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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不过百年运”,明末汉人的这种错觉来自哪里?

当满清八旗的铁骑叩响了山海关的大门,践踏在中原的土地上时,在江南水乡中重建的南明小朝廷却自以为运筹帷幄,打算“驱虏吞闯”,借满清之手除去当时已经席卷了大半个中国的农民起义军。可能这时有人会疑惑:“南明朝廷就不怕养虎为患吗?”是的,南明小朝廷会行动告诉了后世人,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胡人不过百年运”,这是在当时为南明朝廷所深信不疑的一句话。说起这句话的起源,却又有些远了。这得追溯到明朝建立之前,也就是蒙元帝国的时代。成吉思汗不愧为一代雄主,建立起诺大的蒙古帝国,让欧亚大陆的人都为之战栗。然而他的后代有些不给力,阿里不哥与忽必烈的汗位之争加速了蒙古帝国的分裂,之后忽必烈选择了继承中原法统,建立了蒙元帝国,开启了蒙元的百年统治时光。不过可惜的是,蒙元帝国只活了九十八岁,相比起寿命普遍长达数百年的大一统王朝,元朝可谓是一个夭折的孩子。那么,作为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为什么元朝的寿命如此短暂?以至于留给后人“胡人不过百年运”的错觉,甚至于让满清轻轻松松地夺得了这个天下。若论其原因,有两点至关重要。

其一便是两个至关重要的字:“汉化”。也许我们有时也会疑惑:为什么有“清宫剧”、“汉宫剧”、“唐宫剧”等等,唯独很少见到“元宫剧”?这便要说到蒙元与满清的区别了。蒙元的统治与满清的统治是不同的,如果说清政府的统治是“外满内汉”,那么蒙元的统治则是“外汉内蒙”。虽然元朝皇帝多次试图推广儒家学说、推进汉化,但却总是被蒙古贵族们阻拦,以至于功亏一篑。因此,虽然元朝在表面上看起来与中国传统王朝类似,甚至于有三省六部这样的朝廷机构,但事实上,且不提至关重要的科举制被元朝统治者所限制,以至于大批读书人前途无望,只能流连于酒馆之中,靠作词作曲为生,只说元代从未颁布过完备的法典,一应律法大多都是根据某时某事而制定,皆以维护蒙古贵族和地主阶级的利益出发。

另一点为后世人所诟病的便是元朝的“四等人制度”。一等人自然不需要多说,必定是蒙古人无疑。那么二等人呢?汉人?不,其实是色目人。何为色目人?眼睛有颜色的人,主要是指西域人,也包括当时的一些欧洲人和西亚人。那第三等人总该是汉人了吧?没错,第三等人确实是汉人,但是“此汉人非彼汉人”,这里的汉人专指淮河以北的汉人,包括契丹人、女真人、高丽人等,也包括最有骨气的四川人。而第四等人便是淮河以南的汉人,也就是原先南宋的百姓。可能这里很多人会有疑惑,四川人为什么会隶属于“三等汉人”,而不是“四等南人”呢?明明四川也是在淮河以南,那么四川有什么独特之处吗?谈到这里,我们便不得不说到“钓鱼城之战”了。“钓鱼城之战”终结了蒙古大汗蒙哥的生命,也终结了蒙古帝国一鼓作气统一中原的野心。钓鱼城始终扼守在嘉陵江的要冲,庇佑着四川百姓,哪怕是在南宋灭亡后投降元朝,也是以“不可杀城中一人”为条件。如此忠贞之士,理应为人所敬仰。不过,若是大家以此认为三等人比四等人强,那可就又错了。两者都是被一等人和二等人压迫的阶级罢了,其本质上并无不同。

当然,根据专家学者的说法,元代并未颁布过明确的“四等人制度”法令,也以元代朝廷中有大量汉人做官为依据批判这种论调。但是,我们需要明白的一点是,出仕元廷的汉人大多都是投降元廷的地主阶级,正如抗日战争时期一样,颠沛流离的只是普通百姓,真正有权有势的家族只需改旗易帜,照样可以生活得很滋润。不过,也正如汉人分三六九等,蒙古人其实也同样如此,当时在中原作威作福的人大多都是蒙古贵族,而那些蒙古百姓则同样饱受压迫,在元朝中叶,经常有蒙古贫民被贩卖,色目人也有不少沦为奴仆。不过,却是比汉人的处境稍好。

以上两点仅仅是元朝“短命”的其中一部分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未能实现“汉化”是元朝最终被农民起义推翻的重要因素。南明朝廷只知道“胡人不过百年运”,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以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满清“开科取士、薄敛劝农”,最终实现大一统,坐稳了这中原的花花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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