用语也较脂批为激烈。譬如,《红楼梦》第22回写林黛玉与史湘云赌气,贾宝玉百般劝慰,林黛玉反而迁怒于他:

宝玉随进来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曲。好好的就恼了,终是什么原故起的?林黛玉冷笑道:问的我倒好,我也不知为什么原故。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宝玉道:我并没有比你,我并没笑,为什么恼我呢?黛玉道: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比了笑了的还利害呢!宝玉听说,无可分辩,不则一声。(第22回)

对于林黛玉的这句“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比了笑了的还利害呢”,脂砚斋只是挖苦了一句“可谓官断十条路是也”,稍稍讥讽了一下林黛玉对贾宝玉的专断混赖。而张汝执则毫不客气地评曰:

一派歪词,我恶其人。

表现出强烈的爱憎色彩。又比如《红楼梦》第29回写林黛玉冷笑进谗攻击宝钗:“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第32回写林黛玉因怀疑贾宝玉与史湘云“也做出那些风流佳事来”,不惜悄悄跟踪宝玉、偷听他们的谈话。第34回写林黛玉见宝钗“眼上有哭泣之状,大非往日可比,便在后面笑道:姐姐也自保重些儿。就是哭出两缸眼泪来,也医不好棒疮!”如此桩桩件件,让张汝执得出了一个可能会让后世拥林派俱惊恐万分的结论。他说林黛玉是:

可恶,性情较凤姐又是一般。(注:“阴毒”原作“阴独”,乃是笔误。)

值得注意的是,张汝执的这个观点虽然十分激进,但本质上与脂批对林黛玉的评价还是有相当程度的暗合的。如说林黛玉“毒”,而脂砚斋也挖苦过林黛玉“果然巧,而且最毒。直偷者可防,此法不能防矣。可惜这样才情这样学术却只一耗耳。(庚辰本第19回双行夹批)另外,将黛玉与凤姐作比,并归为一类,也是脂砚斋曾经做过的。如第7回,宝钗说自己虽然有病,但“幸而先天壮,还不相干”,脂砚斋即批云:“浑厚故也,假使颦、凤辈,不知又何如治之。”(甲戌本第7回侧批)——按,在小说中,凤姐是“聪明累”,她的一生是“机心所误”。林黛玉也有“自幼之心机”,她的一生亦是“聪明所误”。她们都很聪明,都很有心机,又都把聪明和心机用在了世俗的名利上,并为之所误。故而,才出现了脂砚斋和张汝执不约而同地将“颦、凤辈”归于一类的现象。

对于宝钗,则不用多说,张汝执肯定是竭力盛赞的。而其中有这么一句,也颇有点得脂批真传的味道:

世故通明,却是纯人。

曹雪芹笔下的宝钗是十分精通那些人情世故的,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圆滑巧伪,反而更加懂得“藏愚”、“守拙”的道理,坚守自己的个性和质朴的品格。故而她能对林黛玉式的“邀恩宠”、“独立名”,做到“有生不屑为此”。所以,宝钗确实是一方面“世故通明另一方面她的本质上依然一个“纯人”!

2、东观阁

东观阁评书较张汝执稍晚。一说东观阁真名为王德化,是一位颇有文才的书商,姑且存疑。以目前已发现的资料来看,这位评家一共出过四种评本,最早的成书于嘉庆十六年1811年)。他的若干评语曾被更晚的王希廉、姚燮等评家所大量引用,刊载于王希廉、姚燮的合评本《增评补图石头记》上从观点上看,东观阁对钗、黛都给予了比较高的评价,语气上比张汝执要柔和许多。但总体上还是评价宝钗要高于黛玉。当然,东观阁主要是从娶个淑女能“宜家”之类的个人婚姻的、实用主义的角度来展开论述的,并没有像脂砚斋那样重点强调宝钗愤世嫉俗的一面:

第4回,针对原文写宝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八字,东观阁评曰:

八字写宝钗是淑女,可爱。

第5回,原文写宝钗来了,“黛玉心中便有些不忿之意,宝钗却浑然不觉”。有批语云:

林小姐只好还眼泪,却非宜家之兆,宝钗可敬。

第20回,“林黛玉俏语谑娇音”,写林黛玉嫉妒宝钗、湘云。有批语云:

林黛玉之妒我不愿见,其口口声声总怪宝钗,何也?(注:“不愿”原作“不原”,乃是笔误。)

第28回,“薛宝钗羞笼红麝串”,写元春赐礼惟有宝钗与宝玉相同,东观阁评曰:

元春却是有深意,且亦是宝钗之足令爱也。

第30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东观阁评曰:

以子之矛,刺子盾,宝钗妙人。

同回,针对林黛玉的挑衅失败,评曰:

黛玉实是好挑,便非有福之相。

第57回,写宝钗关爱邢岫烟,帮后者赎当取衣服,东观阁评曰:

宝钗可谓善于体贴人情。

如此等等。东观阁之赞美宝钗,主要是赞其贤淑可敬、善于体贴人情,对林黛玉的批评主要集中于林黛玉的嫉妒“非宜家之兆”、“非有福之相”等等。具有跟脂砚斋、张汝执相比,具有很强的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色彩。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即使从世俗功利的角度去比较,《红楼梦》(包括程高本)的早期读者也依然认为宝钗远比黛玉“宜家”。

3、王希廉

就当时影响力来说,王希廉可以说是晚清诸评家中的第一人。他的双清仙馆刊本《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初刻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在当时发行量极大,销路也极广。在其后的数年间,被书商反复翻刻或与其他评家的评语合刻。因此,成为了清代晚期最为流行的一种评本。从时间上看,王希廉评红虽然要比张汝执、东观阁要晚得多。但仍然比涂瀛要早四年,比张新之早十八年,比哈斯宝早二十二年,比姚燮早二十六年。因此,王希廉的红楼观基本上还是以上承脂砚斋、张汝执、东观阁为主。以下为王希廉对红楼人物的总评:

福、寿、才、德四字,人生最难完全。宁、荣二府,只有贾母一人,其福其寿,固为希有;其少年理家事迹,虽不能知,然听其临终遗言说“心实吃亏”四字,仁厚诚实,德可概见;观其严查赌博,洞悉弊端,分散余赀,井井有条,才亦可见一斑,可称四字兼至。此外如男则贾敬、贾赦无德无才,贾政有德无才,贾琏小有才而无德,贾珍亦无德无才,贾环无足论,宝玉才德另是—种,于事业无补。女则邢夫人、尤氏无德无才,王夫人虽似有德,而偏听易惑,不是真德,才亦平庸。至十二金钗:王凤姐无德而有才,故才亦不正;元春才德固好,而寿既不永,福亦不久;迎春是无能,不是有德;探春有才,德非全美;惜春是偏僻之性,非才非德;黛玉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宝钗却是有德有才,虽寿不可知,而福薄己见;妙玉才德近于怪诞,故陷身盗贼;史湘云是旷达一流,不是正经才德;巧姐才德平平;秦氏不足论:均非福寿之器。此十二金钗所以俱隶薄命司也。(见《护花主人总评》)

在这段评论中,护花主人给予黛玉的评价是“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宝钗却是有德有才”。高下立判!接下来,在具体的点评中,护花主人也跟脂砚斋、张汝执、东观阁一样,赞美宝钗、批评黛玉,同时也顺带着褒扬袭人、斥责晴雯:

黛玉开口尖酸,宝钗落落大方,便使黛玉不得不遁辞解说。(第8回)

黛玉说宝钗专留心人带的东西,有意尖刻;宝钗装没听见,亦非无意,只是浑含不露。(第29回)

写黛玉戈戈小器,必带叙宝钗落落大方;写宝钗事事宽厚,必带叙黛玉处处猜忌。两相形容,贾母与王夫人等俱属意宝钗,不言自显。(第32回)

宝钗探望送药堂皇明正,黛玉见房内无人看见,又从后院出去,其钟情固深于宝钗,而行踪诡密,殊有泾渭之分。(第34回)

黛玉笑宝钗之哭,却忘记自己眼肿,可谓恕已责人。(第34回)

宝钗规劝黛玉是极爱黛玉,所论亦极正大光明,并宝玉亦隐隐在内。(第42回)

黛玉心事向宝钗实说,不但写黛玉平日多心,且见宝钗贤德,并暗写出众人背后议论。(第45回)

第四十五回至五十二回一大段,应分五小段。四十五回是一段,写黛玉之多病,宝钗之多情。四十六回为一段,写贾赦之渔色,鸳鸯之烈性。四十七,八回为一段,叙薛蟠之出门,香菱之进园。四十九回至五十一回上半回为一段,写园中闺秀之多,诗社之盛。五十一回下半回至五十二回为一段,写晴雯之气病重。(第52回)

袭人独留心扇绦,与晴雯等迥异;宝钗独说贞静为主,亦与黛玉等不同:的是贤妻好妾。(第64回)

写宝钗换参一节,显出宝钗精细,非比富贵家闺阁中不谙世务。写袭人劝解一层,描出袭人涵养,迥异轻浮妇女全无斟酌。(第77回)

林四娘死得慷慨激烈,晴雯死得抑郁气闷。一则重於泰山,一则轻若鸿毛,迥不相同。而于一回书中并写,有击鼓催花之妙。(第78回)

写金桂撒泼,越显出宝钗涵养。有枯枝生干,双管齐下之妙。(第83回)

贾琏生气,宝玉恩爱,两相对照,凤姐安得不伤心?写宝玉怜爱宝钗,妙在一团孩子气。(第101回)

在王希廉看来,宝钗“落落大方”,她能关爱黛玉,是“极爱黛玉,所论亦极正大光明”,非常贤德。袭人有“涵养迥异轻浮妇女全无斟酌”,跟宝钗一样“的是贤妻好妾林黛玉则“戈戈小器”、“心地褊窄,德固不美”。晴雯甚至是死得“轻若鸿毛”。这也足证我们前面的观点:即使从世俗功利的角度去比较,《红楼梦》(包括程高本)的早期读者也依然认为宝钗远比黛玉“宜家”。

4、立松轩

立松轩并没有自己的评本。他是在戚蓼生整理并作序的脂评本《石头记》(即“戚蓼生原本”)上作手脚,抹去双行夹批中的脂砚斋署名,试图将脂批据为己有。同时,为“戚蓼生原本”添加了大量侧批、回前总评、回末总评。故此,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蒙、戚三本上的大量回前、回末总评,以及蒙府本的侧批,绝大多数就是出自这位立松轩之手。在《脂砚斋是作者之“钦定”代言人》等专论中已经阐明,立松轩绝非脂砚斋、畸笏叟那样的曹雪芹生前知己,而实是一位同作者并不相干的后世评家。由于立松轩的批语中常常提及为后文伏线的内容,所“伏”之“线”又往往能在程高本后四十回中找到相对应内容(譬如,所谓“宝玉见北静王水溶,是为后文之伏线”,对应的是程高本第105回中锦衣军查抄贾府时,北静王对荣国府的照顾;所谓“后百十回黛玉之泪,总不能出此二语”,对应的是程高本第108回中的潇湘鬼哭和第115回幻境中的黛玉形容),因此,杨传镛先生很早就判断出立松轩评红的时间当晚于高鹗续书:“蒙府本侧批的执笔者,不是看到过脂本八十回以后的佚文,相反,他倒是见到了程高续在八十回以后的四十回存文。”此外,立松轩在批语中自诩“都中望族首吾门”,周汝昌先生据此判断立松轩很可能是清代佟氏家族的后人。众所周知,佟氏家族在清代顺、康、雍、乾四朝冠绝荣宠,为汉臣之首。乾隆后期至嘉庆时期,其势渐衰。立松轩在批语中又有“作者泪痕同我泪,燕山仍旧窦公无”等语,似是经历了其家由盛而衰的过程,故此我们可将立松轩评红时间初步锁定在乾隆末年至道光初年这一时间段内,仍早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的阴、阳分界线。

跟张汝执、东观阁、王希廉等拥钗派评家不同,立松轩在个人情感上更偏向于林黛玉。因此,他的不少评语都是围绕着宝黛缠绵爱情来展开立论的:

天地循环秋复春,生生死死旧重新。君家著笔描风月,宝玉颦颦解爱人。(戚序本第3回回前总评)

写宝玉黛玉呼吸相关,不在字里行间,全从无字句处,运鬼斧神工之笔,摄魄追魂,令我哭一回、叹一回,浑身都是呆气。(戚序本第57回回末总评)

有的批语甚至因此矫揉造作,从而显得文笔扭捏、阴阳怪气:

我为你持戒,我为你吃斋;我为你百行百计不舒怀,我为你泪眼愁眉难解。无人处,自疑猜,生怕那慧性灵心偷改。(戚序本第3回回前总评)

花爱水清明,水怜花色新。浮落虽同流,空惹鱼龙涎。(蒙府本第32回侧批)

因为痴迷于宝黛的缠绵恋情,立松轩亦偶有斥责金玉良姻的评语:

一片哭声,总因情重;金玉无言,何可为证?(戚序本第29回回末总评)

这已经与脂评本原著强调“金玉姻缘已定”,并郑重告诫读者:“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的立场,拉开了距离。

不过,尽管如此,立松轩对于宝钗的个人品德,还是延续了自脂砚斋以来诸评家的赞颂有加的态度:

薛家女子何贞侠,总因富贵不须夸。发言行事何其嘉,居心用意不狂奢。世人若可平心度,便解云钗两不暇。(戚序本第37回回末总评)

写宝钗岫烟相叙一段,真有英雄失路之悲,真有知己相逢之乐。时方午夜,灯影幢幢,读书至此,掩卷出户,见星月依稀,寒风微起,默立阶除良久。(戚序本第57回回末总评)

而这种对宝钗“贞侠”品格的褒美,又无疑使立松轩与更后来的拥林派评者(如涂瀛、张新之、哈斯宝、姚燮辈)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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