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而复叛的结局
顺治二年正月，李自成败出陕西，途经武关，进入湖北的襄阳、武昌一带。
当时李自成率领的马步兵和家眷大约十三万人，途中损失不少，加上襄阳等地原有的农民军，一共有大约二十万众。
当年夏天，李自成意外死在湖北的九宫山，大将刘宗敏被清军处死。那么，李自成其他的部将去了哪里？他又留下了多少人马？
顺治二年的九月，洪承畴曾经报告称，李自成的部将田见秀、张鼐、袁宗第“赴省投诚”，清廷允许“免罪录用”。
荆州
到了顺治三年三月，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率领清军在荆州一带获胜，李自成的弟弟李孜、田见秀、张鼐、李佑、吴汝义和三十九名将领，外加五千余名马步军和一万多骡马投降。
清廷认为，李孜、田见秀、张鼐等人反复无常，降而复叛，下令处斩。
《南疆绎史》中提到，田见秀、刘汝魁率领的李自成部下曾经归降何腾蛟，大概是在此之后被勒克德浑击败，并被处死。
清廷提到的这一部分人马，只是李自成残部的一小部分，其余大部都投奔了何腾蛟。
数十万众？
从《南疆绎史》的记载来看，何腾蛟对李自成部将的收编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刘体仁、郝摇旗率领的四、五万人马。
收编这四五万人的过程有点复杂。当时郝摇旗他们占领了湘阴，距离长沙一百多里，长沙知府带着一千多人前去迎接，郝摇旗以为是来打仗的，把他们全部射杀。
下一次，何腾蛟只派了两个人，把刘体仁、郝摇旗迎到长沙。二人又招来散落各地的农民军，如此一来，何腾蛟的麾下竟然有部众十几万人。
不久，李自成的妻子高氏、妻弟高一功、侄子李锦“拥众数十万，逼常德乞抚”。我们前面说过，这位李锦应该就是一只虎李过，李自成死后，他成为农民军的统帅。
此时驻守常德的是湖北巡抚堵胤锡，按照何腾蛟的命令，接受李锦等人的投降，让他们驻在荆州。堵胤锡还亲自前往农民军的营地，拜见高夫人，给足了她面子。
高夫人大喜，告诫李锦：“堵公，天人也，汝不可负！”
在《南疆绎史》的另一处，是这样说的：“其下刘体仁、郝摇旗、袁宗第、蔺养成、王进才、牛有勇六大部各拥兵数万至，腾蛟……尽抚其众，军容大盛。”
我们来估算一下，何腾蛟和堵胤锡一共收编了多少李自成的人马。
第一拨的刘体仁、郝摇旗带来数万人马。第二拨的李锦、高一功带来的人马号称三十万。
号称三十万，实际可能只有一半或者更少。汇总起来，总人数应该将近二十万。当然，农民军的这种数量，一直都有很大的水分，其中包括将士们的家眷和大量协从的流民，真正能上阵打仗的人并不多。
估算一下，李自成死时，手下的农民军大概还有将近十万，军中的骨干将领都还在。这就说明，李自成虽然被阿济格追着打，多次失败，但他的军队的骨架还在，他的死是一次意外，绝不是兵溃而死。
去向
李过（李锦）、高一功等人选择投降何腾蛟，是为形势所迫。在与清军交战的两年当中，他们切身体会到清军的强大战力，农民军的实力确实差了一截。更无法同时与清军和明军双钱作战。
投降明军，可以化敌为友，消除来自明军方面的威胁。另一方面，在明军控制的区域内，行政系统还比较完整，还可以取得税赋和军饷，这是农民军做得不太好的方面。
投降之后，可以取得一部分的军饷，不必抢一口吃一口了。
达州宝泉塔
远在福建的唐王得到消息，大喜，对高夫人等赏赐丰厚，并赐大家改名。李锦改名为李赤心、高一功改名为高必正，郝摇旗改名为郝永忠，他们的军队称为“忠贞营”。
后来何腾蛟被杀，清军进入湖北、湖南清剿，李赤心、高必正、郝永忠、刘体仁、袁宗第等人都去了广西，李赤心、高必正先后死在那里，李赤心的养子李来亨成为首领。
此时，南明的正统是永历皇帝，他为郝永忠、刘体仁、袁宗第、李来亨等人封爵。
后来李来亨带着人马进入四川，在川东与湖北之间屯田，拥有数十万部众。到了顺治十六年的正月，袁宗第、刘体仁、李来亨等人仍然在重庆一带活动。
本节参阅：《顺治实录》、《南疆绎史》等
江变（之三十一）于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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